大刺客
。”
“好,在下这就前往察看。”花甲老人说,沿堑向南急步走了。
不久,南面的树林传出花甲老人的大叫:“五爷,这里有一条小路,过来吧!”
小径横过地堑伸向东西,堑两侧皆有挖好的阶道,便于行人升降。寇五爷带了十名爪牙,疾降疾升到达彼岸。站在堑壁顶端向东望,三二十步外便是茂密的树林。寇五爷不是头脑简单的莽夫,派两个人在前开道,先到达树林,自己带着八名手下在原地等候,要等前面两个人的手式以定行止。
两个人影刚进入林缘,突然扭转身躯摔倒,身躯被树下的草丛所掩,似乎是平空消失了。
“咦!”寇五爷讶然惊叫。
右面十余步外的及腰草丛中,突然站起腰带上插了连鞘冷虹剑的林彦,双手又腰迈步接近,笑道:“阁下,感到奇怪吧?那两位仁兄,已经赴枉死城报到去了,现在,你们也该准备上路啦!呵呵!有谁敢与林某公平决斗?”
寇五爷先发出警啸,开山斧抄在手中,双手一张,五尺长的铁斧柄握得紧紧地,大踏步迎上,用打雷似的大嗓门傲然地叫:“小狗!你听清了。人人都说你小辈如何了不起,太爷却不信邪,让你斗一斗太爷的开山斧,看太爷能否把你劈成两片,接招!”
“呵呵!你表现得很有英雄气概,不错。”林彦拔剑说:“似乎在下第一次碰上这种勇敢的人,饶你一命。呵呵!你贵姓大名?我,江南林彦,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我,刮天王寇全忠。小狗纳命!”
林彦向火杂杂冲来的刮天王哈哈一笑,身形左闪,避过一斧,一面游走一面说:“妙极了,八大天王的老五,艺臻化境名列第二的高手。喂!毒龙来了吗?”
刮天王连攻七斧,吼吼如雷声势惊人。可是,林彦不接招,绕着对方兜圈子走位,不时作势返剑,神定气闲保持接触。
“小狗为何不接招?”刮天王火暴地怒吼:“这叫公平决斗吗?”
“林某等你的党羽赶来,以便大开杀戒,杀你们几个人,在下不甘心。”林彦泰然地说:“这地方不错,下面正好埋葬你们,不然你早就死了。”
“贼王八!你就会吹牛……”
刮天王的咒骂声未落,林彦一声长笑,豪勇地冲上,剑发“飞虹戏日”。这一招相当冒险,开山大斧面积大,即使不攻招,斧挡在身前,对方的兵刃绝难攻近身。剑攻上盘更是危险,斧一招招势必定瓦解,剑向上崩中宫大开,不啻自陷死境。
刮天王被这记狂妄的招式激怒了,一声怒吼,巨大的斧头上封,身形无畏地健进。
没有兵刃接触声传出,攻来的剑虹在斧前急退,闪电似的下沉,再向下吐出,一吞一吐快逾电闪。
刮天王果然了得,斧头封空,斧柄间不容发地下沉猛拨,铮一声架开了击下盘的一剑,危机间不容发。接着一声沉叱,斧头反击,“吴刚伐桂”砍向林彦的腰肋,斧沉力猛锐不可当。
林彦也有点心凉,这巨熊般的家伙反应迅捷绝伦,不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浑人,这一斧威力大得惊人,不能硬接。他向右急闪,在斧刃前一闪即逝,从对方的右侧一掠而过,冷虹剑一带,锋尖掠过刮天王的右上臂外侧,衣破肌伤。
人影倏分,刮天王斜冲出丈外,瞥了创口一眼,冷笑道:“你的冷虹剑不错,不愧称三大名剑之一,太爷的内功,竟然无法反震自保,但你无奈我何。”
“真的?”林彦不笑了:“你的混元气功已有九成火候,但绝难禁受在下给你的致命一击。”
“少吹大气。”
“你准备了。”林彦说,冷虹剑徐升,神色庄严地迈出一步,握剑的手似乎并未用劲,松懈地举剑而已。但他的虎目中,却焕发着奇异的光华。像火焰,像利铁,像锋刃;那令人心胆俱落的杀气,似乎从双目中向对方以泰山压卵的声势,把对方压得神分意散,失去抗拒之力。
刮天王一怔,情不自禁打一冷战,退了一步说:“好小子,你想施妖术?你……”
林彦以行动作为答复,身剑合一冉冉而至。
“铮铮!”刮天王连封两斧,立还颜色乘机反击,回敬一招沉香劈山。
可是,招式未能攻出,就在这将发未发的刹那间,冷虹剑已以不可思议的奇速和无与伦比的骇人劲道,并发出慑人心魄的异啸,“铮”一声将斧头震偏尺外,顺势锲入风雷俱发,剑虹如匹练斜飞而出,远出丈外人影倏止。
“好快的霸道剑术!”三丈外观战的花甲老人骇然叫。
“噗!”开山大斧跌落在草中。
刮天王右小臂血如泉涌,右胸右肋血肉模糊,双手下垂不住发抖,脸色灰败呼吸一阵紧,站立不牢摇摇晃晃,吃力地死盯着林彦,用近乎虚脱的声音说:“你……你用妖术。没……没有人能……能在电光石火似的刹……刹那间,击中我四……四剑之多……”
林彦眼中的杀气在慢慢消融,轻拂着剑淡淡一笑说:“我说过饶你一命的,所以第五剑从你的鸠尾大穴前撤回。你已经死过一次了,阁下,珍惜你拾回的生命,走吧,丢掉杀人的斧头,抛却不可能成功的富贵荣华梦。回家做一个安分守己,堂堂正正的人。本来,在下要杀光你们的。”
“你……”刮天王讷讷地说,俯身伸手拾斧。
“你如果摸到那把斧头,在下必定杀你。”林彦声色俱厉地说。
剑徐徐上升,他眼中的杀机重现。
刮天王打一冷战,站直腰杆大声说:“好,我走,我欠你一条命。”
“你是条汉子,你走了,就不亏欠我什么了。”林彦说,眼中的杀机徐消。
刮天王扭头便走,似乎身上的痛楚并木存在,迈出丈外,扭头向八名发怔的同伴说:“老六老七,走吧,听我的劝告,不要与他交手,那不会有好处的。不要管我的死活,我要走得远远地,天下之大,该有我容身的地方,这时放下屠斧,也许还不算迟。”
刮天王走了,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年,高大的身躯不再挺直,一步步去远。
八个人只有一个人站在原处不动,片刻,瞥了林彦一眼。
摇摇头叹口气,也颓丧地走了。
“大哥,下一步棋如何走法?”藏身在林中的龙姑娘叫,并未现身。
“还有两批人快到了,就在此地打发他们。”林彦说,上前拾起开山斧,仰天长啸。
最先登上堑口的人,是挨了齐眉棍背有怪革囊的大汉,带了九名爪牙,精力充沛地登上堑口。
林彦站在三丈外,将开山斧向前一丢,微笑着说:“刮天王已经走了。我,刺客林彦。你是盖天王程潜了,背上的夺魄天罗,能罩住三丈外的人吗?”
“三丈内无人能免一死。”盖天王傲然地说。
“那么,你发网罗吧,在下要用暗器杀你。”
盖天王哼了一声,举步迈进。
“打!”林彦沉叱,双手齐扬。
盖天王只看到两枚金钱镖迎面飞来,冷哼一声说:“班门弄斧!”
齐后棍一伸,左右一振,要击落两枚金钱镖。
第二十九章 别愁离恨
知己不知彼,想操胜算有如痴人说梦。
假使盖天王知道林彦是千手神魔的弟子,便不会看不起这两枚金钱镖了。再就是一般发射金钱镖的人,皆是用指挟钱弹出的。而林彦这两枚制钱,却是双手用打甩手箭手法甩出,必定大有文章。
棍距左面的制钱尚差寸余,钱突然一化为三,棍的潜劲先与钱接触,钱突化为三,三方乱飞,分取脸部胸口。
盖天王上了大当,吃了一惊,本能地挫身闪避,忘了右面的制钱,也无力拍拨那枚制钱,反正下挫便可避开,即使被击中也没有什么不得了,护体神功足以反震区区一枚伤不了内家高手的制钱。
三枚乱飞的制钱掠顶而过,毛发未伤。可是,右面那枚制钱突然向下沉,划出一道奇异的降弧,“嗤”一声怪响,没入盖天王的右肩近颈处。
“哎……”盖天王叫,浑身一震如中雷殛,齐眉棍失手堕地。猛地伸左手一按右肩,奇痛君临,一声厉叫,双腿终于拒绝支撑沉重的身躯,向下挫倒。
这瞬间,背上的革囊自启,机簧声怪响,一具径大丈余加淡褐色怪网冲起、散张、罩落,速度惊人。
但林彦仍然站在三丈外,纹丝不动,屹立如岳峙渊停,对罩来的夺魄天罗视若无睹。
夺魄天罗在盖天王倒下时方行发出,高度与方向皆未能准确地把握,网前缘落在林彦脚前,失去效用。
林彦也估计错误,也未能完全了解夺魄天罗的性能,他伸手抓住网的边缘,顺手向外扔开,举步向走狗们接近。
两位姑娘掠出树林,向林彦掠去。她俩等得不耐烦,要出来与林彦并肩御敌。
盖天王在地上挣扎、呻吟。制钱已锲入胸腔,切断了颈部的大经脉,鲜血像喷泉般流出,死定了。
“还有谁出来试试林某的修为?”林彦站在两丈外问。
九名凶悍的走狗,竟然无人迎出,全用阴森怨毒的奇怪眼神,目不转睛地盯他。
他心中一动,以为对方即将发起围攻,警觉地后退丈余,拔剑戒备。
“你们要一起上吗?”他再问。蓦地.他打一冷战。
九个爪牙仍然不言不动。
“你们……”他又说,但话突然中断,身形一晃。
一个中年人拔剑出鞘,突然狂笑道:“你完了,咱们要分了你的尸!”
他向后急退,大叫道:“不可接近,有奇毒……”
他站不住了,仰面便倒。
两位姑娘到了,龙姑娘尖叫:“婷姐掩护我!”
婷婷一声娇叱,左手打出一把针形暗器。
龙姑娘背起林彦,向后飞奔。
“闭气……奇……毒……百毒头陀的解……解……药……”林彦虚弱地低唤。
“砰砰!”冲上的两个走狗被婷婷的暗器击倒了。
婷婷断后,向密林深处急撤。
百毒头陀的毒药不但天下闻名,连毒王也对这贼和尚怀有戒心,解药当然也是独步天下的圣品。在一处茂林内,林彦眼下了解药,药对症一服毒解。
他坐在树下试行运气,气机已恢复畅旺,苦笑道:“盖天王这恶贼并未吹牛,夺魄天罗已经够可怕霸道了,再在网上加了闭气的毒粉,罗一出毒已弥漫四周,三丈内的确无人能逃大劫。我是两世为人,谢谢你们救了我。”
“大哥,他们会不会就此罢手?”龙姑娘问。
“不要理会他们吧。”婷婷忧心忡仲地说:“他们不可能长远留在山西,离开巢穴愈远,他们的处境愈艰难,我们走远些,他们无法追踪我们的。”
“他们绝不会放弃追踪的。”林彦语气十分肯定:“逃避足以增加他们的凶焰,因此,我们要立即着手进行无情的致命反击。我想,今晚他们还不会放弃搜索,查出他们的落脚处,再设法逐一铲除这些无耻走狗。”
婷婷看了他的神色,知道无法阻止他的决定,黯然地说:“彦哥,我感到好疲倦,我们往东走.找地方歇息一天半天好吗?”
“哦!婷婷,什么地方不舒服啦?”林彦关心地问。“你的脸色不正常,真该找地方好好休息,这日子出生入死,真苦了你了。走,找地方歇息。”
他们在一座小村落投宿,宅主人是朴实的老农.住宅有空的客房两间,恰好可以给他们安顿。
天一黑,就开始下雨。由于婷婷神色颓丧委靡不振,因此林彦不让她守夜。上半夜由龙姑娘担任,看看午夜光临,龙姑娘离开把守的天井,径奔邻房唤醒林彦,交代毕返回她与婷婷同宿的客房。掌起灯,她发觉婷婷不在床上,还以为婷婷到内间方便去了。可是,等她略加洗漱回到房中,仍不见婷婷返房,不由心中生疑,这才发现婷婷随身的百宝囊与剑都失踪,吃了一惊,赶忙出到天井、向担任守望的林彦急急地问:“大哥,看见婷姐吗?”
“咦!你不是和她同房吗?”林彦讶然反问。
“她不见了。”
“什么?她……”
“她的百宝囊和剑都失踪了,我以为她来替代你……”
“哎呀!我去看看。”林彦脸上变了颜色。
婷婷正冒雨到了官道附近,找到了白雁村,沿官道南奔,对风雨毫不在意,冒雨埋头向南又向南。看天色,已经是四更末,还有一个更次天亮。
距史村还有三四里,雨小了些,仅视线仍受影响,夜雨淋淋,泥泞的官道举步维艰,等到发现对面来了人,想回避已来不及了。
她首先发现对面来了两个朦胧的人影,相距已不足二十步,这两个赶夜路的人,走得甚是匆忙,像是埋头赶路。起初她并未在意,等到相距已不足十步,方看到对方的形态有异,是佩了兵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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