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春秋
归宿。”
徐霞当然不满意他的答复。失望的表情溢于言表。
“你在逃避。”徐霞愤满地说:“你对她余情犹在,这是不道得不负责任的行为,你在
蓄意破坏我三哥的美满姻缘……”
“我否认你的一切无理指摘,我讨厌你这种霸道的自以为是指控。”雍不容脸上有怒
意,但说的话却口气温和:“你已经长大了,应该知道一些做人的道理。
不要再以你自己的喜怒哀乐来控制别人的生死荣辱,你徐家在南京的声誉霸权才能保持
得长久些。”
“我不要听这些无意义的话。”徐霞爆发似的叫嚷,止步不走了:“做人处事的大道理
我懂,我要知道的是你答应不介人我三哥的事……”
后面跟随的人,不知发生了何种变故,颇感惊讶地继续接近。
由于不曾听清两人的谈话内容,但看情景已猜出两人正发生争吵。
“我拒绝答复任何事。”雍不容语气十分坚决:“不要停下来……”
“不,我要先说个清楚明白。”徐霞拒绝再走。
“咦!你似乎忘了我们为何而来。”
“这件事最重要,不说清楚办不成任何事。”徐霞顽强地说:“不说清楚必定大家离心
离德,会发生怀恨、观望、公报私仇等等意外,所以……”
“唔!你似乎对歼除天道门杀手的兴趣不大。”雍不容剑眉深锁:“反而对无关的事
务……”
“你不要胡说,不要回避正题……”
“你完全忘了正题。”雍不容大为不耐,他可没有向霸道女人陪小心哄逗让步的习惯:
“即将展开惨烈的搏杀,我拒绝再谈节外生枝的题外话,你不走?”
“我要说清楚再走。”徐霞的语气极为坚决。
雍不容哼了一声,扭头便走。
徐义与十七名随从,冷热旁观没有走的意思。
…
xmwjw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杀手春秋》——第二十六章
云中岳《杀手春秋》 第二十六章 徐霞与两位侍女,也无意跟上。
千手飞魔略一迟疑,才向前掠走。
龙絮絮瞥了徐义一眼,冷然向前飞奔。
“絮絮,站住!”徐义沉叱。
龙絮絮在十余步外止步转身,一言不发冷冷地注视着徐义,意在待候下文。
“回来!”久久,徐义才再次沉叱。
前面,雍不容与千手飞魔,已经远出半里外了。
“不要去?”龙絮絮也沉声问。
“道不同不相为谋。”徐义愤怒地说:“咱们不需听他的摆布。”
“你能找得到天道门的人加以搏杀吗?”
“早晚我会找到的。”
“那你去找吧。”
“你……”
“我决不放过歼除天道门杀手的机会,显然跟着雍大哥机会要大得多,所以我一定要跟
去,等你找到之后,我再和你一同前往搏杀。”
“我禁止你和他在一起行动,我……”
“徐义,你好像忘了你是谁。”龙絮絮冷笑着说。
“什么?你……”
“你凭什么禁止我的行动?”
“凭你是我订下的妻子,我有权……”
“你是不是昏了头吃错了药?”
“可恶!你敢说这样的话……”
“你给我听清楚。”龙絮絮声色俱厉:“当初订议已经说得一清二楚,我嫁给你的条件
是你出面对付天道门。
也就是说,天道门的威协存在一天,你就必须尽一天之力锄除这些杀手,我才会按协议
嫁给你。
阁下,似乎你并不想对付天道门,除了雍大哥那晚带你进行一次强袭之外,迄今为止,
你没见过半个天道门的杀手面目。
而你却妄想用订下的妻子歪理来管制我,你不觉得言已太缺乏大丈夫男子汉的尊严了
吗?”
徐义恼羞成怒,哼了一声,恶狠狠举步接近。
“你想通了?”龙絮絮换上了笑容:“真该走了,雍大哥和我爹,在前面等得不耐烦
啦!走吧!”
里外,雍不容与千手飞魔驻足道旁,面向这一端注目,神情肃穆地注视这一面的变化。
不管用笑脸或恶言相向,徐义也无可奈何,自己在理字上站不住脚,恼羞成怒也解决不
了问题,吓唬不了无所忌惮的龙絮絮。
想动武,又错了一步。
“女儿,你到底来不来?”里外的千手飞魔的叫唤声传到,中气充沛声如洪钟。
“来啦!”龙絮絮欣然高叫,转身飞掠而走。
徐义正想跃出,却又颓然止步。
龙絮絮掠走的身法,快得不可思议,势若流光逸电,不愧称“飞魔”的爱女,真有
“飞”的气势。
想追,谈何容易?就算能追得上,又能怎样?在前面虎视耽耽的雍不容决不可能坐视,
千手飞魔更不可能眼看爱女受辱。
进退两难,徐义僵住了。
“徐贤任,你不来?害怕了吗?”千手飞魔的叫声绵绵传来:“那就请与令妹返客店等
候吧!千万小心,提防杀手们至客店行凶。”
徐义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转首注视着乃妹,打出询问意见的手势。
“不去,行吗?”徐霞沮丧地说:“不管他们此行结果如何,小贱人都会以一百个理由
离开你。
理直气壮地与雍不容结伙同行,除非……你使用最后手段,但此时此地你能用吗?恐怕
弄巧反拙不可收拾呢。”
“不去,能吗?”徐义脸色不正常:“重蹈覆辙,如何交代?”
“这……”
“这一带真有我们的人?”
“不知道,应该没有。”
“应该?”
“是呀!人都在城的另一端。”
“既然应该没有,一定是雍不容故弄玄虚,他孤家寡人一个,人地生疏,向一些地棍讨
消息,成不了事,在南京他就花了可观的冤枉钱,获得大量假消息。”
“你的意思……”
“非跟去看不可,我不想太早失去龙絮絮。”
“确是马行狭道,船抵江心。”徐霞的风目中煞气怒涌:”我也不想失去接触雍不容的
机会。”
“走吧!但愿……”
鬼母祠,通常建在公有的坟场内。
尤其是收埋无主尸体的坟场,建鬼母祠管理无主孤魂野鬼。
除非有无主尸体埋葬,鬼母祠附近决不会有人逗留,连偷坟挖墓贼,也不在鬼母祠藏
匿,因为这附近,根本不可能有值得偷挖的富家大户坟墓。
这座鬼母祠的北面,就是县有的四座坟场之一,其中大部份是无主孤坟,成为狐兔野大
的游乐场。
大白天,乌鸦在白杨树上聒噪,晚上枭啼大号鬼火飘浮,大白天也人迹罕见,夜间鬼打
死人。
鬼母祠分两进,后进供寄放棺柩与用芦席卷起待埋的尸体,两进殿堂皆破败荒凉,大白
天也阴森森鬼气冲天。
胆小的人,太阳当顶也不敢走近。
距城远在八九里,是凄惨的花子也不可能利用鬼母祠安顿。
今天,鬼母祠成了杀手们的歇息站,在这里夜间人城为非作歹,进退方便不引人注意,
是潜伏待机的十分理想所在。
大自在佛一群漏网之鱼,逃出朱家大院时,确是向北面的淮河逃,却不是乘船走的,而
是沿河边的草木蔽地亡命飞遁幸运地脱险。
其他逃散的人,可没有他们这么幸运了,被千手飞魔与不要狂乞几位高手名宿,用暗器
击毙或活捉,几乎全军覆没。
他们还剩下六个人名转逃至鬼母祠藏匿。
一夜窜逃,沿途会合了散布在各处担任眼线的七个人,十三个杀手躲在鬼母词,一度派
人至城内联络从南京陆续赶来的人手。
结果奉到指示,要他们天黑之后,混入城中听候差遣,预计今晚将有决定性的行动。
他们准备了食物,耐心地等候天黑,所有的人皆躲在祠内,只派了一个人,爬坐在祠旁
的杨树上警戒。
任何人接近至三里内,皆难逃警戒的眼下。
可是,他们只知道防范雍不容。
却不知道雍不容另有高手同伴,更没想到有熟悉地理的人,躲在三里外监视鬼母祠的动
静。
远在三里外潜伏的人,藉草木掩身带了充足的水粮,躲得稳稳地,不管有何发现,皆潜
伏不动不加理睬。
除非有人恰好踏入藏身处,但这种意外的可能性等于零,因为只有一条小径,连小径也
没有人往来。
为首的人仍是大自在佛,这位降魔禅功已修至化境的血腥和尚,经过一次惨痛的挫败,
已是锐气全消,傲态无踪显得垂头丧气。
天风散人、走阴神巫、玄天揭谛,这三位地位最高的人全在,事实上死在朱家大院的
人,身份地位都不高,都是一些十方土地与四海功曹一类次要人物。
大自在佛是十大使者中的夺魄使者,地位比四海功曹高一级。
但在天道门中,也只能算是稍为重要的人物而已,使者以上有堂主,堂主以上有护法、
副门主等等。
天色不早,大自在佛倚坐在后殿的一副空的棺材旁,双脚伸在地面上,头枕在棺材闭目
养神。
侧方的神台下,走阴神巫阴凝霜倚台脚假寐,泛枯的长发在前面披散遮住脸部,真像是
个鬼。
冒失地闯入的村夫俗子,保证会被吓掉三魂七魄。
天风散人在壁根下,用五岳朝天式坐功打坐调息,歇息不忘行功修炼,这位名震天下的
老道,太清玄罡据说水火不侵的绝学。
能够成为宇内声威远播的名宿,有其成功的条件,真才实学并不比大自在佛差。
老道身侧,是一个红光满面,但身材高瘦像具干尸的人,年近花甲,一双手干瘦无内有
如干了的鸟爪,但殷红如血十分怪异。
大自在佛突然身形一抖,猛然惊起。
“你怎么啦?和尚。”天风散人散去先天真气,坐直身躯冷冷地问。
“简直混蛋!”大自在佛拍拍秃脑袋咒骂:“青天白日假寐,居然做恶梦,真是岂有此
理!”
“老天爷!你也会做恶梦呀?”红脸人怪腔怪调嘲笑:“你一生中,不知道超度了多少
凶魂厉魄,见怪不怪哪!梦到些什么?鬼?神?妖?”
“该死的天地不容。”大自在佛不介意红脸人嘲弄:“我看到他那把尖刀,射出一道电
光,直射佛爷的鼻尖,佛爷的手脚竟然不能活动,惊得……”
“惊醒了。”红脸人不再嘲笑:“那小狗真的会道术,会五行变化,能以元神驭刃。诸
位,日后碰上他,切记不可呈强与他单打独斗,前面用两个人吸引他施展,侧方和后面的人
用暗器行致命一击,不然毫无希望。”
“程到堂主,你似乎说得十分轻松。”走阴神巫拂开掩面的长发:“这小狗不会和咱们
叫阵挑战,毫无武林高手的风度,出其不意快速奔袭。
咱们即使有天大的神通,也没有机会施展,还会有围攻他的机会吗?你这些话都是白说
了。”
“你们放心,门主已安排了对付他的人,时机一到,他在数难逃。”红脸人程副堂主信
心十足地说:“目下最重要的事,是设法绊住他。”
“绊住他?不是说今晚出动吗?”大自在佛追问。
“今晚出动,是以千手飞魔为目标。”程副堂主透露行动计划。
“雍小狗一直就在千手飞魔附近出没,岂不是要与雍小狗碰头吗?”天风散人脸色一
变:“为了一个不值得全力对付的老朽,而冒与雍小狗拼命的风险,值得吗?今晚出动,是
门主的指示?”
“这你就不用管了,只要按指示行事便可。”程副堂主拒绝进一步解释:“上面的决策
自有用意,咱们只管奉命行事就够了。”
“既然对付雍小狗用不着我们这些人,为何不让我们改变身份各返堂口?小狗永远找不
到我们这些人的踪迹,何必仍在此地摇旗呐喊?”走阴神巫大发牢骚:“我实在猜不透门主
的用意,断送了许多兄弟姐妹,难道还不够吗?”
“不要埋怨了,阴使者。”程副堂主正色说:“你们如果隐身散去,雍小狗必定重返南
京寻根究底。
早晚会被他剜出本门山门的根底,岂不摇动本门的根本?诸位,忍耐些,这件事很快会
结束,快了。”
“快了?哼!但愿真的快了。”走阴神巫悻悻地说。
外面传入三声犬吠,接着又是三声。
所有的人,警觉地跳起来。
“有人接近的警号。”大自在佛匆匆整理胸前所挂的铁莲子念珠:“准备应变,我出去
看看。”
“老天!但愿不是雍小狗。”走阴神巫悚然说。
担任警戒的人,突然慌乱地抢入。
“不好了!是雍小狗,快准备。”这人冲入大叫,嗓音走了样,脸上可看出惊恐的神
情。
“你这鬼婆娘的乌鸦嘴,说不灵就灵。”天风散人抽着凉气向走阴神巫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