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剑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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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在找他。”纯纯毫无心机实话实说:“本来以为他会去找高嫣兰的,所以我跟踪高嫣兰,没料到不但没碰上他,连高嫣兰也溜掉了。”
“你们曾约定聚会的地方吗?”
“如果有约定,我还会发疯似的乱找吗?”
“嗯!有道理。我想,他会来找你的。”销魂菊用肯定的口吻说。
“不会的,他爱的是高嫣兰,他会在高嫣兰附近……”
“小妹妹,要不要打赌?”销魂菊笑吟吟地在纯纯脸颊上拧了一把:“在岳州,高嫣兰已经和公孙云长双宿双飞,先行交易择吉开张,庄怡平早晚会发现真相,就不会死缠高嫣兰了。在岳州,他曾经为你出了死力,他不会不管你的,他一定会找你,我一定会把他弄到手的。凡事不过三,我已经两次把他弄到手,被他逃掉两次,第三次他一定逃不掉了。”
“你怎么知道公孙云长与高嫣兰的事?”纯纯问。
“蠢问题!”销魂菊大笑:“嘻嘻!公孙云长是我的裙下之臣,和绿魅也是露水鸳鸯,你说我知道不知道?他们在岳州奸宿的地方,还是我替他们安排的。公孙云长交给高嫣兰擒捉庄怡平的迷香囊,就是我给他的。小妹妹,你明白了吗?”
“我的天!”纯纯大吃一惊:“公孙云长果然是暗中与你们勾结的人!”
“你现在知道,已经嫌晚了。”销魂菊咯咯娇笑:“小妹妹,你想活吗?”
“你也在问蠢问题。”
“如果你帮助我把庄怡平弄到手,我放你一马。”
“这问题更蠢。”纯纯不屑地说。
“你……”
“你可以杀死我,可以丢我进潭,可以把我交给花花太岁;但想要我合作,你在做白日梦。”纯纯的神色毫不激动,似乎那些大灾祸并不值得大惊小怪:“我可以让你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把我粉身碎骨,但绝不让你损伤庄哥哥一毫一发。”
“贱丫头!你敢反抗我?你……”销魂菊几乎气得跳起来。
“为了庄哥哥,我可以反抗天神恶鬼。”纯纯脸上坚毅的神色令人动容,“销魂菊,你决不会如意的。庄哥哥是人间大丈夫,是神,你们这些魑魅魍魉,将在他手下烟消火灭。你知道吗?你的处境非常非常的危险。”
“我有什么危险?”
“庄哥哥已经知道你和公孙云长勾结坑害他,他决不会饶恕你。天下间能够救你的人,恐怕只有我了。”
“什么?你?你算哪一根葱?庄怡平只是你的邻居,他爱的是高嫣兰,你在他心目中没有份量,你能……”
“我能。”纯纯郑重地说:“从小,庄哥哥一直就爱护我,我的话他会尊重,他是一个重感情的人,进入断魂谷的人,已注定了必死的恶运,谷两端已被完全封锁,只有变成小鱼的人才能脱逃。你还年轻,美艳绝伦,做走狗已经委屈你了,死在断魂谷毕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你唯一自救的办法,是弃暗投明,跟我去找到庄哥哥,他会原谅你,保证你的安全。”
“你们到底有多少人,敢奢言完全封锁谷两端?”销魂菊的神情冷静下来了。
“很多很多。你不觉得奇怪吗?你们有许多来不及聚集的高手,迄今仍未赶来会合。譬如说:“天都羽士、五湖钓叟父女等等。”
“他们怎么了?”
“死了。从此以后,鄢狗官将花更多的金银,另雇一批帮助他搜刮的走狗了。如果你愿意弃暗投明,你将是唯一活着离开断魂谷的人。”
销魂菊站起,在附近来回走动,低头沉思,脸上神情百变。
梅英大感诧异,想不到天真无邪的纯纯,居然会用起心计来了。
但她觉得纯纯这一招不会有效,不可能打动销魂菊这种成了精的老江湖。
她心中明白,纯纯这一招,至少已经有效地转移了销魂菊的目标,如果销魂菊专心问口供,她和纯纯必定大吃苦头。
尤其是她,她可没有纯纯那么性情温婉,又倔强又冲动,大吃苦头乃是意料中事,刚才她就因为多嘴多舌而挨了一耳光。
“知机子四仙师,是你们的人杀的?”销魂菊回到纯纯身旁问:“是你们有意引他们入谷的?”
“不错。”纯纯不假思索地回答:“每一步妙着,皆经过周密的设计。远在百余里外的乾坤一剑和高谷主,也被一步步正确地引来。”
“是快活刀的人?”
“是神箫客梁老爷子和他的朋友。梁老爷子早就知道你们与乾坤一剑互相勾结,所以把你们引在一处,没想到你们却因误会而反目,这是美中不足的唯一缺憾。”
“你说,庄怡平可以保证我的安全?”
“假使你弃暗投明的话。”
“好,我信任你。”销魂菊开始替两女解穴道:“气门穴的禁制不能解,必须等获得庄怡平的保证之后,我才会替你们解穴,免得在途中你两人反脸行凶。”
“我保证……”
“你的保证太多了,反而令人起疑,甚至不敢信任。”销魂菊抢着说:“现在,你两人有何打算?”
“去找庄哥哥。”纯纯站起活动手脚:“能找得到高谷主,也许就会发现高嫣兰,也就可以找得到庄哥哥。你知道高谷主在何处吧?”
“不知道,但可以找,可以打听。先向东南走,沿途碰上人就问。走,你两人走在前面。”
气门被制,先天真气无法凝聚,失去运内功的能力,只是行动可以自如,与普通人一样,用平常的武技与人交手,当然禁不起具有精深内功的人一击。
在最危险的时候,纯纯便会勇敢起来。这时的她,比梅英镇静得多。她领先而走,勇往迈进无畏无惧。
她要利用销魂菊找高嫣兰。
销魂菊要利用她将怡平引出来。
相互利用,各怀机心。
她兰心惠质,已看出销魂菊毫无弃暗投明的诚意,心中已打定了主意;有主见有目标的人是无所畏惧的。
这一带她曾经走过,虽然没有路,但景物依稀,印象仍在。
沿溪岸走并非全是坦途,攀高降低相当麻烦。
就在行进途中,她向跟在后面的梅英,避开了销魂菊的监视,间歇地打出一连串的手势。
她与梅英相处了一段时日,两人意气相投,比亲姐妹还要亲爱,心意相通,眉目手势皆可传递心意。
当然,她知道梅英的水性极为高明。
小溪穿越小山、岗阜、丛林。有时绕山折向,有时形成深潭;有时形成急溪。越往下走水势越增,流速也越急。
攀上一处小山的陡坡,小溪冲向坡脚,然后折向绕流,溪面渐宽,坡脚下形成回水潭。折向后奔流而下。
她脚下失闪。踩中一块松石,惊呼一声向下滑,几乎把下面的梅英撞倒。
“怎么了?脚上扭伤了没有?”扶住她的梅英急问。
“不要紧,脚踝有点不对而已。”她举起了右脚揉动脚踝:“你先上,在上面再拉我一把。”
梅英故意不理会身后虎视眈眈的销魂菊,手脚并用向上爬,超越了纯纯,立即停下来。
“来。我拉你一把。”梅英挫身向下伸手:“一步步踏实,千万不要操之过急。”
两人表现得十分自然而正常,销魂菊毫无戒心地跟上,伸手将她抓住向上推。
“别想我可怜你而替你解穴道。”销魂菊笑着说:“我这人是很小心的。”
“我也很小心,尽量避免自己受到伤害。”她扭头向销魂菊嫣然一笑:“这不能怪你,小心是应该的。”
“所以,你最好少打歪主意。”销魂菊双手推她。
“所以,我打的是好主意。”她向上攀,突然脚下打滑:“哎呀……”
“身形放低……”销魂菊扶住了她急叫:“哎……——
她惊惶地抱住了销魂菊,双脚一蹬陡坡,两人向外飞跌,跌向下面三丈高的溪流。
这瞬间,梅英飞跃而起,以美妙的姿势向水下跳。
水声如雷,三人几乎同时人水。
不同的是,她与销魂菊跌落在离岸丈余处,而梅英却远出四丈外,斜插入水直下溪底,立即失去踪迹。
她的水性差劲,勉强可以浮起来而已。
销魂菊比她更糟,人一入水全身都软了。
一阵大乱,幸好溪旁水不深,及肩而已。在销魂菊尖叫咒骂,连抱带拖中,两人总算到了岸边,抓住了岸旁的野草,狼狈地爬上岸。
“你该死!你……你是故意的……”销魂菊抓住她的发髻,发疯似的尖叫:“你掩护那小女人逃走,你……”
“一点也不错,我掩护她逃走的。”她镇静地说:“你追不上她了,除非你能飞过溪去,能飞越五六丈吗?掉下水去可不是好玩的,溪水又急又深,下去就浮不起来了,你千万不可轻试。”
“她是谁?”销魂菊冷静下来了,压出发髻内的水。
“只怪你少见识,把我看成了重要的人物,而忽略了她,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主人?”
“她就是胁迫公孙云长的卓姑娘,快活刀的晚辈。”
“什么?她她……”
“她从淮上狂生手中,救出舍弟韦云飞,用舍弟来交换我,我是她的人质和俘虏。”
“你的鬼话,我一个字也不相信。”
“你不信,可以去打听。”
“如果你是她的人质,你岂会掩护她逃走!”
“她如果不逃走,就不能去求救了。”
“哼!本姑娘的制穴手法,天下间无人能解,你掩护她逃走,等于是要了她的命。”
“你放心,会有人替她解穴的。不久之后,将有无数快活刀找到你,七星妖刀从不放过与他们作对的人。”
“哼!第一个死的人将是你。”
“我如果怕死,就不会出来闯刀山剑海了。”
劈拍两声暴响,销魂菊两耳光把她击倒在地。
“我不怕你,你已经是快死的人了。”她吞下口中流出的鲜血:“你不可能挟我为人质逼她们放手,因为我本来就是她们的人质。你如果杀死我,她们就不会再找家父谈条件了。而你……”
“你吓不了我,首先,我将要你生死两难。”销魂菊咬牙切齿地说,立即手脚齐施,掌劈、拳打、脚踢……
片刻间,打得她死去活来。
“我……不怕……你……”她不叫痛,不求饶,口中仅含糊地,周而复始地说出这四个字,像在念咒。
终于,她昏厥了。
冷水泼醒了她。
销魂菊站在一旁,杀气腾腾,手中有原属于她的剑。
她觉得全身的骨头,正在一块块崩散;全身的肌肉,正一条条脱落剥离,但她却没感到痛苦。
“你再也没有第三次机会计算我的庄哥哥?”她用微弱的声音说,依然字字清晰:“你知道吗?我可怜你,你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你活着,没有人关心你;你死了,没有人为你掉眼泪,你只是一个被人遗弃,也遗弃所有的人,一无所有的行尸走肉。”
销魂菊哼了一声,丢掉剑,抓住她提起阴笑着说:“只要有你在我的手中,我就有机会计算你的庄哥哥。我也是一个不怕死的人,你可以说是我的护身符,我会是最后的胜家,不信且拭目以待。”
“你永远不会胜,因为我知道庄哥哥比你强一百倍,一千倍!”
销魂菊把她扛上肩,向下游急走。花花大岁也是从这方向走的,显然销魂菊知道威灵仙在何处。
鬼女人不敢走树林:专挑草不深而空旷的地方走,宁可多走许多冤枉路,树林中受袭的机会太多了。
踏入前面的一处小短草坪,身后不足两丈处,短草丛中升起一个人影,像是从地下长出来的,更像从九幽地底升出阳世的幽灵,毫无声息发出,甚至行动时草梢也不曾拂动,就这么一眨眼间,人已附在身后了。
肩上扛一个人走这种崎岖的地方,是十分吃力的,短期间不要紧,稍久些就难以支持,所以脚下越来越馒,无法再奔驰赶路,而且还得眼观四周,耳听八方,防备有人偷袭突击,速度自然快不了。
后面接近的人,轻而易举地从容跟上。
前面二十余步草梢急剧拂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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