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剑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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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丈夫敢作敢当,在下回来表示负责……”
“负责?很好听,你怎么负责?”
“在下负责把韦小弟救出魔掌,信息已经传出,在下的朋友将兼程赶来协助。韦姑娘,请跟愚兄与高姑娘走,同为援救令弟尽力,多一个人便多一分力量,令弟的生死命运,相信你必定极为关切。”
纯纯总算证实了乃弟的凶讯,真不知如何是好,要不是已知怡平正为她尽力,她必定毫不迟疑地跟着公孙云长走。她心中大乱,目光转向江南妖姬求助。
“妙极了,葬送了一个弟弟,还想把姐姐也搭上。公孙少堡主,你存的是什么心?”江南妖姬不客气地质问。
“你这是什么话?”话孙云长冒火了。
“老实话,你那些戚友,算了吧。我问你,你知道韦小弟目下怎样了?”
“这……可能在天都妖道手上。”
“天都妖道目下在何处。”
“反正是在城外某处。”
“好个某处,你打算怎样去援救?”
“等在下的朋友到达再说。”
“贵友何时可以到达?”
“在三两天之内。”
“好,韦小妹就在此地等你三两天,届时阁下可以前来知会一声,好不好?”
“这期间,需四出侦察敌踪,韦姑娘手足连心,岂能不参予?韦姑娘,愚兄真的需要你协力合作。”
“不行!韦小妹决不可再贸然涉险!”江南妖姬断然拒绝。
公孙云长虎目怒睁,杀机怒涌。
“妖妇,你给我少多嘴,没你的事,谁要你多管闲事?你想害死韦小弟吗?你是不是狗腿子的细作?”公孙云长厉声说,盛怒之下脸色难看已极。
纯纯可说对公孙云长毫无好感,一看这家伙已恼羞成怒,恨意油然而生。她不能眼看江南妖姬受辱,一拉柳眉倒竖,正要发作的江南妖姬,沉下脸迎门一站。
“公孙云长,你不要侮辱我的朋友。”纯纯凛然地说着,站在那儿像一个无畏的巨人:“按你这些日子逃命的情形看来,我不相信你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朋友,更不相信你能把舍弟救出来。就凭你被妖道迫得几乎把我们全部断送掉的凶险逆境中,依然敢拍胸膛夸海口保证舍弟的安全情形看来,你那言过其实,信口开河不负责的本性,完全暴露无遗。我不信任你,你走吧。”
江南妖姬一怔,接着宽慰地笑了。
“咦!韦姑娘,你怎么说这种活?你不以令弟的生死为念?”
公孙云长避重就轻死抓住主题:“你居然相信这个声名狼藉居心叵测的妖妇……”
“住口!”
纯纯愤怒地沉叱:“从阁下光临寒舍的第一天始,我已经听够了你的大话,我不再信任你。我告诉你,要是舍弟有了三长两短,你将会付出惨烈的代价。你不要以为我是一个年轻识浅,未见过世面的女流之辈,当走投无路时,我将是你公孙家最可怕的魔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走吧!”
砰一声响,她关上了房门。
“我的天!”江南妖姬装模作样拍拍前额:“小妹妹,你发起威来,那股凛然磅礴的气势,真够吓人的。好,你那庄哥哥糊涂虫,得到一个有力的好帮手了。”
“天哪!这畜生怎会是这种毫无羞耻感的人?”纯纯掩面猛吸长气:“任何人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也不会面对我仍敢大言不惭说这些可怕的话。”。
公孙云长偕高嫣兰乖乖走路,沿走廊走向东院,咬牙切齿地说:“江南妖姬这妖妇可恶,我饶不了她。”
高嫣兰幽幽一叹,不胜忧虑地说:“云长,不必与她计较,我们自己的事已经够烦恼了。你的朋友真能如期赶来吗?”
“会的。”公孙云长肯定地说。
“有些什么人?能对付得了八表潜龙和妖道吗?”
“到了才能知道,实力不会太弱。”
“你真能有把握救得了韦小弟?八表潜龙会在此地等我们去救?”
“我在尽力,不是吗?嫣兰,不要失去信心。”
“云长,我看,我得赶快回家告警,高忠和小菊都死了,我必须留得命在,尽快赶回万花山庄。”
“老天!愚兄对韦小弟有承诺,你忍心一走了之?你不愿留下来帮助我?”
高嫣兰站住了,公孙云长的话,令她第一次感到震惊和反感,以难以言宣的目光,不转瞬地注视着公孙云长。
“嫣兰,你怎么啦?”公孙云长讶然问。
“云长,我并不想离开你。”嫣兰不胜幽怨地说。
“那……你说这些话……”
“但我得走。你的承诺重要,我高家的存亡更重要。”
“嫣兰……”
“你对韦小弟有承诺,同样地,我对高忠和小菊也有承诺,对万花山庄我高家一门老少的安危,更有生死与之的责任。如果我留下,对我是不公平的,对高忠和小菊也是不公平的。你为了承诺必须留下来,我为了一家的安危,必须赶快离开,因此只好分道扬镳了。我打算乘夜脱身,今晚就走。”
“嫣兰,我……我多么希望你能留下来……”
“抱歉,云长,我是不得已,我不能做一个把一家老少安危置之不理的不孝女儿。云长谅我,谅我……”
“嫣兰,我……我们就……就这样分手吗?”公孙云长黯然地问。
“你忘了到我家的路吗?”嫣兰满怀幽怨地反问。
“这里的事一了,也许我会追得上你。”
公孙云长似乎改变了主意,脸上愁云一扫而空。
“我会在家等待。”嫣兰欣然说,重新举步。
他俩投宿在院对面的厢房,两间上房皆面对着院子。
同一期间,一个土头土脑的老汉,到了南大街的长生店,买了一大箱陪葬用的彩陶俑,兴高彩烈扛着出城,神情分明表示家中并末办丧事。
不久,他会合了另一个老村夫,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城厢府附近各村落,连本地人也以为他们是邻村的人。
上房本来可在房中进膳,店伙可按客人的意思把膳食送来,但今晚似乎客人们皆各有企图,客店的大食厅,竟然有不少上房的旅客光临,敏感的人该可以看出风雨欲来的征兆。
洞庭蛟东主迄今未见现身,他这座在江湖上颇有名气的客店,接二连三出事,大概与东主不在大有关系。
掌灯时分,食厅高朋满座。
怡平偕同纯纯与江南妖姬,不早不晚地进入食厅。今晚他穿一件贫民服褐衫,腰带缠了四匝。头上挽了一个懒人鬃,穿着打扮像足了一个穷家帮的小跑腿,但健康的脸膛神采奕奕,肩宽腿长健壮如狮,贱民衣服掩不住他照人的光华,穿着与气概极不相配。
两位姑娘也穿得朴素,荆钗布裙平平淡淡。
不平凡的是,纯纯那灵秀出尘清新脱俗的气质,与江南妖姬明艳照人,又妖又媚极富挑逗性的邪门风华。她俩的出现,立即引起一阵骚动。
怡平在店伙的引领下,三个人占了近西窗的一付座头,叫了几味菜肴,他自己要了两壶酒。菜、饭、酒一起上桌,但并没打算草草食毕。
对面东窗下的一桌,是公孙云长和高嫣兰。双方的中间,隔了一排食桌,和两条过道,距离不算远。
中间的一桌共有四个人,两男两女。两男年约四十上下,人材一表,穿团花罩袍,显然是有身份的人。
两女一个年约二十七八,绿绸子春衫,同质同色八榴裙,五官出奇地匀称秀逸,尤其是那双又黑又亮的凤日,水汪汪地十分引人遐思。美中不足的是,脸庞的肤色似乎稍黑了些,正是不折不扣的黑里俏。另一女穿青衫裙,梳高顶髻,一看便知是侍女的身份,坐姿也偏在一旁,侍女坐不正席,能与主人同桌,已经是天大的恩宠了。
江南妖姬瞥了绿衣女郎一眼,眼神微变,涌起戒备的神色。
怡平表面上似乎是个老实人,对四周的人和物视而不见,神色泰然自若,完全是个乐天知命与世无争的人。
绿衣女郎的眼神,始终没离开过怡平。
公孙云长这一桌的酒菜先送到,大概比怡平早到片刻。
店伙斟完酒离开后,高嫣兰注视着绿衣女郎的侧面形像,低声说:“云长,这个妖艳的绿衣女人,你看像不像白天拦截我们,用蚀骨毒香擒走韦小弟的人?你与她照过面,能认出她么?”
公孙云长认真地打量绿衣女郎片刻,大摇其头说:“不像。最大的差异,是那个女人皮肤白皙,持剑的手白中带青。哦!你说那女人用的是蚀骨毒香,是真的呢,抑或是猜测之辞?”
高嫣兰并未看清白天袭击的绿衣女人,她的意志力已完全贯注在两个妖道身上。
略一迟疑,说:“肌肤确是不像,但侧面的五官轮廓确也有几分相似。我在撤走时曾经嗅入一些毒香,奔出百步外,那手脚酸软的感觉方行消失。加上曾听到小弟叫出毒香二字,方记起很像传闻中的蚀骨毒香,彭泽妖婆王珠的霸道毒物,据说玩毒宗师毒僧百了,也配不出蚀骨毒香的解药。”
公孙云长淡淡一笑,哦了一声说:“原来你只是猜测而已。彭泽妖婆多年已不在江湖走动,也没听说她有传人,恐怕蚀骨毒香的秘方,早已随老妖婆进了坟墓啦!”
怡平的邻座,是两男一女,江湖人打份。女的已三十出头,眉清目秀,平凡中另有一股不平凡的气质流露。自江南妖姬出现始,女的目光一直就注视着她。
酒菜送上来了,江南妖姬抢过酒壶,挥手撵走店伙,先替怡平斟酒,一面斟一面说:“在兄,你好自私,一个人喝,不像话吧?小妹妹吃饭请自便,我可是有名的酒将呢:“
邻桌的江湖女人双目一亮,突然转脸欣然叫,“哎呀!你真是沙逢春,五年前你就是酒将。”江南妖姬这才留心打量这位江湖女人,黛眉深锁。
“不认识沈大姐了!”对方加上一句。
江南妖姬放下酒壶,恍然含笑挥手示意,说:“哦!原来是沈大姐沈妙珍。你真眼尖,记性惊人,五年前一席之缘,你居然记得我,幸会幸会,近来好吗?”
沈妙珍离座站起,向同伴笑说:“我替两位引见江南妖姬沙逢春沙姑娘。两位千万不要被她的绰号所惑,胡思乱想会遭殃的。”。
两个江湖人是兄弟俩,廖成廖威,是湖广地区,专替人保暗镖小有名气的武师。四海之内皆兄弟。江南妖姬少不了也替怡平纯纯引见,但并未将纯纯的家世说出。
下一步便是两桌拼为一桌,人多了一倍。人多人强。狗多咬死狼,人一多。想讨野火的人不无顾忌。
纯纯今晚的心情开朗了些,颇饶兴趣地观察这些不拘小节,谈吐粗豪的江湖儿女。
二个文人谈书,二个屠夫谈猪,几个江湖人凑在一起,自然而然地谈起了江湖事。
江南妖姬敬过了三巡酒,目标指向沈妙珍:“沈大姐,早些年听说你与江湖三秀士之一,名气愈来愈大的双绝秀士周凯过从甚密,怎么好久没听到有关你们的消息了?你这曾经红极一时的绛仙沈妙珍,居然换了衣裙的颜色易红为青,似乎不怎么得意呢?”
维仙沈妙珍叹息一声,脸沉下来了,黯然说:“我们已经二三年没通音讯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说起来真没意思。”
“你们到底怎么啦?”江南妖姬追问:“要是你不便说,也不便勉强。”
“有什么不便说的?”绿仙沈妙珍苦笑:“首先,是我自作多情死缠他,他只愿逢场作戏。然后,是慧剑斩情丝,好来好去,一声珍重各自东西,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从此萧郎是路人了。”
绛仙的话,说得又直率又大胆,毫不脸红,似乎说的不是她自己的事。
这可把纯纯听得粉颊发赤,不胜惊讶,这些有关男女私情的事,当着男人面前怎能说得出口?
“哦!沈大姐,你年纪不小了吧?”江南妖姬满怀关切:“你们是怎么闹翻的?听说双绝秀士很不错嘛,人才武功皆是第一流的,在江湖颇获佳评,为人很不错。”
“有这么好?我以前认为他比你所说的更好。”绛仙脸上掠过一道冷冷的寒流:“你没与他交往过,当然认为他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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