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维加斯






司:不吃拉倒!(自己拿过碗来扒拉着吃)  

罗:难道……你在生气……  

司:……(废话)  

罗:是为了刚才车祸?我知道是我的错……  

司:哼。(瞟了罗杰生一眼,心想算你丫还有点自知之明!)  

罗:……但那头水牛真的太大了,我实在没办法按你说的运回来嘛!如果你真的想吃牛肉,回头我叫人给你买新鲜的回来,省得你亲自去杀牛那多麻烦!  

司:噗——(面条从嘴以外的某个部位喷了出来,为了环保,在此不作详细描述了。)  


车祸发生之后好一阵,罗杰生都给关在赌场里不能再出去放风,禁足的原因一是他那辆“焊马”撞牛时,前面的防撞栏凹了一大块下去,不得不拖回越南维修;二是司怀礼被那次车祸气得连煮了三天方便面,吃得罗杰生差点跑回去把那头死牛驮回来啃了吃肉,有好一阵都不敢再提要出去玩。  

好不容易等司怀礼消气之后,又过了大半个月罗杰生的车也修好运了回来。后来等到某日司怀礼休假的时候,罗杰生主动邀请他乘坐自己亲自驾驶的“焊马”一同去西贡,司怀礼想想有自己看着罗杰生会比较保险,也就点点头答应了。于是,司怀礼见识到了罗杰生把两个小时路程在八十多分钟内开完的飞车特技……那小东西一路红光满面,还亢奋地“喔呵呵呵呵”,而司怀礼差点吓出膀胱炎,到达目的地时脸色更是如同从坟墓里面爬出来,头上还燃烧着鬼火。  

之后,罗杰生又被强迫吃了一个星期的白粥,而某人则发誓有生之年再也不乘坐他驾驶的任何交通工具……此乃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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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不是冤家不聚头  

(上)  

和平年代时间过得飞快,转眼“拉斯维加斯”已经经营了大半年,既没发生赌神千王来砸场子的事情也没遇到黑社会跑来枪战。  

赌场开张的头半年是人员流动的高峰期,许多员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来了又走了……相较之下倒是赌客还固定一些,无论是输光了还是赢翻了,都是那么一批熟面孔在赌场内盘旋。像“拉斯维加斯”这样的边境赌场比不得澳门的同行,因为少有游客经过所以各家争夺的都是熟客生意,几张老面孔今天不见明天见,要是突然哪天来个眼生的大客,赌场反倒要心惊肉跳了。  

快到年底,赌场一年中最忙碌的时段也即将来临,几个比较重要的部门便开始向老板要求增加人手,于是各个部门的新手突然多了起来,主管们又再开始了新一轮的员工培训。在几大部门中,加入了最多新血的是阿平的CAGE部,前段时间离职的一些老员工空出的位置加上为年底增加的人手,整个部门一下子新招聘了十来个新人。  

出于这个部门的业务需要,女性职员的优势明显大过男性职员,尤其是CASHIER的位置上,女孩子们在处理现金流通、兑换计算和帐目整理上的手法是更加娴熟的……不但更为细致少差错,就连问客人讨要小费也有更高的效率和显著的成果。阿平自然知道手下若是一班妙龄女子,不但工作成效更好而且与客人相处也会更加和谐——这一点从他招了十来个新人之后就明显地体现出来了。  

经过两个多星期的培训,新人们基本可以独立上岗。走掉了一批无法适应这个职位的旧员工后,CAGE部门除了阿平这个头头外只剩清一色的娘子军,个个年轻貌美聪明伶俐。这些新的CASHIER在老员工的指点下不但业务熟练得飞快,与赌客尤其是男赌客之间更是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只听得小妞们一口一个“哥”,那些秃头谢顶、大腹便便的客人已经是从头爽到了脚,再加上一溜儿吉祥讨喜的奉承话,没有几多少人能厚着脸皮不往那些伸出的纤纤玉手中塞点什么……几个筹码或者几张零钱就可以换来职员小姐们亲切的笑脸,有些猪蹄“不慎”碰到了甚至多蹭了两下,也不会招来“色狼”的尖叫和一记耳光。  

每天阿平对手下训话——姑娘们,打起精神!笑容再甜点儿!咱们这个月的小费快要突破人均一百大关了!!  

罗杰生曾经说过:阿平,虽然赌场员工也算是做服务业的,但你说话的口气……实在太像老鸨了!这话过后的第二天,罗大老板便发现CAGE部门的CASHIER们不但笑得比以往更淫荡,而且个个红妆妖娆、香气袭人,直有把P。R。部门比下去的架势。  


某日,罗杰生和一班高层跑到赌场外的馆子去喝小酒,席间赵插科、罗杰生打诨、司怀礼嬉笑、阿平怒骂,气氛相当不错。  

“阿平,你觉得这次新招进你们部门的员工怎么样?”酒席间有人无意提起。  

阿平面如止水地吐出两个字:不错。  

“唉,你就好啦!新进员工全让你一个个挑先,把什么好桃儿都收罗到自己部门去了!”司怀礼无不嫉妒地说:“剩下一堆歪瓜裂枣给我,这段时间训练新人可害苦我了!”  

阿平听了慢条斯理地开口:“活该,谁叫你上次打牌非要加彩头的?手气本来就臭还要死挺。”  

司怀礼顿时无语,而作为同犯的罗杰生对于他们在公事上把私人娱乐的赌注拉进去参合无法发表任何意见。  

“哎,说真的,你是怎么选的?现在就你们部门的CASHIER最养眼,上班搞得跟在选美一样。”司怀礼心有不甘地打趣道:“是不是为了中饱私囊啊?怎么看你部门的人都像是你选的后宫啊?”  

“……”阿平放下酒杯,没有说话。  

“是不是啊?这可是以权谋私哦!”罗杰生很起劲儿地跟着起哄。  

阿平酝量了半天,见众人皆一副八卦的模样,开口道——“怎么,你们嫉妒啊?”  

罗杰生第一个表示嗤之以鼻:“切~~~~~谁嫉妒?说到美女,老子是要多少有多少哇哈哈哈哈~~~~~~~老子是老板有的是钱哇哈哈哈哈~~~~~~~”  

“你——说——什——么?”司怀礼半眯着眼睛,“再说一次?!”  

“美、美女老子要、要多少有多少……老子,有、有的是钱……”罗杰生想继续呈老板威风,但说出的话实在没什么气势。  

“再~~~~说~~~~一~~~~次~~~~~”司怀礼酒杯中映着一双绿油油的眼睛。  

“美、美……没什么……”罗杰生非常爽快地焉儿了。  


酒过三巡,而阿平好象心情不错的样子,居然一改往日的面瘫嘴脸跟众人有说有笑……酒色财气,喝酒的男人们话题主要还是集中在CAGE部的满门英烈上,而身处桃色旋涡中心的阿平更是众人取笑的对象。  

“搞一堆女孩子在手下有什么好的!麻烦!”赵见阿平说起自己部门来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气闷地反驳。  

“当然是好事。”阿平瞟了他一眼,“要不怎么有这么多人眼红眼绿的?”  

罗杰生开心地附和:“就是就是,阿平虽然脾气臭了点但长得还算祸国殃民,这下一个部门就他一个男人,还不后宫三千左拥右抱啊?!”  

“确实,赌场的所有部门就CAGE部最春色无边了。”司怀礼眼睛在喝闷酒的赵身上扫过,别有深意地一笑——“阿平,你好艳福啊!”  

“那是那是~~~”话题中心人物居然还很神清气爽地自斟自酌。  

赵却觉得杯中的酒味道越来越酸,估计用来沾饺子吃都够了。  

“——艳福?你不知道女人吵闹起来比五百只母鸡还厉害吗?”赵忿忿地诅咒:“以后你才知道,整个部门就你一个男人,就跟掉到鸡窝里一样烦都烦死过去!”  

“我情愿被烦死……”不知道是谁小声咕哝了一句。  

阿平一副老神俱在的模样,咂吧了一口酒之后才回答:“——你不知道一堆母鸡中只需要一只公鸡就够了吗?”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人唰地一声站了起来,没等众人回神只听一声硬邦邦的招呼,赵已经豪迈地提早离席,空留一个飘零的背影供后人瞻仰。众人面面相觑——以赵那种八面玲珑的油滑性格,这样热血的举动可真算是千年难得一见……阿平盯着赵离去的方向先是若有所思,而后嘴角微微一挑;司怀礼先是若有所悟,而后面露会心微笑;罗杰生则先是稀里糊涂,而后更加稀里糊涂。  

“你们继续,我先走了。”阿平一口气喝干杯中的残酒,优雅地起身告别。  

“慢走,不送。”司怀礼笑眯眯地挥挥手,“多保重。”  

席上人去一半,罗杰生摸摸肚子觉得已经够圆满了,于是抬头问道——那个……怀礼啊,这顿是你请对吧?  



(下)  

“哟,今儿反常啊?”  

阿平开门只见屋里一片漆黑,大床上隐约隆起一块——好小子,这么快就钻上床了?洗澡没有!进门啪地一声按下开关,惨白的灯光一下子把房间照得无物遁形,阿平听一声怒吼从床上传来——关灯!刺眼死了!!阿平斜靠在门边讶异地扬扬眉,心想这家伙今天晚上的反常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得,连说话的口气都透着多长了两个胆的味道。  

“这么快跑回来干嘛?明天你又不上班,现在就睡等着半夜起来逮耗子啊?”阿平关掉白炽灯,拧开了墙上的壁灯。  

“关你屁事……”赵半个脸还埋在被子里,声音听起来有点模糊。  

阿平盯着昏暗灯光下的身影玩味地笑了,露出一副黄鼠狼偷鸡的表情:“哦,那就算了,你继续睡。”  

换衣服、洗澡、哼歌做面膜……当阿平开了电视一本正经地坐下来时,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当然看电视呀!”阿平拿着遥控器一边按一边愕然地回头,脸上清楚地写着“你是白痴吗”几个字。  

赵霍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烦躁地低吼:“我不是说这个!!”  

“那你是说哪个??”阿平一脸莫名其妙。  

“你最近到底在搞什么鬼?!”赵索性爬了起来,硬把阿平从屏幕前拉了过来,“你故意的是不是?!”  

阿平狡黠地反问:“故意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呐!”  

“你敢说你不是故意在你们部门招那么多女职员的?!”吼声音量变大了点。  

“哦~~~~你说这个啊?”阿平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回过头去继续看电视,“连老板都没说什么你管我那么多?”  

“我……我怎么不管!你这样做会破坏部门平衡,影响工作!”  

“胡说——你又不是不知道,CASHIER本来就是女孩子比较能胜任的职位,而且这段时间以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部门的工作被影响了?”  

赵理亏之下有点气急败坏:“那你也不用全部选些年轻漂亮的到你手下啊!你看看这像什么样子!赌场里不知道传出了多少谣言!”  

“切~~~老子高兴怎么样?美女下属看起来就是养眼,你嫉妒就直说嘛!我管他谣言说什么?又不是第一天在赌场混了……”阿平扫了赵一眼,随口吐出一句:“——要你来淡吃萝卜咸(闲)操心……”  

房间里的空气一下子沉闷了下来,阿平肚子里暗笑了半天没见旁边有点动静,正准备转头……突然,一股力量突然抓住他的胳膊猛地一扯,差点害他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干什么?!”阿平怒视一脸阴沉的男人。  

“你以为我想管你啊?!”赵在阿平耳朵旁大吼:“我是怕你以后惹上什么不三不四的麻烦!到时看你怎么收拾?!”  

阿平有点生气了——“什么叫‘不三不四’?你给我说清楚点!!”  

“还要我怎么说?你自己看看手下的员工,一个个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这又碍着你啦?!”  

“就碍着了!好好一个部门给你搞得活象迎春院一样!”  

“妈的你丫别在我耳朵旁边吼!”阿平脚一伸,把赵踹回床上躺着,“有本事你去跟老板说叫他撤了我啊!看有没有人鸟你这种破理由!!”  

“你、你自甘堕落!”赵气得头皮发麻,“你公私不分!!”  

嘣!!  

一个暗器飞过去把赵的额头砸了个大包,赵捂着脑门呲牙咧嘴哎哟了半天,终于摸到刚才阿平丢过来的东西——电视遥控器。这一砸,顿时引发了文斗向武斗的升级,原本还只是在口头上你来我往的俩人唰地跳起来,轮起拳头就往对方脸上送……刹那间巴掌与拳头齐飞,人影共鬼影一色。  

此刻夜已深,有人被这间屋的动静给影响了。罗杰生听着墙那边传来的嘭嘭闷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隔壁那俩丫打耗子呢?酱好精神!司怀礼笑笑把罗杰生拉到自己怀里:别理他们,有些人精力过剩需要发泄一下……早点睡,咱们可没那么好命明天是休假。罗杰生的脸被按在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