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游龙
贾行飞连忙道:“你们千万别去惹他,也别在他身上打主意,他心里有个人,对任何女人都不感兴趣,本来我们在回疆搞收场,弄得颇有成就,就为了那个女的,他放弃了一切,追到京师来,惹了许多烦恼……”
刘真真撇嘴冷笑道:“贾老爷,您真把我们看成下三滥的女人了,见一个爱一个……”
贾行飞笑着打了自己一个嘴巴道:“算我该死,不过我真是有点担心,罗大哥可是个漂亮的小伙子,比我强多了,也许你们会爱上了他!”
刘真真道:“漂亮有什么用,我们在这儿见过多了,越漂亮的男人越靠不住,真要讲人品,他不比你强多了!”
说着用嘴一努,指着榻上的谢文龙,贾行飞笑道:“对啊,嫁男人还是讲究有良心,不过我们的罗大哥可显例外,他就是死心眼儿,爱定了一个娘们儿,偏又得不到手。弄得他整天唉声叹气,否则以他的人品才调家私,整筐的女人都可以由他选,他偏爱这个摸不着的调调儿!”
刘真真一笑道:“我就不相信有这种死心眼儿的男人!”
贾行飞道:“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逗逗他,可是碰了一鼻子灰可别怨我!”
刘真真瞄他一眼道:“我真那么下贱了!”
贾行飞见她娇媚万状,一时心动,要过去搂她道:“真真,明天咱们就是夫妻了,今天先让我亲亲!”
刘真真一推道:“你要死人了,也不怕有人笑话!”
翠红与翠喜相视一笑,低头出去了,贾行飞大笑道:“她们真识相,现在可没有人了!”
刚把脸凑上去,刘真真抽手摔了他一个巴掌,底下跟着一脚,跟在他的小腹上,把他踢得连退几步!
这一掌一脚把他的酒全踢醒,从挨上的份量来看,这个女子绝不是普通风尘中人,强忍住腹下的疼痛,怪眼圆睁,厉声大叫道:“臭娘们,你敢踢老子!”
手腕一翻,一柄手攮子已捞在掌中,对准刘真真扎了过去,刘真真身子一侧,让开他的冲势,跟着在他的臂上又加了一脚,这一脚是利用他本身的冲力,势力更强,贾行飞庞大的身躯象头癞狗似的,一下子趴在地下!
然后刘真真娇细的身子飞了上去,轻抡铁掌,对准他的脑后砍了下去,口中连喝道:
“你乖乖的躺着吧!”
贾行飞的头刚想抬起来,猛然挨了这一下重击,脑瓜子一震,一股麻意在透脊梁,果然直挺挺地不动了!
高人凤一拉谢文龙从榻上跃起笑道:“棒,真棒,干净利落,真真,几年不见,你们的功夫更进了!”
刘真真微微有点喘息,不好意思地道:“师哥,你真坏,我已经管你把话都套出来了,你还躺在那儿装死,存心要我好看!”
高人凤道:“我早试过这对宝贝的斤量了,那个姓贺的还扎手,这个贾行飞根本就是个草包!”
刘真真不乐地道:“在您师哥手里自然是个草包,我对付起来还真吃力,如果不是他先灌足了黄汤,我还不一定能收拾得了!”
高人凤道:“没问题,我知道你一定行,倒是谢大哥急坏了,如果不是我按着,他早起来帮忙了!”
谢文龙拱拱手道:“谢某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道贵姊妹身挟奇技……”
刘真真的脸色一红,讪然道:“谢大人别笑话了,我们这点玩艺儿还能算奇技吗?”
高人凤朝另一边榻上笑道:“翩翩!你还不起来,躺在那儿躲懒,我可要用冷水淋你了!”
刘翩翩也懒懒地坐了起来笑道:“你根本瞧不起我,派给我的轻松差使,我起来干吗?”
高人凤跟她们十分熟稔,一把拉她起来道:“别拿跷了,这一对狗头都是好脚色,用硬的绝对榨不出真话,否则也不敢劳动你们的大写了,只有酒色双管齐下,才能达到目的,所以我才想到你们!”
刘翩翩道:“以后你可少光顾,这种差使再干一次,我可得抹脖子了,这是你做师哥的好抬举吗?”
高人凤歉然拱拱手道:“好师妹,原谅我这一次,我也是不得已,一切都看死去的师父师母面上……”
刘翩翩眼圈一红道:“我们的事儿有消息吗?”
高人凤道:“有了,不过东西不是落在原主的手里,取回来也有点困难,一切都包在我身上好了!”
刘真真道:“东西并不一定要取回来,我们主要的目的是弄清当年的内情,洗刷娘的不白之冤!”
高人凤道:“这恐怕不太容易,问题是罗上春已经死了,而那个罗继春虽是他的儿子,只怕也无从得知,唯有先找到他问问清楚再说!”
谢文龙听得十分诧异道:“你们是师兄妹?”
高人凤黯然道:“是的,我从小是个孤儿,多蒙恩师收养,抚育到十三岁,却因为一件突然的变故,害得恩师家破人亡,只留下这一对孤女,那时她们才五岁……”
谢文龙不解道:“听你们说到罗上春,莫非与他有关吗?”
高人凤道:“罗上春倒是没有关系,他三十年前客死回疆,我们还没有出世,然而他手中掌握的一样东西,却是恩师遭变故之由,我们为了推究内情,必须要从这些与他有关的人身上着手!”
谢文龙想想道:“你曾经向徐广梁问起一只凤钗,是不是这样东西呢?”
高人凤道:“不错,我师母含冤莫白,吞金自尽,我恩师举火自焚,都是为了这只凤钗,小弟这次浪迹京师,两位师妹寄身风尘,也是为了这只凤钗!”
:
07 013
第十三章 凤钗之谜
谢文龙听高人凤说为了失落一只凤钗,使师母自尽,师父自焚,两位师妹浪迹风尘,心中一惊,忙问道:“凤钗找到了吗?”
高人凤道:“找到了,在龙琦君手里!”
谢文龙一愕道:“怎么会在她手里呢?”
高人凤道:“不会错的,那天在先农坛比武,她头上就带着那只凤钗,最后杀死莫振南的也是那只凤钗!”
谢文龙大感愕然道:“不会吧,莫振南是被三只银针刺中穴道毒发身死的,那是一种很歹毒的暗器!”
刘翩翩忙道:“就是这只凤钗那是先母的传家至宝,钗头凤口中可以射出银针作为暗器,出为凤钗失落在另一个奸徒手中,引起先父的误会,致使先母含冤莫白,吞金自尽,先父后来可能也知道错了,才负咎自焚,可是内情不白,我们总不能死心!”
刘真真含泪道:“为了洗刷先母的冤情,高师哥浪迹天涯,追索那个奸徒,我们姊妹在乳母的扶育下长大到十二岁,一面暗中练武,一面投身梨园习技,也是为了探索凤钗的下落,前年听说凤钗在京师出现,我们才北上鬻歌,想借各种机会找寻凤钗……”
谢文龙道:“用这个方法不是太渺茫了吗?”
刘真真道:“传言的人说凤钗曾经在一家大宅院的内眷头上出现过,他只记得一个样子,也弄不清是哪一家大宅院,我们既不能挨家挨户地出问,同时也怕打草惊蛇,泄露了身份,只好想出这个笨法子!”
谢文龙一叹道:“唱戏就能把凤钗的下落唱出来吗?”
刘真真道:“帮我们打听消息的是一个官府的门差,他就是在一场堂会中见过凤钗的下落,我们想不断的唱下去,那个戴凤钗的人可能还会出来看戏的!”
高人凤道:“这几年我跟你们失去了连络,否则绝不肯让你们这么抛头露面出来混的,我回到保定的家里去一瞧,人都走空了,急得我要命,幸好到了京师,听到了你们的芳名,才算又找着了你们……”
刘翩翩扁嘴道:“我们抛头露面,你也没走正经路呀,爹如果知道你这么不上进,他也会气死!”
高人凤低下头来道:“我是不得已,为了打听那人的下落,我必须住江湖圈子里钻,也幸亏一阵鬼混,练出这身武功,恩师教给我的那点本事,实在不够用的!”
刘氏姊妹脸上都流露出怨色,他连忙的解释道:“你们都明白的,恩师的功夫并不是不高,可是他老人家后来几年心情不好,没有认真教给我什么。然而我并不埋怨他老人家,这些年来,我不是一直为那件事忙着吗?”
刘翩翩这才淡淡的笑道:“我们也知道抛头露面,操此贱业不对,可最你这个做师哥的还挑我们干更体面的差使呢!今天……”
高人凤赶紧道:“如果不是事情有了着落,我说什么也不会叫你们客串这出戏的,凤钗在龙三小姐的头上出现了,然而她与咱们的事绝对没有关联,凤钗一定是那个罗继春送给她的,而罗继春作了飞贼,连犯巨案,躲了起来,不借重你们,说什么也找不到他!”
说完又朝谢文龙拱拱手道:“大哥,兄弟跟你结交,是存着一份私心,可是你拿贼归案,兄弟想从他身上追问当年的隐情,咱们的目的并不冲突!”
谢文龙摆摆手道:“那都没关系,兄弟你早说了,我也会答应你的!”
刘真真却道:“罗继春的下落已经知道了,我们是马上就去找他吗?”
高人凤道:“当然了,事不宜迟,那家伙是头狡猾的野狐,稍一走露风声,他又会溜掉了,不过这两个家伙也得想个法子先安置了才好!”
话才说完,门口有人接口道:“好小子!你背着老夫专打鬼主意,你以为老夫就不知道了吗?”
刘氏姊妹神色一变,谢文龙却笑道:“二位不必紧张,这是四叔!”
晏四含着烟杆儿,笑嘻嘻地进来了,首先用烟杆儿点着高人凤道:“好小子,你瞒得真紧,我越看你的身法越怪,倒没有想到你是‘彩虹剑客’的名下!”
高人凤一怔道:“四叔也认得先师?”
晏四一叹道:“彩虹剑客刘半云七个字在十几年前简直是红透半片天,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你的师母段小霞更是有名的女罗刹,这一对神仙侠侣,突然销声息影,江湖上稍有年纪的人,还在念念不忘呢,谁知他们会弄成这么个局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妨说说看,或许我老头子还能知道一二!”
高人凤连忙道:“师母有一对凤……”
晏四道:“我知道,这对凤钗是她娘家的传家至宝,当年她一摸鬓角,就必有一个强梁恶徒丧命,人家都知道是那对凤钗作怪,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敢情那凤钗口中的银针才是致人死命的勾魂符!”
高人凤道:“是的,师母于归师父后,那对凤钗也就收起来不用了,他们成婚后,因为在江湖上结仇太多,不想再招人忌,就在保定的老家住了下未,外人很少得知,可是恩师最闲不住,每年总要出去溜一趟,问题就出在这里,有一年他回来,气冲冲地问师母要凤钗,师母打开饰盒,只剩了一只,另一只却不知去向!”
晏四愕然道:“那只凤钗是罗上春偷去的?”
高人凤道:“罗上春与师父母都认识,他们结缡之日,罗上春是唯一的贺客,送了一颗明珠为仪,师母也当着他的面将一对凤钗收起来,如果凤钗失了踪,罗上春是嫌疑最大的一个人!”
晏四道:“你师父不会怀疑罗上春与你师母有染吧!”
高人凤道:“那倒不会,罗上春的年纪比师母大得多,可是师父初在别人的身上看见了一只凤钗,那凤钗正最师母之物!”
晏四道:“是谁?”
高人凤道:“粉面郎君秦守经!”
晏四双眉一挑道:“这个淫贼!”
高人凤叹道:“正因为秦守经的名誉太坏,我师父才对师母生了误会!”
晏四摇摇手道:“你师母是有名的侠女,秦守经却是声名狼藉的淫徒,刘半云怀疑他们不是太糊涂了吗?”
高人凤一叹道:“四叔可能不知道,秦守经与师母是姑表姊弟,他们从小在一起长大的,武功也出自一脉,后来因为秦守经人品不端,才绝了来往,可是师母念及亲谊,总是很客气地对待他,有几次秦守经被仇家围住了,师母还暗中管他解了围!”
晏四一叹道:“这种人死有余辜,救他干吗?”
高人凤道:“师母是秦家养育长大的,秦家又只剩那一条根苗,师母念及上一代的恩情,总是有点不忍心,为了这件事,师父与师母反目了好几次,最后总是师母流着眼泪解释过去了,我这一对师妹出生后周岁的那一天,秦守经又来了,说是得罪了几个厉害人物,追着他要杀他,请师父母帮忙,师父一顿臭骂将他赶跑了,从此就没有再见过他,谁知四年后,师父出外游历时,碰见他被几个人追击,就使用那只凤钗伤了来敌,师父是懂得解法的,把那几个人治好后,拿着取出来的银针来找师母……”
晏四道:“你师母既是与他有表亲,很可能把凤钗借给他防身!”
高人凤道:“不,师母与师父定情?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