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繁花 作者:顾本心(晋江2014-10-22完结)





币律郎媳阃赋隽税岛焐难?br />   柳依依看了如针钻心,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她深知中年妇女的脾气,她若放水,恐怕会有更重的惩罚。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滑下来,流到眼中刺得生疼,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
  左西人与尹京祁一声不吭,默默忍受。几十鞭下去以后,尹京祁的棕色长衫以不正常的速度被染红,柳依依知道那是他的伤口裂开了。手中的鞭子只不过片刻迟疑,中年妇女便用指尖沾了水,加以内力一弹打在柳依依腹部,柳依依吃痛险些叫出来,再也不敢马虎。她用余光偷瞄了一下暮潇潇,咬着下嘴唇,手攥的紧紧的,强忍着冲动站在原地,柳依依暗叹她的定力要比以往好多了。
  柳依依体力很差,尹左二人各吃了一百来鞭子,可对她来讲则是轮了二百多下,手臂都快抬不起来了,鞭子落在身上软绵绵的,两人也都知道她快到极限。
  中年妇女将杯子放到一旁,大声斥责道:“没用的东西,手软些什么?”
  柳依依咬牙继续,肩胛骨中好像塞了块儿石头,每动一下整个手臂扯得生疼,像是随时会甩断一样。又打了几十鞭,尹京祁突然闷吭一声,趴到了地上。血从他身体中流出来,向四周蔓延,再打下去怕是连命都没了。
  “京祁受了重伤,还请姑姑开恩!”柳依依跪下讨饶,尹京祁如同尸体般躺在地上,动一下就会散架般,也就还能做个表情示意柳依依别这样。
  “左西人愿代京祁受罚。”
  “你们三个心倒是齐。”中年妇女说这句话的时候,瞥一眼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巫玉,他原本还想为他们求情,可看他们三人这样要好,妒意横生,反正自己是后来的,融不到他们中去,何故要帮他们。
  “柳儿,你当时为何要跟去?”
  柳依依未曾想过姑姑会问这个问题,脑袋一转,编造道:“万贯财虽然是个俗人,但却热衷于收集奇珍异宝,我听闻《珈蓝心经》可能在他手中,心起贪念,便怂恿西人陪我一同盗宝。作此大逆不道之事,柳儿知错,但这都是柳儿一人的主意,还请姑姑不要在难为西人。”
  听完柳依依的话,左西人的脸更是苍白了好几分。说谎编轻了固然会被姑姑识破,可她竟说出《珈蓝心经》,姑姑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果真,中年妇女的脸更加阴沉,看着柳依依的目光似是要活剥了她一样。
  “你好大的胆子!”中年妇女一拍桌子站起来,训斥道:“忘了我当日说过的话了?”
  “柳儿记得,今生今世不得再修武功!”柳依依微微颤抖,将身子低的不能再低,整个人都快要趴到了地上。她曾经偷学武功,修炼心法有一定的内力,但不善隐藏控制被中年妇女发现,被强行废去内力,导致全身经脉脆弱,他人的内力都接受不了,更别说平常的武功秘籍了。但《珈蓝心经》内功心法柔和,可强壮经脉,柳依依若想在修炼,它再适合不过了。
  中年妇女无心再管尹左二人,用内力将地上的鞭子吸到手中,将真气注入鞭子在空中划出一条凌厉的曲线,咻的一声抽到了柳依依身上。柳依依咬住嘴唇,身体蜷缩起来,疼痛如水中的涟漪,一波一波的蔓延到四肢百骸。第一鞭便抽出血来,青色衫子上一条黑子的血印格外扎眼。
  又是咻咻几声,柳依依已经趴在地上,汗成股流下,身上的每一块儿骨头无不在叫嚣着。尹京祁自顾不暇,连说话都成问题,左西人在一旁求饶,但中年女子仿佛没听见一样。
  二十三鞭,鞭鞭抽到筋骨,鞭鞭见血。左西人连忙给暮潇潇使眼色,暮潇潇早就忍不住了,匆匆走到中年妇女身畔说道:“姑姑,柳姐也是一时贪心,姑姑何必生这样大的气,气坏了身子反倒得不偿失。”她声音轻柔,如春草刚抽出的嫩芽般嫩嫩的,悦耳动听,中年妇女立刻便停了鞭子。
  “柳姐找到那《珈蓝心法》了?”暮潇潇问道。柳依依勉强撑起身子,摇摇头。
  中年妇女嗤笑一声,谅她也不敢说谎,脸色缓和了几分。
  “姑姑,既然柳姐没拿到《珈蓝心法》,也就算不上大错,您这样打她差不多也该消了气了。更何况她是芳满楼的主人,若是出个好歹,还有谁能管这芳满楼啊?”
  中年妇女思索一下,将鞭子扔到柳依依脚边。
  “既然暮儿这样说,我便不再计较这件事,只是这责罚不能免,柳儿,两日禁闭。”
  柳依依沙哑着嗓子道:“谢姑姑!”左西人在一旁也一并道了谢。
  “巫玉,这次念在你刺杀万贯财有功,故不责罚你,你切勿沾沾自喜。”
  “巫玉,谨记姑姑教诲!”少年拱手作揖,眼底扫过一阵阴霾。
  “暮儿,我还有要事,这阵子你便留在芳满楼帮你柳姐打理生意。”中年妇女吩咐道,暮潇潇顺从的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天色已晚,暮色四合,中年妇女决定明日再走。众人本想她若走了便免了柳依依的禁闭之苦,如今看来柳依依免不了要熬上一晚。
  巫玉引中年妇女去了厢房,暮潇潇在这里有自己的房间,不需要人管。
  左西人身上遍布鞭痕,不过好在只是皮外伤,没有大碍,同暮潇潇将浑身是血尹京祁架到床上。
  “他伤口裂开了,需要马上缝合。潇潇去少些热水来!”左西人吩咐道,暮潇潇连忙跑去了厨房。左西人取了缝合的器具,用火烤着。
  尹京祁此时已是神志不清,身体因疼痛本能的痉挛,暮潇潇按着他,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左西人尽可能快的将翻卷的皮□□合起来,他早点了尹京祁的穴道,血才不像先前冒个不停。
  血水换了好几盆,给尹京祁换上干净的衣服、床褥,已是后半夜。
  暮潇潇坐在床边,拉着他的手,神色担忧。
  “不用担心,这小子皮糙肉厚,死不了!”左西人将器具收起来,其实他现在更担心柳依依熬不熬得过今夜。
  “你先回去睡吧!用冷水敷下眼睛,不然姑姑看见了起疑就麻烦了。”
  暮潇潇倔强的摇头,说道:“我要守着他。”
  “他没事!你在这儿被姑姑看见了就有事了,还不快走!”左西人严肃的说道。暮潇潇这才抹干了泪,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左西人心中不免暗叹,这小妮子对尹京祁有意谁都看得出来,可尹京祁那颗心早就被扔到了坟里,可苦了她了。
  这红灯小院下有一密室,宽四丈,长八丈,高两丈,阴冷潮湿,挂在石壁上的灯如鬼火般跳动着。
  密室中空荡荡的,中间立着六块儿长方形巨石,约莫着一人半高,每个上面都挂着锁,不难想到是石质的箱子。里面的空间不比普通棺材大多少,人无法再里面蹲着。整个石箱是由多块儿巨石拼接而成的,其中一面由十二片拼成,每片石头都开有气孔,层层错开,原本微弱的光线被层层消磨,一致里面一片漆黑。
  柳依依被锁在里面,身上的伤火辣辣的疼,她想起左西人交给他的回还丹,还在袖管中,恰好可以派上用场。身体紧靠着石壁,腾出空隙,深出手去掏,打开瓶塞送入口中。这一系列简单的动作,她足足做了小半个时辰,吃完药后,约莫着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她又有了点精神,开始思索连日来发生的事,反正站着也不能入睡。
  从她十一岁被卖到芳满楼,到现在已有七年。芳满楼并不是普通的妓院,而是隐藏身份的一个幌子。这座楼是温柔乡,更是杀手窝。
  巫玉原本不是芳满楼的成员,在他之前有位叫许晴的怯弱女子,他加入的时候已经小有名气,专爱挑女子下手,用金簪插入头颅,一击毙命,再将其打扮的□□的,世人不知其男女,称他为“红妆”。
  柳依依不被允许习武,一直坐镇芳满楼中主持大局,要想利用聪明人就该要她有个柔弱的身子,否则谁还制得住?而暮潇潇因受中年妇女喜爱,从未接过生意,时常不在芳满楼中,武功也有所成,刀下却未有亡魂。
  他们从不与主顾直接碰面,在杀手界有一不成文的规定。主顾将要求写在纸上,放在指定的地点,若被取走则表示接了这笔单子,若是上面有一圆圈则说明金额不够,若是有一半圆则说明这笔单子无论付多少钱都不会接受。事成之后,则需要将钱放在同一位置。接洽的地点常常更换,现在芳满楼所选的地点就在城郊废弃的寺庙佛像后。有时中年妇女也会送来生意,不容拒收。
  柳依依所管理的芳满楼只是杀手组织的一小部分,但他们并不知道自己隶属于那个组织但从物华六年七月左右开始,他们从中年妇女手中所接的买卖中总会有些联系。要么直接,要么间接,都会与第一公子有关。她细细查了芳满楼所有的买卖,有些买卖之间总会有着若有若无的联系,但却始终未能找出关键的线索。
  这谜团,如同巨大的阴影笼罩着她,直到一年半前许晴出去执行任务,再也没有回来。尹京祁疯了似的找回她的尸首,将她葬在泷溪城郊外西面的无名山上,坟旁有松柏,四季常青。他身上半数以上的伤,都是从那时来的。
  柳左两人在一旁看着尹京祁以巨石做墓碑,在上面用长枪刻下他与许晴的名字,回头对柳依依说:“依依,哪日我死了,便把我一同葬在这儿!”
  松柏苍翠,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深一片浅一片的红色异常骇人,与绿色搅在一起,混沌一片。
  柳依依记得自己说:“好!”
  尹京祁大笑,笑声凄厉,惊起山鸟一片,向更深处逃去。他自此夜夜笙歌,再无真心。
  他们是杀手,要么杀人,要么被杀。他们年轻是一把利刃,老了或者残了变得不再锋利的时候,便难逃一死。柳依依不要这样,她发誓一定要让所有人像个正常人一样活下去。
  她若是要进一步调查他们背后的那个神秘组织,还需要从第一公子那里下手,巫玉将乾坤扇给了她,当日他必定也看到乾坤扇在巫玉手上,不怕他不来找。
  时间一点一点消磨,柳依依出了一身冷汗,闭上眼睛休息,想保存些体力。她不是第一次被关,但受伤被关还是第一次。两天,这个长度足够让她心慌,却强忍着泪,维持表面的平静。
  第二日,众人用过早饭,中年妇女又嘱咐了暮潇潇几句,其中自然少不了要看着他们不可提前放柳依依出来的事。可比起她,暮潇潇更敬重信任柳依依,哪里会听她的话。
  中年妇女前脚刚走,左暮两人便拿着钥匙跑到了密室。
  石箱刚打开,柳依依便向前扑了到左西人怀里,就像尸体从棺材中弹起一样,她的身子发烫,连气息都是热的,显然在发热,神智倒还清醒。暮潇潇用帕子蒙了她的眼睛,将她带出密室。
  “京祁怎么样了?”柳依依待眼睛适应了亮光后,伸出手将帕子摘了下来。
  “没有大碍!”左西人拿了药,让她就着水服下。只恨柳依依经脉脆弱,不能用内功疗伤。
  “妖儿呢?”柳依依再次问道。
  “一早儿还在,现在不知道去哪了!”左西人愤愤说道,他脾气不错,但巫玉如此不作为,他也生气。
  大概是听出左西人的不快,柳依依安慰道:“他脾气古怪,你多担待点!”
  “芳满楼可从新开张了?”
  “嗯!有吴姐呢!你不必担心!”左西人回到。
  柳依依问完,一放松哎呀一声昏睡过去。左西人不敢惊扰她,放下床幔,轻轻掩上门走了。
  柳依依在床上躺了三日,才勉强能够撑着身子下床。暮潇潇帮她穿好衣服,扶她到了院中。
  午后太阳正好,院中有一亭子,茅草做顶,亭中几个石凳、一张石桌,暮潇潇在那布了点心、茶水。
  柳依依刚要坐下,便听身后喊道:“等等!”
  只见尹京祁搬着把藤椅放到石桌旁,藤椅中还垫着棉垫。
  “西人说你不能受凉!”尹京祁有内功护体,经过三天的调息,已然大好。
  柳依依微笑,做到藤椅上,问道:“他人呢?”
  尹京祁坐到一旁的石凳上,随手拿起一块儿点心塞到嘴里。暮潇潇深深看了他一眼,也坐下了。
  “三天没回来,西人一早去找他了。这时候也该回来了。”
  三人又随便聊了几句,左西人果真带着巫玉回来了,两人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左西人脸阴的如同黑炭一般。
  柳依依心咯噔了一下,料想是巫玉有闯祸了,便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左西人见她脸颊苍白,怕她生气又加重病情,沉默着没回答她。见他这样柳依依更确定自己的想法了。
  “妖儿!你自己说!”
  巫玉也是一脸的不乐意,咬牙回答道:“我杀了,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