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鲜妻 作者:桂仁(起点vip2012.04.03完结)-冲喜姐妹篇
张大姑娘这么一想,对自己信心又嗖嗖嗖的开始膨胀。不过转念一想又泄了气,自己把话都说出去了怎么好意思再主动收回?那也太丢脸了。
张蜻蜓既想要面子又想要里子,可是如果没有个人借她个坡,她要怎么下来呢。偷眼往陆真瞟了瞟,可她说话永远是点到即止,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她再不理睬了的。
这救人救到底送佛总得送到西吧?弄这么不上不下的算怎么回事?张大姑娘暗自腹诽却是无计可施。不由暗怨自己也是太过冲动了,怎么不先来陆真这儿取取经,再去闹腾呢?现在可是悔之晚矣了;
“哟,好香的红薯,有我的没有?”忽地门帘一掀是李思靖来了。
鬓角眉梢还有残余的油彩,陆真一见就没好气的道:“这又是上哪儿装神弄鬼去了?”
“大过年的,葛大叔那儿忙不过来,多少年的老街坊了,难道我不该去帮帮忙?”李思靖嬉皮笑脸的回了姨娘的话,才有空跟张蜻蜓打了个招呼:“二少奶奶,你怎么得空来了?”
张蜻蜓瞧着他呵呵一笑,“听说你小子有人上门提亲啦。不错嘛,吃个饭都能叫人相中,到时那谢媒的红包,可得给我大大的包上一个。”
她说的是前几日在忆江南吃饭的吕悦容那丫头,初见李思靖印象颇好,后来她爹吕劳德依约上门来跟董少鬼谈生意时,就侧面打听起李思靖的情况,正好陆真也在,对这头亲事很是上心,两下里正在进一步的了解之中,若是能谈成倒是美事一桩。
只李思靖有些不太乐意:“姨娘,您怎么八字没一撇就到处乱说?人家虽好,可要的是上门女婿,您真愿意把您辛辛苦苦养大的外甥就这么拱手送出去啊?”
“对。”陆真应得异常干脆,”你这子要是肯有人要,我巴不得送得越远越好。哼,人家也不过是要求日后得了儿子给一个顶他们吕姓之名而已,哪里让你入赘了?再说就凭人家的家底,能看上你已经是很不错了;那姑娘生得也好,依我说这头亲事很好。”
她白了外甥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啊?你只是见那姑娘性子有些泼辣,怕日后人家管着你不自在了,所以再推辞;可是这婚姻大事历来是由父母作主,你爹娘不在了,我是你亲姨,这事你就得听我的。”
李思靖哑口无言了,瞥了姨娘一眼到底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只是摸摸鼻子,忽地跟张蜻蜓提起另一桩事情,转移话题:“二少奶奶,明儿我们还要到你家去唱堂会呢,到时您可得多长些脸多给些打赏好么?”
呃。张蜻蜓愣了,难道她一走潘家还欢天喜地的要唱大戏?她忙忙追问:“是谁请的你们?”
你不知道么?”李思外一怔,“是你们府上的管家来请的,本来想请庆万班的,可人家排得太满了,一直到十五都接不了戏,就荐了葛大叔的班子;不过他们那儿也出几个人一起来演几出热闹的文武戏,包管你们看得过瘾,听说还要请杂耍逗趣的,葛大叔帮着推荐了好些人。你们家老爷对你们可真好,说是要务必逗得你们几位姑奶奶开怀一笑呢。”
“姑奶奶?”张蜻蜓回过味来了,敢情不是潘府是章府啊。
“正是。”李思靖肯定的点头却又好奇这事肯定已经去府上请了你怎么还不知道?
我这不离家出走了么?张蜻蜓颇有些尴尬的抽抽嘴角,心下却想这个豹子要是不来接她回去,她明儿可怎么回家呢?要是不回家,这休书的事情不得闹到明面上了?那不是生米煮成熟饭,到时该怎么办呢。真让人挠头。
陆真心明肚明的冲张蜻蜓一笑,却是高深莫测的说啥也不肯给她指条明路。眼瞅着天都快黑了,张大姑娘只得磨着小牙,捞两个烤红薯回了家。
车上绿枝给她出主意:“姑娘,要不咱们打发个人去跟姑爷送个信吧,到底是老爷接你们回去,要是不到那就太不好了。”
张蜻蜓拉不下这个脸,若是让她主动去找那头小豹子回家,她宁可不去,闷闷的嘟囔着:“算了吧,回头就打发个人回去,就说我病了回不去。”
“这不大好吧。”绿枝觉得很是晦气,“这大过年您装的什么病啊,况且要是老爷打发人来瞧看,这不还是露馅了?”
张蜻蜓托着两腮赌气起来,“总之我是不会去叫他的,大不了我自个儿回去说他病了。”
绿枝暗自翻个白眼,心想那跟您自个儿装病不一个样儿么。真亏姑娘想得出来。
不过回了新家,不用张蜻蜓发愁了,因为潘云豹已经打发人来告诉她此事,并约定明日会来接她了。
周奶娘碎碎念着:“等明儿跟姑爷见了面,可得好生说话,别再使性子了。趁着这机会就把这事给圆了过来,赶紧回家,老在外头干什么?”
张蜻蜓心下不忿,既然还愿意陪她回去,怎么就不能亲自来跟她道个歉呢。真是头笨猪。
鼓着脸把还温热的烤红薯塞给周奶娘一个,自己又剥开一个。狠狠的咬了一大口下去;没曾想那烤红薯外表凉了,但芯里可还是滚烫的,这一口下去,烫得嘴巴里的皮差点掉了一块;痛得张大姑娘眼泪直流,死豹子都是你的错。
被人怨念的潘云豹正在专心致志的做着手上的工夫活,忽地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将信将疑的问狗头军师:“这法子行么?”
蒋军师摸摸光溜溜的下巴,假意捋胡子:“本军师神机妙算,岂有落空的道理?”
胡惜容一边帮忙一边呵呵直笑:“我说呀,还不如让云豹哥哥直接上二嫂子那儿,去给她揍一顿就完了。”
“非也非也。”蒋军师摇头晃脑故弄玄虚,“这戏是当着众人的面演的,给的是二嫂面子,挨打那件事情是人家两口子关着门在屋里弄的,可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否则这让二哥以后颜面何存?男子汉的威名岂不丧尽?”
胡惜容笑着追问:“那要是二嫂还不肯原谅云豹哥哥,可怎么办呢?
蒋军师瞅着潘云豹嘿嘿笑,笑得小豹子全身有点发毛,“你还有什么鬼主意?”
蒋孝才不告诉他,只附在胡惜容耳边低语了几句,胡惜容怔了怔,“这样、好么?”
蒋孝才一笑,“这就要看二嫂配不配合了,要是二嫂不配合,那就必须用这一招了,除非老二你不想要回这个媳妇了。”
“我当然要她。”潘云豹义正辞严重申立场,“只是,你到底想了什么主意啊?”
蒋孝才摆了摆手,“天机不可泄露否则就不灵了。总之送你八个字,斧底抽薪出奇制胜。”
潘云豹听了比没听还难受,抓心挠肝的不知所云。
“你们在说什么呢?”董少泉因与张蜻蜓的关系,给他们瞒在了鼓里,也不知他们关着门在捣鼓此啥。
“没什么,没什么。”潘云豹连连摇头,把这个干小舅子糊弄过去。
别看董少泉平时温吞的,发起脾气来可吓人得很,况且他为人实在太精明了,万一恼恨自己得罪了他干姐姐,要替张蜻蜓报仇雪恨,那潘云豹可是防不胜防;
胡浩然替兄弟打埋伏,“这不十五快到了,老二想着要弄点新把戏逗弟妹高兴,少泉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是么?”董少泉表面应下了,可越发觉得他们心里有鬼;
今儿一早胡浩然被蒋孝才请着出去了,回来的时候个人身上都带了伤,打得跟乌眼鸡似的问他们也都不肯说;若说是外人打的,他是头一个不信的。就凭他们几个的功夫,一般的小混混如何能是他们的对手,枚ㄊ侨四谮Р耪饷床缓盟怠?br /> 可是大过年的他们几个之间有什么好打闹的,董少泉知道这几个家伙都是穿一条裤子的,拿定了主意不说,是怎么也不肯透露半句的。
于是只向胡惜容私下打听,可是胡惜容得了几位哥哥的严令,也不敢讲却又不愿意骗他,只道,“少泉哥哥,你就别多心了,总之他们不是干坏事,也是真的想逗二嫂开心。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是么?”董少泉蹙眉想想,猜着了几分,“怕是二哥得罪了我姐了吧?”
你就不能不这么聪明的么。胡惜容不能否认却也不能承认少皇哥哥你就别再为难我……
董少泉心下冷笑,恐怕这就八九不离十了;既然连他都瞒着,肯定是得罪得不轻。不过看潘云豹还算认真做活努力改进的份上,就姑且先不问了。看看他明日的成果,若是姐姐原谅了他,那自然无事,可若是姐姐不肯原谅他,那他可要去抱打不平了。
小豹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侥幸过了一关,好险好险,可是他哪儿知道后头还有个更大的难关在等着他。
一夜无话,只是张大姑娘有心事翻采覆去半宿都没睡好;
好容易到了天亮,却是左等潘云豹也不来右等潘云豹也不至,眼看着日头越升越高,张蜻蜓肚子里的火也是蹭蹭蹭往上直窜。
“不等他了,咱们走。”
“上哪儿去?”周奶娘很是诧异,“老爷请您可是回去吃晚饭的,咱们差不多申时出门也就行了,您这么一大早的跑过去干嘛?”
呃,张大姑娘囧了;她只听说请了她,就打算一大早的跑去了,哪里注意了要去的时辰?怪没意思的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就是早点去又怎样?总不是一家人,我陪爹嫂弟妹聊聊不行么?”
周奶娘难得有机会嗤笑了她一回,“可是今儿可与平常不同,老爷说明了准备了戏班子的,现在府上肯定乱着。您平常早点回去无所谓,可今儿非得晚些时候不可,要不这不是给他们添乱么?嫁出去的姑奶奶了,那回娘家就是做客,可不兴这么没规矩的。”
张蜻蜓平白得好一顿数落,顿时打消了兴致回屋去了。可是东摸摸西蹭蹭做什么都不能专心;
连福伯的一对孙子孙女都瞧出她坐立不安了,过来拉她,“二少奶奶,您要闷得慌不如过来跟我们下棋好么?”
张大姑娘扭头一瞧那桌上黑白分明摆的是围棋。拜托,她才好不容易认得围棋那两个字,哪里懂得下围棋。这家小孩也真讨厌,没事玩这么高深的东西做甚么?
可是张大姑娘又怕给俩屁孩小瞧了去,不好意思直接说自己不会,却是反问:“你们会抓石子么?”
俩小孩都笑了:“这个谁不会?”
张蜻蜓乐了抓一把围棋子当石子,“那咱们就玩这个。”
当下一位少奶奶跟两个小屁孩围坐一堆,大头挨小头的玩起了抓石子,还玩得不亦乐乎。
周奶娘看着又好气又好笑,怎么觉得自家姑娘越活越回去了?真是的。
她自去打点准备姑娘出门的东西了,可是回头再看一眼,周奶娘的脸上又忍不住挂起了最诚挚的微笑,要是姑娘早点和姑爷和好赶紧添一双儿女,那该是多么美的事情。
一想起儿女,周奶娘就想起那个来历不明的娇蕊。哼,想跟咱们姑娘争宠,瞎了你的狗眼,周奶娘是懦弱是无能,可绝不容许任何人真正侵犯到她最疼爱的姑娘的利益,否则她能跟你拼命。
在大户人家呆了十几年,周奶娘就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想顺顺当当生下一个孩儿,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她忽地想起从的周姨娘给林夫人逼着堕胎时的那个方子,改天得偷偷再去抓一副给那女人喝下,就是到时要抓她去偿命她也不在乎。
游戏中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等张蜻蜓高高兴兴玩到吃午饭的时候,又去睡了个午觉来接她的人终于到了。
“二少奶奶,是二少爷打发我们来接你的;”来的是追风和四位小厮抬了一顶四不象的大花轿,扎得花团锦簇的,比成亲时的八抬大轿还漂亮,请张蜻蜓坐进去。
张蜻蜓纳闷了,“你们二少爷呢?”
追风赔笑着回答:“二少爷已经在章府等着您了,您去了就知道。”
这家伙什么意思?怎么撇下自己独自跑章府去了?
彩霞灵机一动想到一点,“姑娘,莫不是姑爷已经去府上去赔罪了?”
“有这个可能。”周奶娘急忙催促,“那姑娘您快走吧,别让姑爷久等。”
没人催还好可给人一催,张大姑娘反倒摆起谱来喊,“让他等等就等等,我干嘛要着急过去见他?”
绿枝掩嘴一笑小声提醒姑娘,“这可不是咱们自己家,您要是再磨蹭着,让旁人看着岂不笑话?”
呃,张蜻蜓左右一瞟,想想也是;要是自己回去得太晚给姐妹们瞧见也是不好的;当下耸丝肩膀,表面装着一脸的无所谓,“那就走吧,让谁等也不能让父亲母亲久等才是?”
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她坐进轿中。轿帘落下才喜孜孜的跷着二郎腿得意得四下打量起来。那头豹子还算用心。
可是再一打量,立即就发现小豹子的更多用心了。轿帘的背面贴着斗大的五个字,媳妇对不起。
这是写在纸上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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