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贤抵良田+番外 作者:方塘(晋江2013-08-30完结)





跟明因说,那是库房里摆不下去了,也不知怎么回事,成亲那日送屏风的人可还真不少,难不成是最近这屏风便宜了?
  当然这都是题外话了,这时明因只顾着自家相公是否真的闹了脾气,竟是气得连饭都不吃了?
  走至屏风前,明因一探头,空荡荡的屏风后一张空荡荡的床,连个人影都没有。
  “难道不是?”方才明明见了一个黑影往这院子里挪了,怎的不见踪影?难不成不是谢禾,而是有外人闯了进来?
  明因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樊城民风淳朴,十年都出不了一桩盗窃抢劫案。城北赵家赵元逼着凤儿做自己小妾,顶多了也算是明抢,况且抢了这么多次也没见他成功过;除了这事儿外,便是谢禾七岁事那件子虚乌有的“劫富济贫”案了,若不是樊城这样好的风气,谢禾也背不得那样大的名声。
  明因想了想,往外走了去,想看看马青在没在。
  才出门,便撞着马青和芽儿两人正站在院门口,扭扭捏捏地不知在扯着什么东西,走近了才发现,两人正扯着件青白色的衣袍。
  “这不是相公的么?”明因眼尖,一眼便看出这是昨日谢禾挂在架上的那件。
  “少…少奶奶…”两人均是一惊,马青赶紧将手里的东西往身后藏了去,可惜欲盖弥彰,不藏还好,这一藏,明因倒是看出些端倪来。
  “藏起来做什么?拿来我看看。”明因微蹙了眉,见这两人神色分明有异,伸手要马青将东西交出来。
  马青求救似的看了看芽儿,芽儿也是一脸的为难,见马青向自己求救,咬咬牙,道:“反正迟早要知道的。”扯过马青手里的东西,放到明因手里。
  明因有些疑惑,这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接过衣裳,明因便是一骇!青白的衣料上刺目的一片大红,平常人流了这么多的血,如何都得晕了过去啊!谢禾看着虽是身强体健的模样,可每日里吃素的,哪里有那么多血流啊!心猜着,更是慌了,急声问道:“这是…相公怎么了?他在哪里?”
  芽儿见明因脸色霎的刷白,赶忙安慰道:“没事没事,少奶奶莫慌,少爷没事!”
  带着明因匆匆地往马青的房里走,芽儿趁着这段路程,粗粗地给明因解释了一番,大概意思便是谢禾回家时遇见了一人倒在院里,便把他给抬进了屋里去了,谢禾衣裳上的血便是这么染上的,方才谢禾派了两人来找明因,却怕被明因怪罪多事,才推脱着究竟是谁进去说。
  明因算是大致明白了,虽是安心谢禾没事,可这青天白日的来了个不明不白的人倒在自家院里,还浑身是血…这是怎么想都觉得蹊跷的,揣着个心,加快了脚步往后院走。
  进了门,明因便瞧见一个看着人高马大的男人正昏睡在马青的小床上,浑身的血,染得马青的床褥满是的红。
  “这是…”明因转头问那两人,“你们发现时便是这样了?”
  马青芽儿直点头。
  “多长时间了?”明因秀眉紧蹙,这人看来伤的不轻,可万不能久拖。
  “午膳时到现在,快一个时辰了。”
  马青正解释着,谢禾只着了中衣便从外头进来了,见了明因便叫:“娘子,你快些看看,这人还有救没救了?你可有办法?”
  明因摇摇头,道:“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这人流了这么多血,得赶紧送到爹爹那儿去,再晚了怕也难啊!”
  “啊!那赶紧将他送去吧!”谢禾一听,急急忙忙地便要凑上去。
  明因见状,拉住谢禾问:“你可知这是什么人?”
  谢禾摇头,道:“不知,可不管是谁,始终是条人命,不能见死不救啊!”说着便要过去,见明因又拽住自己的手,微皱了眉问:“娘子,你…”
  “你想这样便出门?”
  谢禾一愣,“哦,我竟忘了!”才赶紧回了房换衣裳。
  明因沉思了一番,这人来路不明的,也不知是好是歹,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便让马青悄悄地牵来了辆马车,轻手轻脚地将那男子搬上马车,从后门赶了马出去。
  医庐。
  谢禾接过银花端上的茶,大大地喝了一口,盖上茶碗继续对明因讲道:“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我看芽儿都快晕倒的样子了!”
  “对对对,还是我扶住芽儿姐姐的!”马青在一旁插嘴,少爷不让他讲,他站在一旁听着实在无趣得很,这么生动的一件事,给少爷讲出来怎么都那么缺味儿啊!
  “所以说,你是无意间遇到的,还在一天之内遇到了两次?”明因最后提出一个总结性的问题。
  “…嗯…算是吧…”谢禾应得有些不太确定,明明确实是一日之间偶遇了两次,明明确实是无意间发现才救了人,怎的明因一说,反倒觉得这事儿有那么点虚假的味道在呢?
  早上同齐风一起往城南的诗会去,谢禾本还疑惑着,齐风对这些附庸风雅之事常常是避而远之的,这回怎的还这么热心了起来。
  “你不知道!这薛大官人的二小姐,可听说是位极美的人儿,我倒是想去瞧瞧,还有什么人能比我更美的!”齐风说得不屑,就是不信这世上还有比他还倾国倾城貌的人。
  谢禾早是习惯他这副孤芳自赏的模样,挑了挑眉道:“这与诗会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人家薛二小姐还会去那里不成?”
  “诶…这回还真被你给猜对了!”齐风扇着扇子,很是自傲的模样,见谢禾一脸的不信,压了压声音解释道:“今日在戏园子我可听他们薛家的丫鬟说了,二小姐要女扮男装参加诗会,反正名声也臭了,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想来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薛二小姐?
  不就是之前排在他选妻行列里的那位么?
  他俩到湖边时,正见着那群自称才子的,正围成一圈,也不知是在做什么,抓了个人问,才知道有人认出了薛二小姐,正说着这事呢。
  挤进人群中才发现,大家口中的薛二小姐正摔坐在地上,低着头哭得伤心,旁边的丫鬟也跪坐在旁低低的抽泣。有个看着书生模样的人正站在一边,道貌岸然地讲着妇德什么的。
  “古来女子,哪有随便出来抛头露面的?还扮男装?显然不是正派行为!方才还与人私相授受,大家可都看见了?就是那个长的虎背熊腰的男子,看那长相也知道,尽是粗鄙不堪,有辱斯文之人!”那书生模样的人自己说了不过瘾,还煽动周围的人一起口诛笔伐。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四章  薛二

    那书生模样的人自己说了不过瘾,还煽动周围的人一起口诛笔伐。
  “就是!我也看见了!”周围的人倒是不负那书生所望,一气儿地附和着。
  这薛二小姐自年前被土匪劫上了山,囚了两天两夜,回来时,便一切已是物是人非了,原本由于最受得薛大官人疼爱,虽是庶出,却是无人敢说她一点半点不是,所有人都可着巴结奉承她,连主母都让她几分。可现在,却成了人人非议,不清不白的女人,上了街还人人喊打。
  谢禾有些看不过去,正想出手,齐风拉住他,妖娆地瞟了地上低着头的人一眼,道:“不是私相授受么?想必那与之相受者,还未走远吧?”
  谢禾一顿,从上回齐风解释过私相授受这回事后,谢禾觉得,自己算是彻底明白了这词的意思了,讲的不就是那两情相悦的男女无媒而配么?这时听了齐风的话,觉得无理,若是真没走,会任凭别个这样子糟蹋自己的心上人?想那齐风若是知道谢禾将这词便这么解释了,还是自己教的,不知该如何翻着那双妩媚的凤眼直骂呆子呢!
  “况且,你可是有娘子的人了,若是让你娘子知道了你救了这么个名声不清白的小姐,她可怎么想?”齐风见谢禾不尽信服,开口扯出了明因来。
  谢禾听了这话心思着,也是,这若是让娘子知道了会不会另作他想?谢禾还没捋清楚,一身男装坐在地上的薛二小姐便突然地止了哭,站起身子将头压得低低的,直往人群冲了过去。
  围观的人见她冲了过来,也是怕一个不小心被撞到了伤及自己,都散开了来,让出了一条道,那薛二小姐便趁机这么逃出了人群。
  这时人群中传出一个高细的声音叫道:“快拦住她!她定是去找那壮汉来报复了,可别让她跑了!”众人梦醒般“哦”了一身,紧紧地便往薛二小姐跑的方向追了去。
  谢禾齐风驻足,回头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一个身着蓝衣的瘦小个子,脸上倒是清秀俊雅得很,穿着时下书生们盛行的宽袖窄腰儒袍,却掩不住玲珑有致的女子身,这时正远眺着远远跑出去的人群,嘴角一抹笑看着莫测得很。
  “哼,还是个毛没长齐的丫头。”齐风勾了勾嘴角,想起那薛大官人家财大势大,又妻妾成群的,心下倒是知晓了几分。
  “这是结了什么怨,竟如此待那薛二小姐。啧啧啧…,你看那笑得,可真耍 毙缓桃槐吒刑疽槐叽蛄烁龆哙拢植坏媚鞘笔π炙挡蚶腔⒈疾坏信松咝某膳拢纠醋约业呐丝醋哦即苛嫉煤埽约夯共灰晕唬馐奔苏馕唬蝗痪醯檬π炙档幕拐媸敲淮恚?br />   那女子注意到一旁正站着的两个人,目光落到齐风身上,呆了呆,显然是被齐风的容貌镇住了。
  齐风再次洋洋得意于自己的容貌无人匹敌,抬眼想着谢禾一勾以示胜利,却见那女子眼神一转,看到齐风旁边的谢禾,又是一愣,随即脸上一红,低下了头来。
  齐风怒目圆睁,这是什么意思!人生第一次,齐风觉得对自己容貌的信心受到了打击。难道自己还不如谢禾这个五大三粗的?
  这头齐风一个敏感的少男心正受着无比的煎熬,另一头,谢禾心里也不好受,靠近了问:“这女子是怎么回事?红着脸老盯着我看这是要干嘛?”难不成也要害自己?
  这时不远处传来女子的叫声,谢禾赶紧跟了过去,齐风还愤愤不平地盯着那个毫无眼光,被丫鬟拉着偷偷退开的女子,直到见不着那人,齐风才回过头来往谢禾走的方向也跟了过去。
  “放开!你们放开我!”薛二小姐被方才那书生抓住了手腕,不住地挣扎着,就连跟在身旁书童打扮的丫鬟也被人拦在了一旁。
  “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薛二小姐抬头回望抓着自己的人,叫得有些绝望,来看热闹的两人这才看清楚了她的脸。
  “嘶…”齐风倒吸了一口气,双目不移地盯着那娇人儿看。
  “这确实是极美的!”谢禾语气平和地点头评定着。蛾眉杏目,俏鼻樱唇,梳的男子发冠更是多了几分英气,这是又是哭得梨花带雨的,娇柔之态无一不显,于是谢禾判定,这是个美人。
  方才还沉浸与当前美色的齐风听着谢禾读经般地感想,明显有些噎住了,翻着眼道:“你还真是不食烟火!”
  看着眼前的薛二小姐正被苦苦为难着,齐风思量一番,正打算开口救人,却见眼前黑影一翻,一个身着墨色衣袍的高壮男子便挡在了眼前,迅速出手,一把捏住那书生抓着薛二小姐的手往外一翻,那书生立即尖叫着松了抓着薛二小姐的手,接着整个身子便被掀开,飞出了三尺之外,趴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小姐没事吧?”不管众人尖叫低呼声,那黑衣壮汉顾自蹲下对着跌坐在地的薛二小姐关切地问,却并无伸手拉她,一切在规在矩。
  薛二小姐顾不得满脸泪痕,急切道:“你不是走了么?怎的还回来了?”
  “方去拿了药,正准备回去,却正好碰上了…”那人指了指方才扔在一角的几包药,“是我鲁莽了,本想告知小姐,却不知连累你至此。”黑衣壮汉看着粗野,口中说出的话倒是不鲁莽。
  薛二小姐伸手抹泪,低着头摇了摇表示无妨,那丫鬟也趁着众人愣神的当儿,赶忙挣脱开来,跑过来扶起自家小姐。
  转了头,对围观的众人厉声道:“今日你们可看好了,这人是我打的,与小姐无关!若是有人再拿这事来为难小姐,可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便让那小丫鬟扶着薛二小姐走了,自己则站在原地怒目圆睁着,威吓着那些早已被吓傻的书生不再跟上前来。
  回来时,齐风很是恼气,怎的现在的女子会喜欢这种五大三粗的柱子!边骂着那壮汉粗俗边感叹那小姐可怜,看谢禾人高马大地走在前头更是无名火四生,饭也不吃便怒气冲冲地回去了。留下谢禾在街上晃了一圈才发现早上走得匆忙,连荷包都落在房里没带出来。没得饭吃,从昨晚饿到现在,整个人前胸贴着后背,谢禾只好灰溜溜地溜回家,跟娘子道个歉,看看能不能得点吃的。
  哪知一入了门,便听得谢叔恒在骂自己怎的到了饭点还不出来吃饭,明因说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