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媚好 作者:八月薇妮(晋江金推vip2014-01-18完结)





  景正卿听着那销魂叫声,目光扫过那一色淡黄衫子,心地一动,便缓缓说道:“你……且叫声‘表哥’来听听。”
  
  录珠一怔,但她们欢场之人,何等伶俐,当下媚声叫道:“表哥……”
  景正卿闭了闭眸子,声儿略粗了几分:“再叫……”
  录珠扭了扭身子,浪声又叫:“表哥,表哥我要……”
  景正卿脑中只想着明媚风姿,微微喘息:“乖孩子,表哥疼你……”按着录珠,抬手就去解自己衣裳。
  
  且说在客栈里头,玉葫伺候明媚吃了饭,便又去催厨下烧水。
  明媚洗了身子,换了衣衫后,时候已经不早,外头天黑的如墨一般,因阴天,也不见星光。
  
  明儿还要早起赶路,明媚便上床歇息,然而自进客栈后都没见景正卿,虽然暗叫侥幸,可也觉得奇怪,就问玉葫:“怎么不见景二爷?”
  玉葫却有些不太高兴,听明媚问,就撅了嘴,也不回答。
  
  玉葫向来是景正卿的忠实拥趸,此刻却面露不悦,似恼了般。
  明媚十分惊奇,便笑问:“怎么了?难道是你家二爷惹了你不高兴了?”
  玉葫听明媚促狭,便嘟了嘴:“什么我家二爷!他是谁家的二爷呢!姑娘就别挤兑我了,我现在才明白,怪道先前姑娘不叫我提他,哼……”
  
  明媚一听,真是有个缘由的,越发惊疑,追问:“到底怎么了?”
  玉葫恨道:“我先前下去取饭菜,听跟二爷的康儿说,二爷跟那个云三公子,去了……去了……”
  “去哪里了?”
  玉葫捂住脸:“去了青楼!找那些不要脸的妓~女去啦!”
  
  “哦……”明媚豁然明白,反应过来后,便又羞又笑,“原来你是因这个不高兴了,我早说了,你别对他存那样的心思,自不会有此即的失望。”
  玉葫瞪大眼睛:“姑娘难道一点儿也不恼?”
  “有什么可恼的?”明媚想了想,慢慢说,“咱们跟他并不熟络,且他是京里头的贵门子弟,必然有这些风流症候……不是咱们能去评头论足的,何况又跟咱们无关。”
  “但是二爷……二爷……”
  “你又要说他对我好?”明媚叹了口气,“我原本也似你这样想,可是……”想到景正卿一路上原形毕露,摇了摇头。
  
  打起精神,明媚便笑微微地,点头说:“你气他去寻花问柳,倒也好,省得你以后再擅自说我跟他如何如何。”
  玉葫很是失落,竟没回嘴。
  
  明媚看她发呆,便又说:“对了,今晚上你不必陪我了,去隔壁睡罢。”
  昨晚上她做了那羞人的梦,竟还呻~吟出声,幸好玉葫不明所以,万一今夜还又如此,或者梦里说出几句不像样的话来,给玉葫听到,从此她也没脸见人了,于是索性暂时支开玉葫。
  玉葫受了刺激,竟没问为什么,只恹恹地答应了。
  
  因知道景正卿夜宿花楼,又支开了玉葫,明媚睡得十分安心。
  正睡得甜美,忽地觉得脸上痒痒地,然后唇上被绵软压下,有道软软之物滑溜进来,便与她的小舌缠绵。
  
  明媚起初还以为人在梦中,倒也不觉如何,只是稍觉得有些羞,暗恼自己竟会这样,却也幸喜只是梦而已……
  可渐渐地,却觉那种感觉越发鲜明起来,耳畔响起压抑的喘息声,鼻端嗅到熟悉的气息,外有一股浓烈的酒气。
  喘息声大了些,那人吸吮着那丁香小舌,贪婪而不顾一切地,仿佛要将她整个儿人也合着口水吞了。
  明媚皱眉,竭力睁开眼睛,却望见近在咫尺的那个人。
  
  刹那之间,恍恍惚惚,宛如绮梦成真。
  
        
☆、销魂

  景正卿一路飞马回来,康儿本以为他今夜宿在花楼,听了动静,忙不迭地迎下楼来,牵了马儿:“二爷您怎么回来了,三公子呢?”
  景正卿抬手在额头上抹过:“他……没回来,表小姐呢?”
  “这功夫,早睡了!”此刻店内的小二也跑出来,帮着把马儿牵去后院,景正卿问:“住哪个屋?”
  
  康儿引着景正卿上楼,抬手一指:“就那边儿那个,玉葫姐姐在旁边那间。”
  “玉葫没跟表妹一块儿?”景正卿意外。
  康儿点头:“玉葫说是表小姐体恤,让她安稳睡觉呢。”
  景正卿仰头望着那件房,一笑心想:天助我也。
  他抬手:“你也回去歇息吧,不必惊动旁人,我先去看看表妹。”
  “二爷这会儿去?表小姐早睡……”康儿正说着,忽地对上景正卿凌厉目光,顿时之间咽了口唾沫:“那小人先退下了。”
  
  景正卿走到房门外,先前他跟康儿说话,守夜的景家家奴们都看到了,便识趣,不来打扰。
  景正卿站住脚,整理一下衣裳,抬手要敲门,手指将要扣落门扇,又停下。
  他垂眸沉思不一会儿,试着轻轻把门一推,果不其然,竟推开了。
  
  暗影里,景正卿复又一笑,脚下无声进内,重新把门掩上。
  
  屋内暗暗地,只在靠床的桌子边沿燃着一盏油灯,半明半暗,光线微弱。景正卿一步一步走到床边,把帘子撩起,便看见明媚甜睡的脸。
  因灯光太暗,容貌有些模糊不清,景正卿看了会儿,便在床边上缓缓坐了。
  明媚无知无觉,睡得委实恬然。
  
  景正卿喉头一动,抬手在她的眉上划过,方才一路急赶,略有汗意,夜风凉凉地,让他清醒不少,然而此时,手指碰到她的肌肤,原本身上的热呼地又涌出来,像是野火一样肆虐蔓延。
  今儿晚上他的确是喝的有点过,又或者,是那花楼的酒里下了药……才让他如此的渴望碰触身旁这人。
  亦或者都不是,只是他想要。
  
  手指顺着娇嫩的脸颊往下,滑出一道暧昧的弧线。
  他不想惊动明媚,可又无法忍受她这样无知无觉地睡容,太过安然恬静,让他心底地躁狂愈演愈烈。
  景正卿忍无可忍,手指轻捏住那小巧的下巴,垂头吻了上去。
  
  滋味如许不同。
  
  跟之前的李代桃僵自我麻醉不同,此一刻,才是他真心所要渴望的。
  自打见了这人,他心里头似乎就有了一个声音,有一种欲望萌芽,起初还按捺着,若无其事地,并不说破,渐渐地,控制不住。
  景正卿决定不再自制。
  刹那相贴的唇,那柔软动人的触感,舌尖轻挑所尝到的甘美滋味,让他心头那一道犹豫堤坝摧枯拉朽般垮掉,他投降向本身的欲~望。
  
  手按着纤纤腰身,力道越来越重,却又小心,生怕捏碎了她,明知如此会把人惊醒,却也顾不得了。
  
  他终究要面对,她也是。
  
  没什么比夜晚醒来发现床边有个人更惊悚的了。
  
  但现在明媚发现,比这更惊悚的是,那个人正是她不可告人的梦境中的主人公,所做得,也同梦中如出一辙。
  极度的震惊让明媚几乎忘了反应。
  而景正卿发现她醒来,促狭似地轻轻咬了她一下,舌尖轻微刺痛,明媚低呼了声,抬起木讷的手,手忙脚乱,颤抖地推向景正卿。
  可是又怎能撼得动分毫?
  
  “你?”明媚震惊,慌乱挣扎起身,于满心满脑地混乱之中抽出一丝头绪,本是惊呼,忽然间又放低了声音,“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干什么!”
  景正卿坐在床边,依然不动,双眸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做什么?明媚不知道吗?”他忽地危险一笑,将她搂过来,不由分说在她唇上吻落。
  明媚心悸,一阵头晕:“不要!”双臂胡乱挣动,景正卿按住她的手:“现在可知道了?”
  
  明媚只觉自己从梦境中走来,这梦转作真实的情形委实太过诡异!她的心噗通乱跳,一阵阵缩紧,整个人仿佛要晕厥过去:“景正卿……你……”是恼是惊,亦或者是怒是怕,都分不清。
  
  他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对上他暗影之中含笑的眼睛,明媚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二表哥,你、请你快些出去!夜深了,孤男寡女,不、不成体统……”
  景正卿听她尽量压低了声,声音还微微颤抖着,就如此刻的她,她挣出一只小手握住领口,六神无主似地彷徨,而他握紧她的右手,在掌心蹂躏。
  
  “我想你,明媚。”景正卿没来由说了这句。
  明媚一怔。景正卿慢慢又道:“我从红袖阁飞快回来,就是为了即刻见到你。”
  明媚皱眉:“你不是跟云公子去了……为什么……罢了。”她忽然觉得此事太过可笑,胡乱摇摇头,只说,“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二表哥,你快出去吧,给人看见了,不像话……”
  
  景正卿忽地靠近过来,明媚惊,忙往后一仰身子躲开。
  他却越来越近,明媚忍无可忍,恼道:“景正卿,我是顾全彼此的颜面,才想息事宁人,你不要得寸进尺步步紧逼,你再乱来,我就叫人了!”
  “你只管叫,”景正卿浑然不怕,有恃无恐,“除了一个不顶用的玉葫,这里都是我的人,你说他们会相助你么?还是说,你想让他们都知道……我对你做了什么?”
  
  明媚气滞。
  景正卿抬手,挑起她的下巴:“我的小明媚,年纪小小,却学的这样一本正经……只是,我倒是喜欢这样儿的你,口是心非,假道学的小家伙……”
  “你说什么!”明媚抬手,将他轻薄的手推开。
  景正卿低笑:“不是么?口口声声说成何体统,什么孤男寡女,被人看到……怎么私底下,却做那样的梦呢?”
  
  黑暗之中,明媚的脸刷地白了,五雷轰顶似的:“你……说什么……你、你怎么知道?”
  
  景正卿哈哈一笑:这样可爱的明媚,他只是猜到而已,没想到歪打正着,她到底还年小单纯,轻易便给他诈了出来。
  看她此即惊恐的样子,就仿佛他真的能看穿她所想所梦一样。
  
  景正卿很是欢喜,反觉明媚可爱至极,他将她的身子搂入怀中,发现这可怜的孩子已经给他吓呆了,身子僵硬,一动不动,任凭他抱过来,都忘了反抗。
  景正卿心头软软地荡漾,将声音放得温柔:“我什么都知道,故而妹妹也别瞒着我了,你心里有我,才会夜有所梦,不是么?”
  
  他近看她的脸色,忍不住在她脸上轻轻亲吻,又咬住那白嫩的耳垂,于她耳畔热热低语:“明媚不如跟我说,你梦里究竟梦见了些什么好的……我保管……做得比梦里还要好上百倍千倍……”
  
  明媚听着他下流的话语,整个儿完全呆了,似灵魂出窍,心里冰凉,想:“他知道了?!他怎会知道?他都知道了?天啊……以后让我如何有脸见人?”
  
  景正卿见明媚呆呆怔怔,他心里火热,难以遏制,当下往那樱唇上又压落下来,同时鼻端嗅到少女身上馨香,比之先前在花楼里闻到的那浓烈脂粉气息,简直天壤之别。
  他咂嘴吮舌,尽情吻了会儿,紧紧地搂着明媚,手在她脖子后摸过,感觉底下肌肤细腻如上好羊脂玉,却又有一股奇特香气缭绕,此情此境,真真堪称“暖玉温香”。
  
  景正卿神魂颠倒,喃喃道:“妹妹身上好香,是什么香?”他忘情地把脸埋在明媚胸前,嗅了嗅,“不像是寻常熏香或者花香……真真令人销魂……”
  明媚这才醒转过来,抬手打过去,正好掴在景正卿脸上。
  
  景正卿皱眉:从小到大,没人敢碰他一根手指头,这原是他头一遭挨打。
  
  明媚声音里带了哭腔:“你欺负我!你仗着我不敢叫嚷,竟这样欺负我……我原本还当你是个好人!”
  胸口闷闷,有些喘不过气来,明媚顿了顿,才又说:“你逼得我走投无路,也罢了,我自己了断就是!你别来羞辱我!”流着泪,便推搡景正卿,自要下床。
  
  明媚被景正卿窥得那梦,只觉羞愧无地自容,又被他轻薄,顿时便起了一死了之的念头,倒不是说假的。
  景正卿见她发了烈性,忙将人搂入怀中,明媚气道:“你快放手!”一时声音也大了,颇有鱼死网破的架势。
  
  景正卿见她果然不管不顾地叫起来,便道:“明媚,我是一心想着你,你却偏误了我的意思,我自来也没把谁这样放在心上……”
  明媚不等他说完,泪眼婆娑,大声说:“你不要说这些没脸的话,我是个清白的姑娘家,不要听这些,你要想谁皆跟我无关,你既然有心祸害我,不如我自己了断自己!”
  景正卿听了这刺心的话,皱眉,感觉明媚在他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