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媚好 作者:八月薇妮(晋江金推vip2014-01-18完结)
!?br /> 明媚咬了咬唇,心下犹豫徘徊,终于用蚊呐一般的声音道:“王爷醉了,只是……抱了我片刻,迷迷糊糊地就睡了……并、并没有就做其他的。”
她虽如此说,但醉了酒的男人,又抱着自个儿所喜爱的女子……又怎会如柳下惠一般。
老太太听了,虽皱着眉,面上却也露出一丝淡笑来:“如此……便好说了。”
明媚不解,老太太重搂了她过去,在她耳畔低语数句。
明媚的脸越发红,听老太太说完,便捂着脸道:“这……这不可,怎么使得?不,我……我不能欺骗王爷。”
老太太道:“傻孩子,你且听我的,你同王爷本就是大好姻缘,难得他只爱你,但若是给他知道了你已经失贞,就算他仍是喜爱你,以后心中却难免会多一根刺,若狠得话,就如你所说,他自然会翻脸不认你了,但若是我们瞒下了此事,于王爷心中,你仍旧是他所喜欢的,你保住了他对你的宠爱,王爷自也高兴,何乐而不为?”
明媚只觉窘迫羞愤,摇头:“不、我……我不能……”
老太太握住她的肩头:“你可要想好了,不然你的一辈子便全都毁了。”
“我……已经是毁了。”
老太太喝道:“不要犯傻,我至恨你父亲,就是因为如此!把你母亲带走,叫你在那等穷乡僻壤里长大,胸中竟全无半点心机!你如此出色的一个人,莫非就要因为一个禽兽不如的太子而自毁终生?且我看你对端王爷并非无情,是到王爷身边享有他的宠爱,甚至将来一步登天,还是自甘堕落,把大好前程如此了断,你自己想想看!”
这是明媚进府以来老太太头一次对她疾言厉色,明媚不由呆住。
老太太见她吓住了,才又说道:“并不是所有女子都像你一样幸运,也不是你一辈子都会如此幸运,若是有这机会在眼前,自然要毫不犹豫一把抓住……倘若抓住了,将来便能是万人之上,何等的荣耀……但你偏偏竟不想选。”
她说到这里,又重重叹了一句:“这些话,若是对这玉姗玉婉,我连说都不必说,她们自己就懂!什么是对自己有利的,怎么走才是最好,都不必我教!偏生是你,倘若你从小养在我身边儿,或者在些大家子门第里,这一刻……也不至于就这样优柔寡断什么也不通了。”
明媚仍有些呆呆地,老太太皱眉看了她一会儿,颇有点无奈,抬手摸摸她的脸:“等你再年长十岁,恐怕才会明白我此刻的苦心。”
明媚垂眸不语,老太太道:“罢了,我也不能强迫你,这些事对你来说,一时也的确难以接受,你便先回去吧,先好好地想想,再作打算。”
老太太说完,便扬声唤琳琅,外头琳琅开门进来,见明媚跪在地上,忙过来小心扶起来。
老太太道:“叫明媚的丫鬟进来,带她回去先好生歇着。”
琳琅答应,出去唤了玉葫进来,搀扶着明媚出去了。
明媚去后,琳琅看老太太脸色阴沉,便悄声问道:“姑娘不答应?”
老太太重重地叹了口气:“卫凌那畜生,始乱终弃,又把我好端端一个伶俐的外孙女养的跟一张白纸相似,想起来我便觉得可恨,只恨不得鞭他的尸!”
琳琅见老太太大怒,不敢多言,只小声道:“表小姐的确是单纯了些,或许回头想想,自己就想明白了,老太太先别着急生气,如今府里头还指望着您决断主事呢。”
老太太抬手,在额头上一扶,身子歪在榻上,半恼半愁道:“怎么偏生是卿小子呢?我真是想不通,平日里何等的稳重干练,我常说后辈子弟里,也只有正勋能跟他一比,却没想到偏生是他招了事端……”
琳琅便来替老太太轻轻地揉捏额头,老太太闭眸想了会儿,又叹道:“罢了,各人自有各人的命数,若真是他的命,我也管不了了,若她真不想走我安排的阳关道,那……”
老太太停了停,忽地又想起一件事,顿时睁开眼睛,带怒说道:“去看看二老爷屋里那齐姨娘跟她的孽障还在不在……另外,把二夫人给我叫来。”
琳琅答应,便叫嫣红进来去处置此事。
顷刻嫣红回来,原来她叫小丫鬟去瞧的时候,发现齐姨娘还在,景三爷却是才从外头回来的模样,正被齐姨娘训斥。
紧接着苏夫人也进来,眼睛仍哭的红红地。
老太太说道:“如今老二忙着卿小子的事,有些家里的祸患就不必他去料理了,只交给你。”
苏夫人勉强打起精神:“不知老太太说的是什么?”
老太太也不隐瞒,直截了当说道:“你可知道这次刑部为什么上门来找卿小子?就是因为齐姨娘的那个孽障在外头说了卿小子的不是!咱们家养的东西,不思上进反招灾惹祸,陷害家人,是你们屋里的,我只交给你,你自己看着处置吧。”
苏夫人一听,脸色立变:“老太太说的是辉儿?”
老太太听到这个名字,很不悦,淡淡说道:“我乏了,你自去吧。”
苏夫人不敢再多言,领命出来,在廊下呆呆站了会儿,忽地悲从中来,一路急急出了老太太屋子,便道:“叫人,把齐姨娘跟他那个孽障绑起来!给我带来!”
她贴身的丫鬟秀儿见状,吓了一跳,向来苏夫人是个好性情的,如今大怒,却是少见,便道:“夫人,如今家里正乱,是不是等……”
“等什么?等他们母子把我也害死不成?”苏夫人大怒之下,竟有些失态,怒道:“这个贱婢!当初爬上老爷的床我只不与她计较,她有了正昌的时候便张狂着欺压我,我也忍了!这些年她找了机会便吹枕边风算计我们母子,我只当看不见,卿儿对正昌正辉也自是当兄弟对待,哪里对不住他们了?真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如今竟要害死卿儿了!”
秀儿不知内情,吓得不敢做声。
苏夫人咬牙道:“传我的命,把他们绑起来,如今我也不管了,什么姨娘什么儿子,若是卿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先杀了他们两个给卿儿陪葬!”
苏夫人素来都是一脸和蔼,如今发作,当真可怕,无人敢言,当下秀儿忙去叫人,把齐姨娘跟景正辉捉了来等发落,此事暂且不提。
且说明媚一路往回走,越想老太太的话,越觉得心惊,回到屋里,却见五福坐在门口,见她回来,便起身相迎。
明媚进到里间,忽地看到卫峰趴在桌上睡着了,五福小声道:“我劝小公子去床上歇会儿,他偏要等姑娘,谁知大概是自己无聊,便睡了。”
明媚坐了,怔怔地看着卫峰睡着的容颜,小孩儿天真无邪,睡着时候,更是不知人间疾苦,忽然间想:“倘若我一死了之,那么峰儿呢?”忽地又想到卫峰所传的景正卿的话,想来想去,不由地又泪落如雨。
赫赫景府被大理寺跟刑部派人看守住,凡出入人等都要一一记录。终于,在事发的第三天,刑部准了景睿要见景正卿的请求。
景府出事那天,景睿的长子景正昌不在,今日景睿打算去刑部,本来身边儿是要带个人的,然而景正昌却畏缩不去。
景睿意外之余,很是恼怒,可是这当口上也来不及细计较自家里这些龃龉,正欲自己一个人去,却见大房里老三景正盛一身正装前来,道:“我很惦念卿弟,求叔父带我一块儿去。”
景睿越发愕然:怎么说景正昌跟景正卿关系也近一层,如今竟是景正盛这堂哥要见。
景睿叹息了声:“刑部大牢那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还是不要去了。”
景正盛正色道:“叔父哪里话。卿弟素来跟我相厚不说,且这是咱们景家的事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会子避什么嫌?有难大家谁也逃不了,叔父不必介意,父亲也是愿意我去的。”
景睿听着这话,着实有几分感动,便点点头:“好吧!”
两人当下出了府,上马往刑部而去,自有人接了,便领着往牢里去。
☆、87、一步
景睿同景正盛两人回来之后;眼睛各自红红地。
景睿去见景老夫人,景正盛回到自家屋里,朱氏接了;忙问:“卿弟如何?”
景正盛红着眼,道:“他在那等地方,又怎会好?可怜金玉一般的大家子弟,竟被折磨的几乎都站不稳……”
朱氏心头一惊;忙关了门;小声问:“他们动刑了?”
景正盛忍不住哭道:“那些猪狗不如的东西;实在是狼心狗肺,平日里也认得卿弟,也认得咱们家的人,哪个不是好言好语地奉承着,俨然亲朋好友一般,如今看咱们家遭难,却下那样的狠辣毒手……”说着,竟泪落不停。
朱氏也自惊慌不已,忙掏出手帕替景正盛擦泪:“别哭,别哭,为今之计要急急想法子救人才是。”
景正盛握住她的手:“我又怎会不知道?今儿特意带了银票,上下打点呢,还有一些,假惺惺地竟不肯要……今儿他们露出这个面目来,我一一且记着,以后云开雾散,我绝不会饶过这些畜生!”
朱氏见他委实伤心,忍不住将他搂住。
景正盛含泪,靠在她身上:“可怜卿弟,还向我和叔父遮掩,一再叮嘱我们回来后万万不能向家里人声张……说自个儿连累家人遭难已经是罪有应得,受这些苦也不算什么,只别让夫人老太太等知道了越发牵心就是了。”
朱氏也落下泪来:“卿弟素来是懂事的,这时候还惦记家里头……也不知是哪个黑心的贼,竟冤枉他谋害太子。”
景正盛吸了吸鼻子,说道:“在回来的路上,二叔说前日二婶婶把他们屋里齐姨娘跟辉儿捆了,只因辉儿被刑部的人算计了去,胡乱说什么他认得太子,又说太子……跟咱们家有些龃龉,偏巧当日卿弟出过城,于是这些人自然就盯着卿弟不放,这也未尝不是他们查捕不力,找不到真正凶险,便只拿我们家开刀。”
朱氏恨道:“你说的很是,太子是皇后娘娘唯一凭仗,没了太子娘娘怎肯罢休?她原本自以为我们家必然是投靠他们的,没想到王爷竟瞧上咱们家的明媚丫头,两下里这样一挤逼,她自然是越发记恨我们家了,卿弟真真是被这毒妇害死了!”
景正盛听了,便将她的手用力一握:“小声些,难保咱们府里没有皇后的耳目,二叔也叮嘱过我,叫我万不能跟女眷们说卿弟的情形,也不能说其他的话……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谨言慎行,别人还生恐抓不住咱们的把柄呢。”
朱氏点点头,抬手握了握嘴,忽然道:“照你们这么说,是不能拖延了,若是再这样下去,难保人也给他们丧在里头,只不过仓促里有什么法儿呢?墙倒众人推,一看我们家出了这档子事儿,平日里花团锦簇的那些都不见了……”
景正盛想了想:“能救咱们家的,倒的确有个人,但只是不知道他肯不肯。”
朱氏倒也聪明:“我也正想着一个人……”
两夫妻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道:“端……”
欲言又止,朱氏叹了声,说道:“这个时候也唯有王爷出面儿是管用的,其他人……不敢不说,但凡站出来就得顶着嫌疑。”
景正盛道:“谁说不是,但就算是王爷出来,又何尝不是顶着嫌疑?前一阵儿没冲着卿弟来的时候,他们不也是盯着王爷的?如今好不容易放松一些,故而王爷大概也是在顾虑的。”
朱氏说道:“算起来,王爷也算是咱们家的外孙女婿……当初对明媚丫头那样热络,此刻难道就不会……”
景正盛道:“这就不得而知了,但不管是谁,可要及早地行事,我怕卿弟……捱不了多久的了……”说到最后,忍不住又泪沾衣襟。
景正盛两口儿在屋里头商量,景睿回来之后,也自去老太太跟前回禀。他比景正盛能忍一些,然而回话的时候,种种神情异动,老太太又怎会看不出来?但虽然看出来,却是不能说的,越说越是伤心,且于事无补。
景睿好不容易捱出了老太太房,急急地往回走,苏夫人跟着他:“卿儿如何,你倒是说呀!”大概是母子连心,苏夫人这两天亦消瘦不少,原本秀美端庄的脸上也见了憔悴,双眼之中仍含着泪,红通通地望着景睿。
景睿在老太太那边忍了半晌,没掉下泪来,也没有发作,此刻被苏夫人一再追问,忍不住站住了脚,望着自家夫人,道:“你当那是什么好地方不成?偏问我他在那里如何,那些虎狼之人为了逼供,无所不用其极,卿儿只是死扛着不认,如今人已经是死了半个了!再不过几天,整个人恐怕也……”
话没说完,泪滚滚落下,苏夫人互助,眼睛瞪得直直地,倒退一步,却被身后秀儿扶住。
景睿忍不得了,索性垂泪道:“我只要瞒着母亲,切勿让她再多伤怀,我也不想跟你说这些……卿儿千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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