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宫几刀?+番外 作者:樽前月(晋江vip2012-06-01完结)
侍婢躬身行礼后,便远远推了开。
“咕咕,咕咕咕,咕……”院子里只剩下这一人一鸟。
然而曲徽羽听着听着却渐渐蹙起了眉,这鸟怎么叫来叫去都是这么几个音调,还颇为有规律,难不成,这鸽子有问题?
思来想去,曲徽羽蹲□,将手伸进笼子一把抓住那只雪白的鸽子,将它捉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笑点稀少了点,调子也稍显低沉了些。
因为主要是一个过渡章节,加上牵扯朝廷和宫廷的内斗,希望亲们不会觉得太过沉闷。
下一章会欢脱很多,孙姑娘也即将登场……咳咳,算不算剧透呢?
=,…希望大家能喜欢。
☆、三三章 夜探太宰府
临近黄昏,苏澈才带着范蠡从外归来,二人略微休息了片刻,便到了用晚膳的时辰。
苏澈和范蠡走到偏厅依次落座,此时桌上已然摆好了八珍玉食,浓郁的饭香撩拨着味蕾。
苏澈深吸了一口气,顿觉回味无穷。范蠡却有些心不在焉的左顾右看起来,目光游移,四处打量。
这时一身素裙的曲徽羽端着一锅香汤从门外缓步走到了桌前,“老范在找什么?”她看也不看对方半眼,便一脸泰然的将汤锅放在了桌上正中央。
“这几日养的那只白鸽,此时却不知哪里去了……”说话间,范蠡仍不住对窗外张望着。
曲徽羽没心没肺的摆摆手,“许是想家了飞走了罢,一只鸟罢了,想它作甚。来来用膳用膳!”她一把掀开锅盖,一股浓郁的香气顿时迎风飘来。
她热情地夹起锅里的肉分发给众人,牙赐和黄金贵转眼便将碗里的吃了个干净,就连苏澈也不住点头赞叹。
范蠡轻抿了口肉汤,顿觉唇齿留香,“不知夫人这锅里炖的是何菜式,竟格外香浓!”
“天麻山药炖鸽子。”曲徽羽叉腰回答。
“噗!”范蠡一贯长虹将口中的汤直喷而出。
“咦?老范不是很爱吃么?”曲徽羽一脸不解的起了身,随即热情的举筷在锅里夹了一大块鸽子肉送到范蠡盘中,“来来,快多吃些,免得瘦了,姑苏台的那位美人儿该说我虐待她的族人了!”
范蠡的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终究艰难的抬起了头,“多谢夫人。”
曲徽羽大方的摆摆手,“不客气,多吃,多吃!”
苏澈淡笑一声,无奈的摇摇头端起了手中的碗筷。
整场晚宴气氛异常诡异,再没人多说半句话,倒只有曲徽羽张罗的很是起劲。
既然被对方发现了,范蠡也便懒得瞒了,他没吃了几口,便推脱身子不适回了房。
在座的只有黄金贵和牙赐还浑然不觉的噼啪夹菜,囫囵吞枣之声不绝于耳。
苏澈搁下碗筷,轻叹道:“夫人暗自把那只鸟宰了就是,何必端上桌来调侃范兄。”
曲徽羽悠然的捏着帕子拄头望天,“他的美人儿刚摆了我一道,我当然也要摆她的良人一道。这叫妻债夫偿。”
却不料苏澈脸色微微一变,“夫人,这种话与我说说便罢,万不可透漏给任何人。”
西施到底是王上的女人,这种事若传到有心人的耳中必定会掀起不小的风波。
曲徽羽大口吞了勺鸽子汤,含糊不清道:“我记住了,一定不到处和别人说西施和范……”
她还未说下余下话,苏澈便以雷霆般的速度抓起一块紫酥糕塞到她嘴中,生生将后半截话堵了回去。
曲徽羽支吾着怒目而视,这时门外却传来了侍婢急切的脚步声,“公子,夫人,孙姑娘来了!”
孙嫦婕?她可有好些时日没来苏府了。
欣喜之间,门框旁已然露出了一方白纱的裙角,孙嫦婕的锦纹白靴跨过门槛,对着曲徽羽温婉一笑,“好久不见。”
曲徽羽忙迅速咽下口中的紫酥糕起身迎了上去,“你是不知啊!我对你的思念犹如滔滔黄河早已泛滥不休了!”
孙嫦婕无奈的望向苏澈,“你夫人这嘴还是这般叼!不过,她说的还挺准,这几日渭河水灾,王上却只终日沉迷于姑苏台上的西施娘娘,无心处理政事,便将水灾一事交由了我父亲和太宰伯嚭联手处理。对了,怎么不见范蠡?”
“不用管他,今日他痛失爱宠,独自回房抑郁去了。”曲徽羽说罢忙招呼她坐下,还详装不满的嘴调侃道:“自从老范来了我们苏家,你便再也没来过,难不成是孙将军让你避嫌?”
孙嫦婕轻叹,“他哪有时间管我,光是应付伯嚭这只老狐狸已经是筋疲力尽了。”
苏澈苦笑一声,“师父又要防着伯嚭奸计,又要为百姓谋得赈灾的钱财,想必费了不少心思。”自从拜了孙武为师,他便早将称呼改了。
孙嫦婕点点头,“还是师弟最了解爹,不过好在这些事已经妥善处理好了。如今水灾得治,百姓也都尽数安置妥当。今晚戊时,伯嚭要在太宰府大摆庆功宴席,请爹和另几位参与此事的大臣前去庆祝。”
曲徽羽望天盘算时辰,“离戊时还有三炷香的时间,你怎么不去赴宴?”
孙嫦婕双眼一亮,“我来这里是想帮师弟做一件事。”
苏澈淡淡垂下眼帘,“师姐是要帮我偷殷武执行任务的札记?”
曲徽羽顿时一头雾水,“什么札记?”
苏澈道:“自从我们上次刺杀伯嚭,这些年他更加谨慎小心。不仅出入皆有百名侍卫守护,殷武更是一直贴身潜藏在他身旁,让人无从下手。前段时间我经过几番曲折得到一个消息:殷武作为太宰府的大总管,手上有一本札记记录了所有任务的执行年月和内容。”
“若是能拿到这本札记,苏伯伯的事情就有眉目了!”
苏澈淡淡点头,“如今伯嚭那里暂时不好下手,便只能从殷武这里动心思,这几日范蠡一直在府中,我也没机会离开,便一直拖到了现在。”
“如今有个上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孙嫦婕莞尔一笑, “我以宾客身份去太宰府,也更方便些,料想今日歌舞升平酒宴满堂,防备也会松懈,殷武一直贴身保护在伯嚭身边,更顾不上他屋子里那本札记了。”
“即便是这样,太宰府到底是龙潭虎穴,师姐决不可冒险。”苏澈淡淡抬首,“我这就回屋收拾,亲自过去。”
孙嫦婕摆摆手,压低声音指向苏家后院范蠡的住处,“里面那位可不是省油的灯,你在这里他才无法动作,你若走了,指不定还会出了什么乱子。”
曲徽羽起身,“夫君走不开,就我去。”
“你的那点本事对上了殷武,怕也只有逃命的份儿。”孙嫦婕微微一笑站起身,“伯嚭再嚣张,总要给我爹几分面子,上将军手里撰的可是兵权,就算王上削减了我爹的兵力,昔日陪他浴血奋战的将军们还是会一呼百应。所以师弟和弟妹不必挂心,出了纰漏他也不敢动我的。”说话间她已然转身向门外走去,“等我好消息吧。”
眼看着那一抹芊芊身影在眼前逐渐远去,曲徽羽合上了脱臼的下巴,“夫君,我的功夫就这般差?”
苏澈淡淡垂眸,“跟自幼习武的师姐比,是不怎么样。”也不等对方抢白,他便一手拉过妻子,“走,看看范兄去。”
虽然范蠡沉稳俊朗,颇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但是日夜对着这张脸也会腻啊!
虽心中不愿,曲徽羽仍旧慵懒的挪开了步子,随着苏澈向后院走去。
***
太宰府的装点极尽奢华,竟是一点也不比吴宫差。
庆功宴摆在庭院之中,千盏长灯映的整个太宰府亮若白昼,每张楠木桌下都置了冰块,让炎炎夏日闷热的天气也变得尤为凉爽。
庆功宴大多千篇一律,由一帮糟老头围成一圈说些互相恭维的鬼话,大家你敬我,我敬你,喝着喝着便没了形象。
歌舞迷眼,酒气醉人,不过半晌,有些大臣已然东倒西歪了。
孙嫦婕昂首倾盏,细长的眉眼却有意无意的望向了正座上的伯嚭,殷武今日着了身墨蓝色的织锦长袍,宽大的衣袍下隐约可见所藏的长剑,他抱臂不语,冷冷望着诸位宾客,目光凛冽的似要钻到人心里去。
突然他毫无预兆的将视线直转向她,孙嫦婕险些呛了口酒,忙详装自若的将杯盏放了下去。
殷武淡淡凝视了她一眼,嘴角勾起抹似是而非的笑意,便又将目光转向了别处。
孙嫦婕轻拭嘴角,不着痕迹的侧身对一旁的孙武道:“爹,女儿不胜酒力,有些头晕,去院子里透透风。”
孙武点点头,笑容不减的压低声音,“不要乱闯。”
“是。”孙嫦婕坐直了身子,抬起青葱指尖轻拢了拢发髻。
这时正巧酒宴正中的众舞姬已然跳到了天女散花的环节,水袖翻舞,身姿绰约游走,顿时撩拨的人眼花缭乱。
然而当舞姬们再度聚拢到中央时,孙嫦婕的位置已然空了。
殷武眉心微微一簇,双眼警惕的扫视四周,却并没察觉到那个芊白的身影。
伯嚭虽然眼在观舞,心思却仍十分灵敏,察觉出了身旁之人的异样,他懒散的声音满是威仪,“怎了,有什么异动么?”
殷武面色寡淡的回道:“没有,属下想起有一样东西落在了房里,想去取来。”
伯嚭皱了皱眉,“何物如此要紧?”
“能瞬间射杀刺客的袖箭。”
伯嚭深吸了一口气,“这东西是紧要,你立刻去取,尽快回来!”说罢他还轻抚了抚心口,甚是有些不安。
“恩。”殷武淡淡应了句,便转身退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大姨妈第一天,痛的撕心裂肺抓心脑肝,最近胃病又犯了很是难受,真心熬不动了。
这周论文的事情会很忙,还要考驾照,日更怕较难保持,我尽力保持隔日更,绝对会保持质量的,希望大家能够理解,能够体谅下樽樽的难处。
PS:昨晚一直研究大纲研究到凌晨,我一章一章罗列了下来,还有10章左右此文将全部完结。
若无意外应该是在15号之前。
春宫一文已经进入倒计时了,希望大家会喜欢,计划总完结字数是28万字左右,感谢从头看到这里的每一个姑凉,无论发没发过言,你们的关注一直是樽写下去的动力!抱拳!
☆、三四章 杀手第一人
因了众臣在前院的醉饮,整个太宰府的侍卫兵力也皆集中在前,后院内堂的守卫也着实松懈了不少。歌舞的喧嚣声渐渐在耳边淡去,孙嫦婕轻功超绝,没费什么功夫便已然摸了进来。
只是伯嚭府有一处专供巡视四周的高塔需要堤防,塔上的卫兵正在火光下静静扫视着整个太宰府的每一处角落。
好在她已然避开了守卫悄然栖身在了后院的假山暗处,她趴在巨石后方仔细观察着巡逻侍卫的往来规律,很快便将目光定在了后院深处的一方面积十分庞大的屋舍。
那座房屋的装修奢华极致,想来应该便是伯嚭的卧房。
孙嫦婕轻挑了嘴角:听小羽说这伯嚭怕死的很,寸步也离不开殷武的保护,估摸殷武的房间也该在不远处。
她很快便找到一间极不起眼的小屋,从屋外的柱子材质色泽来看,应是近几年来搭建而成。屋子没有过多的繁饰,建筑的朴实而简单,与奢靡宏大的太宰府十分格格不入。
然而,这也更加印证了她的判断——此处便是殷武的住处。
孙嫦婕以黑纱遮住脸颊,便压低身子轻跃上屋顶,向那做小屋缓缓潜行而去。
屋顶单薄的瓦片不过几下便被孙嫦婕干净利落的卸了下来。
当高塔上放风巡查的人转过身来时,屋顶上倩丽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孙嫦婕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屋内的地面上,掸了掸身上的浮灰便四处打量起来。
壁上挂着几柄长剑,下方摆放着一张简单的床榻,一方书案,一方圆桌,屋内的陈设寥寥数眼便尽收眼底,看不出丝毫可以藏匿物件的地方。
闻说殷武可是吴国一人千金的杀手,然而眼前的屋子却简单的甚至有些简陋。
孙嫦婕走上前细细察看着屋内的每一个角落,这才发现屋内的书案圆桌都是千年的沉香木所制,寸木抵寸金,便是夫差的寝宫也寻不得这么一方桌子。
再观桌上笔砚,皆为润泽的古玉,无一不是价值连城之物。
孙嫦婕不屑的挑起嘴角,心道:这殷大总管奢侈也奢侈的还颇有些水准,比起那只顾穿金戴银的伯嚭可有品位多了。
思忖间,她已然抬手翻遍了屋内的每个角落,然而找来找去,却仍不见那本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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