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千金重生路 作者:香溪河畔草(晋江vip2013.6.9完结,宅斗,种田文)
童老爷子倒也公正:“这不怪你,孩子们尚小,慢慢看罢。”
老爷子要求高,童罗氏不是好相与,白氏不想劳命伤财不落好。她自认不足,哪怕老爷责备几句,只要老爷子接手大房几个子女婚事就成,最好一起打包送上京去,二房这些年每年五千开销,逢三年考评就是三万二万伸手,这些年花费银钱能打遭两个金人了,替大房寻两个体面女婿,理所应当。
却不料想老爷子毫无此意,白氏不由失望。不过也有喜事,彭家夫人对怀瑰很感兴趣,彭家是山民,靠着满山木材发家,进而置下千顷良田,只是苛捐杂税兀自磨人,而今想要改换门庭,最好的办法就是娶一个读书人家儿媳妇,从下辈开始走上读书科举之路。
怀瑰父兄虽然没有中举,秀才对于一个土地主来说也是望尘莫及门第了。
不过这话怀瑜怀瑰一丝不闻。
怀瑜送走了母亲,想着迫在眉睫的会试之期,思谋着如何帮助父亲逃脱厄运,虽然十七叔可以帮衬父亲,不过扶泥巴老爷过河还需原身硬。自己再是筹谋,帮衬毕竟是女儿家,帮不得父亲一辈子。父亲必须要有担负家庭责任心才成。
也是凑巧,这日怀瑜正在云遮雾绕说服祖父,身体为重,不要太过劳累,生意上的事情交待下去就成了,意在鼓动祖父历练父亲办事能力,目前为止,父亲童三爷还只会纸上谈兵。
怀瑜尚未说到主题,张铁来报:“大老爷被王舅爷抢去会芳搂了。”
老爷子怒不可遏:“童家何时多了个王舅爷?”
张铁知道自己说错话,诺诺道:“就是就是那个……”
老爷子怒道:“你的武功呢?连一个吃软饭东西都拿不下?”
张铁甚是委屈:“那小子就是再生十双手也不是小的对手,只是那二姨娘小玉兰也去了,他捧着肚子掐着腰,小的再有手段也不敢使出来。”
这是坏了野种啊!童老爷子却不会承认这种奸生子,贱妇竟然敢公然挑衅,大房三个孙子前程何在呢?
童老爷子怒气冲冲出了门:“张铁带路,周石点起药行大小伙计,有一个算一个,跟我去砸毁会芳搂!”
会芳搂临江而立,正对着码头,赚得茶水皮肉两份生意钱。
此刻,童老虎正坐着轿椅上指挥小玉兰兄妹把几箱子债券藏进会芳搂地下密室,亲手把一串闪亮铜钥匙交给小玉兰:“乔家败家子成事不足害苦我了,今后这债券这一块有你们姐弟经手,这可是我最后本钱,你们可要小心谨慎,否则,我就真的一败涂地了。”
小玉兰冲着那个叫做王魏宏姘夫盈盈一笑,弯腰搂着童老虎,脸挨着脸颊磨蹭:“老爷放心,妾身必定不负老爷。”
童老虎正在心花怒放,忽听外面活计慌张而来:“老爷太太,不得了了,老太爷带着人来了,喊着叫老爷滚出去,都则就要砸场子了!”
童老虎闻言有些瑟缩,他断了腿方知父亲果然下了狠心,不敢再有侥幸之心,这一次再出去,只怕一命休矣,他吓得把手乱摆:“我不去,我不去,随你们如何应付去!”小玉兰挺着腰身娇笑:“老爷有这话就好办!”
吩咐姘头王魏宏捧着一个红膝匣子袅娜多姿来至会芳搂大堂,咯咯娇笑冲着老爷子福身一拜:“媳妇拜见公公,公公……”
童老爷子一声啐:“谁是你公公,胡言乱语,来人给我搜,搜出大爷,再给我砸了这淫|荡之所!”
小玉兰顿时变脸,开了红膝匣子取出会芳搂房契高擎手中:“慢!这是会芳搂房契,现在我手,我是这里主人,老爷子既然不认我,就别怪我不客气,来人,送客!”
老寿头原本不同意这般大张旗鼓闹得人尽皆知,只是老爷子气性大发了劝不住,此刻忙着上前查验,悄声告之老爷子:“房契是真的,上面有大爷亲笔签章,写明此楼赠送给新姨娘王玉兰。”
童老爷子一嗤:“妾通买卖,赠你又如何,须知父母在,子女无私才,来人啊,给我……”
小玉兰一声嗤笑:“我是大爷三书六礼化过纸马拜过堂娶得二房奶奶。大老爷娶我可是说了大太太身染沉疴不久人世,我这才允下婚事。老爷子可以不许我入族谱,却也买不得我。上了公堂,我也是弱势被骗婚一方。”
童老爷子英雄一世,几时被给下贱戏子嘲讽过,一时怒气直冲顶门心,眼前一黑,身子发虚一个踉跄,差点倒底,周石慌忙接住了,也顾不得小玉兰这个贱妇,抱起老爷子拔足飞奔回去了。
白外公给老爷子喂了清心丸,不等掐人中童老爷子已经醒来了,想着童老虎竟然为了个戏子犯下重婚罪,童老爷子不由痛心疾首:“我作了什么孽啊,丢脸啊!”
71童三爷初理俗务
正所谓疏不间亲;听着童老爷子这个亲家抱怨,白外公唯有劝慰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浪荡子古来有之,大爷孙子也有了;只怕难得改性了,亲家公只好顾着两个小的不受牵连也就是了。”
这话正中童老爷子疼处,自从周大夫事情出来,老爷子脑海中一直盘旋着‘分家’二字,等到暗室乍现,老爷子脑海中换成‘除族’二字飘忽,只是倒低血脉相连;虎毒不食子,老爷子难以决断。
不想黑市债卷之事尚未了结;童老虎又闹个重婚罪出来,平妻之说古来有之,大多为了子嗣,童老虎儿子有三个,这是典型宠妾灭妻,打起官司来,可是要杖责流放。他自己倒霉儿子倒霉,还会牵连兄弟与家族。
童老爷子之所以在会芳楼晕厥,三分惊怒七分佯装,因为老爷子若是不砸场子在□收下败北而走,今后在宜城也没法子再混了。若是咬牙砸下去,那□必定闹上公堂,童家不怕打官司花银子,却怕丢面子。
瞧着老爷子面色不虞,老寿头一旁帮腔劝慰:“亲家老爷说的很是,老太爷您可要想开些。”
童老爷子摆手:“我无碍。”旋即起身,冷眸吩咐:“周石张铁,你们二人准备一切,无论什么手段,今夜务必把逆子弄出会芳楼!”
二人领命而去。
怀瑜见祖父神情疲惫倦怠之极,心中忧虑却无言劝慰,唯有一旁端茶递水,殷殷服侍。
老爷子忽而抬眸,直视怀瑜:“你言之有理,祖父真是老迈了,有心无力,只是之前靠你大伯堂兄支撑,如今一一折翼,你父亲明年会试耽搁不得,你二堂兄三堂兄立志攻书,志不在商贾,我如何忍心为了些许生意断了他们前程?”
怀瑜早有准备,随口便答:“爷爷不是常常念叨,仕途经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吗,父亲已经中举可见四书五经已经烂熟了,整日读书作文也闷得慌,不如祖父养病期间就让父亲体验一番仕途经济人情练达呢?”
老爷子沉吟不语。
怀瑜继续游说:“其实父亲也无需花费太多时间,每日花费一个时辰处理家族公务尽够了,其余时间父亲照样读书作文,两下都不耽搁。”
老爷子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四丫头不喜欢你父亲跟学友童年们会文唱和啊?”
学友同年是为官者今后在官场助力,理应适当帮衬往来,只是头父亲童三爷太沉迷了,把个家业丢下不管,跟文友消磨时间比跟家人相聚还多些,这感情联络也够了。这大伯父若是跟父亲一母同胞倒也罢了,怀瑜神情有些郁卒:“当然不是,只是父亲已经以文会友许多年了!”
童老爷子难得一笑,却没说话。
怀瑜忽然想起一事,靠近祖父低声询问:“祖父前日让孙女誊写银钱往来,除了二伯父历年领取三万两万,再有许多人家历年借支明细账,唯有八月一笔三万银子只有出账没有去向,也没有领取人签章,是借支还是别的?”
童老爷子看着老寿头微微皱眉。老寿头忙道:“老天爷让孙小姐帮着清点账簿,孙小姐随手拿了那本,想着老爷子说过让孙小姐知道些人情世故,就。”
这话确是老爷子吩咐,老大靠不住,怀瑜想要担起三房,辅助父亲与兄弟,就必须知晓人情世故,童老爷子点头:“四丫头以为呢?”
怀瑜抿嘴:“凡是举一反三,二伯升迁需要打点,父亲仕途必定不会从天而降!”
老爷子闻言那嘴巴就高高翘起了,眼眸回府一丝亮光,心里只可惜怀瑜是个女儿家,女儿再是通透机敏终究归于外姓。老爷子挑挑眉,心中算计,老大如今是一滩烂泥了,再不分家只会拖累老二老三,再不分家只怕一个不好自己一支要一败涂地了。
这日夜间,周石张铁不负所托,将童老虎拧回了童家药行,当晚老爷子跟三儿童如山交心谈心一个时辰,老大靠不住,老爷子把自己猜测也告诉幺儿,童如山有可能参与宜城地下黑钱市场,这个罪责一旦揭破,童家三兄弟都要受到牵连,就是家族名声也会臭不可闻。自己除了养病,还要暗查老大事情,也要想一想一家人出路。自己培养未来家长怀琛又被童罗氏教歪了,目下看来难以倚重。最后,老爷子要求幺儿子,自家年纪老迈,力有不逮,他希望儿子在处理好大房事情之前,都够抽出时间暂代家长之职,料理家族生意,处理家中事物。
童如山有些恍然,他对家务事,生意之事一窍不通,可是看着老父沮丧眼神,童如山无法开口拒绝,却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做好,一时迟疑。
童老爷子看着幺儿有些许失望,看来四丫头说的很对,这个儿子的确需要历练,否则如何担当起牧民一方职责?童老爷子与其颇为失望:“这些日子怀瑜一直帮衬我大力药局生意,她很有悟性,上手很快,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只是,她毕竟是个女儿家,年纪幼小。。。。。。”
童如山闻言顿时羞惭满面,忙着起身作揖:“都是儿子不孝,儿子明儿起就到铺子里帮忙。”
童老爷子道:“这就好,老寿头会帮你熟悉家里所有掌柜以及隔行行规,你只要主持大局,账务方面怀瑜已经算得半个行家,他也可以帮你,你先适应着,这个月月底结算就有你主持,一切都有惯例,拿不准的可以问我。”
童如山点头如啄米:“父亲放心,明儿起,儿子就是不吃饭不睡觉也要迅速上手业务,您就安心休养吧。”
“以你的才智,每日花费一个时辰看官生意也就够了,文章也不能荒废了,毕竟你只是暂时替我打理!”
童如山忙应声是。
老爷子是个雷厉风行之人,当即吩咐老寿头:“带你三爷下去,将明日要做之事交给他,明日起,你每天花费一个时辰陪同三爷熟悉人事业务。”
随即老爷子用茶水泼醒了被麻翻的童老虎,厉声喝问:“我要你几日起跟贱妇一刀两断,并收回会芳楼里,结束那宗下贱生意,你答应不答应?”
童老虎虽然害怕父亲在下毒手,还是挣扎着分辨:“父亲,您要相信我,玉兰不实下贱人,会芳楼也是做得正当茶楼生意,不过用的女伙计而已。”
童老爷子闻言眼眸冷冽:“这么说你是不肯罗?”
童老虎忙道:“不是儿子不肯,实在是玉兰身怀。。。。。。”
童老爷子扬手:“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我再问你,你老实告诉我,密室银子你如何得来?你是不是参与黑钱市场放高利贷,重利盘剥?还是参与赌博生意,还是其他什么缺德肮脏生意,若有,你最好现在说出来,还来得及补救,若有一句不实叫我查出来,你就别怪不念父子情分狠心了!”
童老虎咋闻此言直吓得心肝乱跳,及至听出老爷子只是逼问不是肯定,悄悄松口气:“没有没有,我怎会去赚这种断子绝孙的银子呢?这是谁在中伤我,我要跟他当面质对!”
老爷子闻言痛心疾首,短短五年能够坐地聚集这么一笔横财,若说童老虎没有丝毫违法乱纪老爷子根本不信,想当年自己运气好,也是走遍大江南北,历经千辛万苦方才聚集了那么一笔银钱起家。可是童老虎不肯名言,只好自己悄悄查房了。
童老虎见老爷子沉吟,还道老爷子是在犹豫,挣扎着在轿椅上磕头:“父亲,您要相信我啊,我是您的亲儿子啊,您不信听信别人,不信自己儿子啊!”
老爷子至此已经对童老虎完全绝望了,只是手里没有铁证,只得忍痛一笑:“这就好,明日你就回家去安心养病,会芳楼的事情容我想一想再定。”
童老虎狐疑半晌,最后选择相信:“多谢父亲,我就说您会看在孩子面上重新发落,我这就去告诉玉兰,让他高兴高兴。”
童老爷子再也不想看一眼童老虎这个亟待清除脓包,疲惫摆手道:“不行,这事儿你不必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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