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千金重生路 作者:香溪河畔草(晋江vip2013.6.9完结,宅斗,种田文)






  这话虽然没有明说,却是暗中配合长兄陷害同父异母弟弟。因为童如虎许她除去异母弟弟,嫡亲兄妹三分家财,熟料却是黄粱一梦,这是后话了。

  童如虎可谓毒辣,一边指使妻子妹子败坏童如山名声,混淆视听,致使许多不明就里之人对童如山夫妻侧目,一边漫撒银钱在族里四处活动,要治三弟童如山不孝之罪,将之除族,好霸占全部家财。

  所幸族长童致远虽然贪财,喜欢捧高踩低,却是良心尚未完全泯灭。他跟三门老太爷童睿甚是相得,老三怎么也是兄长嫡亲骨肉,不好把事做绝。

  童致远也深知他兄弟之间的恩怨,这老大无时不刻都在设法铲除异母弟弟。

  身为族长,他也要为一个族着想,一个族里若是出了忤逆子,可不是什么好名声,不说男子出仕有影响,就是女子说亲也有妨碍。

  却童致远也知道,三门纵有忤逆子也不是老三童如山。当年三门继夫人死得蹊跷,幸亏大小夫人出自同门,折断胳膊拢在袖子里,方才摁住了。

  族长看着

  童如虎,心中嘲讽,看样子这是十几年过去了,这位侄子忘记了当年是如何痛哭流涕下保证,开始翘尾巴了,看来是时候该敲打敲打她们了。

  不过,他毕竟拿人手软,故而遂淡淡一笑,委婉点言道:“老大,你三弟出事后,你父亲曾经找我商量过,当时还有你本门大伯二伯,他虽是恼恨老三,精神头看着尚好,并无下世的光景哟!”

  童致远虽然知道童睿死得蹊跷,可是童睿年逾七十,也算得寿终正寝了,何必挖坟掘墓不得安宁。

  童如虎闻言,脑袋嗡嗡作响。他老婆气死父亲,他就在当场,当时只要他肯为父亲吸瘫,或是帮助父亲咳出浓痰,父亲未尚救不回来。

  只是童如虎心中有恨,他憎恨父亲。为了当年续弦,也为了后来对三弟宠爱,想起父亲看见自己就责骂,对上三弟却永远一张笑眯眯的面孔,童如虎就像打碎一切,除之后快。

  不说童如虎如何心有不甘,只得暂时按下一举荡平三房心思。却说童如龙,这个常年不归家,却每年自父亲手里接过一万银子的礼部员外郎,带着她那个高颧薄唇,一脸刻薄相的清贵太太,以及三个高贵少爷们,跋涉半月,从京都回家奔丧来了。

  七七四十九天后,童家老爷子出殡了。

  童家三门尚未除白,童家长子迫不及待行使家长权利,他找了族长,要求分家,即便不能除族,也要将三房撵出去。

  回头却说童老爷子并不知道自己会忽然辞世,生前并未罗列家财清单,也没有分家明细。因为他逐渐察觉老大老二狼子野心,已经考虑要三分家产,因此写下一份分家意向,只是尚未实施,已经身死黄泉。

  童老爷子分家意向,拢共三句话。

  第一句钱财铺面房舍三家均分。第二句,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第三句:儿孙自有儿孙福。

  童老爷子这话说得虽好,愿望也好,却被鬼魅之人利用,成了遮羞布。

  大房童罗氏看着似是而非的分家遗言,心里高兴的开了花儿一般,脸上的笑容怎么闭也藏不住。老爷子房里的金银器皿古董字画,她已经搜罗一空。

  老爷子分家遗言不过一纸空言,老爷子没留下老账,大房二房已经达成一致,要赶出三房,平分家财。

  至于族里这些吃便宜的货色,喂了这些年了,是该他们还人情的时候了!

  童老爷子虽然留下三分家财

  遗言,这话说起来很简单,实则操作起来难以公平。除了一千五百亩族产摆着,再有六千亩水田置在隔壁归州县。大伯二伯无法昧下。其余资产几乎没有怀瑜家什么事儿。

  虽然如此,童罗氏想着那邻县那落在三房手里一千亩土地,依旧肉疼,看来这一次想挤兑他们山穷水尽去讨饭,是不成了。

  一千亩地就是一万多银子,童罗氏就胁下胀气,三房一窝子贱皮怎不死?更后悔当初应该叫自己弟弟把损失在夸大一些,这千亩土地岂非成了自己的?

  轮到现金分配,童罗氏当着众人,红口白牙,言之凿凿,说是老爷子丧事完毕,账面上只剩下三千银子,正好三家平分,一家一千。

  这话一出,不说三房童如山一家子愕然,就是族亲们也是瞠目结舌。

  童家坳谁都知道,童老爷子是生意精,对待亲朋故旧十分豪爽,出手大方,亲戚家说借一千,他绝不会只给五百,凭谁也不会相信三太爷只有存银只有三千两!

  不说铺面生意兴隆,直说七八千亩土地,几十年继续也不止这些银子。可是,大太太管着帐,她说只有三千,族长认定三千。

  只是三房两口子平日被排斥在管家之外,纵然不服气也没有证据。

  童如山当时出气多,进气少,口不能言。三夫人白氏也只能哭着收下一千银子。

  三门本门大太爷,怀瑜三叔公被童白氏哭得脸作烧,他手里握着孝敬红封二百两,三房只分一千银子,委实不像话。

  他一项跟三弟关系好,三弟待人甚大房,他不能叫三弟死不瞑目啊!

  羞愧难当大太爷含羞说了句公道话:大房长子娶亲,二房选官银子,都是公中所出。三房孩子小,将来也要嫁娶,这些都该换算些银子,补贴三房才是。

  这话得到了长老们赞同。

  童罗氏尚不餍足:“当时尚未分家,大伯何必翻旧账?”

  大太爷童致轩恼了:“既然不能翻旧账,三侄子二万五千银子赔款也不用扣除土地抵账了,公中列支吧,你们三兄弟虽不同母,却是同父,都是嫡子,一视同仁才是道理。”

  童罗氏顿时吵嚷起来,三门大太爷二太爷一怒拂袖而起。

  族长童致远一见裹乱起来,忙着拉住两位兄长,一边劝道童如虎童如龙兄弟:“大太爷说得不错,大家虽不是一母所出,却都是正房嫡子,没有一个天堂一个地狱的道理。”

  大太太这才咬牙又分

  了二千五百银子给三房。

  再分铺面,按照大房意思,大伯占了药局,二伯要了丝行,三房米铺。这样分配已经很不公平。

  三宗生意,米铺已经是最不赚钱生意了。三房已经吃了亏,老大童如虎还不乐意,鼓动了族长,说什么三房童如山不通庶务,不如自己代为掌管,让三房直管每年分红也就是了。

  ☆、番外:不堪回首分家事(下)

  怀瑜记得很清楚,父亲正是病势沉疴,短短不足两月,从一个风神俊美风流才子,蜕变成一个奄奄待毙之人。分家当日,父亲沉疴在身,不能行走,大伯父却勒逼着让人半拖半抬,将父亲逼入厅堂。

  那日,童骨瘦如柴父亲,面对两位咄咄逼人,毫无兄弟情义兄长,天真三十年的童如山终于觉醒了,一时心如刀绞,惨呼出声:大哥二哥,你们相煎何急啊!

  童如山自从父丧,日日在灵前哀哀嚎哭,哀痛欲绝,身子犹如朽木,那经得这般煎熬打击,眼睛一黑,仰头就倒了。

  怀瑜姐弟吓得围着父亲哭泣。

  白氏心如刀绞,母女们跪地苦求:“求各位叔父,救下夫君一命。”

  族长童致远眼见三房凄凄切切,有所意动,童如虎童如龙却是虎狼兽性,气定神闲看着垂垂欲死三弟。

  童如虎人如其名,如狼似虎,眼见族长有同情三房之意,生恐夜长梦多。他用了苏荷酒呛醒了童如山,喋喋大笑:“看看,这不醒了吗,九叔,请您继续主持分家事宜吧。”

  大太爷童志轩霍然而起:“速速将你三弟送回去养着,由三侄媳妇代替签字画押,否则,我们即刻退席,反正你们有权有钱,随便施为就是。”

  这是童如虎童如龙看中的最佳时机,岂肯罢休。

  族长童致远附和童如虎,让童如山躺在躺椅上参与分家事宜。

  分家继续进行。

  童如山不能言讲。童白氏略表异议,就被族长好一顿一顿抢白:“如山不懂俗务,这才惹得一身债务,连累老父丧命,米铺一项是你大伯打理,如今平白让你二成已经吃亏了,你还委屈什么?”

  童白氏哀哀哭泣:“九叔,米铺是我们产业,为何只有二成?难道药局,丝绸铺子出息,大伯二伯也只拿二成么?”

  童致远理亏,却是强势压人:“你一个妇人懂什么?不要胡缠蛮搅!”

  童白氏见族长黑了心肝,只得转而对着本门大叔公二叔公可偷哭求:“公公尸骨未寒,难道又要相公命吗?求大公公二公公做主?”

  童如虎没想到童白氏一个妇人竟然这般难缠,甚是恼火:“这是族长与两位伯父的意思,你敢忤逆族长与长亲?”

  童如山已经看出来,族长族亲们心已经偏了黑了,自己一死致命,知道无力回天了,拼力喊一句:“算了!”

  童白氏哭倒在地。

  怀瑜当时不满十二岁,亲眼见证了伯父合同族长霸占了自家财产,却使不出力来。唯有跟着母亲一起抹泪,哭爷爷死,哭父亲病,也哭自己无能为力。

  最后一项分房产,大房二房再耍花招。

  爷爷遗留拢共五套三进院子。

  大太太罗氏吊梢眉一挑,又炮制一个理由,她说大房三少爷孙娶亲在即,二伯童如龙长子将娶亲,两房侄儿都需要新房。公中四套三进新宅子理该归分给大房二房所有。三房孩子小,住不着大房子。

  罗氏提议道:“山壁脚那栋老房院,是我们家老祖宗发迹之初所修建,就给三房,祝愿三房从此发家致富,欣欣向荣吧。”

  白氏当然不服:“自古没有叔叔给侄子腾房子的道理,难道侄子比叔叔好尊贵?既然老房院好,是风水宝地 ,就送给二侄子娶亲吧。”

  大房三子怀琅闻言,忙着看向父亲打眼色,他可是一早看上三叔松涛苑,三叔做官不成,整饬房院甚是在行,松涛苑亭台楼阁,池塘水榭,甚是雅致,他已经对岳父夸下海口,在松涛苑娶亲。

  童如虎瞪眼儿子,着他稍安勿躁。又给他的蛇蝎老婆罗氏使眼色。

  罗氏一笑,振振有词:“说起来,三弟分老房院也是有根有据,原本老房三套房院,是从老三门分家所得,一家一栋甚是公平,三弟乃是弟弟,难道要跟兄长争论不成?要知道这老房院原本就是老三门分给我们公爹,公爹也是三门三子呢。”

  这话就堵住三门大叔公二叔公嘴,免得他们再帮三房说话。当初三门九栋房院,破败的老场院房分给三弟,如今童如虎如法炮制分给三房弟弟,正是有样学样学先贤。

  此话一出,三门来两位叔公虽然恼恨,却是涨红着脸没有出声了。

  白氏遂道:“老房院一家一栋,我们认了老场院房,可是余下两栋呢?”

  罗氏嘴角一丝讽笑:“另外两栋新建,乃是我们相公起早摸黑幸苦所赚银钱修建。三叔只会读书,三弟妹,你也并未襄助过家务,还想来分一杯羹么?”

  至于把山壁脚就房院分给三房,大太太罗氏也有说法,大房二房一年后都将娶媳妇,没有一家子分开的道理。三房□来就打散了,不如三房搬去山壁脚老房自成一统。

  山壁脚那栋老场院房,乃是祖爷爷落户之时建造,当时只为赶工,以适用为主,进了院子就是大院坝子,方便晒粮食。紧着就是三间住房,两件厢房。后面又是一个大院子,用作堆放杂物,后院墙则是一排后罩房,乃是昔年帮工住房。

  怀瑜爷爷当时分家所得,他因为生财有大道,不愿意跟哥哥们争产,情愿吃亏,根本不做数地方。

  如今大房二房却堂而皇之为了儿子结婚,以不容置否态度,要求用这间老场院房换取怀瑜家四进大宅子。

  怀瑜父亲气若游丝,哪里说得出话来?只是气得面若金纸,奄奄待毙,心中愤恨,眼角一行清泪,看来自己不死,两位兄长不会罢手了。

  怀瑜母亲白氏当即痛苦嚎啕:“侄儿娶亲,逼得叔叔腾房子,自古以来就没听见过这个道理,我们不搬!”

  罗氏已经在族里买通好了,嘴角噙着讥笑:“搬不搬要看族长之意,哪里由得你说?”

  她是有恃无恐,族长哪里出了二百银子,她另外塞了五百两,五位长亲也是各自塞了二百银子呢!

  白氏被他们一再打压,实在气不过,不顾夫君阻拦,愤而反驳:“大嫂当家,说银钱只有一千,我们认了。说铺子我们不会经营,我们也认了。谁让我娘家无权势,丈夫不做官呢?”

  童罗氏顿时跳起来:“你休要胡搅蛮缠。。。。。。”

  童如龙夫人蒋氏出身吏部侍郎府,虽然父亲死了,从小养成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