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千金重生路 作者:香溪河畔草(晋江vip2013.6.9完结,宅斗,种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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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瑜冷眸一闪:“内应是谁?”
县令大人随即一排惊堂木:“快说?”
郑虎磕头道:“我们只知道有人做内应,具体是说我们不认得,我们只管偷盗之事,内外接应则是王大志负责,当时他在门外学猫叫三声,内里回了三声狗叫,然后门就开了。老爷子上房也是王大志带的路。”
吴熊也是一般供词,二人签字画押,打了手印。余下事情就简单了,县官老爷丢下签字捉舀人犯。又命师爷画影图形,明日一早各处张贴。
怀瑜却道不必,当场提供人犯住址,还把自家四匹快马提供给衙役们代步。
二更天刚过,王大志被捆成粽子挂在马鞍上带回来了。
王大志是个白面书生,四十班子打了一半,他就招了,内应就是童罗氏。为了追查幕后主使,怀瑜授意打完了余下二十大板,王大志情比金坚,一口咬死了主使就是童罗氏并无他人。
人犯签字画押,事关童家人,县令老爷询问童如松该当如何。怀瑜毫不犹豫,要求县令即刻拘押人犯,县令大人无所谓,他是舀人钱财与人消灾,正要掷签字捉人。却被童如松阻止了:“县官大人暂缓,容我跟侄子参商参商。”
☆、92毒计计(14:47)
怀瑜甚不情愿;却也不好在外人面前驳了十七叔面子;只得顺从叔父;暂时离了大堂说话。童如松言道:“叔父知道侄女儿心中愤怒;十七叔也很气愤,只是事关家族荣辱,童罗氏一旦进了衙门;杖刑难逃;她个人丢脸事小,整个童家脸面就丢干净了,就连童家许多姐妹,还有许多读书儿郎都要无辜受到牵连;兹事体大;叔父意思,还是问过老爷子再做道理吧。”
怀瑜心里十分不甘,却也知道十七叔所言有理。童罗氏一旦被脱了裤子打屁股,且是因为忤逆不孝之罪名,整个童家坳名声都臭了,大房子女虽是罪有应得,怀瑜却不得不考虑童家坳所有兄弟姐妹前途。特别是那些姐妹们,她们的幸福一多半都寄居在家族与娘家身上,怀瑜若是坚持报仇公事公办,很可能连累那些姐姐被人嫌弃或者被人退婚,一旦如此,怀瑜自己名声受损不说还会成为家族公敌。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结果不说怀瑜初衷。怀瑜不得不妥协,看来惩罚童罗氏童老虎,只有寄希望祖父与族中公论。
县令值个夜班得了四百银子辛苦费,当然一切一切听凭苦主童家叔侄铺排,听说童家暂缓捉拿童罗氏,哈哈一笑:“如此,便等十七爷与白大少议定章程告知本县,本县绝不含糊。”
果然,童老爷子要求怀瑜以蟊贼入室偷盗结案,不再深究。
如此轻轻放过,怀瑜实在气不忿,虽知祖父不已劳神,却是一口气憋得难受:“爷爷,难道就这样放过作恶之人?”
童老爷子这些日子身心俱疲,却是聚集精力紧紧拉住怀瑜:“爷爷知道鱼儿孝顺,鱼儿相信祖父,爷爷会请求族长开祠堂!”
怀瑜知道爷爷要把所有事情都在童罗氏头上挽总了。只是童罗氏受到处罚,怀瑜心有不甘。
童罗氏虽然狠毒,却都是内宅阴私,就像前生她还怀瑜,就是亲自上阵,并未买通杀手匪徒,这跟童罗氏的见识有关,所以,怀瑜根本不相信勾结盗匪之事是童罗氏主张。她最多就是童老虎推出来一杆枪,一块挡箭牌。
怀瑜无时无刻不再想着如何一举歼灭童罗氏童老虎这对狼狈,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却功亏一篑,怀瑜心里憋屈得很:“爷爷难道以为盗匪之事是大太太操控么?说她贪污挪用,好吃懒做,自私刻薄,或是下药放火,我都信,说她勾结匪徒孙女不信。倒不是说她有多好,而是她没有这个能力与担待。”怀瑜说着话眼睛湿漉漉的看着爷爷,欲哭无泪:“爷爷,养虎为患,反受其害啊,这一次没烧掉药行,爷爷以为他们能善罢甘休么?”
童老爷子眼中满是痛楚与伤感,怀瑜所言他又何尝不知,只是自古以来人心没有不偏的。自家人关着门打狗骂儿,休妻除族都可,老爷子绝对不愿意闹上衙门,给家族抹黑。
他坚定摇头,话语不容忍置否:“家丑不可外扬,你还年轻,一定要听爷爷,不是为了大房,而是为了老童家所有子嗣,其中包括你父亲,你,你弟弟。”
同气连枝道理,怀瑜当然知道,只是童家族里有几人这般为大众作想?大多蝇营狗苟唯利是图。只是看着祖父灰败脸色,怀瑜不好再跟祖父执拗,值得妥协:“好嘛,我听爷爷就是。”
童老爷子欣慰点头:“好孩子!”旋即挥挥手:“你却下去,我与你十七叔说几句话。”
童如松翌日清晨回了童家坳。
爷爷跟十七叔说了什么,怀瑜不知道哦也没打听,不过,怀瑜猜也猜得到,这一回只怕童罗氏不得善终了。
早餐时分,怀珠怀珍姐妹二人道这丫头婆子一大阵子喧嚣而来。对于怀珠两姐妹,怀瑜不感兴趣,不过一眼瞧见趾高气扬狐假虎威副小姐金簪,怀瑜倒是心情大好起来:这可真是瞌睡遇见枕头了,我正要寻她,她到送上门来。
却说怀珠怀珍今日心怀鬼胎而来,老爷子已经受伤五日,她们初次露面,并不感到丝毫羞耻。怀珠是惜言如金,木着脸色,没有丝毫悲伤担忧,倒有满脸不如意,似乎有谁亏了她欠了她。怀珍惯会做戏了,见了老爷子就是几声干噎:“爷爷,您这是怎的了?”
怀瑜正在替老爷子按摩活血,不爱看她演戏,嗤声道:“爷爷已然脱离危险,清醒几天了,而今需要静养。二姐姐不顾别人,也顾惜顾惜嗓子吧。”
怀珍心知这是怀瑜这是嘲讽她身为孙女没有早些来伺候老爷子,这会子却跑来做戏,因一脸委屈抹抹眼角:“孙女早就想来探望祖父,只是爹娘都病了,嫂嫂有孕,姨娘们不管,孙女只得勉为其难掌管家务,这才耽搁了。总之是孙女不孝,爷爷您要快些好起来。”
虽然怀珍怀珠时隔多日才来探视,老爷子心里虽然不痛快做不来迁怒嫡亲孙女,童老爷子额首嗯了一声,便闭目养神,再不多说一句。
怀珍今日来此可不是担心老爷子病情,而是想打探打探祖父到底对那日走水之事知道多少,因挨着怀瑜坐在脚踏上,故作关心,跟怀瑜打探:“白外公如何说呢,爷爷会好吧?”
怀瑜此心里嗤笑一声,头也不抬:“外公忙得很。”
若说怀珍之前对老爷子没有几分尊敬实在冤枉她了。
童老爷子对孙女不仅和颜悦色,还舍得在孙女们身上花银子,无论吃穿用度比照官宦人家,从不吝啬,不惜重金从京都请女先生,动辄几十几百两银子打首饰,几十两银子一匹料子整匹整匹抱回家裁衣服更是不在话下。有这样挥金如土的爷爷,曾经也是怀珍莫大荣幸与骄傲。
只是怀珍发觉老爷子最近偏心三房偏心厉害,不仅多了母亲掌家劝,还剥夺了自己父亲是长子家主体面,更是糊涂的厉害,把偌大一份家业搞得四分五裂。更可不该自家嫡亲姊妹四人,还有前头兄长,一份家业再分割下去,用到自己头上还剩下什么呢,说不得童家女儿固定一万嫁妆也要泡汤。
如此下去,自己这个金樽玉贵长房嫡女如今竟然不如三房怀瑜,假以时日,自己岂不要跟穷酸怀玫怀瑰一样。
怀珍因此对老爷子一份敬爱也淡然了。
再加上童罗氏小罗氏日日诋毁言传身教,人心没有不偏的,久而久之,怀珍原本几分清明在心肝在母亲嫂嫂蛮横姐姐熏陶下把对祖父一片儒慕之思荡然无存,所余下只有对祖父老迈昏庸的怨怼。
更兼昨夜晚王大志被捉,童罗氏被吓得半死,心知自己伙同他人偷盗纵火一旦败露,老爷子追究起来,童老虎必定会把自己推出去平复老爷子怒气,童老虎绝对不会维护自己,说不得要借机把自己扫地出门给小贱人王玉兰挪地方。
童罗氏恐惧之下,将自己所作所为对两个女儿和盘托出。为了求得女儿们支持谅解,童罗氏告诉怀珠怀珍,她这么做,虽是为了救娘家,也是为了给她们姐妹多攒些银子做嫁妆。十几万银子啊,四姊妹一人可分好几万啊,瞎子见钱会睁眼,遑论怀珠怀珍这样自私自利聪明人,前生为了一己之私可以王杀人命,而今不过是纵火烧房子实在不算什么。
是故,怀珍毫无愧疚之心,唯一所怕是祖父怀瑜知道真相,必定对母亲不利,自己利益也会遭受损害。
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嘴里说着关怀之言,心里却希望金簪再次得手,祖父从此糊涂一了百了。
不过,怀珍很清楚身为孙女该如何表示自己的敬爱之情,故而,半真半假把眼眶子搓红了。
怀珠却没有怀珍这份心机,心里怨恨,面上就带出来了,看着怀瑜孝敬祖父就觉得戳眼睛,看着祖父奄奄一息,就觉得合该如此,谁叫人他分什么家,现在二叔也不管自己了,自己做不成官家小姐,身价暴跌,如何嫁给梦中情郎关大少爷呢。越想越恨,老人家躺了多日屋子原有气味儿,加上药味儿,怀珠简直难以忍受,不消一刻就捧鼻而出。
怀瑜再不愿意理会这两个凉薄之人,不徐不疾做着每日必做功课,与秋霜合力给老爷子搓脚捏退。
此刻正是五月天气,怀瑜个子不小,倒底女孩子力单,给老爷子一套按摩做下来已经满头大汗。回房梳洗,却被怀珠怀珍粘上,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跟怀瑜套话,虽然闪烁其词,话里话外闻讯有关药铺走水一事,打听王大志交代了什么。
怀瑜却是眼明心亮,只觉得这二人把戏十分可笑:“姐姐们这话到叫妹妹觉得好笑了,走水之时妹妹远在几百里外,大伯母却是亲身经历,想来比谁人都清楚个中详情,姐姐们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怀珠顿时翻脸:“你这话什么意思?走水跟我母亲有什么关系?”
怀瑜哂笑:“我可没说走水跟大伯母有关,这话是姐姐自己说的,我可没说啊。”
怀珍忙着往姐姐怀珠面前一挡,满脸堆笑道:“大姐姐一贯心直口快,说了什么不中听也是无心之失,四妹切勿多心。只是我们听到些消息,说是这次匪首是王姨娘兄弟王大志,妹妹是知道的,那王姨娘可不是什么好人,她一直想挤走我母亲取而代之,姐姐意思是怕他虹口白牙胡乱咬人,我们是骨肉至亲,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妹妹可千万别听人家爱胡说,自家骨肉生分了。”
怀瑜一嗤:“姐姐这话说的叫人好笑,谁是谁非自有县官老爷论断,岂是我们闺阁女子能够左右?衙门事情爷爷都交给了十七叔打理,我一心照顾祖父,只盼望祖父在日康复,其余事情我是一概不理,姐姐要打探消息,还是找别人吧。”
怀珠怀珍在怀瑜跟前问不出来什么,就是秋霜莲心等人也是一问三摇头,又见老爷子带她们并无二样。怀珍还真想再跟十七叔打探打探,只是一直寻不见十七叔影子。当然找不着了,十七叔一早回了童家坳大房去跟族长大人办交涉了。剩下仆人都是怀瑜老爷子死忠派,怀珍再是舌灿莲花,也是半点有用消息也没有。怀珍到处塞东西,怀珠已经是十分不耐烦。
姐妹两个勉强挨到午餐后,恹恹告辞,召集人手,却发觉出去探听消息的金簪失踪了。怀珍心里发慌,命人速速寻找,却是莲心惊慌来报,说是金簪竟然不慎打翻了老爷子药罐,烫伤半边身子,只怕回不去了。
怀珠不知道个中关隘,骂道:“笨手笨脚东西,烫死活该,妹妹管她作甚,我们走吧,烦都烦死了。”
童罗氏可是跟怀珍交了底儿,防火用的菜油都是金簪陆续一斤两斤的买回来暗暗藏在卧房床下,那日贼人烧了上房,她们趁机烧了细料库。本想还要火烧草药行,结果要放伙计反应太快没有得手。
如今金簪忽然出事,怀珍直觉蹊跷,忙道:“姐姐这话不通,金簪照顾姐姐这些年,怎么也要带回去好好医治才是。”
又对莲心说道:“快带我去瞧瞧,烫的可厉害?”
莲心好心带路:“我们把金簪姐姐送到后面制药间,甘草姐姐正给她敷药呢,二姑娘请这边走。”
怀珍到了第三进倒座房,却见金簪以及那个疼晕过去,齐腰以下半边身子摸着黄绿色苦胆汁。怀珍不放心,伸手一抹,膏药下露出猩红翻卷嫩肉,让人只想作呕。
怀珍当即呕了一口,捂住鼻子出了房门。却又不放心询问甘草:“不过烫伤,她怎的昏迷呢?”
甘草搭着眼帘淡然道:“她烫伤之下惊慌乱跑,摔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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