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千金重生路 作者:香溪河畔草(晋江vip2013.6.9完结,宅斗,种田文)





敢相信任何人。

  怀瑜直白言道:“母亲怀着孩子,操劳尚在其次,这冷不丁去个外人,若是冲撞了如何是好?”

  时人有属相冲撞一说,老爷子不会去推算怀璜八字是否跟白氏犯冲,却也知道怀瑜言之有理。三房子嗣艰难,如今正是关键时刻,其他一概都得让路。

  思忖再三,最终,老爷子接受了怀瑜劝说,私下跟怀璜深谈一次,怀璜三日后启程回京攻书。老爷子则以二房名义派人送了一车名贵药材去归县。

  老爷子如此锦上添花,无非是希望二房三房能够同气连枝相互照应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

  怀玿弃学经商,大房小罗氏跟王玉兰香姨娘之间为了掌家大权进行殊死争斗。小罗氏理由很充分,姨娘不过是个下人,这世上就没有下人当家道理。如今大房长子怀琛另立门户,论资排辈就该自己当家做主母。

  王玉兰嗤之于鼻,说是大老爷还在呢,身为儿媳就敢犯上作乱?小罗氏针锋相对,父妾跟儿媳妇最后上演了全武行。

  小罗氏有怀珠怀珠怀珍明着拉劝暗中助拳,王玉兰娇娇柔柔落了下风。

  王玉兰顿时大闹起来,跑到童老虎跟前要求童老虎写放妾文书,说自己虽然爱慕童老虎,想终身陪伴不离不弃,无奈出身下贱,世人难容。事到如今,为了不让童老虎遭人唾骂,自己愿意受委屈重张花帜。

  并且将同落实残害童老爷子,罗道德想暗害三老爷子的事情挑出来说嘴,最后总结说罗家都是黑心烂肝狼心狗肺之徒。怂恿童老虎开祠堂休弃小罗氏。

  王玉兰不仅自己对童老虎低声下气,言听计从,还一改童罗氏彪悍作风,自从赶走了童罗氏,短短一月期间,她借口身子不爽,连续替童老虎买了三个如花似玉美妾,勾引得童老虎日夜作乐。

  简单来说,王玉兰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童老虎对付周志宏的手段对付童老虎。王玉兰为怕童老虎疑心,还会三天两头找找美妾麻烦,吃吃醋。四美争宠,只把童老虎美得屁颠颠不知岁月更替。

  在童老虎心里,王玉兰简直是贤惠的不能再贤惠了。

  如今贤惠的美妾被黑心肝的罗家爱人欺负,这还了得,顿时大怒,责骂小罗氏忤逆不孝。只是童老虎也知道自己名声有多臭,不敢闹到祠堂去,只把小罗氏禁足了事。

  大房财权几经争斗,最后因为童老虎力挺,依旧稳稳掌握在王玉兰手里。

  这些都是陈氏巴巴讲给怀瑜,怀玿也时不时前来寻找老爷子倒苦水,只是老爷子如今只要童老虎不停妻再娶,不杀人放火,一概不论了。

  从此怀玿也发了狠,牢牢抓住手里铺子,不再往家里拿一分进项,王玉兰便挑唆生事,说是二少本来很好很孝顺,如今怎么跟着大少爷不过一月就这般忤逆不孝了?

  童老虎便把怀琛怀玿叫回去责打一顿,只是到底父子血脉相通,不过出出气,没有如了王玉兰心愿,将怀琛怀玿打死打残。

  陈氏也就隔三差五哭哭啼啼来找白外公要棒疮药。

  相较于大房鸡飞狗跳,怀瑜却因为祖父日渐康复,心情舒适,日子过得优哉游哉。

  熟料这一日怀瑜忽然一梦,母亲在大伯父逼迫之下按手印,那红红手印让怀瑜心惊肉跳,夜半惊醒。

  这是后年的事情,旱灾之后紧着涝灾,父亲病重,母亲只得典当了最后土地。

  怀瑜心跳如鼓,何时感谢神灵提醒。明年秋下,整个湖广荆襄地面将遭受严重旱灾,父亲任所归县也在旱灾之列。

  前世情景可谓惨伤,涝灾之后瘟疫肆意,大户人家卖田卖地卖牲口,小户人家卖儿卖女,饿殍遍野。

  怀瑜再也睡不着了,眼下正是麦收季节,得提醒造作筹谋,一旦辖下饿死人,父亲莫说升迁,就是官位也难保了。只是怀瑜不能欲言明年干旱,决定写信给十七叔去信,以平抑粮价名义,建议父亲按市价官买百姓余粮,以免被不法商贩压榨百姓血汗。并允诺说,自己预备经营粮行,让十七叔不比担忧,收回粮食自己会全权负责。

  归县很快有了回信,写信的却是怀瑾,怀瑾告诉怀瑜,父亲对怀瑜之言言听计从,已经着手办理收购余粮。还得意告诉姐姐怀瑜,父亲与十七叔看信之时甚是得意,并说以女为荣。

  六月底,老爷子病情稳定下来。童老爷子心情也渐趋平静,接受了终身不能站立事实,他目前正一丝不苟按照白外公吩咐,早晚拖着残腿锻炼,免得自己肌肉萎缩,头脑糊涂。

  怀瑜闲下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答谢马骁手下参与救火官兵。除了每人纹银十两,每人再有大米二石,菜油一坛,蹄髈一对,板油两扇,鸡鸭各一对,活鱼一对,图个鸡鸭鱼肉样样俱全。家在本城者即刻领取,家在外地者,可改在年末领取腊货。

  五十名兵士鞠躬不跌,回救火他们已经得了少将军马骁赏银五两,这回又是这般厚礼。要知道她们每月吃穿之外不过几吊零用钱,救火一回可是得了几年工钱了,一个个脸上笑得花儿似的乐坏了。没结婚想着这回给给青梅家十两银子聘礼不愁了。结了婚的想着今年岳父的酒钱有了,媳妇不会再受岳母白眼了。

  第二件事情,怀瑜在童家坳花园子摆酒,答谢所有在老爷子病重期间探望援手的的乡邻亲友。

  第三件事情,就是履行诺言,租赁画舫宴请马珺为首的宜城闺蜜。这一次游湖,比之年前马家颂橘宴,少了林家姊妹花,却多了个不起眼的荷花姑娘。

  今年开春荷花家没有接受怀瑜邀请出任车夫一职,怀瑜顿时警醒,荷花父亲这是故土难离,根深蒂固土地地情节。

  怀瑜终于想到一个好的报恩之法,四月初,怀瑜花费四百两银子在沙湖边上买了一百亩荒滩,挖掘了四个大鱼塘,跟荷花家联合养殖水产,放养鱼虾栽种莲藕,所得利润大家二一添作五,平均分配。怀瑜更是借口便于管理,在鱼塘边上修建了一座三进院子,让荷花一家安居落叶。

  如今第一批虾子开始出水,荷花家每日可买五百斤左右下子,一斤虾子十五文。

  再加上青藕上市,每日可卖几百斤,刨青藕价可可比得米价钱,每斤可卖八到十文铜板,亦即荷花家里如今每日可进项三到四两银钱。

  荷花如今每日卖完虾子青藕都会小喜鹊一般来跟怀瑜报账,灿烂笑容可比里湖里莲花一般鲜艳灿烂。

  荷花如今自己也是东家大小姐,小家碧玉了。

  一众闺秀对怀瑜邀请荷花甚不理解,对待荷花甚是冷漠,好在荷花并不把自己当客人,他之所以接受怀瑜邀请,本意就是来替怀瑜招待人来,自上船起,她便忙前忙后,不是替众位闺秀斟茶递水,烤鱼烤虾荷花都是一手包办,吃的一众闺秀差点咬舌头。

  饭后,荷花更是大展所长,在水里美人鱼似的游来游去,替各位闺秀采摘中意莲花莲蓬。无论谁叫她都脆脆应一声,笑盈盈满足每一位闺秀要求。到最后一一众闺秀被荷花朴实笑容所打动,都学荷花,头顶荷叶,嘻嘻哈哈脱了鞋玩,粉嫩脚丫打着水花,不亦乐乎,没人再计较荷花身份了。

  彭巧慧得知荷花家里做水产养殖,今日当即跟荷花约定今后家里的鱼虾水产都有荷花家供应,三日后赏花宴也请荷花主持烤鱼宴,价钱从优。随即船行蔡文姵,镖局的赵飞华,李家姐妹都跟荷花下定,除了定下赏花宴,更让荷花去书院洽谈,今后书院的鱼虾都有荷花提供,荷花的预约直排到半月后,了得合不拢嘴巴。

  怀瑜见荷花这般高兴,心里也吃了蜜似的,这真是有钱难买心里美了。怀瑜也成功将荷花引进了宜城大宅门里。相信荷花家生活会越来越富裕,再也不用担心江风怒嚎吹翻屋顶了。

  接下来日子,怀瑜开始着手改建童家药行。药行后面住宅损毁严重,怀瑜跟祖父商议,索性打破之前格局,把这里改修成三明两暗五开间五进大宅院,作为三房在宜城宅院。今后童老爷子就跟三房一起生活了。

  童老爷子如今对大房失望,在族里也失了面子,有些无颜再见江东父老,不愿意再回童家坳。怀瑜提议正是及时雨一般解了老爷子心病,当即就答应了。随即怀瑜写信告知父母,一般着工匠行动起来在老寿头这个总管家铺排下行动起来,赶在六月十八黄道吉日杀鸡奠基,童老爷子在怀瑜陈氏搀扶下,颤颤巍巍铲土奠基。

  看着系着红绸花球的奠基石,怀瑜眼中喜泪花花,等自己亲手所建新家落成,三房就有自己地盘了。一家子和和美美住在这里,谁也甭想抢走了。

  这日傍晚,怀瑜收到怀瑾寄来信鸽,说是城中最有名大夫替母亲诊脉,说是母亲脉搏强健,必是儿子无疑了。怀瑾还喜滋滋安慰怀瑜,说是母亲整日抱着酸菜坛子过日子,酸儿辣女,必是弟弟无疑了。

  怀瑜捏着信笺勾唇甜笑,母亲会如愿生下次子巴!

  ☆、100前奏

  童老爷子病情康复;不用再接受金针治疗;论理童老爷子这个病人就该回家去了。只是童家老号后面住宅被大火烧毁。怀瑜试探一下是否搬回景颐堂;童老爷子当即搭下眼皮子打起鼾声;很明显,童老爷子老大不乐意。

  怀瑜再也不敢提了,只是白外公这住宅也仄得很;怀瑜又怕吵扰外公;外公原本十分爱静,不然也不会十几年独居巫溪了。两边都是至亲,怀瑜谁也不好委屈,遂跟老寿头商议;准备租赁一个宅子祖父居住;自己反正腿脚灵活,两边跑着无所谓。

  却是童老爷子听了这话忙着表示乐意跟白老爷子一起挤着,一起住这热闹。白外公明白怀瑜这是替自己考虑,也说这些日下来跟童老爷子处惯了,冷不叮的没人斗嘴不习惯了。

  其实,两位老爷子各有性格,都不是迁就的主,如此口径一致,不过心疼怀瑜这个孙女,免得她两边牵挂受累。

  两位老爷子能够和平共处,怀瑜当然求之不得,童老爷子便在白家药行扎了根了。

  时光如水,转眼便是七巧之期,怀瑜母亲因为身怀六甲不易长途跋涉,提前做了衣衫寄来,亲手写来信件安慰女儿,她十分遗憾不能替怀瑜准备乞巧楼,并允诺明年一定给怀瑜补上。

  母亲安好,家人平安,怀瑜已经欢天喜地了,过不过节实在无所谓。如今怀瑜心里装着大事,前阵子怀瑜提醒父亲同时也派人去乡下各地联络,得知所有田庄都跟宜城几家粮行签订了长期供销合同,外人真是水泼不进。怀瑜想在本地收粮囤积无疾而终。这几日正在思虑贩粮途径,忽见青柳笑吟吟领了素荣进来,却是马珺下帖子邀请怀瑜去家里过乞巧节。

  怀瑜顿时笑了。却是怀瑜想到一个法子,不过这个法子得靠马家帮衬,转眼马珺就送上门来了。这真是才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怀瑜欢欢喜喜抓了两个荷包递给素荣:“好素荣,你可是我的贵人哟。”

  不想许家乞巧楼设在乡下葡萄园。

  怀瑜微微讶异。

  许夫人满脸慈爱:“童姑娘没忘记答应事情吧,咱们满园子葡萄等着四姑娘到场开剪子呢。”

  马珺笑盈盈搂着怀瑜:“妹妹若是忘记,我祖母可要伤心了,祖父可是日日记得妹妹答应帮忙做葡萄酒这话,从葡萄开花就开始念叨‘这些葡萄都交给童姑娘做成葡萄酒吧。’”

  马家葡萄园在城西十里处,跟童家坳背道而驰,一个沿河而上,一个顺流而下。马车奔驰半个时辰便到了。马珺祖母马老太太一早在院门口等着了,拿手遮在眉上,虚眯着眼睛盼着。

  见了怀瑜笑吟吟赞不绝口,倒把马珺丢开不理了:“哎哟,瞧瞧童丫头,几天不见又窜高了,都赶上咱们珺丫头了。”

  马珺腻着祖母撒娇:“祖母这般喜欢童妹妹,不如索性抢回家做亲孙女吧!”

  马老太太拿手轻轻一点孙女额头:“珺丫头这个主意好。”回头竟然笑吟吟拉着怀瑜玉手摩挲,一语双关笑道:“童丫头可愿意一辈子替干祖母做葡萄酒呢?”

  怀瑜顿时脸红耳赤。

  许夫人已经笑起来:“瞧瞧这祖孙两个,说风就是雨,怪的人家要说子孙一般大了。”顺手接了马老太太拐杖递给女儿马珺,嘴里张罗道:“骁儿,骢儿,快把你祖母背到院子里去!”

  马骁马骢原本笑眯眯立着观看怀瑜窘态,这会子被点名忙着一左一右撮着祖母往葡萄院子去了。

  许夫人回头拍一下怀瑜手:“别见怪,我们老太太见不得人家姑娘生得好,见了就想抢回去。”

  原来这样,怀瑜松弛了心情,旋即无比鄙视自己。

  许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