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沧海 作者:思往天阔(晋江2014-05-12完结)





梗惨讶缓眉溉詹凰疾璺沽恕!?br />   宁初阳瞧她一眼,面上满是自责,曦流又道,“您又不是不知公主的性子。公主性子硬,可的确善良心软,又在乎王爷,王爷怎舍得不理睬公主这样久呢?
  “曦流看来,公主没有大碍,但需慢慢调理,好好进补。”
  宁初阳羞愧不已,道,“我会亲自好好照顾她,这次是我不好。都是因为内心里爱我,也同情谧儿,这才闹起来。我实是不该与她发脾气。”
  医官赶到,为漾月把了脉,也说了些须得好好调理的话,就下去开方子了。”
  转日,宁初阳上朝,漾月醒了过来。曦流退了下人,与漾月说着话。
  “我不会如裴瑾瑾当日一般吧。”漾月皱眉,有些担忧道。
  “漾月公主的玉体,我曦流可不敢怠慢。这药可是我向罗均讨的,绝不会伤身,而且药性比较温和,不是虎狼之药。”顿了顿,曦流又笑道,“我可不敢再信我的医术了。上回做安神药,人一吃就醒过来,倒是正好相反了。你的性命我可搭不起。若是你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向磊还不得吃了我!”
  漾月闻言,笑着想要抬手拧她一下,却觉全身无力,才放了下来。
  “你就不要闹了,免得露了馅。这药喝了,你是清醒的,不过是身子重些。你要好好装出与平王伉俪情深,依依不舍的样子。”
  “原来这样容易。你放心吧。”
  
        
第 118 章 相随
  炎炎夏日,七月中旬,太子挂帅出征。
  曦流听了,没想着他出发得这样快,心中有些慌神。自正月来,七个多月的时间,她恨了他六个多月,伤心了六个多月。好不容易内心缓和了,事却又赶到了一起来,没时间进宫找他。本想着在他出征前寻他,可他今日,就要走了?
  自静安到南边边境,便是快马加鞭,也要半月时间。战事若连绵,工夫可就大把大把地花出去了,再见不知何时。
  可又能如何呢?曦流内心里想,总不能把他拉下马来当街与他说话。可内心里忽的生出了那么一股劲来,带着她往外跑。
  出了平王府,她向静安南门城楼跑去。上了门楼,恰见宁岁寒大军浩浩荡荡向门楼走来。
  她目光随着他的马,他的身影随她目光印入了她的心。
  随着他出了城门,直至他的快马扬起的烟尘也看不见了,直至他的身影已被浩浩大军的身影遮住,她才回了平王府。
  此后一个月,曦流停了漾月的药。漾月慢慢好了起来。这一个月间,平王日夜陪在漾月身旁,少眠少休,无微不至地照料。曦流在一旁,心中动容。
  又过了三个月。战争一直处于胶着状态。不是昆穹胜几场,便是联盟胜几日。可联盟许久不退兵,粮草援兵源源不断,更是麻烦。昆穹国虽大,可也架不住年年战争。若蓝图趁虚而入,昆穹可再无抵抗之力了。
  这一日,平王到漾月这里用晚膳,面上有种摸不透的神情。平王向来直率,喜怒哀乐全在面上摆着,这样的情形可是破天荒。
  “今日瞧着你,可不大高兴。”漾月放下筷子,看向他眼睛,“是能说的事吗?”
  “在我这里,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事儿。”
  曦流站在一边,眼眉略抬了抬,又听他道,“今日上朝,艾敬上奏说边关来报,太子节节败退,请我前去助他。”
  “你想去?”漾月拿起筷子,夹了一片桂花蜜藕,细细嚼着。
  “我,不知道。母妃定会让我去,好好出风头,我自己才不想搀和这些事。”
  曦流略松了一口气,没听他们下面的话。
  转日,曦流正在厨房中忙着做糖糕给刘禄他们,却听丫头窃窃私语,说今日上朝听着,太子大军被困在谷中数日,性命堪忧,她手一抖,糖罐就掉到了面里。
  “哎呀,可得甜死刘禄这小家伙了。”
  漾月房内。
  “你想明白了?你要去南边边关?”漾月放下手中的茶杯,吃惊看她。
  “嗯。”
  “今日传来他谷中被困的消息,可至少是半月前了。如今他在不在人世你都不知,你去了,不是要自己犯险么?”
  “正是因为战场上刀剑无眼,若他…回不来,这定会成为我长久的憾事。无论如何,我都要见他一面。”曦流看着她,淡淡笑道,“若他死了,我就带着他回来。”
  “你竟这样想。”漾月笑道,“需要我吗?”
  曦流摇摇头,拍拍她的手道,“你放心好了。你要牵绊住平王,不要顺遂了盈娘娘的愿。”
  
  “咱们的事儿应是做成了。”瞿荇阳道,“明日起,咱们就去玉祺王子流连的那座琴楼去。”
  “那去去可交代了我应做的事儿吗?”伴着轰隆隆的轮椅声,宁阿琬推着何人山过了来。
  “没有。你就安心地呆在这儿吧。这椅子怪扎眼的,出去了免不得让人指指点点。”瞿荇阳摸摸下巴,挑眉向他道。
  “哼。你们几个去琴楼听佳人弹琴,留我自己一人在这儿,真是不仗义。”何人山皱眉撅嘴,转过去不看他们,却正对着宁阿琬不解的面孔。
  “佳人?阿琬是佳人吗?”
  “阿琬姑娘应是比琴楼的佳人还要漂亮可人。”杨桧笑道,瞿荇阳看他一眼,他便住了声。
  “真的吗?”宁阿琬满面惊喜,却听得邵牧羊幽幽一句,“假的。”
  “噢……”宁阿琬头低下,也不理众人哄笑的声音,自顾自地“伤心”去了。
  “别闹了。”瞿荇阳看着众人,“咱们的事儿做得越早越好。明日便是我、牧羊与栀子,再带风组暗卫去。”
  “玉祺王子,可是出名的风流倜傥。据说琴楼的女子,虽是卖艺不卖身,可没有一个,少进过他的寝宫。说是为王子奏琴,可谁不知道内里的事情。”桑栀子偷偷道,“玉祺王子就是这样神通广大,可让平民女子进王宫如入无人境地。”
  “若是我们能送一位佳人进去,时时吹吹枕头风,咱们便可事半功倍了。”何人山严肃道。
  “再安排人,怕是来不及。”瞿荇阳深深思索道。他不是听不懂何人山话中之意,只是他不会答应。
  “再合适不过的人选,是……”何人山装作深思,话音却被打断。
  “是我。”不知何时,金琬瑭立在门框中央,此时才出了声,“我去。只要你们将目的告诉我。”
  “姑娘识大体,人山佩服。”
  “你你你,别惦记我家瑭儿…怎么不让你家阿琬去呢!?”瞿荇阳抬着头磕磕巴巴地说着,却又听一丝飘渺的声音飘过,“因为阿琬只会舞刀弄枪,不如瑭姑娘温文尔雅。”
  瞿荇阳再不知说什么,只说了一句“不行”,而后踏出了屋子。
  傍晚。
  “公子?”金琬瑭推开他的门,见他坐在书桌前发呆,心思并不在桌上的账册。
  她缓步进来,道,“就让我去吧。”
  瞿荇阳回过神来,起身扶她坐下,自己也坐下,扶着她的肩膀道,“这不是玩笑。把你留在蓝图我已是不放心,又怎么可能将你送给旁人?”
  金琬瑭慢推开他的手,“表哥都能为了你的事牺牲我,你不用舍不得。”
  “金余晖?”瞿荇阳瞪圆了眼睛,似是不相信的样子。
  “恩。还有谁能告诉我这些?”金琬瑭起身,又道,“瑭儿决定的,公子是改不得的。一如当日你离开昆穹,纵使我知道你没有半点旁的情谊,天涯海角,我也会跟你一起。”
  
        
第 119 章 姻缘
  方都繁华,水风琴楼却如金中玉般傲然独立。
  这里不是青楼,不供有钱人吃喝,只供有缘人静赏琴曲。
  瞿荇阳一行人站在楼下。今日已是那日起的第六日了。玉祺王子还未曾出现。
  迈入水风,微风扑面而来,夹杂着一丝鲜花的清香和果子的甜香,让人心旷神怡。择了好位置坐着,四人看向舞台上淡然弹奏古筝的女子,瞿荇阳道,“她比起瑭儿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日日这样等待,也不是办法。”金琬瑭皱眉道,“若他一年不来呢?”
  桑栀子和邵牧羊均摇摇头,不知如何是好。
  金琬瑭细想了想,在桑栀子耳边轻语了几句,又用长巾掩了半面。
  一曲罢,金琬瑭站起来鼓掌四下,又笑着朗声道,“筝声虽好,比之小女子,却是差得远了些。”
  台上的琴姬有些愠怒,却也不好说什么。却见桑栀子托了金琬瑭的腰飞上台去。金琬瑭站在琴前,对下方看客道,“献丑了!”又转过来对着琴姬道,“也请你多指教。”
  闭目静气,手指轻拨一弦,筝音旷远,劲力十足,却灵动柔滑,不显生硬。
  琴姬原本不屑,听了这一音,顿觉面前的女子琴技高超,便细心听着。
  不听便罢,一听却觉她不止琴技高超。她的曲中所含天地,甚至比天地还宽阔。自己的曲子如闺中女子的哀怨牢骚,她的曲子却如沙场将军的剑枪锋芒般大气痛快。闻琴声知心境,她的心境,可容下天地。
  一曲奏罢,琴姬礼道,“还请姑娘赐教!”
  不过五日,水风来了个善筝的蒙面奇女之事,便传遍了方都。
  这日,风水琴楼绸缎帘子被人打开,一个男子自外面走了进来,点名要那善筝的女子奏筝。
  金琬瑭缓步走到舞台上,随意奏了一曲,微抬眼看下面他表情,微微笑了。
  奏罢,玉祺站起来,往台上扔了一块银子。金琬瑭不看,自走下台去,至了瞿荇阳身旁。
  “姑娘何不使出全部的琴技,让在下一听?”
  金琬瑭看他,又笑道,“小女子自南边小国而来,全部的技艺,是要留着给蓝图王室中人听的。不知公子是哪一个?”
  “你随我来,便知我是哪个。”那男子眼睛将她上下左右看了一遍,才笑道。
  “你以为我不敢去?”
  男子摇摇头,转身走出门去,金琬瑭也随着走了。
  瞿荇阳在后头不语,忽地一把拽住她袖子,金琬瑭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将袖子扽出来,小跑几步跟着出了去。
  瞿荇阳坐回位子,自己斟了一杯茶剥起核桃吃来。
  “公子,瑭姑娘一去,许就是一生了!”桑栀子在他耳边焦急说道,您若是此刻赶去,还是来得及的。”
  “若是不去,也没有什么关系。”邵牧羊看向台上的歌姬,漫不经心道,“瞿公子家财万贯,可有一群群的女子争抢着要做瞿公子的妻妾呢。一个瑭姑娘又算什么。”
  一个瑭姑娘又算什么?这句话悬在他心里已经好久了。
  桑栀子皱眉看他,焦急万分。难不成一桩良缘就要这样断送了?
  又有片刻,瞿荇阳忽地站起来,向外面奔去,邵牧羊方想跟出去瞧瞧好戏,却被桑栀子笑着一把拉住。
  “让他去吧。”
  “我还想看戏呢。你不要拉着我。”
  这边两人打打闹闹,那里瞿荇阳出了门,左右寻不着人影,才向蓝图王宫方向跑去。
  一路上他都在想,这一路他与琬瑭的缘分。他是很欣喜这份阴差阳错的。从来都是。可他如今心急如焚。
  他把她拴在身边,却忽略了她的决绝。关系慢慢由陌生转为夫妻,后来化为兄妹,可他从来没有问过她是否甘心情愿。他希望她听话,却慢慢发现她不是如外表那样乖巧的女子。于是他愈加感动,愈加喜爱。
  可如今,她即将离他而去,他才知道自己的害怕担心与不舍。
  转弯,却见前方两顶轿子。靠后的一顶鹅黄纱轿轻盈地向前行去,瞿荇阳更是用尽全力跑上去,拦了轿子,轿帘却不肯打开。
  “我…我舍不得你!”
  “你,你说什么?”
  “我不只拿你当妹妹,从一开始便是!”瞿荇阳朝着轿子大声喊了出来,满心期待轿帘的打开。
  “真的吗?”
  “真的。”瞿荇阳坚定地点点头,忽又皱了眉,“你声音,是怎么了?”
  “呵呵。”轿帘打开,瞿荇阳的心一紧,看向那轿中人的眉目,却看到一副笑盈盈却生硬刚强的眉目——那笑着的家伙不是该死的杨桧又是谁?!
  瞿荇阳看见了他,心里豁然开朗,双手一把捏住杨桧的两个脸蛋把他拽了下来。
  “哎呦,公子轻一些,轻一些啊公子!”杨桧皱着眉,又笑着赔罪,“虽然小的戏弄了公子,可大事不敢耽搁,小的已然与王子联络了!”
  他完全明白了。什么琴楼,什么王子爱色,全都是骗他的。他不知是谁的主意,但心里的话,说出去了就如同水泼落地难收回。更何况他也不想收回。
  琬瑭自另一座轿子中走出来,笑盈盈地看着他,泪水盈眶。她等这样的话已然太久了,久到她已经不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还好杨桧提出了这样的计划,否则她不知道如何坚持下去。
  “瑭儿?”瞿荇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