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卷珠帘





@鄱纪耍顺宄宓靥鲁怠?br />   “秀儿,你慢点,脚踏稳。”
  十一话音未落,砰地一声,脚凳被踩翻在地。
  秀儿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网友上传章节 第八折(第十八场) 梦中
     更新时间:2008…12…19 0:17:52 本章字数:3118

  “秀儿,大夫说你就是劳累过度,又没休息好,所以才晕倒的,倒没什么病。他开了两副药给你补身子,我叫黄花跟去拿药了。”
  “给师傅添麻烦了,真是抱歉。”
  “别这样说,你辛苦打擂,也是为我们戏班争光。”
  “还好没辜负师傅的期望。”
  “那你看今天晚上的戏?”
  “自然还是我去。”
  秦玉楼放心地走了,秀儿在枕上苦笑。票都卖了,不去怎么行?擂台赛期间,因为谣传她不能亲自登台而引发的骚乱她还记得清清楚楚,那次还有程金城坐镇,这次可没有。
  擂台赛是打完了,观众对她的要求也更高了。赢了他们的南戏皇后,该有多少人不服,多少人等着看她吃瘪,好为他们的“皇后”出气。本来因为卢挚的事,她在杭州的名声就不是多好,现在更处在风口浪尖上,随时都会淹没在唾沫星子里。别说临阵换人了,上了台连一个字一个动作她都不敢马虎。
  作为一个唱戏的伶人,走到她这一步,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年少成名,红遍大江南北,多幸运啊!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碗饭更难吃了。因为,一旦爬到了最高处,人人都盯着你,只可进不可退。一旦有退步之势,说出来的话就是,“某某已经不行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她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也会成为被遗忘的“前浪”,就像谢吟月一样,这是谁都没法逃避的规律。可是每一代红伶都会尽最大努力保持自己声名不坠直到再也保不住的那一天。
  所以她怎么敢不去登台呢?卧床不起了才可以不去,死了才可以不去。她选择了这条路,就要一直走下去。
  “秀儿,你好好休息,我帮你去蒙克的府邸打听一下。看帖木儿是不是住在那里的。”十一俯身在她的床前说。
  秀儿的泪无声地落下:“可是你也那么晚才睡,今天又陪我跑了一天,前天还在冷板凳上熬了一夜。”
  “我是男人,身体比你好。”
  秀儿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十一再风流不羁,可是对她真地无微不至,现在。似乎连他的情敌也包容了。他和她之间,明明不是郎情妾意,可为什么时日愈久,愈觉得情深义重?到如今,竟慢慢演变成了形影不离的共同体?
  望着十一的背影。连进来探望的翠荷秀和解语花都说:“秀儿,十一少爷对你,真的没话说了。”
  “我知道!”有谁的感受比她更直接?从她决定入籍唱戏,到她成名,她走过地每一步。无不是他在扶持。她唱的戏是他写的,她的戏服行头是他买的,她地心事是他开解。她的一切喜怒哀乐都与他息息相关。她心里当帖木儿是未婚夫,可一直陪在她身边从未离去的那个,是十一。
  “那你到底选谁呢?”解语花问。
  秀儿淡淡一笑:“这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因为我早就选定了,十一也知道,不然上次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我以为那次他会赌气跑回大都从此不再搭理我,可不知为什么他还是留了下来。而且好像不再计较这个了,只知道跑前跑后帮我做事。”
  翠荷秀叹道:“怎么可能不计较呢?没有人不计较的,何况他是大名鼎鼎地关十一少。大都多少名伶,多少红姐儿想绑住他,使尽了手段也没见谁进了他家的门。据说。他有个规矩,叫事不过三。再红的花魁,他不会留宿超过三夜,就是怕被缠住。”
  秀儿提出质疑:“这话是哪里传出来地?他有时候七八天不回家的,何止三天。”
  “那就肯定不只陪一个了。”
  秀儿无语了,这人的风流韵事看来人尽皆知,不满十八岁的少年,在红粉队里就有这样的“盛名”,也算人才了。为什么他的好处和坏处都这么明显呢?连解语花都感叹:“十一少爷对秀儿是好,可就怕好不长。男人啊,没到手之前把你当宝,真娶进门了,也就跟连狗尾巴草差不多了,踩到脚底下都不心疼的。”
  翠荷秀敲了一下她的头:“说得你好像嫁过几回了似地,你这么了解男人?自己也是道听途说,就别吓唬秀儿了。我看十一少爷肯定不会,他对秀儿已经好到了掏心挖肺的地步,连克列公子都帮着去找。”
  “嗯,说实话,我也有点不解呢。”十一自从那次打翻醋坛闹过一场后,回来就像换了一个人,不仅不再吃帖木儿的醋,好像还有意要跟他交好。难道他真的想通了,从此做他们俩的朋友,和他们友好相处,所以,积极主动地和帖木儿搞好关系?
  但一想到帖木儿至今下落不明,秀儿地眼光就黯淡了下去。
  解语花试着劝她:“别想那些了,你自己亲眼看到了被害人的尸体,明明就不是克列公子地仆人……”
  “解语,秀儿要睡了,你别说这个。”翠荷秀马上出言打断。
  “啊,对不起秀儿,我这嘴就是快,说话不经脑子的。”解语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事,麻烦你们等会叫我一下,我睡一会儿。”
  “好的,还能睡一个时辰,你赶紧睡吧。”两个人边说边给她拉好被子,关上门。
  秀儿合目而眠。迷迷糊糊中,见帖木儿走到床前,温柔地摸着她的额头说:“还好,没发烧。”
  “帖木儿,你来了,你真的没事?谢天谢地!”
  “小傻瓜,就爱胡思乱想,我会有什么事?”
  秀儿惊喜万分,想要坐起来,被他轻轻按住。
  她只好躺回枕上问:“你们昨晚没去凌波精舍吗?”
  “去了。”
  “去了?天……”她不敢再问下去。
  “半夜有人要杀我,桑哈把我救走了。”
  “乌恩其死了,是吗?”
  他沉默地点了点头:“桑哈当时拖着我跳窗,我喊乌恩其,他没应,我就知道凶多吉少了。”
  “可是我看到的尸体不是乌恩其的。”
  帖木儿有点吃惊:“难道桑哈杀了对方的人?那乌恩其又到哪儿去了呢?”
  这个问题秀儿没法回答,她上下打量着他问:“你受伤没有?”
  “一点轻伤,没关系的。”
  “桑哈受的伤重不重?”
  “重,比我还重,亏他还撑着一直把我带上了岸。”
  秀儿惊疑地看着他:“不是说一点轻伤,没关系的呢?”见他眼神飘忽,不禁紧张地问:“不要骗我,你是不是伤得很重?”
  “没有,真的没有,乖,你别哭啊。”
  秀儿猛地睁开眼睛,哪里有帖木儿?是十一站在床前,她屋里屋外到处张望,明白自己刚刚只是做了一个梦。
  十一递给她一条手绢:“怎么哭得这么伤心,你梦见什么了?”
  秀儿如实相告:“梦见帖木儿受伤了,他并没有去蒙克府里对不对?”
  十一轻轻点头。
  秀儿虚弱地笑了笑:“没什么,至少我知道他没有死,这样就够了。”
  他是修道之人,他师傅更是仙风道骨,一看就是高人。帖木儿能在她的梦中出现,说明他还活着,只是在某处养伤,暂时不便来看她而已。
  她愿意相信这一点,也只能相信这一点。没有这点信念,现在及未来的一切有什么意义?





    网友上传章节 第八折(第十九场) 失落
     更新时间:2009…1…1 22:59:40 本章字数:2976

  后来,秀儿又让翠荷秀陪着上葛岭找玉涵打听过帖木儿的下落,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有一点让秀儿感到奇怪的是,玉涵虽然一问三不知,但他并没有表现得很着急,也没说要去想办法打听。他们的关系一向不错,帖木儿又在这里待过一年多,算得上同门弟子了,如今师弟失踪了,道院的人一个个跟没事人一样,这有点不合常理。
  连翠荷秀都看出了门道:“他们很可能知道你的克列公子在哪里,只是不方便告诉你。”
  这正是秀儿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有什么不方便的呢?难道我知道了会对他不利?”
  翠荷秀小心翼翼地说:“秀儿,你有没有想过,左相大人可能不同意你跟克列公子在一起,所以刻意使个障眼法把他弄走,让你以为他已经……这样你就不会再缠着他了。”
  “左相大人要我死心的办法多的是,根本不用这么麻烦的。”尤其是,他绝不会弄得这么血腥,更不会让他的宝贝儿子跟“被杀”、“死”等不吉利的字眼联系在一起。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兴许还知道一些什么,因为他比官差更早到达凶案现场。
  离开杭州的前两天,秀儿悄悄拜访了程金城。一开始,程金城还是拿出发案当天的那套说辞,秀儿只好恳求:“愚妹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二哥说说。”
  程金城打了个手势让仆人保镖暂时退下。秀儿突然跪下道:“求二哥告诉我实话,那天半夜被保镖带着跳湖地,是不是就是帖木儿?”
  程金城没料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一下子呆住了,表情极不自然。虽然他马上就回过神来否认了这一点,但那一瞬间的表情变化,已经足以让秀儿心神俱丧,泪水迸出。
  程金城把秀儿扶到椅子上坐下。万般抚慰,但就是不肯正面承认,秀儿只好旁敲侧击:“那晚跳湖的两个人,后来应该都上岸了吧?”
  程金城点头道:“你放心,后来我派人在湖边找了好多天,连较远的湖叉子都派人去打听过了,没发现浮尸什么的。如果真葬身湖底的话,这么多天早该浮起来了。”
  听到“浮尸”二字,秀儿打了一个寒战。泪流得更凶了。帖木儿受了伤,又半夜跳进冰冷的湖水里,就算不死,也是九死一生。
  程金城也不忍见秀儿哭得如此伤心。倒了一杯茶递到她手里说:“吉人自有天相,你的帖木儿没事地,我向你保证他们那晚都没翘辫子。”
  这等于间接承认了跳窗的就是帖木儿和桑哈。现在还有一个最大的疑点是:“留下的那具尸体到底是什么人,后来查出来了吗?”
  “查出来了,是杭州的一个混混。不知道怎么沦落到做强盗了。”
  秀儿将信将疑地听着程金城对此人的描述。他越说得多。越显得心虚。
  关于死者的身份以及凶案的诸多疑点,秀儿和十一曾专门讨论过。十一也认为,如果那晚出事的真是帖木儿主仆地话。程金城很可能会刻意隐瞒这一点,原因很简单,怕招来杀身之祸。
  素有“活阎王”之称的左相窝阔台的儿子如果在他的客店被害,左相怪罪下来,不把程家灭门才怪。所以他很可能在官差到达之前就把死人掉包,反正是深夜,黑灯瞎火地,好做手脚。官差也是人,也要睡觉,不可能大半夜一喊就到,据说官差赶到现场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他有的是时间换掉尸体。
  程金城在这件事跟秀儿打马虎眼,别的方面倒很积极。比如主动提出跟戏班一起去扬州,好给他们引荐那里的头面人物;还有秦玉楼跟他提过地俏枝儿地事,他那时候爱理不理地,现在也承诺马上派人去扬州彻查此事。
  可惜这些都不是秀儿关心的了,看她失魂落魄的告辞而去,程金城也只有一声叹息。
  自从帖木儿失踪后,秀儿除了还撑着唱戏之外,对其他地一切都失去了兴趣。俏枝儿的事她也懒得过问了,爱怎样怎样,都随他们去。
  她的心被掏空了。没心的人,拿什么去关心别人?
  十一每天看着她要死不活的样子,又怜又疼又恨,终于忍不住冲着她嚷:“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吗?就是一具会唱戏的木偶!以前的灵气全没了!再这样下去,我劝你别再上台丢人了,先回大都去休养一阵子。不然,砸的是自己的牌子,以后也别再想吃这碗饭了。”
  “怎么会,我又没唱错。”秀儿虚弱地辩解着。
  十一不怒反笑:“没唱错就是你现在的标准?看来我真是落伍了,原来没唱错就是戏后新标准。那你们芙蓉班,乃至所有的梨园子弟,个个都是戏王戏后。戏台上会唱错的毕竟只是极少数吧,你们班里跑龙套的都很少错啦。”
  “对不起,十一,我……”
  十一摆手道:“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了不得我以后不写戏了,专心帮我爹打理家里的生意。我可不想我的一腔心血,给一个木偶来糟蹋。”
  秀儿也知道自己状态极差,每场戏勉强完成,以往的那些俏皮打诨全没了。珠帘秀之所以迅速走红,正是靠了她在戏台上的灵活机智,现在,她失去了自己的特色,照十一的话说,已经“泯然众人”矣。
  听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