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卷珠帘
。”
秀儿忙收泪安慰娘亲:“我现在也在家等着做新嫁娘啊,帖木儿的师傅来了,他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只要他醒了,一切都好办了。”
“嗯嗯”,颜如玉不停地点头:“但愿他早点醒过来,有他给你撑腰,你谁也不怕。他连离家出走都敢的人,还怕太后逼婚?了不得跟你一起去外地,两个人逍遥过日子,强过在他家守这规矩那规矩的。”
听到娘这么说,秀儿心里一阵感动。她的爹娘,在一般人眼里不达时务,甚至有点傻里傻气,但其实他们是最纯良地人。完全没有攀龙附凤的观念。所以,在娘看来,她和帖木儿离开相府远比守在那阴森森的地方来得幸福。
朱惟君此时已经出去了,大概是听了秀儿的话,把一些用不着的“嫁妆”拿去退了吧。母女俩又说了一会儿话,在颜如玉的一再劝说下,秀儿总算脱了外衣躺在床上。颜如玉给她盖上被子说:“我把你妹妹们都打发了隔壁去了,怕她们吵到你。你好好睡吧。”
“嗯,多谢娘。”
颜如玉出去了,秀儿试着合上眼睛。其实她哪里睡得着?时时刻刻都在等着左相府传来的消息。
自从得知马真人出现的那一刻起,她就有一种预感,这场冲喜闹剧,应该不会再演出下去了。既然马真人说得出帖木儿长期昏迷不醒地真正原因,他就应该有办法治疗。何况玉函跟他师傅也来了,这给了秀儿莫大的信心,玉函就已经了不得了。何况他师傅。
千思万虑,辗转反侧,本来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许是最近几个月真的太累了吧,不知什么时候。秀儿真的进入了梦乡。
这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颜如玉喊了好几声“秀儿”都没听到回音。朱惟君便“嘘”了一声说:“既然睡着了,就别强行喊她起来了,可怜的孩子,不知多久没好好睡过了。”
秀儿这一觉可睡得可真沉。直到朱家人实在熬不住了。都去睡觉的时候。她还没醒。
第二天早上,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登门拜访才吵醒秀儿地。
这人就是帖木儿的娘九夫人。
秀儿匆匆漱洗后来到前厅,最先看到的是九夫人和她娘两个人的四只红眼睛。秀儿吓得魂飞魄散。颤抖着声音问:“帖木儿,他……他……”
九夫人忙伸手拉她过去,让她坐在自己旁边地椅子上,安抚着她说:“别急,帖木儿没怎样。”
秀儿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没怎样,那你们为什么哭?”
颜如玉告诉她:“秀儿,九夫人是来通知我们,不用冲喜了,帖木儿要跟他师傅走。”
秀儿看向九夫人,九夫人流着泪道:“马真人说,帖木儿的病需要长期疗养,在大都吵吵嚷嚷的,对他的身体没好处,所以他要带帖木儿回襄阳的道观,说那里地风水才适合病人静养。而且,帖木儿还需要多次运功疗伤,这事他一个人办不到,要联合几个道长一起运功才行。”
“为什么不把那些人请来呢?”他们来,比帖木儿去容易得多吧。
九夫人无奈地摊着手:“相爷也是这样说地呀,说请他们来府里给帖木儿疗伤,还许诺给他们封赏,甚至可以在朝廷做官。但马真人说那些都是世外之人,不稀罕世俗地荣华富贵,也不会下山来沾染这些污浊之气。”
“所以相爷只好同意了?”
九夫人叹了一口气:“他肯定是不愿意的,但有什么办法?他们不肯来,帖木儿只好去了。”
颜如玉疑惑地问:“铁木儿公子的身体,适合长途跋涉吗?”
九夫人依然长吁短叹:“我也是这么说地,但要那杂毛老道肯听啊。”
秀儿想了想说:“帖木儿在大都已经养了三个月了,一直没什么起色。昨天他师傅来给他运功疗伤,还是没什么起色,可能真的要到山中静养,再请一批有道行的高人一起运功疗伤才有效吧。我相信他师傅不会故弄玄虚,如果真要弄玄虚的话,应该就在府里疗伤,趁机跟相爷邀功,要官要爵,要这要那。包括他那些道士朋友也是,真有私心的话,应该反其道而行才对。”
九夫人点头道:“我和相爷也是这样想的,若不是这样,我们怎么会答应让他带帖木儿走。”
这时,秀儿想起了一个人:“那太后呢,太后知道帖木儿要离开大都吗?”
九夫人说:“我出门到你这里来的时候,相爷进宫去了,就是去跟太后商议这件事。其实只是通知而已,除了放行,太后又能有什么办法?与其这样不死不活地留着他,不如让他师傅带他走,那样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说到这里,她抚着秀儿的头感慨道:“就是委屈了你,难得你连冲喜都肯了,听说你爹娘还给你准备了许多嫁妆,可是这会儿,帖木儿又要走,婚事也只能取消了。”
秀儿忙表示:“我没什么的,只希望帖木儿这一走,他师傅真能治好他,到时候还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回来。”
九夫人抹着泪说:“要那样就好了,秀儿你放心,我们相府绝不会亏待你的。这段时间你是怎么照顾帖木儿的,我和相爷都看在眼里,连他都说,难得你这样真心。那个图雅以前缠着她姐姐要皇上赐婚,可帖木儿躺下不到一个月,她就躲着不见人了,听说现在又搭上了别的男人。我这两天还在跟相爷说,要不就干脆娶了你做相府的少奶奶,相爷倒不反对,就是太后死脑筋,嫌我们是汉人……”
秀儿静静地地听着,这些替她叫委屈的话,她最近都听起茧子来了。见九夫人还在罗嗦,她忍不住打断她问:“帖木儿现在人在哪里呢?”
“还在四海楼上,他师傅让我们准备一辆大车,里面要能放上一张床的。这么大的车府里没有,临时做又来不及,相爷进宫想办法去了。”
颜如玉惊讶地问:“里面要能放一张床的,那得多大呀。”
九夫人说:“太后的卤薄就有那么大。”
“啊”,母女俩同时惊呼:“相爷不会想跟太后商借卤薄一用吧?”那可是违背皇家礼制的,窝阔台再溺爱儿子,也不至于如此糊涂吧。
九夫人摇了摇头:“那肯定不会,但宫里还有别的大车,相爷只是找太后商量,看能不能借一辆。”
颜如玉问:“你们相府都没有那样的大车吗?”
九夫人给她们解释:“相爷是武将出身,以前出门的时候都骑马,根本不坐车的。老了才用用车,但对这个,他一直不讲究,不像别的文臣,专在车子上下功夫,弄得豪华得不行。”
既然帖木儿还在四海楼,而且也没有冲喜的婚礼了,也就不存在婚前不能见面的问题。秀儿便提出:“那我趁他还没走,去四海楼看看他吧。”
九夫人伤感地说:“我们娘儿俩一起去,他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颜如玉试着劝解:“夫人,这是好事,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九夫人直点头:“是是,到时候我们两家还是亲家,秀儿这个儿媳妇我要定了。”
网友上传章节 第八折(第三十场) 惊喜
更新时间:2009…1…1 23:00:30 本章字数:4375
虽然只离开了一天半,当秀儿再次坐上回四海楼的马车时,仍然觉得满心感触。她想到那星光璀璨的天花板,忍不住问九夫人:“四海楼上那些闪闪发亮的,是真的宝石吗?”
九夫人重重地点头:“是真的,当年帖木儿决定要在这里清修的时候,相爷把府库里一大半的奇珍异宝都移到这里来了。不单这天花板上是,帖木儿屋里也到处是,最开始连马桶都是纯金打造的,是帖木儿坚决不肯用,这才换掉了。”
“相爷如此爱子,怎么不在帖木儿小的时候好好保护他,让他差点被人害死呢?”
九夫人冷笑:“还不是以为我开了胞,别的夫人也会跟着来。那几年相爷宠幸了多少蒙古女人,连老命都不要了,结果呢?后来发现不可能再有什么狗屁纯种了,这才重视起我们母子来。帖木儿就是因为把这些看穿了,才不爱待在家里的。”
对于这一点,秀儿一直有点不解:“相爷五十岁才得子,一开始居然不爱,想不通。”
九夫人说:“不是不爱,是不甘心。因为他打心底里瞧不起汉人,认为汉人都是贱种,杀汉人就像杀猪杀羊一样,一点也不内疚的。谁知道生了个儿子竟然流着一半汉人的血,他一下子怎么接受得了?直到后来,帖木儿长大了,越长越可爱,会喊他爹。他才慢慢疼起来。”
“可是我看相爷对帖木儿很溺爱啊,在帖木儿面前根本不像老子。”倒像他地仆人,点头哈腰,唯唯诺诺的。
说到这点,九夫人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嘲讽:“他性子就是这样的,他最宠的几个女人,都是典型的泼妇,不泼怎么敢连相爷的独子都敢害?帖木儿如果对他唯唯诺诺。他也不会很疼的。就因为帖木儿对他给予地一切毫不在乎,他反而觉得,那才是他们蒙古族的汉子,而不是卑贱懦弱的汉人。就像在战场上,他也只佩服比他更勇敢更不怕死的人一样。”
“真奇怪,如果帖木儿是个温顺老实的好孩子,难道他就不疼了?”
“疼也会疼,毕竟他就这一个孩子,但不会像现在这么疼。因为那样。他会觉得帖木儿像我这个汉人,而不像他们骄傲勇武的蒙古人。”
一面说,一面上楼,其时楼上只有玉函在。他师傅和马真人都出去了。秀儿问了他几句话,也和九夫人说的差不多,没什么新情况。
也许是想让她和帖木儿单独告别吧,九夫人在楼上逗留了一会儿,就招呼玉函一起下去了。
秀儿关上卧室门。然后在帖木儿的床前坐下。静静地看着他的容颜。不管他脸色有多苍白。在她眼里,他依然是最美地男子。
她轻轻抚摸着他的脸,然后沿着他的脖子向下。一直向下。这些日子,她为他擦洗了无数次,他的身体她早就熟悉了。可是现在,她还是落下了泪,嘴里喃喃地说:“你瘦了这么多,我天天喂你喝鸡汤,都不知道你喝到哪儿去了。”
擦干眼泪,她让下人送上来一桶热水,一面拧着毛巾一面说:“你跟着你师傅去,他只管给你疗伤,日常起居肯定不管地。乌恩其又不在了,桑哈粗手笨脚的,以后谁照顾你,谁给你擦洗呢?”
揭开被单,小心翼翼地解开睡衣,慢慢给他擦着。嘴里不停地说:“乖,胳膊抬起来,对,就是这样,好能干。”
“这里抬一下,对,我发现你今天好听话呢。”
“再来就是腿了,还有脚,不知道挠挠你会不会痒痒?咦,真的痒痒啊?”
她大惊,回过头去看了又看,又挠,再回头看,再挠,再看……无数次反复后,才终于死心道:“真是的,我都成老花眼了,你要是知道痒痒,就不会躺在这里了。”
轻轻拉上被子,把毛巾放在水桶里搓洗着,嘴里犹犹豫豫地自问自答:“还有一个地方没洗呢,全身都擦得干干净净地,就那个地方没擦,会不会不舒服?”
想了又想,终于下定决心说:“帖木儿,给你擦小鸟鸟了,你别乱想哦,我是个追求完美的人,留着一个卫生死角不打扫心里会不舒服地,总觉得任务还没完成。”
再次揭开被子,犹豫了一下,又盖上,然后拿出一条手绢扎住眼睛。一边深呼吸,一边走过去摸索着拉下亵裤。。16K。嘴里急急地解释着:“我捂住眼睛了哦,我可没看你地小鸟,没占你地便宜。”
可是,她的手擦洗小鸟还没几下,就发现情况不对,大大地不对!怎么小鸟在变大,而且很快就变成了展翅欲飞的大鸟?而这时,她耳边也清晰地传来了一声喘息?
用“如雷轰顶”来形容秀儿此刻地感受一点也不过分,呆愣了半晌,她才飞快地扯下捂眼的手绢。就在这一瞬间,一双清亮的眸子映入她的眼帘。
“你明明看到了。”这是他的开场白。
“什么?”
“小鸟!”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她慌忙给他拉上被子,可是很快她的羞惭就为恼怒所代替:“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我还没醒,现在是梦游,我在梦游……”
“少来,你给我老实交代,几时醒的?”
“就刚才啦,你给我擦小鸟的时候,我就醒了。”
“怎么可能,我动作那么轻。”
“再轻也是小鸟啊。”
“不准再提小鸟!”
“好好好。那是大鸟!”
“你……你……你……,卧病在床三个月,醒来就变色坯了。天那,这是什么世道!”
“是啊,这是什么世道,睡了三个月,一觉睡醒,就发现有人在猛吃我地豆腐。”
“我没有!我是在给你擦洗。”
“可是你看到了。这是不容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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