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婚 作者:秋李子(晋江金推vip2013.09.30完结)
侄在那等候。刘七爷等管家一走就抱怨地道:“二伯,我娘说的对,就不该来,凉她几日,等凉的差不多了,再来接,那时她家自然会把人给来。现在,这么火热地上门,还真当我们家上赶着呢。”
刘二老爷差点把茶都泼到自己侄儿脸上:“你娘那是内宅女人见识,以为女人嫁了人,婆婆就可百般拿捏,现在闯出这么大的祸来。要我说,别说那个妾可能是自己摔的,就算真是侄媳妇推她一把,那又如何,不过是个庶出,难道和徐家为此翻脸,就是好事了?”
刘七爷甚为不满:“二伯,那可是我刘家的子嗣,子嗣是何等大事?”刘二老爷见侄儿还是不开窍,用手摸了摸胡子:“你啊,可知道你大伯做官为何顺利?”怎么会问起这个,刘七爷自然对答如流:“当然是大伯能干,甚有才华,陛下赏识,才做到这样大官。”
这个侄儿,的确是被自己弟媳妇宠坏了,全不知道什么大事,刘二老爷摇头:“错了,俗话说,朝中无人莫做官,大哥他,能如此顺利,不过是因为,他是徐首辅的外孙,我还记得当日外祖父初告老的时候,我们来拜见他,外祖父对我们道,才有、财有、势有,三者都有,才能在官场上游刃有余,单只有一样,总会有比你更有才、更有财、更有势的人出现。七侄,你是个小儿子,从小被宠坏了,不明白这些我不怪你,可是你爹也糊涂了不成?这样大事,竟任由你娘去做。”
刘七爷被训的烦躁,借口起身走走,刚走到厅门口,就被人拦住:“表少爷,今儿家里有客,本地知府前来拜会十三姑爷和家里的十一爷,老太爷吩咐不许闲杂人等走动。”刘七爷差点被气死,徐家他从小也来过数次,哪有这样被冷待,不由摔下袖子对刘二老爷道:“二伯,他们家这样做,只怕连亲戚都不想做了,要照这样,才该休了她,免得这样待我们。”
刘二老爷今日是打着要来赔礼道歉,受冷遇的心来的,自然不会这样就被气到,喝一口冷茶就道:“坐下,你还想惹出什么祸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是我舅舅家,我在此地尚不敢放肆,更何况你?”
刘七爷只得坐下,百无聊赖地瞧着外面,刘二老爷又喝一口茶,把杯子放下走到门口对小厮道:“还请去叫我的管家来,就说,让他回去把我太太请来。”小厮应是,却没有直接去寻刘二老爷的管家,而是先去寻了婆子,把这话告诉了婆子,让她去请徐老太太的示下。
徐老太太毕竟老了,一夜没睡也有些乏,正在那打盹,听了婆子传的话就笑了:“我说二外甥不是那样糊涂人,可三外甥,那就难说了。”吩咐婆子去告诉小厮,照了刘二老爷的话行,又问小姐们都在哪里呢?
婆子笑着道:“今儿一早,八小姐就带着小姐们去探十四小姐,又说园里花开了,去看花去了。其实照小的看来,这件事,若不是十四小姐一开始忍了,刘家那边,也没有这样越欺越上的。”徐老太太对着镜子摇一摇头:“这种事,总要吃些亏才晓得苦,再说怎么都是自己家的孩子,难道忍心看着她受苦?”
刘二老爷伯侄等到午饭时候,也没见人送午饭来,刘七爷怎耐得住饿,又走到门口:“去告诉厨房,送些点心来,再说,你家就这样待客?”小厮还是恭敬有加:“表少爷,今儿家里有客,厨房一时忙不出来做你们的,要不,让厨房送两碗我们的饭过来?再说了,我们老爷说了,您算起来,也是他表侄,算不了什么外人。”
刘七爷七窍生烟,跨出门,早有两个小厮拦住:“表少爷,这是为您好,十四小姐昨儿回来,和老太太哭了一宿,十一爷气的七窍生烟,我们都不敢告诉他您来了,要告诉了,只怕他会过来打您一顿。您要晓得,十一爷是从军的,和家里这些爷不一样。”
提到别人也就罢了,提到十一爷刘七爷不由抖了下,昨儿闯进刘家时候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仿佛又在眼前,只轻轻一抓就把自己抓过来,那手,今早还疼着呢。真要把自己打出个好歹来,舅兄教训妹夫,这也是常见的,只得忍着饥又坐回去。
午饭过了一个多时辰后,刘二太太已经到了徐家,她和刘二老爷数年夫妻,自然明白丈夫是怎样想的,索性没去三老太爷这边,而是直接去了徐老太太那边,用的是,外甥媳妇拜见舅母的名义。
此时众人吃完午饭,都在徐老太太这边说话,十四小姐重新梳妆过,大家又逗着她女儿玩笑,听到刘二太太来了,十四小姐忙对徐老太太道:“大祖母,二伯母对孙女,也没什么不好,还是……”
徐老太太哼了一声:“坐好,别说什么分了家就不好管了,上面没了父母,长兄又在外面做官,他们做哥哥嫂嫂的,见了不对就该说。同样,做弟弟的,见了兄长有不对,也该劝说,这才是一家子的道理,不然为了和气,什么都不肯说,等到子弟们欺男霸女,败坏起家业来,就晚了。”
三老太太也拉一把孙女:“你坐下,听你大祖母的,我们一家子不就是这样?你瞧,我和你祖父,一辈子都听哥哥嫂嫂们的,这辈子都没出过什么大事。”说着三老太太就对徐老太太:“大嫂,听你方才讲的,小十一还能给我挣道诰命,这好。”
十四小姐勉强开口:“祖母,十一哥现在是三品官儿,能请三道诰命呢,要我有嫂子,那不正好每个一道。”三老太太露出舒心笑容,又和徐老太太说起要给十一爷寻个什么样媳妇的事。
刘二太太在厅里坐了半响,晓得今儿只怕一直要坐冷板凳了,趁丫鬟来换茶就道:“还劳烦您去给大舅母说了,今儿,只是来拜访舅母的,并没有别的事。再说我还听说几位表侄女也回来了,正巧一起见见。”
那丫鬟笑着道:“表太太,您啊,稍安勿躁,老太太从来都是待人极好的,这会儿,只怕不得空见您。”说着就走了,刘二太太带来的丫鬟不由皱眉:“太太,这事又不是我们家惹出的,凭什么要我们来担着?再说,我悄悄听说,陆家那位表小姐上个月生病死了,三太太才这样对待七奶奶的。”
刘三太太当时想把自己娘家侄女嫁给自己儿子的事,算是家里人人都晓得的,刘二太太呵斥一声:“偏你知道,不许胡说。”丫鬟重新垂手而立。
刘二太太想了想,总不能就这样等着,看情形,能凉自己家整整一日,对丫鬟道:“你去找人,把三太太请来,三太太不愿来,捆也得捆来。”丫鬟忙应是去寻人。
刘二太太稍微压下心中烦躁,等到天快擦黑,有人来掌上灯,还没见徐家的人来。门外已经传来刘三太太的声音:“二嫂,你让我来做什么,那样媳妇,就该……”刘二太太把弟妇拉进来:“你少说两句,现在,跟我去上房跪着给舅母们道歉去吧。”
天下哪有婆婆给媳妇道歉的理,刘三太太还想嚷,已经被刘二太太一把扯住往上房走,此时丫鬟们倒也没拦她们,一路到了上房门口,刘二太太扯着刘三太太跪下,高声道:“外甥媳妇给大舅母问安,这回的事,确是我们做的不是,大舅母要打要罚,做外甥媳妇的也只有受着。”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都记不得刘家还是徐家的外甥啊?徐首辅的长女就是嫁到刘家,从血缘上来说,十四小姐和十四姑爷和徐首辅的血缘是一样近的。所以,舅舅要收拾外甥,是很轻易的。反过来,外甥要找舅舅撒赖,也是很简单的。
于是,这样的安排,其实是我故意的,掩面。
☆、管教
刘三太太满脸不情愿;就那么点事;值得这样大张旗鼓吗?门帘掀起;走出来的是七太太;她看着刘家这两妯娌,走到刘二太太面前道:“表嫂还请起;大伯母说,当不得这个礼。”听到请起两个字;刘三太太一咕噜爬起来就连连点头:“亲家太太,说的是,说来;昨日的事也是我急躁了些;想了想,这种事情……”
七太太都不理她只是看着刘二太太:“二表嫂,事不在你,还请起,至于刘三太太,我们徐家庙小,盛不下您这位举人老爷的娘,还请出去。”对刘三太太,连表弟妹都不用,刘二太太晓得这是徐家大怒,哪里敢站起来,还把刘三太太也扯了重新跪下:“表弟妹休如此说,娘亲舅大,爹娘都已去世,所余长辈不多,舅舅很该对我们这些做外甥的多加提点才是。反倒我们让舅舅舅母操心,实在罪该万死。”
说着刘二太太伏地大哭起来,七太太重又进屋,刘三太太跪了一回,心里的怒气开始慢慢上来,毕竟在她看来,十四小姐是软柿子,怎么捏都没关系,趁着昨儿出的事,就要好好地把这口气全都出了,这样才能消当年被婆婆严厉对待的气。谁知十一爷竟然冲进门来把人带走,刘三太太当时被吓的魂快飞了,接着就是恼怒,你家女儿做出错事,你家竟这样护着,这亲戚,还要不要做了?
要照刘三太太想的,倒不如一口气写休书,把十四小姐休了,然后再寻房好的来。谁知除了儿子,连丈夫都不同意,说总是舅舅家的孙女这样做脸要怎么搁,此时跪的膝盖疼又听的刘二太太在那哭,不由站起身就道:“二嫂你慢慢哭吧,我从没听过这样的事,媳妇做了错事,反要婆婆过来道歉的,就算是舅舅,也不能这样颠倒黑白。”
说着刘三太太就对屋里道:“大舅母,您既不肯见我们,我也不好意思再在这待着,我啊,先走了,至于您家的闺女……”不等说完,刘二太太已经起身,左右开弓就往妯娌脸上打了两巴掌:“你给我好好待在这,今儿不是什么媳妇婆婆,而是舅舅外甥。要你连这点都不晓得,别怪我写信给大伯,七侄儿的前程就别想要了。”
刘三太太不料二嫂竟然打了自己两巴掌,况且还拿最牵挂的儿子的前程来说事,不由泪汪汪道:“大伯那边,可是亲亲的侄子,难道还不护侄儿,而是护一个外人。”到这时候还冥顽不灵,刘二太太觉得,自己这个弟妹到底是怎么了,是原本就这样呢,还是公公去世后她觉得没人可以压制才变成这样?
刘二太太已经觉得无力,真和徐府闹翻了,那是半点好处都没有,大伯虽官位显达,有一多半是仗徐家的势,不然公公也不会执意求娶徐家女儿为孙媳,好把这亲再续下去。想到此刘二太太再次跪地大哭:“大舅母,我总只是个嫂子,管教不了,求大伯母看在我死去的公公婆婆份上,管教管教小婶子。”
管教自己,刘三太太脸色立即变了,还待要说话,就见门帘掀起,这回走出来的是十一太太,她走到刘二太太面前扶起她,柔声道:“二表嫂请起,这事,本就不是你的错,婆婆请二表嫂进屋里奉茶。”
说着十一太太就和刘二太太进屋,刘三太太没人理,哎呀了一声,屋里已经走出一个丫鬟,笑眯眯地走到刘三太太面前:“刘三太太,老太太说了,您是举人老爷的娘,身份贵重,我们这地方小,盛不下,还请您出去。”说着就有几个婆子过来,一副请刘三太太出门的样子。
这样狠,真是半点亲戚情义都不顾了,刘三太太跺脚,下巴一抬,哼,到头来还不是要求到自己头上,昂着头走出去,走到大门口不见自己家的人,不由转身想问问徐家的人,可徐家的大门已经关上,门口除了那两盏灯笼什么都看不见,这是怎么一回事?刘三太太有些慌张,走下台阶,四周都是漆黑的,想想又回到大门前,好歹这还有点光亮。
可也不能这么等着,刘三太太伸手拍门,门里毫无反应,只得坐到门口,二月下旬的天气,夜里还有些凉,徐家大门口自然赶不上刘家的上房,刘三太太只觉得手脚都冻僵了,起身往门上拍了两下:“你家就这样对待亲家吗?徐……”
徐家大门这时打开,露出张睡眼惺忪的脸:“原来是您啊,我们老太太说了,您要还认她这个舅母,就在门外好好想想。”这样的羞辱,刘三太太眼里的泪顿时下来了:“好,等天一亮我就找人评评理,这有为了媳妇把婆婆关到门外的,徐家护短,未免也太过了。”
守门的把门打开一些:“您就算走到天边,这舅母管教外甥媳妇,也没人敢说个不字,您不会把这个给忘了吧?”没了爹娘的外甥,舅舅管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刘三太太后退一步,觉得和这样的人说话太有*份,重又坐下,门再次关上,刘三太太越想越伤心,就没过过什么顺心日子。
台阶下有脚步声,接着刘七爷跑上来:“娘,您怎么在这。”刘三太太一把拉住儿子:“儿啊,徐家做事也未免太,等天一亮,就写休书,这门亲,不要了。”刘三太太说的气势汹汹,刘七爷却没有说话,刘三太太不由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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