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婚 作者:秋李子(晋江金推vip2013.09.30完结)
说知道了。
陈二奶奶端茶喝了口:“五婶子看这两个孩子,也看的过于精细了,其实还是祖父那句话说的好,男孩子,总要养的不那么精细。”曼娘素来不爱说别人的闲话,此时也只应道:“各人的孩子,各人有各人的养法,谨哥儿他们两兄弟,在龙岩养大的,和这京城里深宅大院的孩子,养的自然不一样。”
陈二奶奶笑了:“我听睐姐儿说,你们在龙岩时,过的自由自在,说的我也想让你二哥谋个外任,可是你二哥那脾气,怎么都不肯离开京城。”在京城靠了陈家这棵大树,虽是个闲职,也是锦衣玉食,出外任那就不一样了,曼娘听出陈二奶奶话里的怅惘之意,笑着道:“大侄儿是个出息的,等他有了出息,去外任时带了二嫂你去,那时你就是老太太了,比现在只怕更自在些。”
仿佛已经能看见儿子的美好未来,陈二奶奶眯眼一笑:“我啊,不是去当什么老太太,不过是这半辈子都在京城,想出去外面瞧瞧那不一样的。别的不说,我连这宅门都没出过几回。最远也就是陪婆婆出去烧香了。”
虽然这是大部分闺秀一生的日子,可陈二奶奶也不是那样没知没识的,也想出外去瞧瞧那不一样的风光。曼娘停下针线,也不由想起在龙岩的日子,想着想着不由腹疼起来,初时还以为是孩子踢,可后来觉得不对,难道是孩子提早发动?
陈二奶奶本沉浸在自己思绪里面,听见曼娘呼吸声有些不对,忙抬头去瞧,这一瞧让陈二奶奶愣了下,不是还有半个月吗?怎么就发动了,好在陈二奶奶也是有主意的,忙叫来人先把曼娘扶到床上,又赶紧让人去请稳婆烧开水备白布。
虽说曼娘发动的早,可她总是生了三个的,稳婆也是一请就到,等陈铭远知道消息赶回家的时候,稳婆已从产房中抱出一个小襁褓,恭喜陈铭远又添一女,看着满天晚霞把新生的孩子衬的脸上红霞一片,陈铭远接过孩子,也给孩子定下小名,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小陈心想事成。
☆、欢喜
睐姐儿姐弟三人已在旁边等了好一会儿;见陈铭远只在那抱着孩子,慎哥儿忍不住去攀陈铭远的胳膊:“爹爹,我要看妹妹。”陈铭远哦了声;没有把孩子递给慎哥儿,而是送到睐姐儿手上:“你姐姐比你稳当些,慎哥儿;你可要小心了,别碰到你妹妹。”
慎哥儿的手伸在半空没有接到妹妹,见睐姐儿脸上得意洋洋;小嘴不由撅起;谨哥儿已经摆出一幅长兄样子:“阿弟;你年纪小;抱不稳,要姐姐才能抱得稳,来,我们来瞧瞧妹妹。”哥哥说的有理,慎哥儿也学了哥哥的样子,背着手往睐姐儿手上瞧。
新生孩子的脸皱巴巴的,慎哥儿有些失望地说:“怎么不够好看?”睐姐儿看一眼弟弟:“你刚生下来也不那么好看,等长着长着,就好看了。”慎哥儿皱眉,抬头问陈铭远:“爹爹,那妹妹长的,会不会和我一样?”
不等陈铭远回答,睐姐儿已经接话:“妹妹长大了,要像我一样好看才是。”身后已经传来陈大太太的笑声:“你们几个,妹妹才生下来,就想着妹妹长的什么样。睐姐儿乖,把妹妹递给我,跟我一起进去看你娘去。”
睐姐儿乖乖地叫声祖母,小心翼翼地把孩子交给陈大太太,陈大太太接过孩子仔细一瞧,问过陈铭远起好了小名儿,也就抱了孩子带着睐姐儿进屋里瞧曼娘。
慎哥儿也想跟进去,陈铭远伸手一捞,就把儿子给捞回来;“男孩子不能进去,跟爹爹去你们外祖家报喜去。”慎哥儿正打算问为什么不能进去,听说要去外祖家报喜,立即抱住陈铭远的胳膊:“那我在外祖家住一晚,明儿跟表哥一起回来好不好?”
这调皮孩子,陈铭远把儿子抱起:“好,明儿可要一起回来,不许逃课。”谨哥儿也扑过去:“爹爹,我也要去。”睐姐儿的耳朵历来尖,也从屋里跑出来:“爹爹我也去,都好几日没见到小舅舅了。”陈铭远无奈地笑笑,抱着小儿子,拖着两个大的,欢欢喜喜地去徐启那边报喜。
曼娘在屋里听见,有些无奈地摇头:“这三个孩子,着实太调皮了,偏偏三爷又那么宠他们。”陈大太太问过秋霜冬雪她们曼娘生产时候的情形,听曼娘这样说就晓得她精神还好,拍拍曼娘的手:“男孩子嘛,总要比女孩子调皮些,至于睐姐儿,她是个做姐姐的,要降得住弟弟们才成。”
说着陈大太太还想了想:“我当日只觉得女孩子温柔和顺些好,这样教你大姐姐,可是这要顺顺当当地还好,这要遇到些不要脸的,就不晓得怎么应付了。要像睐姐儿才好,又知礼又明白事理,也不会无事生非。”
“婆婆这是把睐姐儿夸成一朵花了,睐姐儿有时呢,就是少了些宽厚。”听了曼娘这句,陈大太太有些不以为然地说:“宽厚也要瞧是对什么样的人了,对有些不要脸的,怎么宽厚地起来,也不是我夸自己家孙女,这满京城各家的女儿,论容貌、论教养论大方都没一个比得上她的。”
陈大太太满口地在夸睐姐儿,曼娘也只有微微一笑,看着自己枕头边的绯姐儿,也不晓得她长大后,会是个什么样子?要是既有她姐姐的聪慧美丽大方,又有宽厚待人,该多好?
徐启那边得了信,新安郡主亲自过来瞧曼娘,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睐姐儿跟着外祖母一起来,嘴里不停地说着妹妹长什么样,还说妹妹很乖。曼娘虽在屋里,却老远就听到了,对秋霜笑笑:“你瞧睐姐儿,这话多的,叽里呱啦的,也不晓得她哪里寻的那么些话说?”
“话多才好,哪能成日闷葫芦地坐着?”新安郡主年纪虽已渐渐老去,耳朵可很灵,已经掀起帘子走进来,还不忘为睐姐儿分辨一句,睐姐儿可不在乎自己的娘说自己话多,已经跑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把妹妹抱起,抬头十分希冀地问新安郡主:“外祖母,我觉得妹妹和娘长得像,您觉得呢?”
新安郡主已经问过曼娘,晓得她这回生产并没多费力,也十分精神,再看她面色红润,放心下来这才坐下接过睐姐儿递过来的孩子,仔细瞧了瞧就道:“果然睐姐儿眼尖,这孩子,和曼娘你生的的确很像,特别这小嘴、这下巴,是一模一样。哎,当初怎么就让你弟弟把瑜姐儿带走了呢?陆哥儿啊,好是好,乖是乖,可就被你爹成日拘在那读书写字,还要他沉稳待人,我瞧着啊,再被你爹带那么些时候,就成小老头了。”
陆哥儿是徐启的长孙,长子不在身边,徐启当然是希望长孙被严格教导,以后才能撑起这个家。曼娘也晓得新安郡主这话不过白抱怨抱怨,只是笑道:“上个月阿弟写来信,说弟妹又有喜了,等弟妹生下孩子,孩子一岁时候,阿弟差不多也满任了,到时瑜姐儿就能留在爹爹和母亲身边。”
新安郡主晓得这是曼娘安慰自己的话,只微微一笑就道:“要是难哥儿能早点娶房媳妇,生下孩子,我也不会没事做,可你爹偏偏要他喜欢,这都一年多了,也没见他松过口。”难哥儿是谁?睐姐儿提出这个问题,新安郡主摸摸睐姐儿的头:“就是你小舅舅,这是他小名。前儿我还接到信,说你大表哥过了中秋就进京来完婚。你大表哥,比你小舅舅也只大了两个月。”
大表哥?家里亲戚太多,有时连长辈们都未必分的那么清楚,更何况睐姐儿,她掰掰手指头才算出来,该是徐家那个大舅舅的儿子,去年回家乡的时候见过,长什么样记不得了,反正没有小舅舅好看。这样一想睐姐儿就叹气,新安郡主看着外孙女:“你叹什么气?”
睐姐儿用手托住下巴:“我明白了,这些日子我们起社,各家府里都去遍了,见到的那些姐姐妹妹们,就没有一个像小舅舅那么好看的,外祖母您说,这要怎么找,才能找到一个和小舅舅生的一样好看的小舅母?”
这绕的,新安郡主过了很久想清楚后才笑出声:“你这一点点大的孩子,怎么就想这事呢?你小舅舅虽说生的好,可男人也好,女子也罢,都不能以色侍人,要晓得,这容貌是最容易消失不见的,最要紧的是品性,若是你小舅舅寻个那样画上面的人回来,可是过门后不料理家务,甚至徒生口舌是非,那也没什么好。”
好像说的也很有道理,曼娘也对女儿道:“你外祖母说的对,红颜最易逝,就算是个天仙,又能多长时候?所以人最要紧是懂得道理,懂得了,才会知道什么是最要紧的,而不是成日和人比吃比穿比容貌比家世。”
最后一句,睐姐儿的大眼一转,就笑嘻嘻地对曼娘道:“娘您这是告诫我,不能天天穿新衣吗?可是我并没有去要也没有去和人比。”
这孩子,曼娘笑着摇一摇头,忍不住打个哈欠,新安郡主笑吟吟地看着她们母女说话,见曼娘打哈欠晓得她还是累的,也就带了睐姐儿出去。
新安郡主出去后去见了陈大太太,说了几句家常也就告辞,见琐事都有陈二奶奶料理了,心里不由在想,徐明楠要快些成婚了,不然这些琐事还是全交给自己,荷花已残,枝头金桂将开,寻个日子摆两桌酒,办个赏花宴的好。
曼娘又添了个女儿,满月酒时虽只请了亲朋好友,但送礼的人还是非常多,陈太妃那里赐了一个镶珠的金锁,宫里的太后和皇后知道消息,也遣人赐下礼物。这下满月酒上更是热闹,虽无当日睐姐儿满月时皇子亲临赐名的风光,也是人来人往,以得陈家一张请帖为荣耀。
曼娘本以为只是普通的亲友来贺,等看见那么多的礼物时候,倒吓了一跳,忍不住道:“不是说好只请亲友,怎么会有这么多贺礼?”陈二奶奶当然听出曼娘话里些许的抱怨,摊开双手:“没有法子,前日老太妃赐下金锁后,太后和皇后也赐下礼物,这个消息一传出去,送礼的更是多了数倍,收也不好,不收也不好,还要三婶子你定夺。”
水涨船高,这是必然的,可此时太过风光,也不是什么好事,曼娘接过礼单,飞速地看起来,看到不少素日来往不多的人家也送来丰厚礼物,眉不由微微皱起,拿过笔来做了标记,念着那几家的名字,让再加上三成还礼回去。
最后收下没有还礼的,就是平日来往十分亲密的人家,这些人家送的礼,也和平常差不多。清点已毕,曼娘觉得腰都有些酸,虽出了月子,还是不好久坐。陈二奶奶已经端给曼娘一杯茶:“三婶子你刚出月子就要这样劳烦你,是我的不是。”
曼娘喝完一杯茶才觉得喉咙不那么干涩,笑着说:“这也是我面上的事,只是这些人家,这会儿来烧什么热灶?”加三成还礼回去,一次可以,再多上几次,这笔花销也不算小,但愿他们能明白这背后的道理,曼娘沉吟一会儿,丫鬟来报酒席已备,也就出去坐席。
席上照例是那些往来应酬,除了谨哥儿已经定亲,陈府的孩子都还没有亲事,也有人拐着弯地问这些事,长子已然早定了亲,对慎哥儿曼娘只有拿徐启的话来搪塞,话音刚落就有人笑着说:“陈三奶奶,也不是我们在背后说你弟弟的不是,令弟这挑的,只怕都挑花眼了,也不晓得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才能入了他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小舅舅的婚事啊,头疼,什么时候才能掉下个小舅母来。
☆、婚事
这话里带有抱怨;曼娘抬眼望去;见是通政使的夫人,这是陈铭远的顶头上司,况且脸上又带了些酡红;看来是酒喝多了才忍不住抱怨,不由浅浅一笑:“阿弟也大了,我又嫁出来这么些年,他现在心里想的什么,别说我,只怕连家父都不大清楚。”
曼娘避重就轻;通政使夫人不由在心里叹气;自己女儿上回在徐家的赏花宴上见了眼徐明楠就念念不忘;论起两家门户,也是相当,若别人家,也会托人去打听个信,但徐家早已放出这样风声,也只有迂回抱怨几句,天下可还能去哪里寻一个徐明楠这样英俊有才又家世出众的男子?
旁边已有人笑着道:“才想起来,徐家二老太爷,也曾任左通政,这回陈三爷也任这职,叔祖和侄孙女婿同任一官,也是不多见的。”话题已然换掉,曼娘也就顺着话题说几句,弦歌她们的诗社这些日子也有些许小名气,也有人问起弦歌的婚事,毕竟弦歌过了年就十五,到明年底就满孝,之前说好,到时定亲预备婚事,十七岁出嫁正好。
弦歌婚事,自然是陈大太太和陈铭眉做主,这些人想问的,也不外就是陈家想给弦歌寻个什么样的夫婿,还有那遮掩着不好说出口的,弦歌备的嫁妆有多少?毕竟成家之后,也要穿衣吃饭,这些话曼娘当然不能交底,只说陈铭眉早已有备下。
遮遮掩掩,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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