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婚 作者:秋李子(晋江金推vip2013.09.30完结)
?br /> 陈铭远点头,徐明楠已经嚷道:“姐姐你就是这么细致,若是我,直接上门道谢就是了,还要这样婉转。”曼娘掩口一笑:“你还是这样毛躁,我听你姐夫说,母亲把五姨母请到家里,想来是要托她去问问刘妹妹的口气,等你成了家,也寻个差事好好做去,再似现在这样,可不好。”
徐明楠锦衣卫的前程是已经丢了,这两年不过帮着新安郡主打理一些庶务罢了。听了曼娘这话不由面上一红:“我也想寻个差事来着,不过娘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外面,这京中的话,未免太拘束了。”
他说一句,曼娘瞪他一眼,等徐明楠说完了曼娘才道:“既怕拘束,就要让人知道,自己能稳的起来,不然你就算活上一百岁,也跟孩子似的。”徐明楠的脸越发红了,陈铭远忙打圆场:“小舅这些年比原先稳重多了,就拿这回来说,晓得先和你说。”
徐明楠急忙点头,丫鬟已经进来报弦歌从陈大太太那边过来,要来拜见舅舅舅母。徐明楠回避出去,弦歌也就进来,先给舅舅舅母行礼后坐在一旁,她出嫁已一年多,已有五个月的身孕,日子又过的顺心顺意,当年眉间曾有过的忧愁早就散去。
陈铭远总是舅舅,有些话不好问,受过外甥女的礼就往外面书房寻小舅子去,这里曼娘和弦歌说些家常话,问问她肚里孩子的情形,弦歌一一答了,又往睐姐儿那探过睐姐儿,那时睐姐儿和朱琳儿正说些少女之间的话,说的不亦乐乎。
在陈府用过晚饭,弦歌也就带朱琳儿离开,等弦歌姑嫂走了,陈大太太才叹道:“哎,我不盼别的,就盼着家里这几个孙女也似弦歌一样,嫁个好夫婿。”说是几个孙女,绯姐儿才六岁,三小姐更小,都晓得陈大太太是为睐姐儿着急了。
毕竟陈大太太原先是觉得熊大少爷是个快婿,可被皇家抢了先,也只得让了,现在还要再去另寻,有哪里寻到合适的?赵氏是最明白陈大太太的心,笑着道:“都说姻缘一线牵,说不定明儿大侄女的姻缘就到了呢,不说旁的,就说弦歌外甥女,她若不是来了京城,又哪有朱家这门亲?”
这话说的很是,陈大太太点头,赵氏又在旁说几个笑话,陈大太太也就重又欢喜。
振哥儿奉了陈铭远的命,前去拜会魏钰,年纪渐大,又是这家里事实上的长孙,振哥儿读书之外也开始跟着父亲叔叔们学着怎么应酬,可这单独去拜见还是头一回,又是这么要紧的事,不免十分郑重,脸上忍不住做出一副庄重样子来,毕竟才刚过了十五的生日,还是不成。
身后的管家倒笑了:“大少爷,您别担心,虽说这边救了三奶奶和大小姐,可陈家也不是那样没名声的人家。”振哥儿点头,依旧在马上脊背挺的笔直,管家不由有些感慨,谁都没想到平常不大管事的二爷二奶奶竟会生的这么沉稳能干的儿子出来,虽然才十五,可也渐渐显出稳重出来,等日后中了举,二爷只怕就可告老回家了。管家事情还没想完,已到了魏钰的舅舅家,振哥儿下马,让管家去投帖子。
帖子送进去,听说是陈家大少爷来拜魏钰的,也就直接送到魏钰那里。魏钰正在那里和表弟射箭,听到陈家又来,眉不由皱起:“京中人就是礼数多,不过一点小事,送了礼不说,还要亲自来拜会致谢,十分烦恼。”
他表弟曲少爷一笑一个酒窝:“表哥你别烦,京中本就这样,不光是京里,你们在任上想必也如此,不过武官总比文官礼数少些。”魏钰的眉都皱成一个疙瘩,这京里连跑马都受拘束,偏偏这么都人都想来京里,但也不能让人久等,也只得放下弓箭,前去换了衣衫往外面去。
振哥儿被曲家管家请在厅里喝茶,正端着茶在那细想等会儿该怎么说时就听到脚步声响,曲家管家忙道:“陈少爷,我们表少爷进来了。”振哥儿忙起身,魏钰已走了进来,他虽身着常服,但个子比振哥儿高出一个头,再加上振哥儿总生的文弱些,振哥儿不由觉得身上有种压迫感,再一细瞧不由暗忖,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拉住奔马。
振哥儿微一打量就作揖下去:“多谢足下伸出援手,救我婶婶和堂妹。”魏钰虽不喜应酬,但这些都还是懂的,忙伸手扶住振哥儿:“些许小事,无需挂齿,还请坐下说话。”振哥儿和他推辞一番也就坐下叙话,说了几句,振哥儿拿出帖子,对魏钰道:“前日家婶母备了薄礼相谢,足下并没有收,家婶母觉得是否礼数不周,家叔特地定在后日,备薄酒一席,请足下一叙。”
说着振哥儿起身把帖子递过去,魏钰见是一张梅红大全帖,眉不由微微一皱,早晓得陈家如此郑重,当日就该收了礼,免得他们家又再三再四相请。
只是这种应酬,着实难受,魏钰正待拒绝已有个小厮走进来,魏钰见他似有话说,请振哥儿稍待就和小厮走出去,小厮出去才道:“老爷已经回来了,听说陈家前来拜访,让告诉表少爷,陈家的请客帖子一定要接。”
舅舅什么都好,就是太喜欢攀附权贵,前日没收陈家的礼,舅舅就说了好一顿。魏钰的眉皱了皱,想了想去敷衍一下陈家,也免得舅舅成日啰嗦。魏钰转身进厅,对振哥儿拱手道:“既如此,在下也不推辞,到时定会前去。”
振哥儿来此最主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也就又说几句告辞而去。魏钰瞧着这帖子,眉又紧皱,这种应酬还真麻烦。厅外已响起脚步声,曲老爷走进来,魏钰忙给舅舅行礼,曲老爷让外甥坐下,拿过帖子笑了笑:“这大好机会,可一定要把握住。”
魏钰的眉又皱紧,外甥的神情曲老爷自然瞧见,用手捋下胡子道:“我晓得你不爱听这些,可我年轻时候又何尝不是气盛之人,结果到现在还在这个位置苦苦熬着。甥儿,我也是为你好。”
☆、上门
魏钰的眉皱的越发紧了;但面前这人是自己舅舅,也只能耐心听着。曲老爷的眉耸起;这孩子;终究是没吃过什么苦头;少不得自己要给姐姐写信;好好地谋划一番;毕竟陈家这样的人家,能攀上对仕途是最好不过了。
曲老爷在那自己思量,魏钰已经坐不住了;但舅舅不叫走;也不能走,只是坐在那。曲老爷思量定了才道:“这几日你就好好在家不要出去,让你舅母告诉你一些陈家都有些什么人,还有……”
这时魏钰是真忍不住了,打断曲老爷的话:“舅舅,我只是去陈家吃顿饭,没必要这样吧?”曲老爷脸沉下来:“怎么只吃顿饭呢,救命之恩是什么恩情?多来往了,到时对你自有好处。”这不就叫挟恩图报,魏钰忍不住嘟囔一句,这句被曲老爷听见,他的脸不由黑了下:“什么叫挟恩图报,对方要报恩,难道我们就双手推出去?你也不小了,今年十七。你爹爹虽说是三品武官,可再往上升就难了,这些年,你爹爹不都是为你们筹划?不然……”
曲老爷说的正欢,见魏钰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叹气:“你啊,别总想着什么上沙场,那刀剑可是无眼的,你四个兄弟就只剩的你和你大哥,不为别人,为了你爹爹,也要爱惜身子。”魏钰只有应是。
曲少爷在厅边探出脑袋,见曲老爷还在那和表哥说话,忙又缩回去,儿子这样难免让曲老爷又是不快,摇头叹气,见儿子的脑袋又探出来才对魏钰道:“你下去吧,闲了时也不要只知道弓箭,别的也该理一理。”
总算可以下去了,魏钰恭敬应是走出厅,刚走出几步曲少爷就从后面抱住他的肩膀:“表哥,方才你走了,我射的不错,就想找表哥你说说呢,只是我爹爹一直在和你说话。”一提到弓箭魏钰就欢喜起来,正准备带上表弟再继续练,小厮已经跟上来:“少爷、表少爷,老爷吩咐送了几部书往表少爷屋里,说让表少爷温习温习。”
这是生怕自己去陈府那日,和陈家人没话说,魏钰的眉头又皱紧,曲少爷不由捅自己表哥一下:“我爹爹是文官,就是这样,成日之乎者也的,走吧,我们一起去。”虽知道舅舅是为自己好,魏钰还是忍不住叹气,要是给自己送些兵书该多好,只是舅舅绝不会送兵书就是。连自己爹爹让自己弃文从武,舅舅都很叹了些气,说以书香传家,才是正理。
曲老爷让人送书去外甥房里,自己就去寻曲太太,那日去陈家要备的礼可要先准备好了,既不能太贵重超出自家承受能力,也不能太一般让人记不住。
曲老爷走进上房时曲太太正带了曲小姐在那说这事,见曲老爷进来,母女俩急忙迎上,曲小姐见曲老爷有话要说也就带人退下。
曲太太不免要把备的礼给曲老爷过目,曲老爷见多是药材补品之类,点一点头道:“辛苦你了,你嫁我这么些年,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曲太太是明白自己丈夫心情,摇头道:“老爷待我已经很好了,不求大富大贵,能平平安安一世就好。”
曲老爷叹气就叮嘱曲太太要和魏钰说一些去人家做客注意的事情,曲太太自然应是,见妻子从无怨言,曲老爷沉吟一下才道:“今年又逢大考,我是想着,再不能似原先那几年一样,能往上升一升,儿女们的婚事也好寻。”
京城小官,儿女寻亲时候,总难免高不成低不就,曲家疼惜两个孩子,舍不得胡乱对门亲,以至于两个孩子都没定亲。想到这曲老爷不由一叹,要不是祖上余荫,留下这栋宅子,只怕也是如同僚一样,全家老小挤住在一二进的宅子里,成日吵闹不休。
曲太太深知丈夫脾性,劝慰几句曲老爷也就出去书房,曲太太让丫鬟把魏钰唤来,好告诉他一些陈家的事。
魏钰正在和曲少爷讲听来的沙场故事,听到丫鬟说曲太太寻自己,晓得舅母要叮嘱自己一些事情,不由叹气:“不就是去吃个饭,怎的舅舅舅母就似我要去做人家女婿,怕岳父岳母不欢喜似的?”
曲少爷比魏钰活泼一些,嘻嘻笑了:“说起来,陈家千金还没定亲呢,听说相貌很美,说不定表哥你去,就被看中做女婿了。”魏钰摇头:“京城里的千金,个个都是娇滴滴的,我才不寻这样一掐就出水的,我要……”
曲少爷已经笑的捶桌子:“表哥,我不过说句玩笑话罢了,陈家这等家世,寻女婿定也是无比挑剔的,不说旁的,就和我们有来往的那个大屈,他三年前向陈家求亲就被陈家拒了。大屈人品相貌都不差,屈老爷现有入阁前景。”
魏钰拍表弟脑门一下:“知道我久居山东对京城不熟,还这样骗我,等我回来,结实打你一顿才是。”曲少爷还在笑个不停,魏钰已收拾好去见舅母。
见了曲太太也没什么别的话,不外就是把曲老爷说过的话再说详细一遍,又把陈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再细细说了一番,让魏钰别因为救了陈家的人就傲气,到时触怒了陈家反而不美。
对了舅母,魏钰只有唯唯应了,等出了上房,天色已经擦黑,魏钰不由叹气,就盼着早点把京城的事做完,好能回到山东。
到了陈家帖子上那日,头天曲太太就把做好的新衣送去,要魏钰换上,这样郑重其事,魏钰不好拂了曲太太的心意,也只得穿上新衣,收拾停当去往陈府。
这日陈铭远一下了衙就往家里去,进得门来听管家来报魏钰已经来了,振哥儿陪着呢。陈铭远微一颌首就往厅上去。快要到时不由放慢脚步想听听他们年轻人在说什么。
振哥儿和魏钰都是年轻人,况且之前也见过,初时两人还有些拘谨,后来也就谈开。振哥儿说些京中的趣闻,魏钰讲些济南的景致,听到魏钰在冬日带人上山打猎,振哥儿不由叹道:“果真还是你们在外头的好,在这京城里,虽说十分繁华,可出个门就不少人跟着,别说去山上打猎,就算是出去城外,长辈们都要问东问西。”
魏钰眼里也露出喜悦,接着就道:“贵府是以书香传家,和我们这些武人家里是不一样的,不说旁的,济南城里那关在家里念书的也不少。我是小时候不爱念书,家父没有法子,才让我从军。”
振哥儿不由笑了:“方才和魏兄说的几句,魏兄的学问也尽够了,哪是什么不爱念书的人?”魏钰双手摊开:“陈兄你是不知道,这都是家母从小打出来的,真爱念书,此时就该去下场考秀才,而不是坐在这和陈兄说话。”
两人都发出一阵大笑,陈铭远在笑声中踏进厅里,魏钰和振哥儿忙起身行礼。陈铭远打量一下魏钰,白日看来,魏钰生的浓眉大眼,相貌堂堂,方才在外听那几句,家教也还是不错的。至于人品……
想着陈铭远不由失笑,这是做什么,瞧见一个长的清俊没定亲的男子就想到为女儿相看一番吗?魏家总是在外做官,山东虽则不远却也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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