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大王不在家 作者:吃吃成痴(晋江vip2013-07-17正文完结)





  君如届看到涂画画这反应,更加不敢说话,连大动作也不敢有,只是拱了拱自己的身体,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如果他可以用自己的体温温暖这个全身发凉的小女人那该多好。可是涂画画还是僵冷得可以,让君如届很是颓废。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些什么。可涂画画那天看到的也都算事实,他不想撒谎,就更加不知道说什么。
  涂画画僵硬了会,觉得全身肌肉都开始酸痛。这全身紧绷也是很花力气的,这不是自找罪受。
  涂画画是个从来不自虐的孩子,想了想自己这么较劲也没多大意思,身后的人照样跟只毒哑了的鸭子一样,一句话也不蹦出来。何必呢!
  这么想着,身体也渐渐放松,慢慢进入睡眠状态。她已经不好受了,可不想让自己更难受。
  君如届感觉到怀中女人的状况,心也慢慢松下来。
  他忽然无比怀念那个叽叽喳喳的小女人,喜欢围着自己打转,喜欢嘻嘻哈哈地装可怜,偶尔还会冒出一点狼的色性。他真怀疑此刻怀中面色冰冷的女人和那个有点无赖的小女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他后悔自己以前怎么不好好哄哄她,让她的笑容能够长得更开一点。
  他知道涂画画其实是个很敏感的人,也许是画画的缘故,感触比一般人要细腻很多,而且思维方式似乎也异于常人。
  她本是应该让人好好的捧在手心里真诚对待的,可惜遇到了自己。不是说自己对她不够真,而是那份坦诚,他目前给不起。
  是自己欠考虑吧,要不是那会被爸妈逼的,他也不会那么急得就找一个人来——
  想到这,君如届的心忽然一疼,如果不是自己当初被逼无奈一时心急,那就遇不上涂画画了。一想到那种可能,心里忽然空的可以,像是什么东西被活活剐去一般。
  君如届不自觉地紧了紧抱着涂画画的手,只有紧紧地拥着,他才感觉到一点属于感。
  他一直觉得涂画画比自己还要清冷,还要空灵,虽然她对你笑,对你撒娇,可是却仿佛下一刻就会永远消失一般。
  有好几次,他坐在吧台边看在厨房忙碌的涂画画,那个忙碌的女人,神思却完全不知道跑到了哪里。他发现她很会发呆,而且连她自己也没发觉。
  她会习惯性去忽略那些不好的记忆,有那么几次自己明明惹她不开心了,可那种伤心只在她脸上出现过一秒,然后自己看到的又是那个嘻嘻哈哈的女人,就跟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似的。
  他知道她不是不在意,而是压根不想去在意。就像她从来没问过自己的事情,虽然这是信任的表现,可这又何尝不说明她也许不在乎。
  他本来已经做好怎么应对她的询问,虽然不能告诉实情,可是有一部分还是能讲的。他一直等着她来问,可惜她从来没有想要问过。
  而自己对她的情况,其实早就在他决定来柳市和她领证之前就已经调查地清清楚楚。做他们这一行的,对要呆在自己身边的人必须了解的清清楚楚,并不是什么人都合适的。
  直到现在,君如届才发现,他只不过了解了涂画画的背景,对于涂画画这个人,他却压根不了解。
  君某人第一次出现这种无法掌控感,心里很是不安。这次看到她的反应,应该是在在意,他本来是有点高兴的。可却更加害怕,怕她会因为在意而选择逃避。
  这两天,他傻傻得等在这个空房子里,感觉比等了两年还漫长。有那么一会他甚至怀疑她不会再回来。谁也不会知道,当他听到开门声时,心里是有多么激动!
  君如届又抱紧了点涂画画,心里的空虚越来越重。
  如果有什么能够让她永远留在他身边,那么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君如届觉得有些情感,早已一点一点渗入心肺。
  如果有什么办法?
  ……
  一个念头忽然闪过君如届的脑海,这倒是跟他的初衷不谋而合。
  君如届豁然开朗,心情良好地瞄了瞄怀中的女人,把头窝在了她脖子里。
  窝了会,越窝越激动。君如届很想表现得不那么急迫,不过他还是好一阵激动,为他即将知道的答案。
  再窝了会,窝到涂画画不耐地皱着眉头扭了扭身子,君如届才把头抬起了点。
  他努力稳了稳自己的声音,再定了定情绪,终于找到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问道:
  “老婆,你怀了没?”


☆、38你怀了没

  “老婆;你怀了没?”
  君如届问完;一脸忐忑地等着回答;紧张地跟个毛头小子一样。
  君如届这话问得有点技巧,喊完老婆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不好意思;还特地停顿了那么几秒。
  涂画画听到某只大王第一次这么亲昵地喊自己“老婆”,心里那处坚硬忽然就化了,嘴角不自觉地想要开出一朵花来。
  可是,接下来那半句;君如届停顿地有点慢;一下子给爆了出来。涂画画那嘴角还没来得及开的花一下子焉了个彻底,浑身血液也凝了起来,刚开始有的那一点温度全都被寒冷驱散。
  君如届莫名其妙地看着忽然窜起来的涂画画,心里暗道:完蛋了!
  涂画画瞄了下君如届,黯淡地低下头,心已成灰。
  原来如此!
  难怪,你那么热衷滚床单!
  君如届看到涂画画那样子,更蒙了。他是不是说错话了?
  蒙了会,君如届觉得自己说错话是肯定的了。涂画画要是真怀了,应该不至于这种恨死的表情吧?
  于是,某只大王开始纠结怎么安慰正伤心中的女人。
  涂画画是很伤心,而且是伤心欲绝。不过,在听到君如届后面那句话后,那些伤心直接酝酿成了火山,彻底爆发了!
  君如届说:“没关系。会怀上的!”
  涂画画吼:“怀你丫的,你有本事自己怀!”
  君如届被突然暴怒的人吓到,脑中空白了两秒,这个样子的小女人——他还真是没预料过。真是出乎意料,难道他又说错话了?
  空白之后,君如届回味过涂画画的话,摸了摸鼻子,看着她一本正经地回道:“没本事。”
  涂画画觉得君如届那回答就是一个赤…裸…裸的挑衅,看到她火山都爆发了,他还那么惜字如金。是可忍孰不可忍!
  “君如届,我不是生育工具!如果你只是要找个人生孩子,中国有那么多女人,你*找谁找谁去,别在这边碍我的眼!”涂画画吼得中气十足,脸色转红,胸脯激烈抖动。
  君如届听得一愣一愣地,把她的话归拢了一下,觉得似乎哪里出错了。
  涂画画见他不说话,好比是一个硬拳头打到了一堆软绵花上,那满身的力气忽然被吸了个一干二净。她忽然觉得很没劲。于是缩了缩身子,盘腿坐在床上,低下头沉默。
  君如届看她沉默,更加不知道要说什么。似乎,他一直在越说越错。本来老婆都乖乖地睡觉了,被自己给搅得……
  两人沉默了会,涂画画觉得有些事是时候谈谈了。
  “君如届,其实不怪你。很多事情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不是我自己愿意,你现在又怎么能在这。怪只怪我一开始估计错误,以为你也跟我一样,只是为了结婚而结婚,以为领个证就了事。实在很对不起,我没想过要孩子,也没那个勇气再接受一个陌生生命。和你开始,这本来就是一个意外,现在我觉得这个意外已经不再意外,是时候该……”
  “画画……”君如届越听越不对劲,首先跟涂画画认识以来,她除了叫自己大王还真没一本正经地叫过自己名字。如今这一叫,觉得自己的心肝也跟着颤了颤,以后也不想再听到,还是那个有点别扭的外号好点。
  后面听着涂画画的心思,他是又惊又怕。他从没想过,涂画画当初和自己领证,是存的这个心思。
  意外?他虽然当初决定得有点仓促,但却从来没觉得这个是意外。他是一本正经地跟一个女人有了法律关系,他也负得起法律责任。
  他君如届的人生中没有意外,一切都是被他自己掌控好的。可是现在,似乎一切都脱离了轨道,让他一下子慌了神。
  而且关于孩子的问题,他是被家里两老逼得有点急,但怎么也不是涂画画眼里一切只是为了弄出个孩子来。
  他本来还以为有了孩子,这女人就会留下。自己果然说错话了,还不小心让某人炸毛了。
  君如届是怕了涂画画这幅想撇清一切的口吻,小心思转得飞快,最后斟酌再三,选了个折中的开口:“画画,你要是不想,那我们过段时间再要吧。”
  涂画画听到君如届有史以来对自己说过的最长一个句子,嘴里泛出冷笑。连冷眼都不想给,继续沉默。
  君如届看到她这反应,心里一咯噔:完了,还是错!
  他觉得自己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安全,要是再继续说错话,真的无法挽回就悲剧了。
  低着头沉默的涂画画,脑中早就翻滚地要爆炸了。跟君如届相识以来的记忆,全都滚滚而来。
  他的冷漠,他的生人勿进,他的刻意隐瞒,他的不告而别,还有他在人前的邪魅恣意……所有一切,全都飘了出来。
  涂画画是越想越心冷,越心冷越气!那股气,沉积在胸腔、颅腔,大有咆哮爆发的征兆。她很想君如届解释几句,哪怕是一句也好。可她等了又等,等来的还是无言。
  涂画画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特憋屈。而她干嘛要那么憋屈,如果他是好好对她的,她受着是心甘情愿。可他都那样了,她再憋着就是白痴傻子!
  心里一番挣扎后,涂画画豁然开朗了,怒气冲冲地抬起头,对着对面的君如届一挑眉:“你给我听着,姐姐我的火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的,是你先惹我的。接下来我说什么,你都给我闭嘴听着!”
  君如届听到涂画画的话,立马正经危坐。她这是打算要沟通吗?那是好事,就算不让他讲话,他也乐意。
  涂画画已经没心思去研究君如届的心情,自顾自地喷火:
  “君如届,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无所谓,从我出现在民政局起我就决定了相信。可你也不能这么挥霍我的信任吧?你是不是看我好欺负,所以觉得所有事我都该默默受着?”
  君如届被涂画画那一本正经的“君如届”三字喊得继续心肝直颤,听到涂画画说信任甚是欣慰,但后面那句“欺负”就直接憋屈了。
  他什么时候欺负过她了,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被她耍无赖不是?君如届心思转了下,决定还是沉默安全。
  涂画画顿了顿。很好,没反驳,那她继续。
  “如果你只是想要一个有名无实的伴侣,那就什么事也没有。可你自己也看到了,我们一不小心就名副其实了。既然这样,你得明白你娶的是个活生生的女人,不是旅馆,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算是旅馆,你走的时候也不用收拾得那么干净吧,那好歹还有服务员会帮忙打扫。你倒好,比服务员还尽职。别跟我说你那是洁癖,没有哪个洁癖会洁癖得跟个特务似的。轻轻的你来了,走时挥一挥衣袖,连片云彩都不给留。”
  君如届张张嘴,有口难言,只能继续沉默。
  涂画画一大片话出口,觉得越来越有文采,心情也越来越淡定。于是,调整了一下坐姿,继续开口,打算一条一条地给他理理。
  “我的情况,你都清楚的很吧。”涂画画说到这,抬头瞟了眼君如届,眼里一个讯息:瞧你那谨慎小心样,不可能连我的情况都不知道就跑来领证滚床单。
  君如届被涂画画凉飕飕的眼神一剐,迅速决定入定等待坐化。
  涂画画看着君如届越来越淡定的脸,继续开口:
  “你有本事去调查我,我可没那个心思去查你,我觉得那特没劲。既然两个人都做了夫妻了,再去拐着心思挖人消息那是没人性。我涂画画做不来那些事。可你是一大男人,在这事上怎么就不能表现得男人一点,我不问难道你就不能主动坦白?”
  君如届听到这,猛地抬头望过来。他一直在等着她问的……
  “你别用那种无辜受冤的眼神看我!”涂画画看到君如届那憋屈样,又是一通不爽。
  君如届听着,决定还是装死比较安全。
  “你以为我不想问吗?可你扪心自问,如果我真问了,你会如实相告?我闭着眼睛都能想像你冷漠的眼神和故意沉默的背影。我知道问没用,所以等着你自己来告诉我。起码,那样我知道的能真实点。”
  说到这,涂画画的情绪有点激动,声音都开始哽咽起来。
  君如届低着头,涂画画看不到的视线里,揉着淡淡的哀伤。他又何曾不想坦白,可是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有时候,保护就是无声无息的。
  涂画画激动了会,调整了下情绪,瞄了瞄依然沉默的君如届,心越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