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伪后 作者:了落(晋江vip2012-05-02完结)
刘昱看着母妃怒不可遏的脸,低下头去:“记清楚了。”
“来人!带太子下去读书,给我看牢着点!”
小刘昱躺在花畦中,听着耳旁众宫人的呼叫寻找声,把身子往里埋了埋,这地儿可不是你们能找得着的,小刘昱摸了摸犹在发热的脸颊,嘴角一扯,却是嘴中被母妃那一巴掌打得咬破了皮儿,小刘昱“噗”地吐出一口带了血丝的口水出来。
“你们在找什么?”
“回皇后娘娘,奴婢们在找太子。”
“好大的胆子!这么咋咋呼呼的,太子怎么会到皇后娘娘宫前来。”说这话的好像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
听得众宫人挨了大宫女的训并离开,刘昱心中很是得意,这地方果然一躲一个好,哪有人敢来皇后宫前找人。
“哼!”
“娘娘息怒!娘娘可是为皇上下令各王府有孕女子悉数进宫之事生气?”
“尽做这些不入流的事,这孩子便是生下来还不是非自己的种。何必做这等荒唐行径惹人口舌。”
“娘娘趁此机会自己为何不抱一个,东宫之子,自然可当太子。”
“本宫不稀罕养别人的贱︴种。”
“那陈贵妃的风头在宫中已是无两,娘娘身边无男孩子,怕是不妥。”
“那刘昱不过也是个贱︴种,又非皇上亲生,咱们怕她什么。”
“虽说如此,皇上现在连别人家的儿子都抱,别说这陈贵妃好歹是她自己亲生的,奴婢是怕对皇后的地位有所影响。”
“她一个宫婢,身后无人,朝上无势力,再翻天不过一个贵妃,越不过本宫。如今怕最急的便是她了,她那个贱︴种坐不坐得稳太子的位子还真难说,咱们观望着看戏便是。”皇后嘴中笑出声来:“她生的那个贱︴种果然是贱︴种,便是当了太子,也是个不堪的,她宫中扫帚都打得断了几十把了吧。”
刘昱想起这些陈年往事,眼睛不断乱转,越想越是怒不可遏,嘴中亦是嘀哩咕噜说个不止,渐渐,刘昱嘴中声音越说越大,竟是在骂那王太后,当真是把那王太后的祖宗十八代都拿来骂了。刘昱骂得一阵王太后,转而又骂起自己的生母陈太妃。骂得一阵,忽地刘昱露出一个冷笑来。
“来人!”刘昱怒吼一声。
杨玉夫一直候在殿外,听得刘昱叫人,急忙第一时间跑了进来,极其麻溜地跪下,头磕于地:“皇上有何吩咐!”
“传太医进来。”
杨玉夫忙到殿外叫人去传太医,又进来跑到刘昱身边,跪在刘昱脚下,摆了一脸担心:“皇上怎么了,生病了么?哪儿不舒服了?”
刘昱瞥杨玉夫一眼:“朕像有病的人么?”
杨玉夫不知刘昱此话何意,张了张嘴,跪着朝刘昱挪得几步:“奴才自然是希望皇上龙体安康!无病无痛,便是奴才的福气。”
刘昱一腿踢开杨玉夫:“一边儿去。”
太医背了医箱匆匆赶来,朝了刘昱跪拜行礼便要为刘昱诊脉。
“朕说了是朕病了么?”
太医一怔:“不知皇上叫微臣来有何事,是谁要就诊?”
“太后。”
“那微臣这便去与太后诊治。”
“太后之病朕清楚,太医只需开了药熬好送去太后宫中便成。”
“请皇上示下,太后所患何病,微臣开何药?”
“便开鸠毒,你这便去煮了这药,与朕一同送去。”
那太医一个哆嗦,手中医箱便坠在地上,“嗵”的发出一声响,箱中瓶瓶罐罐更是一股脑儿洒将出来。太医吓得脸色煞白,急忙跪地磕头,连呼:“微臣该死,微臣该死,请皇上恕罪。”
刘昱走下龙椅,随手拾起地上散落的一瓶药剂,拿在手中把玩:“这可是毒药?”
“不是,不是,微臣这儿没有毒药。”
刘昱一脚踩在太医手上:“没有毒药朕要你来干什么!”
“微臣不敢,不敢毒害太后啊!”太医已是吓得泣涕齐下。
杨玉夫见此情形,急忙往地上跪了:“启禀皇上,若是毒死了太后,皇上便得守孝三年,想要出宫去玩也是不成的。”
刘昱眯着眼睛咧嘴一笑:“那朕便三年不出宫又如何!”
杨玉夫脑中急转:“可是,到时皇上重孝,便不能立后纳妃,皇上现下准备的立后之事,势必得立时停止,皇上岂不是得不偿失,何必为了太后而委屈了皇上自己。”
“哼!”刘昱怪眼一翻,一把甩了手中药瓶:“真是便宜那老贱︴人了!”
太医听得这话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由得全身都趴在了地上。
“皇上这几日忙于亲自看着立后所备物什,怕是冷落了郗家姑娘,皇上现下有空,不如去琉璃宫看看如何?”
“嗯。”刘昱听了点点头,这才露也一个笑来。
“去琉璃宫。”刘昱说着,迈开步子,大步往琉璃宫而去。
杨玉夫跟随其后,见太医趴在地上,颤抖不止,便冲了太医挥一挥手。
太医只觉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般,连爬了几下才从地上爬起,哆嗦着手胡乱把摔出来的物什塞进药箱,身上冷汗淋淋,手上犹自被皇上踩得溢出血来,却不敢立时便包,跌跌撞撞出得宫去。
作者有话要说:刘昱从小到大都是个皮娃~!
☆、57、一点相思几时绝
“阿莲,你可知那十里荷池在宫里一路经过些什么地方?”
青莲闻言看着郗徽:“奴婢不是很清楚,只知那荷池始于荷妃的玉脂宫,尽头处是清音湖。”青莲眼睛忽地一亮:“皇上春夏二季到十有八九到都从那水路出宫。”
郗徽闻言看了青莲一笑。
青莲闻雅音而知琴意,极是会意:“奴婢这便去打听这十里荷池一路经了哪里。”
待得青莲回来,郗徽已是自换了一身行装,着了折领窄袖袍衫,腰上简简单单系了条革带,□穿了便于行动的小口裤,登着一双黑色小蛮靴,显得很是精神爽利,青莲从未见过郗徽做此打扮,便在门口站了,弯腰做了引路姿态:“姑娘请。”
郗徽抿嘴一笑,快步上前,牵了青莲,二人相视一笑,出得宫去。
众侍卫已有经验,见郗徽、青莲二人出来,便又留人守着宫门,余下众人远远相随,并不跟近。
青莲引了郗徽绕至琉璃殿后,转得几转从一处石子小路穿行而过,前面大路一侧便是一汪长池。
“这荷池因是为了便于皇上随时登船游玩,是以开在各处宫殿不远的地方,虽说有十里之长,却因了是绕着各处宫殿,若是要直接行去尽头,却不是很远。这处便是离咱们琉璃殿最近的一处荷池。”
“反正无事,咱们也不直接走那近路,一路行去便是。路你可会走?”
青莲嫣然一笑:“奴婢在宫中已有几年,姑娘放心。”
二人一路蜿蜒而行,在偌大的王宫之中穿花拂柳。这荷池果真是环绕了宫中各处宫殿和景致,奇思巧然,郗徽本是带了探寻心情来看,一路走来,到也慢慢有了看景的兴致,与青莲一路行去,渐渐一扫低迷的心绪。青莲见郗徽终于有了开朗的模样儿,也便一路就着这宫中景致说了开来。
自古宫廷建筑都是按了方位来建,很是规整,郗徽此时因是循池而去,七弯八绕,脑中一想,便也明了这荷塘若是直走该是如何,脑中一路路如画地图,已有了清晰的轮廓。
“这荷池除了玉脂宫,为何其它宫中均是于殿后绕过?”
青莲面上一红。
郗徽转过脸来看了青莲,见之面色潮红,不由伸了手摸了摸青莲的脸:“怎么了,可是走得累了?”
青莲只觉脸上一阵温热,那嫩嫩的小手顺着自己脸颊到了额头,随即郗徽靠了上来,用额头碰了碰自己额头,一阵清香好闻的气息便在自己鼻端,青莲不由一愣。
“没发烧呀,要不咱们先回去吧,明日再来。”
“没事,奴婢不累,只是,只是想到了姑娘刚才问的,不知怎么答复姑娘。”
郗徽便看着青莲,一脸的好奇:“怎么?”
青莲虽觉要说出口的话不好意思,可转念想到事关刘昱性情,便觉让郗徽知道清楚也好,便垂了目光:“皇上与后妃游湖玩闹,喜好,喜好让众妃嫔除了,除了衣衫,若是池水从殿前经过,毕竟不雅。”
郗徽小嘴微张,看了青莲,心中却是想起一词——“荒︴淫︴无道。”转念思及刘昱性情,确是像他会做之事。郗徽摇摇头,又点点头:“嗯,那小子当真会享乐,是个昏君胚子。”
青莲闻之忙左右看看,轻呼:“姑娘慎言。”
郗徽吐舌一笑,低声嘟哝:“他本来就是么!”郗徽既已大致把得这荷池方位,便也不一一去走,让了青莲直接带着自己去这池水尽头。
二人舍了大路,一路穿行于假山幽径,不多时,面前豁然开阔,一道高高的堤坝横在面前,连了高高的宫墙,尽头已是无路。
那堤坝极高,此处堤坝与宫墙竟是远远高出别处,直直竖着,很是巍峨,那堤坝中间便有一道闸门,用了精铁筑就,呈了网格状,那网格细密,怕是只有细小的幼鱼才能游入,网格之后,便是一片开阔的水域,淼淼森森。
郗徽仔细打量着堤坝闸栏,只见这堤坝与宫墙连成一体,很是光滑平整,无法攀爬,周着更是连半棵树木也无。郗徽回过头见身后侍卫站得还远,便看了一眼青莲,侧了身子把手帕扔进水中,:“站在我身前帮我挡着些。”郗徽说着忽地蹲□来,伸了手儿浸入水中,浸得一会儿,索性撸了袖子,直把半截手臂探在水里。
“这水也太凉了,要快些到春天,天气暖和些才好。”郗徽缩回手,低声自语。
“姑娘,帕子掉了,让奴婢去拾便是。”青莲大着声音,忙拿了帕子为郗徽拭干水,只觉那手臂儿极是冰冷,都冻得红了起来。
“算了,我也只是一时情急才去拾,掉了就掉了吧。”郗徽声音也大了起来。
“姑娘你这是?”
郗徽朝了青莲眨眨眼睛:“我会水,也不知那闸栏下是如何情形。”
青莲瞪大了眼睛,忽地灵光一现,抓了郗徽的手:“对了,去年听闻皇上与众嫔妃在池中吊得了一只大鼋,那鼋很大,怕是活了几十年了,而这莲池也才开了几年,这鼋怕是从清音湖中游入宫里,若是这闸底也如上面一般全是布了网格那如何游得进来!”
郗徽闻言一喜:“那我定要去水中一探。”
“这可不行,现下天冷,姑娘可不能拿自己身体玩笑,千万别急于一时。”
郗徽点点头:“我知道的。”
却说刘昱来寻郗徽,郗徽此时哪里在那宫中,刘昱听得守在殿前的侍卫报了,也不愿在殿中等待,转身一路去寻。
郗徽身后跟着一队侍卫在宫中行走自是行迹好寻,刘昱左右问得几句,已知郗徽行径,便也一路朝了清音湖而来。此时郗徽也带了青莲往回走去,刘昱脚程又快,郗徽也才刚刚转过个弯儿,离了那大闸不远,二人便已遇着。
刘昱几步蹿到郗徽身旁:“阿徽,你怎么在这里?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
“我不可以来这里么?”
“不,可以,可以,阿徽去哪里都行。”刘昱忙把“不”字吞回,摆了笑脸:“咱们回去吧。”
“嗯,我也正要回去了。”
郗徽跟了刘昱往前行得几步,看着一旁刘昱那张娃娃脸儿,因了一路赶来,走得脸上红扑扑的。其实刘昱不吊着眉头,不发怒,便也少了那凶厉之色,到是个翩翩少年儿郎,忽地郗徽想起刘昱后宫那些花枝招展的美人儿,郗徽不由得抿唇一笑:“原来你这宫里有那么多美人儿,倒是热闹。”
刘昱闻言不由得停了脚步:“你见着她们了?”
郗徽点点头:“那荷妃还请我去她的玉脂宫中喝了茶。”
刘昱抓了抓头发,很是扭捏:“那,那都是以前,以前太后、母妃她们给的。”
郗徽好笑的看着刘昱:“那你可喜欢?”
“不喜欢!”刘昱说得毫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