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伪后 作者:了落(晋江vip2012-05-02完结)
郗徽、青莲、青萝便看向青芷,那青芷“嘻嘻”一笑,双手合什,口中也不知喃喃念得几句什么,把针放得进去。那针在水上浮得几浮,却是慢慢飘着沉了下去。
青芷瞪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儿,却是说不出话来了。
青萝却是笑得出来:“粗手粗脚的丫头!”
青芷小嘴扁得几扁,眼圈儿便要红了:“我明明昨晚上有练的,怎地还是不成!昨晚都成了好几次了!”
郗徽便拉了青芷的手儿:“我看是太紧张了,没事儿,玩呢,你还当真了。谁说咱们青芷的手不巧了,青芷可是个能干的姑娘呢。”
青莲、青萝自是围了青芷哄着,青芷听得青萝等会子与自己炸果子吃,让自己吃个管够,这才笑得开来。
☆、78、此后思卿不断忘
这七夕节郗徽与青莲、青萝、青芷三个打趣谈笑,中午时分洗过头后乞巧戏耍一番,又去了厨间各自炸一色果子作那巧果,四个女孩儿到得厨间各自发面揉面,说说笑笑,甚是热闹得趣不提。
却说刘昱放得郗徽出宫,很是消沉了几日,连着几日除却白日到得耀灵殿陪陪阿依,一到晚间,便径自去了琉璃宫寝殿安置,平日里也只是对着阿依有个笑模样,转身便是一脸沉郁阴霾之色,便是对了太后、太妃亦是挂着个脸子,每逢杨玉夫当值,都是一阵阵的胆颤心惊,背上凉嗖嗖的,极是忐忑,待问过杨万年、陈奉伯二人当值的情形时,二人亦是有如此之感,说至皇上是否会莫名其妙盯着看这一节,二人却均是纷纷摇头,直言皇上眼角都不会给得一个于自己,杨玉夫听了,心下更是不安,原因无它,那刘昱却是每逢自己当值之时都会冷眼把自己观量个半晌,杨玉夫只觉浑身汗毛都根根竖起,心中慢慢滚过一股绝望冷冰之气,在刘昱面前伺候时愈加精心小意起来,只望刘昱念着以往对自己的亲近宠信,许能网开一面放过自己。
如此过得几日,刘昱一日早晨起来,拿了现下再不离身的“永昌”剑在殿前舞得一阵,怔怔站着呆得半日,不知想起什么,忽地展颜一笑,大步进入殿中,刘昱到得案前坐了,却是让杨玉夫去取御玺等物,立时便要拟旨。
“郗家女郗徽,应祥月德,比载坤灵,柔范阴化,仪形自远,实获朕心,忠纯贵丽,堪任朕之皇后,以德为名。”刘昱拿了玉玺重重盖将下去。
刘昱痴痴捧着看得几遍,让杨玉夫叫来琉璃宫中大小宫女内侍,示意杨玉夫拿了念将出来。
听着一殿宫人“万岁”之声,刘昱心中百味陈杂。
杨玉夫有心讨好刘昱,双手捧了圣旨:“皇上,可要奴才现在去宣旨?”
“这道旨意就供在这琉璃宫正殿。”刘昱亲自端得一盘金锭子站在殿前洒将下去,阴测测说得一声:“这琉璃宫从现在开始就是皇后中宫,见这圣旨便是见皇后,若有懈怠者,斩!”说罢便丢了盘子,大步离去。这之后,刘昱却也再未进过琉璃宫了。
自此,刘昱又开始如以往那般日日带了一帮狗腿子四处游荡玩乐,玩至半夜三更回宫或是彻夜不归也是常事,更在各处宫殿周着建了大大小小十几座毡幄,夜里安置时,随便往哪个毡幄中一钻,除却宫女便只那晚当值的贴身内侍,身边也不愿多带人,便连禁军侍卫也都免了。
这日刘昱带了杨玉夫,于宫门口集了众狗腿子,自己往露车上坐了,翘起个二郎腿儿,乜斜着眼睛看着拿着众多兵刃的手下,眉头微皱:“把兵刃都给解了,天天这般模样,你们当朕是屠夫么!”
这些狗腿儿听得刘昱这么一说,自是纷纷把手上身上的兵器一一解下,立时“叮叮当当”那兵刃扔在地上的声音不绝于耳。刘昱一看,只见地上刀、斧、锯、凿、锁链等物一地都是,便连那金钱镖儿都有一大把,还有人就连裤头也解得开来,从裤带中抖出一地大头铁钉。刘昱眉梢轻挑,抱了“永昌”剑在怀中,见众人都清得干净,这才慢条斯里开口:“今天去哪儿玩?”
众狗腿见这兵刃都不给带,自是知晓今日不会去杀人耍乐,便纷纷开口献言,刘昱听了只觉膈噪不堪,让杨玉夫捡了那地上的一枚金钱镖儿,让众狗腿子一字排开,自己拿着金钱镖随手一甩,只得一声惨叫之声传来。
立时便有随从把一人拉出,那金钱镖正钉在那人衣襟之上,也不过入肉几分,那人却是作眉作色“哎哟!哎哟!”叫个不休。
“嚎什么嚎!”刘昱吼得一声。
那人听得刘昱吼来,偷眼见得刘昱面色发青,马上闭嘴不再干叫,急急往地上跪了:“皇上息怒,奴才不过想搏得皇上一笑,皇上打中奴才自是奴才的福气。”
“到是个会说话的,你说,今日去哪里耍乐?”
“皇上今日乘了露车,不如便去台城,一路过去,景色绝佳,还可去来冈玩。”
刘昱点了点头:“便去那处。”
当即,众人便驾车上马,朝了台城一路而去。
刘昱到得台城近郊,在城外时只觉兴致索然,无甚趣味,心中虽觉这一路风光好是好看,只自己带着这一帮浑人,再好看的风景也是平白糟蹋了,更是不由得想起往常自己带了郗徽在宫中看风景时的情景,那时阿徽虽是与自己不痛快,但美景当前,看得自己喜欢之处,也是会驻足细看,甚至是与自己问答几句的,那时自己为逗她开心,恨不得宫中景致日日都不相同。刘昱思及此处,心中一阵烦乱,便也无心再看景致,过台城而不入,直奔了那来冈而去。
来冈不过一个小村,只因了此地有一高冈而得名,刘昱带了众随从到得此处高冈,在冈上停得下来,便又叫来那被金钱镖打中之人:“你说来这里玩,怎生个玩法?”
那人出得列来,身上所中之镖已是取下,竟是打了个赤膊,身上横斜着绑得两条布带,刘昱看了不觉好笑,瞪得那人一眼:“你就伤得这么重,可是指望着朕给赏呀?”
那人听得刘昱这么一说,几步便跪至刘昱面前:“奴才绑成这样也是存了个好玩的心思,皇上的赏奴才当不得。此时到得来冈,自是玩跳高。”那人说着指指冈下:“便从这上头跳得下去,谁跳下去还站得稳,便是赢了。”
刘昱看了看那冈的高度,到是有个些许深度,便也点了点头,自己却是坐着不动,让众人跳得来看。
众随从见着刘昱这般模样,俱是心知怕是皇上今日心情不好,哪里再敢邀他一起玩,只卯足了劲,来搏他开心。
一随从便大大咧咧走至冈边:“待俺来跳个头场。”说着,纵身便往冈下跳去,那人到还真有几分本事,那么深个冈子,那人跳下去时竟还腾出手来作身作姿,在空中瞬间摆了几个姿式,跳到冈中时却是一脚站着,一脚曲得提起,稳稳当当来了个金鸡独立。
“好!”众随从纷纷叫好。
刘昱一看,心中想着,若是自己从这处跳得下去会是如何,又见两人拉了手,一齐跳得下去,那衣裳因了风势鼓将起来,到真有几分老鹰展翅的意味,那两人在半空中却是双腿相互踢得几踢,借了这力,一人先行落入冈底,另一人却是落在那人肩膀上,二人朝了刘昱做得一个童子拜佛的姿式,刘昱见着到是觉着新鲜,扯唇一笑,便也生出几分兴致来。
众随从大都是极会观颜察色之徒,见得刘昱面色稍霁,身子也往外坐得几分,个个劲头立时大起,纷纷挖空心思来逗刘昱开怀。手上有料的自是拿这高冈的高度不在话下,做出些个姿式直如耍把戏一般,赢来阵阵喝彩之声,那手上无货之人也只得硬起头皮来上,别说做不出姿式,那跳下去直如个棒槌也般厚厚墩墩,连接跳得几个这般货色下去,那冈下竟被这几个熊般的汉子砸出个洞来,到弄得别人一个不慎跳入其中,崴了脚脖子,叉了手在冈底指得一个熊汉子破口大骂,惹得众人均是大笑不止,刘昱看着众人丢乖卖丑,亦是忍不住兴灾乐祸笑个不住。
那几个熊大汉便更是来劲,便是没轮得自己,也挤到前头,不管不顾,也不正经去跳,只瞪了眼睛看着冈下那个洞,对准了重重跳将下去,如此几番,那洞竟被这几个熊货砸得愈发的深了。待那几个汉子爬将上来,个个身上蒙了层灰土,便连脸上亦是灰不溜丢,头上沾了杂草叶子,直如野熊,刘昱在车上乐得不住拍腿,连呼让人拿了弓箭来猎熊。
那几个汉子唬了一跳,连滚带爬扑至刘昱车下,纷纷大叫:“皇上饶命!”
刘昱下得车来,伸脚便在那几个熊汉子身上踢得一通:“本将军也来玩玩。”
众随从听得皇上改口称了自己为“将军”,心中大定,心想皇上这是要与自己玩作一处了。一熊汉子倒也乖觉,忙跪了往前蹭上几步挡了刘昱道路:“大将军,这冈下已是被俺们砸出了大坑,现下俺们将功赎罪,把这坑填平了,将军再展风采。只求将军别真把俺当了大熊给射了,俺这一身皮肉虽是又粗又厚,却也 比不得真大熊那般皮实,一箭过来俺就受不住了。”那汉子说罢也不敢再跳,直直便朝冈下滚得过去。另外几个熊汉子见了亦是如此效法,纷纷缩头抱脑,朝冈下滚去,原来熊般个人,竟都成了乌龟也般了。众随从无不大笑出声,更有人插科打诨,专逗刘昱开心,刘昱见此,心情大好,亦是“哈哈”大笑起来。
那几个汉子把坑填得平实了,这才在一旁散得开来,跪在地上仰头看着刘昱。刘昱见此,便把袍子撩在一旁,朝了那冈下直直跳将下去。
刘昱只觉脚下生风,身子一轻,心中涌起一股快意,不由得张开双手,听得耳边一阵风过,眼见得就要到得冈底,便身子往下作得一个蹲式,到得触地时,脚下却是一展,立时稳稳当当站立冈下。
众随从自是不会放过这吹牛拍马的机会,纷纷大声叫好,鼓起掌来。刘昱兴致大起,拨腿便朝冈上冲跑过去,到得奔至冈上,重又再次跳将下去,刘昱只觉那跳在半空的感觉着实美妙,那凌风之势,当真是让人心情舒畅。
刘昱跳至冈下,在一旁站了,招得招手,众随从见得刘昱手势,纷纷找了位置一个个跳将下来。
众人在冈底聚得,刘昱一声响哨吹将起来,大手一挥,吼出一个字:“冲!”带头便朝冈上冲去。众随从紧跟其后,一群人呼呼啦啦便朝冈上冲去。如此跳下冲上玩得几十个回合,刘昱已是满头大汗,杨玉夫忙拿了干净帕子细细为刘昱去擦,刘昱一边喘了粗气,一边拿了眼睛看着杨玉夫,杨玉夫不禁手上一抖,好不容易忍了害怕为刘昱拭了汗,自己额上却是一粒粒的冷汗滑将下来。
刘昱见着杨玉夫这般模样,轻轻扯了杨玉夫领子,让那杨玉夫近得自己几分,嘴唇轻启,用了极细的声音缓缓出言:“玉夫这般形态,心中可是有鬼,要不,如何这般害怕。”说着,扯了杨玉夫手上的帕子,往杨玉夫额上擦得一擦,又把那帕子放置杨玉夫眼前:“瞧瞧,出了这一身的汗。”那杨玉夫刚想去接那帕子,刘昱却是手上一松,任了那帕子掉在地上,低低在杨玉夫耳边说得一句:“若是做了亏心事,是不是明日我便杀了你这小子,取得你心肝出来看看!”
杨玉夫哪里还忍得住,脚下一软,已是跪得下来:“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呀!”
刘昱扯唇一笑,也不理他,径自踩了帕子上得露车:“走,众儿郎跟大将军我吃肉喝酒去!”
众随从听了齐声欢呼:“吃肉喝酒!吃肉喝酒!”
刘昱自已亲自驾了露车,一路呼啸而过,那风迎面吹来,车上旗帜猎猎作响,自己的衣袍也是翻飞不止,刘昱只觉很是惬意爽快,本想就近找个地方吃喝一通,此时兴致起来,只不断挥了鞭子,策着面前四匹马儿,在路上驰驱狂奔。刘昱出宫之时本就是午时,在那高冈逗留许久,末了一时兴起驱车乱闯,待得觉着累了,天色已是黑得下来。
刘昱停了露车,抬头看了看黑下来的天空,只见天色虽黑,却是繁星点点,那天空似是更显高远,又似是离了自己极近,似乎一伸手便可摘了那天上星子,刘昱不由得伸出手去,凌空虚摘。
左右已是赶得上来,一随从见得刘昱这般,有意要讨他欢心,开口便道:“大将军,今日可是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