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休了臣妾+番外 作者:莫颜汐(红袖一品红文vip2015-01-05完结)
每个人都拼命摇头,有人指着如娇夫人大声说:“老太爷的酒水,都是如娇夫人准备的,亲手倒的,一定是她。”
众人定睛看,说话的是二夫人。
渔嫣拧拧眉,瞪向了二夫人。
二人和她的视线对上,赶紧缩紧了脖子。
“都关起来。”渔嫣摆了摆手,走过去,蹲在九叔公的身边看了看,扭头看莫问离。
他嘴角轻抿了一下,把酒杯丢开。
渔嫣轻轻点头,小声说:“没救了,先这样吧。”
哭声顿时又大了起来,衙差们把众人都带去了后面的大厅里,门窗都关上,由衙役看守。
一只鸽子扑嗖嗖地落到了莫问离的肩上,他从鸽子腿上取下了银筒,拿出密信,快速扫视一遍,把薄薄的丝绸递到了渔嫣的手中。
“周坤的身份已经查出来了。”
渔嫣匆匆看完,眉头紧皱,转头看向了被衙役押着的周坤。
他满脸怯意,模样猥|||琐,实在与这上面写的东西对不上号。
☆、一点真心【9】
周坤勾着脑袋,一言不发地蹲着。身上的妇人长裙皱巴巴的堆在地上,假发髻掉了,头发凌乱地掩在脸上,十分狼狈。
“自己看看吧。”渔嫣手一挥,薄薄的丝绢落到周坤的身上。
周坤犹豫了一下,把丝绢抓起来,看着看着,双手就开始发抖瑚。
“你是那年被冒名替顶的考生,但你可以向上举告,你不仅没有,反而到了耳沧城里谋生。若我没有猜错,巧娘也不是你捡的,而是早就与你约好私奔的大小姐,你怕让人发觉她的身份,故意骗大家说是捡来的。”渔嫣看着他,眉头微拧,“她愿意为你抛弃荣华,甘愿与你一起吃苦受累,你为什么要那样打她?难道情字真的抵不上岁月风霜,你开始嫌弃她年老珠黄?”
“我没有……”周坤猛地抬起头,瞪着血红的眼睛,忿忿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若不是你管闲事,我已经把许大少给杀了。”
“你为什么要杀他?据我所知,许家大少爷的为人,在这城里有口皆碑,与你也没什么纠纷。”渔嫣不解地问。
“只要杀了他,我就能加入自在教,我就能得到神灵的庇佑,就再也不会受人欺负了。”周坤猛地站起来,因为激动,他的脸色涨得像猪肝色,眼睛鼓得老大,像疯了一样,咬牙切齿地挥着拳头。
“我看你是神智不清了。”渔嫣拧眉,厌恶地说:“原本还以为你有得救,想不到是个扶不壁的烂泥巴,放着正道不走,打老婆的事倒做得威武。看你这窝囊样,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你懂什么?”周坤怒气冲冲地冲渔嫣挥了挥拳头铄。
“好好说话。”御璃骁手起手落,手指点在周坤肩膀上。
周坤的胳膊立刻像面条一样垂了下来,痛得呲牙咧嘴。
“巧娘随你离开家的时候,才十六岁,跟你在这里过了这么些年,吃苦受累,辛苦持家,为你生儿育女,你怎么忍心那样打她?如今居然还谋害人命,你罪孽深重,就算不写和离书,依着我们后青律法,最轻也是流放寒荒之地,永世不得回来。所以,巧娘也不可能跟着你了。”渔嫣摇头,鄙夷地说。
周坤的脸色完全变了,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连连磕头道:“大人,饶了我吧,我真的都是为了巧娘母子啊。”
“哦,那我真得听听,你是如何为她们母子好,好到你要利用自己的儿子,来帮着你杀人。”渔嫣突然就拔高了嗓音,厉声喝斥起来。
周坤猛地抬起头来,连连摆手说:“你说什么?我都听不懂你说的?这些都和小东没关系。”
“你今天才混进府来,小东却因为跟着我们,昨天就进了府,他帮你先打探好了大少爷院中的格局,他身子矮小,替你钻进了后窗,帮着你把绳子系在了大少爷的脖子上,我说得对不对?这时候小东应该就在榻下藏着,还没敢逃出来!”
两名侍卫脸色一沉,大步离开大厅,不一会儿,果然带着小东回来了。
“爹。”小东脸色煞白,一见周坤,就飞快地扑进他的怀中,父子二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周坤,为人父者,不教子如何成材,却教他这样狠毒之事,你配当父亲吗?”御璃骁踱到二人面前,锐利的视线直刺向周坤。
“和他无关,不关小东的事。”周坤慌了,把小东往外推,一个劲地说:“都是我做的。”
“把小东带下去,我要听周坤你说实话,让我听听,你是不是真的值得人同情。”渔嫣拉开小东,盯着周坤说。
周坤看着小东出了大厅,被人带进了对面的屋子里,沉默半晌,长长地叹了口气,终于缓缓开口说起了往事。
“那年到州里参加春试,若能中,便能参加来年秋试了。我信心满满,可刚一进去,盘缠就丢了,便寻了处地方摆摊卖家,想谋点盘缠。巧娘家是开铺子的,虽非大富之家,但也家道殷实,有三间铺子,生意不错。”
“那日,巧娘来找我为他远行经商的父亲写封信,我们就结识了。她借我一间房住着,常来给我送些饭菜。我为她写诗作画,给她讲些外地风俗,情投意合。但她有未婚夫婿,是城里有名的大户家的少爷,早在她七岁时就订下了这亲事。那少爷,我见过两回,为人极为恶劣,烟|花|柳|巷里的常客,油头粉面,哪配得上巧娘那般兰心蕙质。她也讨厌那少爷,一心想悔了那门亲事。可那年偏偏铺子里的周转出了问题,她爹找巧娘夫家借了大笔的银子周转,根本不可能退亲。有一晚那人前来找巧娘,拖着她就要行那事,被我撞上了,我一怒之下就打了他一砖头,惹下了大祸。”
“巧娘掩护我匆匆离开,想高中之后,再上门求亲。那年我果然中了前三元,不曾想,那少爷也前来应试,我们又撞上了。他以巧娘想威胁,说若我肯让他顶替我的名次,便让巧娘跟我走。我一狠心,便同意了。我想,来年我还能考,只要巧娘脱离苦海就行。他拿了笔银子出来,办妥了这件事。可是,当天他就翻脸了,一顿乱棍把我赶出城,我被两名乞丐救下,在庙里养了一个多月才好。赶去见巧娘时,她已经被逼着嫁给那恶霸了。并且,因为我的事,那恶霸天天折磨她。”
“那日,我又悄悄去找她,碰到那畜生拿鞭子打她,她浑身是血,哭得嗓子都哑了。我怒极,跑去巷子口屠夫家夺了把杀猪刀,一刀砍倒了她,带着巧娘就跑了。”
到了耳沧城之后,我不敢直接带着巧娘进来,怕有人会认识她。所以先在城外的山脚下寻了个房子,让她在城外先安顿,我先进城谋生计,待打听清楚情况之后再接她进城。就这样,我在城里斩住,她在山脚下,我过几天就去看她。我们偷偷摸摸过了一年半,那一年半,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粗茶淡饭,花前月下,我们很开心。”
“我真悔啊,不该带她进城……她长得那么好看,一进城就被几个该雷劈的臭虫给盯上了。他们哄着我,说给我介绍活干,结果诱着我去赌钱,骗我欠下好多银子。有一晚我回家晚了,发现那个畜生就在我家……巧娘……都快死了……”
周坤说不下去了,双手掩脸,蹲在地上嚎哭不止。
厅里的人都看着他,忍不住地同情,又忍不住的愤怒。
“那也不是她的错,你为何要那样对她?”渔嫣轻声问。
“哎……”他长长地叹息,哭了会儿,继续说:“那些人欺我在这里无亲无故,无人帮我,便常上门来挑衅,我又欠着那么多的银子。眼看巧娘一天比一天憔悴,有几回差点跳井,我就恨死了自己。那晚上我磨了刀,想杀了那几个臭虫,巧娘拦住了我。我又想,我能杀多少人呢?杀了一个,还有别人……巧娘跟着我,永远会遭罪,所以,我就想赶她走,我们不要在一起,她去找个厉害的,可以保护她,养活她的男人……”
渔嫣深深拧眉,摇了摇头。
“你们有钱有势,当然不会懂得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的苦。那几年战乱,几个郡颗粒无收,想借点粮,比登天还难。后来虽然不打仗了,但恢复元气用了好几年时间。我养不活他们母子,她偏还又生下了小西。日子越过越艰难,我除了喝酒,无处宣泄我心里的苦闷……”
御璃骁站了起来,打断了他的话。
“周坤,我送你几句话。男儿有钱有势,不及七尺身躯,七尺身躯不及一尺之面,一尺之面不及三寸之鼻,三寸之鼻不及一寸之眼,一寸之眼,不及一点真心。巧娘为了你当年一点真心,吃多少苦都死守在你身边,而你,却把自己变成了与那些臭虫没什么区别的恶魔。”
周坤猛地一震,慢慢抬头看向了御璃骁。
“你当时可以带着巧娘离开,但你胆怯,害怕再受奔波之累。你觉得去哪里都是一样,不如安于命运。当初挥刀救巧娘的周坤,早就死了,你只是行尸走肉而已。”
“我想见见巧娘。”周坤眼泪鼻涕纵流。
“你还没说清邪神的事。”渔嫣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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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这几天要出门,所以暂时更新为每三千字。许府的事牵扯出邪神,几人一探究竟,会发生什么奇妙的事,那位梦蝶心里的无思真的和莫问离长得相像吗?还有,明天会有第二个小姑娘出来哦!明儿见,哇卡卡。】
☆、你是粑耳朵!【10】
“邪神……”周坤抹了把脸上的热汗,小声说:“请对自在大人尊敬一点,不然他会降罚给你们的。”
“你不说,我先降罚给你。”渔嫣皱眉。
周坤犹豫良久,才低声说:“听巧娘说,她在庙里遇上了自在大人,被吓得魂不附体,我一时好奇,借着酒劲,决定去庙里看看,没想到我真的遇上了邪神。他很高,足有九尺,走起路来健步如飞,很威武。他告诉我,有缘的人才能加入自在教,但有个条件,只要我把中邪的人献祭给上苍,解救受苦难折磨的人,这样我就能成为他们的一员,受他的庇护。我听说,许府大少爷中邪了,所以就……”
“你是去庙里看看,还是去庙里偷香火钱?”渔嫣突然问他。
周坤哆嗦了一下,干咳一声,说:“是……是想摸几个铜。”
渔嫣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确定他说的是实情,这才收回视线,让人把周坤带下去。
“当年也中了前三元,怎么混成这鬼模样?”一名侍卫忍不住嘀咕。
“无知,无脑,我看他脑子是被酒精烧坏了,破罐子破摔,周巧娘当年一门心思想嫁真心人,却没想到这实在是个窝囊废。”莫问离长眉微拧,不屑地说。
“当初他硬气一点,第一回离开巧娘时,就应该带着巧娘走。后来不去拿功名相换,有了功名在身,又生米煮成熟饭,说不定巧娘家还会考虑一二。可他生性懦弱,偏还要守几分规矩。”
“敢拿刀砍人,敢用绳子勒死人,这还懦弱吗?”侍卫宁浩嗤之以鼻的神情。
“对啊。”另一名侍卫袁海也点头道:“他能让自己的儿子帮他做这样的事,还能想到从屋顶吊绳索下去,这样的人可是狠辣得很。”
“越懦弱,爆发起来就越可怕,巧娘最可怜了。”渔嫣感概地说。
“周坤有些小聪明,而且这回是被人利用了,他急于摆脱这种状况,又有把柄在别人手里,所以才信了邪神一事。”御璃骁转头看向渔嫣,沉声道。
渔嫣揪着手里的绢帕,想了想,问莫问离,“九叔公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一阵风吹来,屋里的烛火晃了晃,灭了。清冷的月光从门窗泼进来,像淌了一地冰凉的水。莫问离先起身,低声说:“再赌一回?就拿一夜为限,明儿早上交出真凶,输的人,请一年的酒。”
“好啊。”渔嫣抿唇一笑,点头道:“看来问离胸有成竹了。”
“知道瞒不过你……”他伸指,在渔嫣尚有些红的额头上敲了一下。
渔嫣双眸轻眯,拉着御璃骁的手说:“御璃骁,赢他,他去年开春藏了好多好酒在寒水宫,还想瞒着我们,奕儿都告诉我了,足足一百一十坛,全是阵年雪水酿的,用大漠来的葡萄,苏南的杏花蜜,香着呢!”
“奕儿偷我的酒了?”莫问离脸色一沉。
“啊,十坛而已,我已喝完了。”渔嫣掩唇笑。
“我怎么不知道?”御璃骁愕然看向她。
“哈……还有你不知道的事?”莫问离气结,指着渔嫣说:“你说实话,你和谁一起喝了?”
“还能有谁,铃铛前段时间来过了。”御璃骁怒气冲冲地说:“趁我去大营里巡查,一定还带铃铛去逛了花街柳巷。”
渔嫣掏掏耳朵,左右看看,小声说:“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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