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若妖 作者:安一素(晋江2013.06.2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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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
  只是……这路的尽头会是我的归程吗?
  正常情况下入夜后城门都是关上到次日再打开的,但在我们到的时候城门却非常顺畅的替我们又打开了一起,想来这大约是因为小黑的关系吧。
  小黑他们并没有直接回皇宫,而是先将我们一行三人送到了安府,才掉头离开。玉茹、天澈显然累坏了,回来之后遣他们随意洗漱了一下便让他们回了屋子睡觉。之后便是一夜无话,是呢,即便是再怎样的担心怎样的不安,可也是没有办法的不是么?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顺其自然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第二天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我从床上坐起来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怎么也提不起精神。虽然昨晚睡了,可是睡得并不好,一整夜都在做噩梦,而无一例外的梦的内容都是与天澈有关的,当然,还有月夏。
  因为脑袋里一波又一波让人很是不适的眩晕感,我虽然坐了起来却并未起床,而是将身子靠在了床栏上,企图让身体舒服些。一边靠着一边想着昨夜那一直未曾间断的噩梦,不自觉的心情也变得有些低落起来。
  “小姐,你醒了啊!”香竹端着毛巾、脸盆进来伺候我洗漱,走到我的身边望着我,却不由得脸色一变,“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般的差,莫不是生病了?”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转而摇头笑道,“不妨事,只是昨夜没睡好罢了!”
  “小姐,你啊就是心思太细了,想得也太多了些……月公子那般的喜欢你,你只管将心放宽些,等过些时候气过了,肯定会来与你道歉,接你回去的!”香竹听了我的话,倒是跟着安慰起了我。
  想来,她应该是从玉茹口中听到了些风声吧,不过按她的理解大约会觉得这不过是情侣之间正常的吵架罢了,自然当不成那般的在意。
  我也懒得去猜测去解释,无可奈何的笑了笑。香竹伺候着我穿戴、洗漱完毕,便很是熟练的替我梳起头发来。
  “对了,小姐,今儿个清晨的时候,莫先生来了呢!”
  “莫先生?哪个莫先生?”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的回答倒是将她逗笑了,轻笑道,“还能是谁……玉猪的师傅莫先生呗!”
  莫先生?他来了?“他现在在哪?”
  “现下正在玉猪房间与她说着话呢!”
  香竹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对呢,既然莫先生给的护符能够压制天澈的气息,那么我大可以再跟他讨一枚护符呢!相信像他这般厉害的除妖师,这区区的护符应该都是信手拈来的物件吧?这般的想着,不觉催促起香竹的动作来。
  就像是溺水之人突然间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而莫忧便是我绝望之时的救命稻草无疑。
  第65章 第六十四章:探望
  到玉茹房间的时候,莫忧正在里面与她说着话,小丫头平日里可是嗜睡得很,想来今日若不是她师傅来了,铁定又是要睡到日上三竿的。
  见我进来,莫忧站起身子,很是客气的对我拱拱手,“安姑娘,莫忧不请自来,还望莫要见怪!”
  “莫先生哪里的话,您能来便是我安家的福气,无需客气,”我笑着回礼道,“不知道莫先生这次过来是……”
  “只是突然感觉到玉茹的气息出现在了京城里,有些奇怪便决定过来看看!”莫忧指了指玉茹,“没想到还真的是她,不过,安姑娘你不是说她与天澈去了落雪山庄么,怎么突然便回来了?而且,怎的好端端的护符会被毁掉?”
  想来,关于护符被毁的事情莫忧应该是从玉茹口中听说的吧,“嗯……因为发生了些不太愉快的事情,所以……莫先生,那种护符您还有吗?天澈现在这个样子,在安府非常的不安全,我希望您能帮帮他!”
  莫忧看了我一眼,倒是没有过问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沉吟了片刻方才答道,“有倒是有,只不过……天澈的气息他们大约已经感知到了,即便还没发现具体的位置,但应该已经被锁定了范围了,就算现在将气息压制,可是作用应该也不大,被找到也只是迟早的事!”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是啊,莫忧说的没错,昨天一夜已经让天澈的气息完全暴露了,即使现在将气息压制住但被找到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办法倒不是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
  “就看安姑娘信不信的过在下了!”莫忧道。
  “您是玉茹的师傅,而且还救过我的命,我怎么可能信不过您呢!莫先生有什么方法只管说出来便是,只要是素年能做的,素年一定尽力。”
  “嗯,既然天澈的位置已经暴露,不妨让我带着天澈暂时离开京城,用他的气息将那些人引出此地……之后,我再将天澈的气息压制住,带着他悄悄返回京城!”
  莫忧的办法倒不失为一个妙计,我听了大感赞同,不过这个方法唯一让人不放心的便是需要他带着天澈出去,所以他刚刚才会问我信不信的过他吧?“好,就按先生你说的办法做吧!”
  “安姑娘就不怕我带着天澈去见天星国的人?搞不好在下是得了他们的好处故意这般为之的呢?”莫忧听到我的回答,倒是笑了起来,一头的灰发趁着笑容很是好看。
  我也跟着笑着摇了摇头,“素年信得过先生的!”
  “师傅,我也要去!”玉茹在一边听到我们的谈话,见莫忧要带天澈出去不觉有些着急了。
  莫忧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道,“你在安府乖乖待着等我们回来,这次的护符你可要保护好了,莫要再让人给毁了!等事情解决完,师傅便过来接你可好?”
  玉茹望着师傅,良久终于咬着嘴唇点头答应了。见玉茹答应,我也不禁松了口气,“那么莫先生打算什么时候带着天澈动身?”
  “事不宜迟,就现在吧!”
  直到看着天澈与莫忧离开安府,我本身紧张的心绪才跟着有了些缓解,即便对这次的计划也是有些不放心,但怎么的都比在安府坐以待毙等着被抓强不是?
  在心绪繁杂的同时,其实心间却在不知何时隐隐的生出了些恨意来,是呢,恨。恨那个人竟会这般的狠心,将天澈推倒这般危险的境地,若只是对我残忍真的没什么,可是他竟然……想着,脑中却不觉想起了他好看的面容以及嘴角的笑意来,只是在这一刻我却觉得那笑容是那般的可怖,那般的让人心冷。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神不宁导致睡眠不足还是怎么的,近些时日里总觉得身体很是不爽,或坐或立都有一种由心而生的无力感,特别是脑袋又晕又沉,完全的打不起精神来,有时候坐在院中发呆,坐着坐着便会不自觉的睡过去。偶尔想着我与月夏的事情,连眼泪掉下来了都不自知。
  虽然我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非常的糟糕非常的不正常,可是……我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控制自己的思绪,不由自主的便会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往,越想便越发的心痛、失望还有苦涩。
  一直被人当作是母亲的替代品而不自知,还像个傻瓜一样那般的认真的想要走进他的心里去温暖他,想想还真是讽刺呢。我的母亲……其实回来之后我也跟父亲打听过关于母亲的事情,可是除了知道母亲的故乡是银月城之外,根本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月夏他……又是何时认识我的母亲的呢?他们之间又是何种关系呢?心中纵使有着许多的问题,但却没有地方可以去问,只能埋在心里,破败、腐烂。
  “啪”却是一粒棋子落在棋盘之上发出的清脆响声。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从思绪中醒过来,望着对面执着白子的云清远,不觉心中有些尴尬。将视线落回棋盘之上,看着棋局思量着接下来该如何落子。
  大约是知道我心绪不佳,怕我整天在家一个人闷坏了,香竹玉茹两个人倒是非常好心的去城南别院寻了云清远来,因着她们知道云清远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尽管对她们的做法很是无奈,不过却也不觉有些感动。
  虽然云清远明面上说是来寻我下棋的,不过……我自己心中也清楚,他来的目的大约是要劝解我的吧?想来我与月夏之间闹矛盾这种事情,依着香竹、玉茹的性子该是早已说与他知道了。
  云清远来安府之后,倒很是认真的与我下着棋,只字未提关于我的事情,而我却很不在状态的老是走神,经常走错了子而不自知,每每如此便也只能对他尴尬一笑,他却也只是满眼温和的看着我,一语不发。
  一阵清风吹过,只带得周边的草木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还有身侧那满塘的荷叶,也发出阵阵的摩擦声。不知不觉时间已然从盛夏走到了初秋,荷花早已凋谢,只留下了满塘孤寂的荷叶,虽是如此,这莲塘依旧是我最喜欢来的地方。因着这里有着舒适的安静的环境,因着这里有着美好的刻骨的回忆。
  此刻我与云清远坐在这莲塘边的亭子里安静的下着棋,除了落子的声音之外,竟是异常沉默。
  风越来越大,让我稍稍觉得有些凉意,在我以为这风大约是要无休无止的吹下去的时候,风声却一下子戛然而止,转而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来。
  雨水打在荷叶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和着屋檐上的旋律倒成了一首清脆悦耳的大自然的美妙歌儿。
  抬眼看了一眼云清远,他低头看着棋盘,对这周围的动静恍若未闻,我不由开口道,“咱们到屋子里去下吧,这温度渐凉了,莫要让你又染了风寒!”
  “不妨事,这雨中对弈其实也是别有一般趣味的!”他摆了摆手,抬头看了看亭外那绵绵的初秋细雨,转而对我笑道,“倒是你……心情可曾好些了?”
  “我有什么心情不好的!”虽然猜到他大约是知道了我与月夏之间有了矛盾这件事情,但听他这般的问出来,我却突然有些不愿意承认了。
  他却并未理会我的辩驳之词,而是一本正经的看着我道,“其实两个人之间又有什么事情是解不开的呢?你与月公子应该心平气和的好好谈一谈,好好将这误解解开才是,莫要这般的彼此赌气,伤了对方不说,也会伤了自己!”
  “误解?呵呵,我倒希望这一切只是误解呢!”可是这一切会是误解么?他都那般的承认了,还说出那般残忍的话做出那般残忍的事情,这一切……又如何会是误解?
  “那日在皇宫之中,从月公子对你的态度看来,他是极为在乎你的,而你,想来你若心中无他,现在也不会这般的伤心了吧?你们二人心中都是有着彼此的,即便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又如何?只要两个人能够彼此信任、扶持什么样的难题都会度过的不是么?”
  “在乎我?呵呵,清远,你莫要被他的表面给蒙骗了,还有所谓的信任、扶持,呵呵……”我知道清远说的这些完全是出自好意,可是在我听到的时候,心中却不禁更加了难过起来。在乎我么?大约是在乎我的母亲吧?信任、扶持就更是笑话了,我信任他想要与他携手到老,可是到头来……我在他的心里,不过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真是讽刺呢……呵呵,这般的想着不觉扯着嘴角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却是分外的苦涩,眼睛不觉松动眼泪几欲不受控制的掉下来。我要紧嘴唇,强忍着泪水别过头不再去看他,我很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又会在他的跟前毫无形象的大哭起来,就像很久以前我在大雨中在他的怀里那般的毫无顾忌一般。
  当我努力的控制着情绪不让眼泪掉下来的时候,肩上却突然传来一股轻柔的力道,而后我的脸颊便贴上了一片柔软的衣料,可以闻到清淡的香味,这味道不似月夏身上的那般的凉,反而隐隐的带着些温和的暖意。
  有力的心跳声隔着衣衫清晰的传进我的耳朵里,我诧异的抬眼看过去,却正对上云清远那双让我不自觉沦陷的眸子。
  雨依旧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那样的绵长好似没有尽头一般。这雨除了绵长之外,便是异常的安静,那样的静谧无声,就好似世间万物全部消失化为了灰烬,整个世界变成了一卷空白的画纸,只剩下了我与云清远两个静立在这张宏大的纯白的画中。
  比这雨水还要静谧、绵长的是——云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