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嫡妻 作者:君念瑶(潇湘2012-07-20完结)
“嫡母安好。”蔓卿向夫人福身,表情泰然。鸿祯只是点了点头,扶蔓卿坐到一边。
“如今还没到归宁的日子呢。即便是归宁,也不该来偏院吧?不过你来的正好,这个贱妇又怀上一个野种,却不肯喝落胎药,你劝劝她吧。”
“又?”蔓卿攥紧拳头,努力使自己镇定,自然而笑,“嫡母说又一字时,真是尖酸刻薄啊,不知嫡母何以判定娘肚中胎儿,非将军之后?”
夫人面不改色地取出一封书信,“这次可是有凭有据,容不得抵赖。这封信是我从她房里搜出来的,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沐真两个字,还有数不清的暧昧之语。将军大字不识一个,你不会胡言说是将军写的吧?”
“那也不能断定胎儿不是将门之后。”蔓卿接过那封信,看到信上的字迹,脑中突然浮现五个字:御赐爱妃勺。
蔓卿惶恐万分,没想到给卿母写信的,竟是当今圣上!这该如何是好?卿母肚中胎儿到底是皇上的孩子还是将军的孩子?
蔓卿偏过眼神,看向卿母,卿母只是一味地哭,没有任何反应,情信上并没有写明发信人的名字,卿母或许还不知道谁是发信者。
“将军已经下令,无论如何,也要打掉这个孩子。”夫人蛮横无理地说着。
鸿祯扶起卿母,“蔓卿,我们去见将军,总要讨个说法,将军岂能如这妇孺一般傲慢不讲理。”说着,斜眼看着夫人。
夫人被鸿祯说得愤怒,但碍于鸿祯是秦熙府嫡长子,不敢生事。
将军被一群侍人服侍着,往偏院而来。
“听闻秦熙府三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了。”将军身着便服而来,深棕色的披风显得格外庄重,豪放地笑声让人感觉到他的直爽,可他对卿母的所作所为却让人无比地恶心。
鸿祯回了个礼,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依旧是那样的邪魅,“将军客气了,咳咳,将军是贵人,怎能如此轻断?任蛮妇欺负自己的女人。”
“哈哈哈,三爷言过了,她不是蛮妇,是本将的妻室。”将军忙看向夫人,她的脾气一向不好,如今被骂,一定沉不住气。
“呵呵呵,我真是眼拙了,倒看不出此人身上哪点像个将军夫人的,因此没认出来,方才见蔓卿行礼,我还以为她认错了呢。”鸿祯向夫人施礼,“还请夫人见谅我见识浅薄。”
夫人勃然大怒,“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说我!”夫人不敢出手打鸿祯,但也难解心头雷霆之怒,只好威胁道,“我这就进宫,告诉太后!”
“夫人真是童真极了,这种事是小孩子才做的,将军不会就是被夫人这种性格吸引吧?全然不如庶岳母的沉稳。”鸿祯不计后果地说出,于夫人只是火上浇油。
蔓卿突然后悔带鸿祯来,忙拉鸿祯到一边,“你别说了,她真的会找太后的。”
“你不是信我吗?”鸿祯的话让蔓卿无语,只好放开鸿祯,“那好吧,我是担心你。”
夫人见面前一对夫妻在她面前秀甜蜜,怒火更是赫然,用力扯住卿母的衣领,扇了卿母一巴掌,“贱妇!生出这样不知廉耻的贱种!”
说着,快步走到蔓卿面前,伸手要打蔓卿,不料,将军疾步而来,替蔓卿挨了一巴掌,“你闹够了没有?还嫌我脸丢得不够吗?这么重的巴掌要是扇在卿儿身上,她这条命恐怕都难保了!”
将军不让蔓卿习武,他到现在还以为蔓卿是柔弱的女子。
蔓卿惊诧地看着将军发红的脸颊,黝黑的皮肤上也多了五个指痕,难以置信地摇摇头,心想,“不可能,这一定是梦,他怎么会替我挡这一巴掌?”正想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鸿祯也实为惊讶,他本想上前阻止,谁料将军提前一步,暗想着,“岳母不是说将军不曾关心过蔓卿吗?怎么会?”
卿母着实被吓了一跳,轻声嘀咕着,“将军,你肯认女儿了?”
夫人盛怒之下,一脚踢在卿母的肚子上,蔓卿马上去扶,神色从惊愕变成了恐慌,“娘,你没事吧。”
“无碍的……”卿母捂着肚子,朝房中走去,一路的侍婢都拦在其前,蔓卿看得恼怒,便让允芝和瑶琴辟开一条路,这才走进居处。
夫人恼羞成怒,顾不得将军的眼色,朝着众人大喊,“我这就找太后评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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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先去了皇宫,被太监宫女引入太后的暖宣宫。
暖宣宫正殿的主色调为暗黄色,正中间摆着一张金椅,金椅旁还站着四个宫女。
正殿的摆设极其奢华,古董花瓶、金银珍宝、玉石摆设应有尽有,宫女、太监数不胜数,简直比天上的星星还要繁多,皆安静地站着,不敢言词。
掌事宫女服侍夫人坐在一侧的木椅上,恭敬地曲身而道,“郡主就在此等候,奴婢去请太后娘娘来。”
“劳烦姑姑了。”夫人的话虽客气,表情却是扯不出一丝笑意,她一早就这样桀骜,宫女们都已经习惯了。
不久,太后自偏殿而来,身着金黄色的便服,便服以黑色和棕色镶边,服上绣着朝天的凤凰,犹然华贵十分。
“臣妾给姑母请安。”说着,夫人轻声抽泣起来,“姑母,打娘胎出来,臣妾就没有受过这种罪,竟被秦熙府小小的三爷说三道四,姑母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夫人向太后哭诉着,太后心生怜悯,便召来鸿祯。
“下臣拜见太后。”鸿祯跪行大礼。
“哀家念你是开国侯的嫡长孙,才把你召来,你是哪里借来的胆子,竟敢诋毁哀家的侄女!”太后拍案,怒不可遏。
鸿祯一脸镇定,似乎很有把握的样子,“太后明察,下臣并没有说任何逾越之言。”
夫人冷哼一声,“胡说八道!你说我是蛮妇,还跟将军说我没有一点将军夫人的气势,还说本夫人不如沐真那个贱妇!”夫人有了太后做主,确实镇定了不少,言辞却还是那么不知礼数,看来是被太后宠坏了。
“太后明断,下臣说不像将军夫人,其中原因,下臣已经跟夫人解释了。是夫人太过童真,不像是嫁了人的女人,难道夫人不喜他人夸她年轻?”
“另外,下臣并没有说夫人不如偏夫人。下臣的意思是,偏夫人处事过于沉稳,不会拿主意,不如夫人明智果断。下臣笨嘴拙舌,讲不清楚意思,夫人心高气傲,容不得一点怠慢,不等下臣说清,就告到太后处……着实让下臣为难。至于蛮妇一说,太后召将军来,看看将军脸上的指痕便可知晓,下臣倒是第一次看见出手打夫君的女人。”
鸿祯依旧跪着,说完了话,太后才给他赐坐。
太后眉心微动,瞧着夫人蛮横无理的样子,心想,“这个雅儿,终究不是成大事的人,怎如此耐不住?夏侯氏巧言善辩,雅儿恐不是他的对手,若是亏待了他,恐怕雅儿难以招架。”
“原来是这样,那就是一场误会了。”太后舒展眉头,低声而笑。
鸿祯听出了太后的意思,也附和着笑了笑。
“雅儿此举确实过于鲁莽,言辞许有冲撞侯府之意,就罚禁闭三日。至于夏侯氏,你叫什么名字?”太后随即变得慈眉善目。
“鸿祯。”鸿祯起身回答。
太后快速思虑一番,便说,“哀家就封夏侯鸿祯为门下侍郎,虽算个虚官,不用管事、也不用上早朝,却也乐得清闲,还有俸禄可以拿,你可愿意?”
鸿祯起身而跪拜,“下臣谢恩。”
夫人正要发怒,却被掌事宫女按住,轻声在她耳边说,“郡主还不懂太后的意思吗?暂时服软吧。”
。
☆、027 反击(上)
夫人本想打击鸿祯和蔓卿,却被反害,只得禁闭着,落胎一事自然也随之搁下,卿母的胎儿得已暂时保全。
卿母受了惊吓,蔓卿决定留下照顾卿母,便告了鸿祯,让他先回侯府。
“娘,你可知这信是何人送的?”蔓卿边抚慰卿母,边细细问着。
卿母只摇了摇头,“我从未见过这封信。”卿母为人耿直,断然不会骗人,想来是信送到一半,就被将军夫人发现了。
“那就是说,孩子是将门之后了。”蔓卿心想着,宽慰一笑,扶卿母躺好,又问道,“娘有没有想过当正室?”
蔓卿的问题来得突然,卿母的情绪上涨,一下伤了身子,呕吐不止,难以回答蔓卿的问题。
“娘,你没事吧?”蔓卿欲替卿母把脉,却被卿母推开,“无碍的。”
蔓卿心觉怪异,若有所思地轻抚卿母的背,“娘,放宽心,怀孕禁忌心神不宁的。娘害喜得厉害,不如我去取些药来。”
“嗯。”卿母只无力地应了一句。
没过多久,蔓卿就端着药进来,卿母倚靠在床上,像是很累的样子,却强撑着不睡。
“娘,这是我自制的静心丸,其中参了连翘和桂枝等药,娘害喜,这丸许可以镇吐,使心神宁静。”蔓卿将丸放入卿母口中,再递给卿母一碗水。
服药后,卿母不自觉地睡了过去。
其实,蔓卿在丸中还参了柏子仁,试图催眠卿母。蔓卿怕卿母瞧出端倪,便在药丸上包了一层薄薄的粉皮,粉皮上还有食用香料,巧妙地隐藏了柏子仁,使卿母中计。
蔓卿这才替卿母诊脉,眉头紧锁着,她有预感,卿母一定瞒着她什么。
没过多久,蔓卿惊得瞪大眼睛,“娘……为什么不告诉我!”
蔓卿留了字条,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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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侯府,蔓卿平静了一会儿,允芝瞧出了蔓卿的不适,便关心地问道,“奶奶有心事?”
蔓卿警惕地抬头看了看,见是允芝,便放心地垂下头,“是啊,我在想是不是她所为,该不该反击。”
“谁?”允芝不懂蔓卿的哑谜,满是疑惑地看着蔓卿。
蔓卿从太妃椅上而起,神色如以往一般,惆怅而淡然,“允芝,十年来,你觉得嫡姐待我如何?”
允芝立马垂下头,“奴婢不敢说。”
“你只管说便是,有我在,怕什么?到底谁是你主子?”蔓卿突然失了耐性,见允芝一脸惧怕,又平静下来,“我无心之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允芝看了蔓卿一眼,扶蔓卿坐下,“大姑娘喜吃醋、爱计较,自遣了奶奶做侍婢之后,越发尖酸刻薄,日日打骂奶奶不说,还不让奶奶与夫人相见,着实让人痛心。可……毕竟是姐妹啊,误会难免会有,奶奶若是也计较起来,反而显得不大度了。”
“是吗?那就让我不大度一回吧。她不是悄无声息、聪明机灵吗?我也来个悄无声息,让她聪明反被聪明误。”蔓卿让允芝坐下,“我处了她们做三等侍婢,就是只信任你,今后我的计划,你不许告诉任何人。”蔓卿凝重的神态,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
“奶奶即便不说此话,奴婢也绝不会背叛奶奶的,奶奶对奴婢有救命之恩,何况……”允芝欲言又止,“奴婢一定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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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替我送酒给三爷,要十年的老酒。送去之后不必多说什么,三爷自会明白。”蔓卿安然地研磨,眼神肆意地落在宛若身上,宛若穿着青色的衣裙,显得格外艳丽。
“奴婢遵命。”宛若福身,退了出去。
允芝与蔓卿互视一眼,“快去,且不可太招摇了。”
“是。”允芝福身而退。
蔓卿拿起毛笔,沾了些墨水,在纸上写下几味药,“瑶琴,按着这药方抓药,再送去将军府,给偏夫人熬制。”
瑶琴领命而退。
“希望一切进展顺利……”蔓卿看向远处,眼神中不乏不安的情愫,随手将毛笔搁下,正好搁在纸面,墨迹留在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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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将几坛十年老酒送去高鸿居,“爷,这是我们奶奶要奴婢送来的,她说爷一看便懂。”
今日高鸿居聚集了很多人,都是三府中的嫡子和庶子,听说鸿祯久病有所好转,特来庆祝,不知各安什么心思。
宁耀府的嫡长子鸿世玩味地笑着,打趣道,“三表弟如此快愈,想来三弟妹有不少功劳吧?白日就如此贴心,不知晚上……”
正说着,十几个兄弟都笑了起来。
鸿尧板着个脸,不予应对;鸿捷迎合地笑了笑,也不做声;鸿朝简直就要气坏了,她好不容易打听说蔓卿是秦熙府的三奶奶,本想见上一面,没想到这么晦气,净见他们夫妻和睦了!
“哈哈哈,表大哥真是爱开玩笑,小弟哪如表大哥的娇房之乐啊?”鸿祯应和着打趣道,鸿世是宁耀府的根源,大家不得不敬重些。
鸿世摆了摆手,哈哈大笑着,拍拍鸿祯的背,“三表弟长大了,懂得娇房之乐了,哈哈哈。”
鸿尧顺手拿过那十年老酒,打开顶盖,一闻,果真是好酒,“真香啊,聊了这么久,也该喝点东西了,否则如何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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