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越往事 作者:卉木萋止(晋江12-06-30完结 )
! ?br /> 作者有话要说:我憋了十几天终于来了啊!
我搬家去了
嘿嘿
以后继续加油!
☆、第六章
卫一疏领着萧封奕步入正厅,卫夫人已经等在那里。却也只有他们夫妇俩人。萧封奕离开京城那时,卫劲松已经和陆尚文是相同的官阶。而现在全京城都快传遍了奕王失踪的消息。
三人端着上好的香茗品味,默契的不谈那些略显阴暗的事。
卫夫人微笑着打量着封奕,发现他消失的这个几月将他身上的锋芒给掩埋了,这是好事,她一向觉得成大事者必须要内敛。
“王爷,我听说芝芝有身孕了。”
乔芝芝是卫劲松的表妹,奕王的王妃。
“那太好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听不出真假。
卫夫人知道萧封奕当时有多不情愿这门婚事,她知道他心仪的是云宁郡主。皇帝一指婚后,他曾亲自上门来找过她,希望能想办法推掉。她推不掉,皇帝这么做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件事周卫没有告诉他,但是卫夫人说的,肯定是真的。在他走之前,他们的确有过房事,照这样推算下来,应该孩子都有好几个月了,或是即将临盆。萧封奕不知不觉敛上了眉。
就算不喜欢,不代表他不喜欢孩子,毕竟是他的子嗣。
卫一疏基本能了解他的学生在想什么。他也不点破,只是转移了话题:“王爷很久都没来过临川了吧,我陪你四处逛逛?”
“也好。”
卫夫人叫了人收拾茶杯,送走了两人往后园走去。在一处安静的小院里,她带上无奈的笑意对躺在椅上的女人说:“芝芝,人是安好的,你还是早点回京的好。”
女人用手扶着腰坐起来,摸摸圆滚滚的肚子说:“他有没有说什么?”
“他说很好。”
乔芝芝垂着脸,绕起指尖来。卫夫人走过去扶起她站立,说:“你现在要紧的是顾好身子,等你为奕王生了个乖儿子,他的心不就来了吗?”
“真的吗?”
“嗯,你现在有身子不易坐马车,还是坐船,我明日就帮你安排。芝芝,你是奕王的王妃,你该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有多么危险,回京城好好为他守着王府才是。”
“是,芝芝懂得,还请姨妈帮我照顾他,他不爱吃酸的东西……”
卫夫人忍不住在心里叹气,以前的乔芝芝任性骄纵,根本不懂得体贴他人。嫁人三年,竟让她改变了这么多,卫夫人一时心疼不已。想起她着急丈夫的安危挺着个大肚子从灵京赶到临川,一路上的艰辛可想而知。怪不得连对奕王绝对服从的侍卫都帮她隐瞒。
江南的园林一向是最好的,无论从布局还是细节处都透着一种极致的典雅。身处里面每个人都有了些诗情画意的心思。皇宫内院不是没有仿建的园林,但灵秀的神韵是模仿不了的。他们又来到水榭上,那些儒生还在那里。
卫一疏见封奕也没有走过去交谈的意思,他便不打算将柳辞介绍给萧封奕。这个人是他一直十分欣赏的人才,他不愿进京考试,但又想得人赏识,一直给卫一疏写信请求为他举荐。这几天,他耐不住等待直接上门,遇见一伙为同样原因来拜见卫一疏的人,志趣相投又怀才不遇,就整天在池边表现才学,希望能引起关注。
众人也看见了卫一疏身边那个无丝毫讨好笑容的人,只觉得此人器宇轩昂。羡慕和嫉妒的感受都涌上心头了。但他们也不打算过去攀谈,面子上拉不下。只有柳辞一人朝他们走去。
萧封奕眯上眼看向朝他走来的青衫男子,这是个聪明的人。连卫一疏也不得不感叹他敏锐的观察力。
“柳辞见过先生。”他先向卫一疏作揖。而后转向封奕,直直的望着他说:“公子愿与在下下一盘棋否?”
此人长相清秀,一双眼有点狭长,给人一种狡猾的映像。封奕迅速做了个认知,然后笑答道:“当然愿意。”
卫一疏看着走远的两人,不免心中又是一番叹气。柳辞就好比一柄利剑,它一旦出鞘,定然有人要流血。
所有人都在赌,他卫一疏这次赌的却是圣意。
袖中还藏有一封书信,是劲松写给他的,说安王已经开始行动,若奕王再不回京稳定局面,背叛的人将会越来越多。卫一疏给他的回信,只有两个字——沉静。
萧封奕是正大光明的来到临川卫家,他完好无损的消息很快会传至灵京,他现在只有赶在消息还未到安王手中时,告诉皇帝他的儿子还活着。
“来人。”
“老爷,有何吩咐?”一个就近的家丁跑来。
“去,把我的飞穹放出来。”
飞穹是卫一疏养了十年的苍鹰,这只鹰桀骜不驯,还脾气不好,但它是卫一疏唯一的宠物。
天空中传来一阵高亢并且长久不息的叫声。卫一疏仰头看见那个盘旋在高空的矫健身姿。
“江南不适合你啊!你应该去大漠,去荒原,不是陪着我终老。”卫一疏伸出胳膊,飞穹俯冲下来,漂亮的落在他的臂膀上。一双眼睛依旧犀利如从前。
卫一疏露出笑容,带着它朝书房走去。
在这段时间里,封奕和柳辞的对弈才刚刚开始。
萧封奕的下棋很稳重,不骄不躁,每一次落子都是经过了斟酌的。相比之下,柳辞看似就显得急功近利,只求攻陷,不留退路。若是这样,应该早已分出胜负。
虽然柳辞重攻轻守,但他的进攻很是精准,不伤到对方是决不罢休的。所有这使得萧封奕有了束缚和被动的感觉。
“我们打成平手如何?”两个时辰后,柳辞提出这个建议。
封奕直起背,拣起一颗棋子把玩,说:“为什么?”
“因为我既不想输给你也不想赢你。”柳辞起身站起来。
“下棋不分输赢,有何意义。”
“那就算你赢了。”柳辞的眼像新月一样弯着,笑意流露。
萧封奕突然有了一股掀桌子的冲动,这人是故意的。最好,他下一句话不是说——我让你。否则奕王殿下很有可能在这风景如画的地方让有的人生不如死。
两人都是有风度的人,互相客套了几句,各自离去。
一个月后。
李让和芦绣抵达临川。和他们几乎同时抵达的还有贺鸣释,他领着皇家侍卫,被授命接回奕王。
一身黑衣的贺鸣释让路边的百姓不敢靠近。李让远远观望,旁边的芦绣也看到了那个满身煞气的男人。马车走后,两人在贺鸣释身后跟着,走到卫家大门口。
十多个金甲侍卫站在前面,李让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很快,门口跨出个锦袍玉带男人。
贺鸣释抱拳单膝下跪道:“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接着他身后的侍卫也整齐跪下,齐声高呼。
这里面最受震撼的是李让,他想到了萧封奕身份贵重,以为是世家之人,却是皇族的王爷。他们并没有下跪,所以封奕看见了那两个人。芦绣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在他面前不敢放肆,就是那种属于皇族的气势无法掩盖,使人望而生畏。
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一下子接触到皇权的尊贵,无法立刻做出得体的反应也是人之常情。封奕没有要求他们也跪下,只是扶起贺鸣释,让大家都起来。
“鸣释你辛苦了。”封奕抓紧他的胳膊。
“臣救驾来迟,该当赎罪,谈何辛苦啊。”
封奕拍拍他的肩,抬头看向李让,示意他过来。
“这是贺将军,以后你就跟着他,好好做事,希望你能成为对本王有用的人。”封奕对李让说。
“是,王爷。”
李让侧身,弯腰抱拳,说:“李让拜见贺将军。”
“嗯,人我收下了。行不行还要看你自己。”
于是李让站到了贺鸣释身后,身上透着一股无法掩饰的兴奋。
这时,封奕的目光转向了芦绣。她正抱着她的包袱打量他们。
微微一笑,封奕走下台阶走到她面前,自然的拉起她的手问:“累不累?”
饶是身经百战的贺将军也对萧封奕的笑容感到不安。
这个陌生的女人,还梳着妇女的发鬓,难道是王爷在路上收的小妾?但她没有那种姿色成为奕王的小妾。明显比云宁郡主差远了。贺鸣释挺不正经的想着。
芦绣就防着他这一手,虽不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但完全对她没有任何好处。所以她摆了手,对他说:我不累,李让比较累。”她很含蓄的朝李让笑笑,李让当做没看到。
见她不合作,封奕也不勉强,领着大家进了卫家。今晚,卫一疏要大办一桌宴席,为萧封奕送行。
卫家现在是其乐融融,热闹非凡,而京城安王府却充满了肃杀的意味。
陆尚文得到消息后连忙换上衣服往安王那赶,听来报信的人说,安王想将卫劲松杀了。
今日朝堂上皇帝突然告诉大家奕王早到了,现在正做客卫家。那会儿,贺鸣释已经走了好久,安王也不用再查他为什么突然离京了。
下朝时,安王未发一言,脸上面无表情,径直离去。陆尚文知道有些人要遭殃了。
他一进王府,卫劲松就一脸平静的走出来。他是卫一疏的独子,尽得卫一疏的真传,就连那种神韵都有七八分相像,人又生得好,可谓在灵京占尽了风头。
两人擦肩而过招呼都不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不愿假装友好。但陆尚文心里并不愿意看到卫劲松被杀掉,不是因为他是卫一疏的儿子杀不得,只是为他这个人,他的才华。
安王没有他哥哥奕王高挑,眉眼也生得有些阴柔,由于他不爱笑,总还给人一种少年老成的感觉。其实他已经是二七的年纪,只比奕王小两岁。
陆尚文进门后,见安王负着手站在窗前。那样子似乎是站了很久了。
“王爷,这件事也不能全赖卫家,杀手也有责任。”
“本王知道,所以卫劲松没有死。”他继续说,“但他不死,终还是百害无一利。”
“王爷收拢了奕王这么多人,我们也算胜了。”
“那些人是什么货色?轻易背叛主子的人值得本王相信吗?”安王突然发怒,睁大双眼看着陆尚文。
“但我们不是得到了奕王的一些消息吗?至少有些有用,比如他和乔芝芝不合。”
安王沉默了一会儿,走到书桌前,坐下。
“这个全京城都知道了。”
“乔芝芝怀孕了。”陆尚文垂下眼说。
“消息准确?”
“绝对可靠。”
“哼,蛮得还真严实,连宫里都不知道。”安王冷笑道,“做掉他,在萧封奕回来之前。”
陆尚文领命时,忽然发觉心头一片荒芜。他已没有退路,只有不折手段的往前走。赢了就是天堂,输了就是地狱。他输不起。
夜晚的荷田坞十分的热闹,男人风流,女人妩媚,这里是京城最奢靡的地方。
在荷田坞的顶楼就是头牌凤嫣的房间。一般人是进不去的,要想听她唱曲还要事先预定。底楼只有收进门费的姑娘。要找姑娘上二楼,要上顶楼就叫方姨去帮你问。不过方姨不是老板,她是专门照顾头牌的。
陆尚文进了凤嫣的房间,还是只给了进门费。他喜爱上了身下这具身体,他把她想成了某个女人,以慰相思之苦。
他闭着眼,汗水从他的颈部下滑落在身下雪白的娇躯上。他听不见她的喘息,只感受得到她讨好的回应。越是温柔,他越想残忍。他想发泄,想嘶吼,却始终隐忍的喘息着。
终于力竭,他倒在床上,狠命的呼吸,越发的寂寥。
醒来时已快要天明,陆尚文放了一颗夜明珠在她耳边。他穿好衣服问她:“你知道打胎用什么药最有用吗?”
“谁家姑娘被你害了啊?”凤嫣笑道。
“你有吗?”
凤嫣赤身下床从衣柜里拿出一包药给他,说:“这是我专门为自己留的药,很有效,对身子伤害也小。”
陆尚文捏着药,对她轻笑:“你给我了,你怎么办?”
“本姑娘才不会有那么倒霉。有了,你就娶我呀。”凤嫣靠在他身上,手指轻轻的滑过他的下颚。
“我怕浸猪笼。”他扶她站直,转头就离开了房间。
凤嫣对他的话不以为然,她披上一件薄衫,出门叫方姨打热水进来。她支出头看向陆尚文镇定自若的背影,直到他走出荷田坞,她才发现蓂瑞坐在楼下的柜台上,冷冷的斜睨着她。
凤嫣对她说:“这次他给了一颗夜明珠。”
“你给了他什么?那是你的药。”
“放心,我用不着。”
“万一呢?”
“没有万一。”凤嫣牵拢衣服,淡淡的说。
蓂瑞对她无法,只得继续端起她的算盘快速的波动。算完了一笔账后,她想起陆尚文使劲攥着药包的手指,白得发青。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她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