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王妃 作者:圣兰苗苗(潇湘vip2014-06-19完结)
乐璇抬眼看着始终淡然浅笑的乐菁,过了片刻,乐菁才继续开口:“我知道你希望替十二皇子将元锦与芷兰找到,但是我劝你尽量先别这么做,略等一等,会有更好的结果!好了,我说完了,信不信,便由你自己决定吧!”
乐菁甚至没有给乐璇问话的机会,只留下一个让人寻味的笑容,便转身离去。
乐璇看人走远,才回头看着早已经呆立在原地的鬼瞳。
自从鬼瞳认识了她,她单纯简单的世界便被彻底颠覆了,那日在般若寺,她才刚刚接受了她不是她爹的亲生闺女,如今,宛嫔的话分明是在告诉她,她也不是她娘的亲生闺女。
那么她活了十五年的世界,难道都只是为了哄骗她而存在的一出戏么?
“你还好么?”乐璇柳眉微皱,鬼瞳明明已经满眼涔着泪水,嘴角却仍挂着淡淡的笑意。
鬼瞳冲乐璇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王妃,我没事,明天……放我一天假吧,容我在屋里痛痛快快地哭一天,后天,只要后天,我一定回店里做我的账房先生。”
鬼瞳咬着嘴唇,眼中的泪水始终不曾坠落,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鬼瞳也在逐渐成长,她早已经不是那个会因为那个渣爹的抛弃就哭得死去活来的鬼瞳了,她的命和人生都是当家的拯救的,所以她会尽快成长成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助手,尽量分担当家的的负担。
至于她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晚上回去哭一场,就会忘记了吧!
那天夜里,仿佛整个佛王府的人都听见了鬼瞳房里的抽噎声,虽不很大,却格外让人心酸,每个经过她门前的人都不禁轻轻皱眉,不知道是不是王妃惩罚了她,怎么会让鬼瞳哭得这般伤心。
深夜的秋风格外萧瑟,刮得窗纸也簌簌作响,乐璇也满腹心事,难以入眠。始终在她身后环抱着她的玄凌珏感受到了她的哀伤,只是在她的肩胛上轻轻烙了个吻,才轻声开口:“别再想了,朝堂与后宫的事,本来就是错综复杂的,一时半会儿理不清楚,鬼瞳的事情,也不是我们可以操纵的。”
乐璇翻过身,将脸贴在玄凌珏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瑟缩得似个渴望怀抱的孩子,许久才开口:“朝堂上的事儿,我从不纠结后悔,那些穿着朝服满嘴仁义道德的家伙有几个是干净的?可是……对于鬼瞳,我是真的感到愧疚,也许,如果我当是不逞强,不将她从那个渣爹手里买来,也许,她会幸福得多!”
“不会的,”玄凌珏的声音笃定却决绝,“那是鬼瞳的命,早晚都是要面对的!而你将她买来,却教给了她可以继续生存的本领,无论她以后能不能回波斯做圣女,她都可以独立地活下去了!”玄凌珏的声音很轻,却重重打在乐璇的心上。
乐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我懂了!”乐璇似一只受伤了的小兽一样,向玄凌珏的怀里又蹭了蹭,才闭上了眼,安静地睡下。
听见乐璇的呼吸逐渐安稳,玄凌珏才微微出了一口气,抬手放在乐璇的脑后,乐璇在所有人面前都是一副强大无畏的模样,只有玄凌珏知道,亲情始终是她的死结,那种既爱又恨的感情一旦被她碰到,她便会成为一个六神无主的小女孩,需要他保护与安慰。
哪怕是她认可的人遇见了亲情问题,她都会格外小心。
玄凌珏记得她与自己诉说过她对她姥爷的情感,明知道他对她机关算尽,不过是为了让她接手他的事业,可看见那个老头儿一个人坐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孤立无援,她仍然心软,仍然选择变成了那个她曾经最不喜欢的模样。
玄凌珏忽然记起当乐璇知道了他是被他亲生父亲赶下皇位的时候,那嫉恶如仇感同身受的神情,他便是从那时起发现她的小脆弱的吧?
玄凌珏牵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他是如此地想要保护她的这唯一一份脆弱,可是,他自己的亲情比谁都糟糕,唯一尚存的兄弟情,也被父皇给割断了。
父皇,究竟想要他怎样呢?
若只是忌惮他的势力,便将他遣回萧山便好,又何必在京城为他置办府邸?还将乐璇嫁给了他?
思及十八让乐璇转达的话,玄凌珏不禁双唇紧抿,父皇待他,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
也许,他该试一试乐璇最初的想法,试着让父皇放下对自己的戒心。
玄凌珏已经做了父皇十五年的假想敌了,是时候让他换一个了!
第二天一早,玄凌珏便将他一整夜的思绪都讲给乐璇听,乐璇不由得轻轻皱眉:“你想……让我陪你演一场戏?”
玄凌珏微微点点头:“也许,我们可以通过一场戏,让父皇信任我,更信任你。”
乐璇玩味地牵了牵嘴角:“听起来还不错,但具体实施阶段的细节问题太多,整理个详细的企划案再给我审批吧!我今儿决定给自己放个假,去陪我闺女儿子!”
玄凌珏不由得皱眉:“放下一切去陪孩子?这好像不是你的性格?”
乐璇急的咬牙瞪眼:“我说我是陪孩子呢,我就是陪孩子呢!谁也不准到赫连南那儿找我!”前几天川川发烧不退,乐璇急不可耐,只能将川川和月月都送到了赫连南那儿,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而且,她今天还有事要找赫连南商量!
玄凌珏不禁失笑,无奈地摇头,想要找机会去见赫连南,应该犯不上拉孩子当借口吧?她与百里失笑谈了半宿,不是也很坦然地告诉他了?
乐璇说过,她的姥爷死的那一夜,她哭了整整一天,因为那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虽然他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可只要一想到他每日手把手教她做账、她生病的时候急得从台阶上摔下来、弥留之际还惦记着没有将她嫁出去……有时候,一件件小事累积起来,她对她的姥爷便成了如今这副爱不了又恨不下的模样。
------题外话------
苗苗的奶奶今天过生日,家里来了好些人,苗苗一时间没码得上这么些字儿,只能先欠着了,看看如果过年放假的时候万更补偿一下吧!
还要上一周班的苗苗表示快累死了…三十还要上班而且肯定查岗的悲催娃子表示生活真苦逼…亲们最近都不理苗苗,伤心…。
第23章 赫连兄妹
玄凌珏曾说过,他讨厌谎言,善意的谎言也讨厌。
但不知为何,明明知道乐璇与赫连南有事隐瞒,他却并不生气。他对乐璇的信任,已经到了盲目的地步么?
看着乐璇带了茗燃离开,玄凌珏方转身进了禅房,他的确还有很多细节没有想通,想扭转皇帝对他的看法,可不是那么简单。
“王爷,”慧律低声开口,“王妃从法华庭带回来的女施主,这几日总吵着想见您。”
玄凌珏依稀记得那个长相如鬼魅的女子,还唤了他一声“万岁”,玄凌珏抿唇:“为何等乐璇走了才禀告?”这个女子既然是乐璇带回来的,按照道理,就该是先通禀了乐璇,让乐璇带到他面前的。
如今怎么会是让慧律来传话?还专挑了乐璇走之后的时间?
“那女施主说兹事体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慧律自然知道王爷的想法,才三番两次地劝过那女子,可是到底拗不过她,才来通传试试。
玄凌珏便如若妄闻一般,双手合十盘坐在蒲团上,阖眼颂着经文。
慧律也不纠结此事,王爷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便没有再开口的意义。到底是那个女施主不通情理,不懂得王爷与王妃之间的情谊。
不过倒也怪不得她不懂,在这整个王府里,除了那几个始终跟在二人身边的亲信,又有谁看得出王爷与王妃这副看起来不冷不热的面容下藏着的是怎样一对融洽的灵魂呢?
赫连南的院子今天出奇的安静,乐璇有些不解,往日里喧嚣欢闹的院子今儿怎么会萧条成这副模样?乐璇才踏进院子,便听见屋里一阵摔打,那瓷器碎裂的声音极刺耳,却丝毫掩盖不住赫连南的叫嚷:“你凭什么回来,给我滚出这个院子,这个院子没有你的位置!滚呐!”
乐璇皱眉,赫连南虽平日有些小骄傲,却从来都是一副讥笑的模样,真的对谁发火,她也是第一次看见。除了……乐璇皱眉,莫不是赫连北回来了?
雪莲瞧见乐璇带着茗燃,便面露尴尬地开口:“真的抱歉,我家先生今天有些家事未处理,所以……王妃若是想见小世子小小姐,便先跟雪莲来,若是想见我家先生,恐怕……”雪莲等一众丫鬟始终是叫赫连南先生的,只是当赫连北回来,反而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
乐璇微微点头:“那便让他们先吵着吧,你领路吧。”乐璇听着室内的吵嚷声,不知为何,就有了一种奇怪的想法。
东厢房内,摇篮里的川川与月月都醒着,月月占据着大半壁江山,大眼睛滴溜溜地乱转,柔嫩的小手在空中抓,似乎要将摇篮上的铜铃抓到手里。而川川则乖乖的躺在一边儿,眼巴巴地瞧着。
乐璇玩味,回头问奶娘:“既然月月喜动川川喜静,为什么不将两人分成两个摇篮来装?这样川川也安静宽敞些,月月也可以施展得开。”
“回王妃的话,试过了,俩人一分开川川就哭,非得在月月身边被挤了才安生。”奶娘也有些无奈地回答。
乐璇也无奈地伸手拨弄着两个小肉球儿的脸颊,在她肚子里头能长出两个这么可爱的小家伙,还真的是件挺神奇的事儿。乐璇忽然认可了鬼瞳说的话,他们是这世上最可爱的生命,她的确没理由不让两人来人世走走瞧瞧。
至少,她可以让这两个孩子比她幸福。
乐璇与一对儿女玩的正欢,便听见房门哐当一声被踢开,伴随着赫连南的声音:“给我把这两个孩子赶紧送走,这辈子,死都别让我再看见龙凤胎!”刷拉一掀帘子,赫连南便在暖阁里看见了乐璇,脸色不由得尴尬起来。
她只是想发泄自己对赫连北那个混蛋的恨,不是真心讨厌乐璇的孩子!
只是赫连南性格中的别扭让她又不屑如此解释,只能一时间撇着嘴,不知道该如何打招呼。
乐璇无奈地摇摇头,抬眼便看见一路跟过来的赫连北,那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上好像更少了两分生气,见了暖阁里的乐璇,只是清浅一笑:“听闻你已经与王爷结为连理,赫连还未来得及前去道贺。”
听见赫连北的声音,赫连南仍旧是脊柱一僵,脸上仍是煞白,扭头便吼:“谁准你跟进来的!”
两个小孩儿被赫连南的声音吓住了,“哇”地一声嚎啕大哭。
乐璇只得回头跟着两个奶娘又哄了片刻,见哭声有些许缓和了才开口:“王爷应该在府内诵经,赫连先生若是无事便去与王爷叙叙旧吧,我与赫连南有些姐妹间的私事要谈。”
赫连北听闻乐璇给他下的逐客令,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原本苍白的脸不知为何竟有些微赧,微微低垂了眼睛方才缓缓告退。
赫连北离开,始终僵直脊柱的赫连南才微微松了口气,微不可见地又用余光瞥了窗外那渐行渐远的纤细身影,引得乐璇不由得浅笑:“看见了便要冲人家又吼又叫,人家走了你又舍不得地看!”
“你!”赫连南咬牙,眼睛里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幽怨,“谁舍不得!我……就是看看他是不是已经滚出这个院子了!”
乐璇只是浅笑,嘴角的笑意却仍带着重重的惋惜:“你们兄妹两个都是人中翘楚,只是造化弄人,才成了这最亲近却最不可能的人。”
赫连南的所有武装顷刻崩塌,整个人歇斯底里地对着乐璇哭诉:“我没要可能,他爱娶谁爱和谁一辈子我没管过,我只求他别来烦我,别让我看见他不行么!”
乐璇回头瞧了瞧她那一对儿仍在哽咽的孩子,才让茗燃照看着,便将赫连南拉出了暖阁。赫连南的小医馆里一共有十个小学徒,都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脆弱的赫连先生。
乐璇将赫连南拽到了屋后的角落,这里三面都是灰墙,显得格外幽静,一个人在受伤的时候,都会选择在尽量狭小的空间里,仿佛这样,自己便能够得到保护。
乐璇直视着赫连南的眼睛,淡淡开口:“何必装作不在意他的样子,他也喜欢你,不是吗?”
赫连南咬牙:“谁要他喜欢,我喜欢他,是我一个人受折磨,他也喜欢我,那就是我整个赫连家受折磨!当年母亲含恨而终,不就是因为撞破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就是再没脸没皮,也忘不了我娘当年死不瞑目的眼神!我现在看见他,就会觉得是我……是我害死了我娘!”
这世界最悲哀的,莫过于两情相悦的人,却永远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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