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沉浮
赫连楚艾与袁豁选散步回来,恰好经过书房,在门外听到了袁皇后、袁浩瑟及袁浩杰三人商量的计划。赫连楚艾脸色一白,推门进去,说道: “母后,舅舅,我不许你们这么做!”
屋内的三人皆吃了一惊,袁浩瑟忙陪笑道: “好侄儿,舅舅只是与你母后说笑的,你别放在心上。”
赫连楚艾神色一敛,说道:“舅舅,我已经二十一岁了,舅舅不用总把我当成小孩子。”
“呃 这个 ”袁浩瑟顿时哑语。
袁皇后道:“太子,你误会你舅舅了,母后和你舅舅是在商量给你纳个良娣。你与太子妃成亲也有四年了,太手妃的肚子总没动静,母后忧心你父皇着惠,所以和你舅舅商量你培纳妾之事。”
赫连楚艾嘘咳一阵,捂住胸口气喘吁吁地道:“孩儿、孩儿不用纳妾……咳咳 ”
袁皇后等人一见赫连楚艾咳嗽,连忙扶他进屋休息,既关切又忧心地道: “别激动,别激动,你的身子不好,千万别激动了。”
赫连楚艾咳得严重了,脸色已经苍白如纸。
袁皇后急得大叫道: “快!快去请大夫来!”
袁家的一家之主袁豁达这才出声道:“太子的身体就是这样,犯不着大惊小怪。来人啊!扶太子回房休息。”这七十高寿的袁豁达已经是满头银发,声音却依然如洪钟般铿锵有力。
袁豁达一发话,袁家三兄妹便知道父亲有事要说,于是全都噤了声,让下人把赫连楚艾扶下去休息。
等赫连楚艾离开后,袁豁达才说道: “行刺这件事,为父不同意。”
袁浩杰立刻道: “父亲大人,这是一劳水逸的方法,也是不得已为之的,云连和她的孩子一日不死,姐姐和太子的地位就一日受到威胁。”
“不行!此事若让皇上知道,必会牵扯到你们从前做过的一些事情,到时候我袁家可能就是满门抄斩!为父’决不答应!”
“父亲,我们不得不这么做,皇上对云连余情未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把她招进宫,到时候再封个妃什么的,姐姐的皇后之位就岌岌可危了。”
袁豁达认真地看着袁浩杰,说道: “浩杰,你是长安四公子之一,年纪轻轻便当上了中书合人,为父一向以你为荣。只是,你要明白,今非昔比,十一年前为父之所以同意你们先斩后奏,还特地联合朝中大臣来协助你们,乃是因为当年‘雷昭容’身份极为特殊,一旦揭穿就是皇上也保不了她,所以你们那么做,还可以算是为朝建立了功。而今日, ‘雷昭容’已为皇上育有一子,身份也不是那么重要,你们没有强有力杀死她的理由。再者,同她在一起的还有昊三皇子,他的地位可是特殊多了, ‘雷昭容’虽是姜国公主,但姜国早已灭亡十几年,而昊国可是确实存在的,并且越来越强大,如果此事处理不当,卫昊交恶,威胁的可就是整个卫国的社稷了。所以为父不同意你们刺杀‘雷昭容’,这事关国奉,非同小可,不可等闲视之。”
袁浩杰等人均沉默了,他们父亲说的不错,如果此事处理不当,更有可能引发卫昊恶战。虽然卫吴迟早要开战,但此时卫国准备不足,时机不当,断不可轻易行动。
袁皇后抿紧嘴唇,恨恨地道: “死了一个董宝诺,又再跑回一个云涟,不行,奉官绝对不能容忍云涟在回到官里。”
袁浩杰看了他姐姐一样,一个典型的深官妒妇,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后,旱已使她患得患失。袁浩杰尤记得十一年前的那一天,云涟大着肚子有气无力地说着:娘娘,你不妨问问在座的诸位大臣,问问你的亲弟弟袁浩杰,看看他们是愿意喜爱我这样的女子,还是愿意喜爱娘娘这样的女子。袁浩杰心里的答案是肯定的,所以他同情他的姐姐,他又为自已的姐姐感到悲哀。如果他是皇帝,他也不会喜欢这样的皇后。
袁豁达劝道: “芬仪,这事不能意气用事,如果‘雷昭容’真的回官了,必定要和昊三皇子分开,到那时她孤立无援,再想办法对付也为时不晚。”
袁浩杰也道: “姐姐,父亲说的对,此事不可贸然行动,我们还是暂时作罢吧!父亲放心,我不会派死士去的。”
“知道就好!为父去看看太子。”袁豁达摇了摇头,走出了书房。
袁皇后立即不满地道: “小弟,你难道真的认为此事就这么作罢了?”
袁浩杰句起嘴角,平静地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姐姐,刚才我这么说,只是为了稳住父亲。能成大业者,焉有不冒风险的道理。云涟离开长安那日,便是她的陨身之时!”
路上行人欲断魂
阴雨霏霏,沾湿表裳,行人匆匆,千陌交通,离人心中几多愁,何年何月再相连。
长安城的西门外,柳色青青,入城出城的行人来来往往,均不曾侧目去看那马车旁紧紧相拥的两名女子,似乎对这种依依不舍的离别场面见怪不怪了。
钟抱着云涟,一刻也不愿放开,眼中早已积满了泪水。杜熙站在她的身后,只是默默地把手放在她的肩上。钟和杜熙的独子杜哲则奇怪地看着他亲娘,从小到大,他还没有见过亲娘哭泣的模样,所以今日一见,倍感新鲜。
景岚拥着一对弟妹站在马车旁,蓓奴站在他们身边,谁都没有想到赫连恒君竟然真的愿意让景岚和云涟一起离开。景习幕静静地站在云涟身后,从今天起,他们就可以彻底的离开了,彻底的脱离宫廷一切纷争,脱离“天下”这个沉重的包袱,回到草原,做回自已。
钟抱着云涟,迟迟不台得放手,只是哽咽地道: “小涟,你要好好照顾自已呀!将来、将来还要再回到长安来看我。”
云涟眼中也早已蓄满了泪水,听到钟的话,晶莹的热泪顿时从脸颊滚落。
“我会的,阿,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已,我一定会再回到长安来看你的。”
“小涟 我真的很希望你能留下 你不要走 ”
云涟心中沉重无比,闭上眼,无从回答钟的话。
正是柳色花枝远山朦,行行路人墙边藤。山南海北无相问,明朝何处再相连景习幕揽上云涟的双肩,低低地说: “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云涟泪眼朦胧地时钟道:“阿,我走了,你……保重……”
钟含泪点点头,说道: “你也是,一定要保重啊!”
景习幕扶着云涟走到马车前,再回首望了钟和杜熙一眼,登上了马车。
“不许走!”一道女声伴随着匆匆马蹄从城门内传出。
众人一奇,转头的霎那看到了泪流满面地晋国长公主赫连敏。云涟和景习幕更是一惊,忙从马车上下来。
赫连敏匆忙从马车上跳下来,双腿站不稳,倒在地上磕破了膝盖,鲜血直流。赫连敏丝毫不管自已腿上的伤,只是目光怨恨地朝云涟和景习幕走来。赫连敏来到景习幕跟前,恨恨地抬头看他,说道: “你还是要走!我都已经那么的低三下四了,你为什么还是要走?”
景习幕看着她眼泪夺眶而出,喉咙发不出一韭声音。
“你要走也不告诉我,皇兄也不告诉我,就把我一个人傻傻的蒙在鼓里,天真的以为只要对两个孩子好,你就会愿意留下来。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对?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赫连敏抓住景习幕的手臂,撕心裂肺地哭喊。
云涟不忍见赫连敏如此,忙说道: “敏敏,你冷静一点,你先冷静一下。”
赫连敏忽然把目光射向云涟,带着愤怒、怨恨以及无尽的悲哀。突然,赫连敏伸出手, “啪”的一声攉了云涟一个巴掌。
云涟倒在地上,被打的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
“你太过分了!”景习幕大喝一声,连忙低下身扶起来云涟。
马车旁的三个孩子一见自已的母亲被打,顿时全都涌上来将赫连敏推开。景岚厉声道: “就算你是公主,你也不可以打我娘。如果你再对我娘我无礼,到怪我不客气了!”
景林瞪着赫连敏道:“你这个坏女人,你就是喜欢我爹,你到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和心儿好的目的是什么,我不会让你的奸计得逞的。”
景心难过地看着赫连敏,皱着眉头说道: “阿姨,你为什么要打我娘?如果心儿在阿姨家里不乖,阿姨可以责备心儿。阿姨打心儿的娘亲,心儿就不喜欢阿姨了。”
赫连敏看着这同仇敌忾的一家人,恨恨地说道: “好!好!你们是一家人,只有我才是外人,我才是那个让人讨厌的外人!”赫连敏突然从袖子里抽出一把首,大喊一声: “我要杀了你!”然后高举E首向云涟刺去。
众人都呆愣在原地,只听到景习幕大喊一声:“不要!”已经伸出手抓住飞快刺下的匕首,顿时锋利的刀刃割破皮肤,鲜红的血液顺着刀尖汩汩流下。
“你 ”赫连敏怔住了,匕首掉在地上,他为了云涟,竟然可以连自已的手都不要。鲜血不停地流出来,刀刃必是割进了骨头,难道他不知道这匕首锋剩无比,割断手上的经脉,他的手就残废了。赫连敏泪如泉涌,摇着头说:“你为了她,就是残废了也在所不惜,是不是?”
云涟焦急地喊道:“习慕,你的手?快让我看看。”说着,连忙转身让蓓奴把马车的包裹拿给她,取出止血的金疮药,轻轻洒在景习慕的伤口上。
景林一见自己的父亲受伤,很是气愤地怒吼赫连敏:“你这个讨厌的坏女人,打了我娘,现在又拿刀割伤我爹,你到底还要做多少坏事?”
赫连敏的泪水无止境地往下落,她看着景习慕撕心裂肺地喊着:“为什么为什么 ?我才是你名正言顺娶进门的妻子,我那么那么的努力对你好,为什么你还是要这样对我?在你心中,我究竟算什么 ?算什么 ?”
景习慕手中的伤口太深,金疮药一时半会止不住血,鲜血还在往外流。他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了,但是他并不理会自己的伤口,只是看着赫连敏,愧疚地道:“敏敏,对不起,这辈子,我只能向你说一句对不起了。”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对不起能弥补我失落了十一年的心,十一年的青春吗?”
景习幕低下头,喉咙仿佛卡着巨石,怎么也开不了口。
钟见景习幕的手依然血流不止,对云涟道: “小涟,这样下去也不行,得找间药铺把伤口包扎一下。”
杜熙叹了口气,抱拳对赫连敏道: “长公主,微臣杜熙,请长公主先回府休息,以免皇上忧心。”
“我不走!我不走!”赫连敏恨恨地瞪着云涟,咬牙切齿地道: “云涟,你好!你真好!你真是我的好嫂子,枉我从前还敬你一声‘嫂’,你这嫂子就是这么抢小姑子丈夫的吗?”
云涟低着头,沉默不语。
景习慕忙道:“敏敏,这不关云涟的事,你不清楚事情经过,就不要胡乱下结论。”
“是我胡乱下结论?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皇帝的女人跟驸马私奔了,长公主的丈夫让自已的嫂子抢走了,是我胡说的吗?景习慕,你竟然护她护到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难道这十一年来,我受的委屈就是活该吗?”
“敏敏 事情的经过不是这样的 ”
“那是怎样的?总之你是带着她走了,你们、你们甚至还生下了两个孩子你究竟把我至于何地?我堂堂一个公主,在你心日中到底算什么 7”
钟摇了摇头,出声劝道: “长公主,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公主还是想开些吧!”
赫连敏立刻瞪向钟,怨恨地道: “你没有受过感情的伤,你的丈夫在你身边,你们还有儿子,你根本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钟一怔,嘴唇动了动,没再说话。
杜熙握住钟手,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放在心上。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把目光转开了。
赫连敏又从地上拾起匕首,指着云涟忿然地说道:“云涟,你好狠心,皇兄那么爱你,他为了你中一掌玄冰掌,你竟然还忍心抛下他。你知不知道他的世界只有你和景岚了,你们走了,就是要把他逼八绝境,他会死的!他会死的!”
云涟心口阵阵柚痛,眼中蓄满泪水,却怎么也不让它掉下来。
景岚心中一惊,为什么这位公主会说皇上的世界只有娘和他?景岚出声问道:‘娘,为什么公主会说皇上的世界只有孩儿和你?孩儿和皇上究竟有什么关系那天皇上还说想让孩儿认他做爹。娘,你告诉我,皇上到底是孩儿的什么人云涟悲戚一筻,赫连敏已经开口了: “你们还没有告诉他吗?好,既然皇兄也不说,那就由我这个皇姑姑来说。景岚,你不应该叫景岚,你应该叫赫连楚岚,你的亲爹是当今的卫朝天子。”
“什么 ?!”景岚霎时呆了。
斗转星移物华变
景林和景心也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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