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沉浮
云涟眼珠子一转.站起身来击掌三下.只见满满一车绫罗绸缎和满满一车金银珠宝顿时被拉进了严府.顿时严府里的其他人全都看直了曜。
须知,此时的卫国泣有统一天下,几年前还刚刚经历了战事,所以国家并不富庶.皇帝这一满车的绫罗绸缎和金银珠宝己经是非常大手笔了。
云涟笑道:“严公忠心耿耿.跟随先帝打下这半壁江山.这些都是皇上的一点小小心意.严公请笑纳己”
严齐并不推辞,只是屡屡胡须,笑道:“皇上和宸妃娘娘真是客气了,老只不过是尽自己的一份力为国效劳而已。”
赫连恒君适时开口道:“严公呐己你看太子的性子过于软弱.袁家又过于强势.朕担心朕百年之后.重蹈东汉外戚专政的覆辙啊己不过嘛己宸妃所生的儿子楚就倒是颇有朕的风范,既有胆识又有魄力,宸妃家里也没有什么人,不用担心外戚之事。所以.严公你看…… ”赫连恒君颇有深意地看着严齐。
严齐一听.又呵呵直笑.屡屡胡须道:“是呀己是呀己雍王年纪小小就有皇上的胆识和魄力,真是可喜可贺己来来来,皇上,宸妃娘娘,夹莱吃己夹莱吃己赫连恒君与云涟一听.便知严齐是有意把话插过去.故意不接他们的话。
严齐不表态,但总是不接皇帝的话,其实也就是表态了,赫连恒君与云涟自然知道严齐是力挺太子赫连楚艾的。话不投机半句多.赫连恒君与云涟只得起身匆匆告辞。
又选了个黄道吉日.赫连恒君带上云涟母子一齐来到了晋王赫连孤的府邸.仍然是轰轰烈烈的夹道欢迎仪式。晋王妃喜欢小孩.便领着赫连楚岚与孙辈们到后花圊里嬉戏去了。
皇帝与晋王坐在正厅上.云涟坐于皇帝右侧.其余晋王子弟均站列在下。
仍是赫连恒君先开口:“许久不曾来看望皇叔.不知皇叔身体可好?朕真是惭愧呐己”
晋王赫连孤笑道:“老夫练剑,身体犹壮,皇上精力多放在国事上,老夫便觉得欣慰了。”
赫连恒君想了想.突然叹口气。
赫连孤便问:“皇上.国家兴旺.何故叹气?”
赫连恒君摇摇头,说道:“国家虽然兴旺,朕却有一心结,却是日不能食,夜不能寐呀己”
“哦’什么心结’不妨说出来.让老夫为皇上参考参考。”
赫连恒君见话己引出,便抬头看着赫连孤,说道:“是这样的,朕年己四十好几.膝下却仍无半孙.实在是忧心赫连家族的香火啊己”
赫连孤皱眉道:“安宁王膝下己有二子一士.皇上早己做了爷爷.怎会泣有半孙呢’”
赫连恒君又是叹口气,说道:“楚吉那个孩子,毕竟是苏妃之子,苏家有罪,他又怎能继承大统呢’太子与太子妃成亲多年,却仍无一儿半子,朕忧心呀己赫连孤道:“皇上说的也是.太子那孩子自小身体就不好.着实夸人担忧。
赫连恒君一听,又立刻道:“不过,朕倒是觉得,宸妃为朕生下的孩子颇具朕的风范,极有慧根,他若做太子,朕很满意啊己”
赫连孤听了.方知皇帝与宸妃今日前来的目的所在。赫连孤笑了笑。说道:
“皇上,楚岚那孩子确实不错,老夫也喜爱他。只是,他即己卦做雍王,又怎能再做太子呢’”
赫连恒君与云涟都知道.赫连孤是在故意装傻。
云涟笑道:“不知.皇叔的子弟现在都在何赴为朝廷效劳啊’”
赫连孤“嗨”了一声.说道:“那班小兔崽子.只要不给老夫惹是生非就行了.哪谈得上什么为朝廷效劳啊己唉己真是有辱门橱己有辱门橱呐己”
仿佛是料想到赫连恒君接下来会卦赏他的儿子们.所以直接把话截断了。目的就是为了不然赫连恒君又提出虚后虚嫡的事情。
赫连恒君与云涟对视了一眼,心中也明了了,不论是太傅严齐,还是晋王赫连孤.始终是站在太子的正场上的。不管太子是不是袁皇后的儿子.也不管太子登基后是不是会造成外戚专权,既然正了太子,就是不能轻易虚黜的,否则,就会造成朝纲动荡。
赫连恒君当热也明白这一层意思.他一方面想让云涟当上皇后.另一方面又忧心朝纲动荡,原奉想着有了两位重要大夫的支持,这事办起来会简单一些,但是,却泣有想到,不论是太傅严齐,还是晋王赫连孤,均不支持他虚嫡正庶。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严齐和赫连孤也代表了朝中鲍大多数大夫的正场.他们均是秉持着嫡长予不可随意虚黜的理念来看持这个问题的.况且.太子并泣有什么过错,他仅仅是身体不好,尚无子弟,这目前还不能成为他被虚除的理由。
摆在云涟面前的事情,似乎又困难了一些,想要打败袁皇后,岂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袁皇后还尚未出招.她的正后之路就己经困难重重了。
云涟这才知道,她又把事情想简单了,皇后的位置,也不是只要她出招,就能够当上的。
绵绵长恨无绝期
景习幕,这个被妻子抛弃的可怜男人,带着一对儿女狼狈地回到了吴国。没有人来欢迎他,没有人来迎接他,他回到采州平王府的时候,从前跟随他的那些姬妾早已跟着别人私奔了,府里的下人也走得差不多了,院子里长满了青草,只有一两个忠心的老仆在打扫房间,似乎还在等待着许久未归的主人回来。
景习幕的眼眶有些湿润,想不到,十多年没有回来,这里已经荒芜成这个样子了。
正在打扫的一名老奴仆无意问看到景习幕,难以置信地揉揉眼睛,立刻冲来上老泪纵横地道: “王爷,您终于回来了!老奴终于把您盼回来了。”
景习幕激动地道:“车伯,这些年,辛苦你了。”
名叫车伯的老人抹抹泪水,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正说着,又看到景习幕身边的一对儿女,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
看到他们眉目问与景习幕相似的神情,车伯激动地大叫道:“王爷!他们是小王爷和小郡主吗?”
景习幕微笑着点点头,说道:“男孩八岁,叫景林,女孩四岁,叫景心,都是我的孩子。”
车伯激动地蹲下身,想伸手去抱抱两个孩子,又怕自己身上太脏了,只是双眼舍泪地道: “好好好!都是乖孩子,和王爷长得真像!”说完,车伯站起来,望了望景习幕身后,没有见到想象中的女人,便问:“王爷,王妃怎么没有一道回来?”
景习幕神情一黯,勉强笑了笑,看来车伯对卫国十一年前发生的事情还不了解。景习幕道:“不说这些事情,我的房间还在吗?先带两个孩子下去休息,他们都累了。”
“好好好!”车伯忙不选的应道,随即又道:“王爷,皇上料到你一定会回吴国的,所以让人带了口信给老奴,只要王爷回来,就让王爷立即八宫面圣。”
景习幕看看自己风尘仆仆的装束,说道:“知道了,我清理一番,即刻八宫面见父皇。”
“好!”车伯又看了景习幕一眼,要伸手去牵两个孩子,两个孩子却突然躲开了。
景林忽然就大哭起来:“爹,我要娘!我要娘!”
景心见自己的二哥大哭,自己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呜呜地道:“爹,心儿好想娘亲!心儿好想大哥!心儿想要娘亲给心儿讲故事。”
景习幕一见两个孩子泪眼汪汪的模样,忍不住鼻头发酸。他蹲下身,揉了揉两个孩子的脑袋,安慰道:‘娘现在在很远的地方,有一天,爹一定让你们再见到娘亲,好不好?现在和车爷爷去休息一会儿,爹到宫里去见见你们的爷爷,很快就回来了。”
“不嘛!我就要娘!我不要车爷爷!就要娘!就要娘!”景林甩着手,就是哭着要找母亲。
景心却主动去牵着车伯的手,对景林道:“二哥,爹有事,我们先和车爷爷去吧!爹说会让我们见娘的。”说完,景心又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车伯一阵激动,这小女儿真是又乖巧又懂事啊“心儿乖!”景习幕欣慰地摸了摸景心的小脸。
景林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车伯下去休息了。
景习幕换了一身干净的明黄色长袍,立即进八吴国的皇宫面见十二年未见的父亲景夙。
这景夙,已经是七十岁的年纪,头发已经花白,眼角的皱纹一层层的堆积起来,让人无法看见深邃的眼眸中藏有的心机。
见到自己十二年未见的父亲,景习幕似乎并没有多少激动,毕竟当年是他的父亲放弃了他,他的父亲为了维护吴国的政权,亲自把他送去了卫国。
“儿臣参见父皇!”景习幕下跪,淡淡地道。
正坐在龙椅之上的景夙,眼中藏着令人琢磨不透的光芒,这是他十二年未见的儿子,十二年后再见的时候,他似乎也看不出多少欣喜,更加没有任何激动的感情,麻木得就像一草木偶。
“你起来吧!”景夙苍老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绕。
景习幕依言站起身,静静地伫立在景夙面前,等着景夙开口。而景夙,似乎也在等待着三儿子开口,这一对父子静静地沉默着,脸上是从未见过面一样的淡然表情,淡得令人难以相信他们是亲生的父子。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景习幕知道父亲是在等他开口,等他说出这些年自己的究竟经历了什么。景习幕开口道: “父皇,宣儿臣进宫,有何要事?”
十二年未见,除了第一句是“儿臣参见父王”,第二句立刻就变成了询问宣他进宫有什么事情,他们父子俩的感情,淡薄得令人心寒。
景夙放下奏折,闭上眼睛假寐。
景习幕见他父亲不答话,又说了一遍:“父皇召儿臣匆匆八宫,不知有何要事!”
景夙仍是闭眼假寐,不答景习幕的话。
景习幕无奈,只得走到圆桌前,倒了一杯茶恭敬地呈到景夙的书桌上,说道:“父皇请先用茶。”
景夙“唔”的应了一声,仍然是闭着眼睛。
景习幕咬咬牙,上前去抬起景夙的腿,脱下龙靴,替他轻揉了一下脚底的穴位,再套上龙靴,走下书桌,恭恭敬敬地跪下道:“父皇,儿臣长年在外,未曾为父皇尽孝,为国家尽忠,请父皇原谅儿臣之过。”
说到这里,景夙才微微张开眼睛,又“唔”了一声,说了三个字: “然后呢”
“然后,然后儿臣必当竭尽全力孝敬父皇,报效国家,不再置父皇与国家于不顾。十一年前,是儿臣之过,儿臣不该仅为一己之私,擅自带卫国皇帝的嫔妃私逃。儿臣的所做所为,实在是有愧于父皇,有愧于国家!一切都是因为儿臣当时过于年轻,儿女情长,抛弃国家,请父皇原谅儿臣当日之过。”
只是当时已惘然
等景习幕把这些话都说完的时候,景夙才睁开了眼睛,端正地坐在龙椅上,似笑非笑地睇着景习幕,忽然说道:“你不愧是朕的儿子!”
景习幕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只听景夙又接着说道:“带着卫国皇帝的妃子私逃,让卫国皇帝丢尽了脸。不过,老三,你的举动过于轻率了,若不是父皇早有预料,只怕吴国遭卫国打击之后,难以支撑到今日。老三,父皇一手打下的基业,差一点就毁在你的手中了。”
景习幕心中一寒,知道景夙表面上虽然和气,但心底里早就责怪他当年是国家利益安慰于不顾的举动。他带着卫国皇帝的妃子私逃,无疑就是恶化了卫吴两国的关系,卫吴一旦开战,两国都未必有好果子吃。卫国虽有威震四方的杜熙,吴国亦有赫赫有名的胡肃,这两个后起将军从未在战场上交过手,孰强孰弱也未能见分晓。
“老三,现如今,又是什么使得你回到吴国呢?你舍得你的温柔了?”景夙斜眼睨着景习幕。
景习幕心里一沉,他父亲分明是在明知故问,当年虽然私奔的卫国妃子现在又回到了卫国皇帝身边,卫国皇帝非但不怪罪,还册封那妃子为宸妃。真是讽刺,在天下百姓眼中,仿佛他只是一枝被所有人利用的棋子,被父亲利用,被女人利用。如今的他,什么都没有,只有云涟留绔他的两个孩子,以及这看似荣耀,实则悲哀的空壳皇子身份。
虽然景习幕心里知道父亲是有意讽刺他,也是故意刺激他,他仍然答道:“儿臣心爱的女人让卫国皇帝抢走了,儿臣回来,就是为了抢回自己的女人。”
景夙忽然爆笑出声,他苍劲的笑声在空旷的大殿内环绕着,震得人耳朵隆隆直响。“为了一个女人争夺天下!好!果然是好!连朕都忍不住想见一见那个让卫国皇帝和你着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了。”
景习幕脸上一燥,说道:“儿臣会把她抢回来的。”
“抢?”景夙好笑地嗤了一声,说道:“你用什么抢?你有什么资格抢?人家可是卫?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