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沉浮
云涟皱起眉,心想这事情还有些复杂,虽然怀疑两个皇子是被人下毒害死的,但是仅仅是怀疑,没有切实的证据,就连王美人也仅仅只是认为自己的孩子被人毒死。也有可能两个皇子根本就不是被人毒死的,而是正常死亡。
云涟安慰了王美人一番,临走前,王美人忽然对云涟激切地道: “辰妃娘娘,只要你能为我查处我儿的真正死因,替我孩儿报仇雪恨,我愿为奴为婢报答娘娘恩情。”
云涟语气沉重地道: “本宫只能尽力去查,倘若结果真如太E刘姜所说,你的孩儿是风寒而死,你又当如何呢?”
王美人心里一沉,眼泪啪嗒啪嗒摔下来。她吸吸鼻子,跪下说道: “倘若我孩儿真是风寒而死,我只愿削发为尼,常伴青灯,也好过成日面对这幽深的宫墙。娘娘你知道,宫中人心难测,无论我是宫女还是嫔妃,都是处处爱人迫害,连我刚出世的孩儿也难子幸免。像我这等被叔父叔母卖进皇宫的女子来说,是没有任何出头之日的,娘娘若帮我查出我孩儿的死因,我此生心愿便是了解了。”
云涟心里沉句句的,她点点头,说道: “我会尽力的,你起来吧!”
王美人站起身,心里仍很难过,看到云涟还站在身边,不好意思地抹了抹眼泪。
“你当真只想出家为尼?你难道不想出宫再嫁个老实的男人,过平凡的生活”
王美人脸上飘起一丝红晕,她咬咬下唇,不好意思地道: “哪个女人不想有个男人一心一意爱自己呢?不是每个女人都如娘娘这般幸运,令九五至尊的皇上倾心所爱,娘娘不知道,皇上唯一临幸我的那一次,口中是一直念着娘娘的名字的。”
云涟一愣,心中忽然涌上一股难以言语的酸涩。听道王美人这么说,她心里没有一丝喜悦,有的仅是无尽的酸涩。云涟苦笑一番,说道: “你若想出宫,我会替你安排的。”
王美人急道: “我要先知晓孩儿的真正死因再出宫,恳请娘娘帮我。”
“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我要回宫了。”云涟淡淡地说着。
王美人看到云涟的脸色不大好,不敢再多言,只得行过礼,将云涟送走了。
云涟回到太:殿,只是一个人呆呆地坐在窗前,不发一语。
蓓奴站在云涟身后,无声地叹息。
门外忽然冲进来一个了头急切地道:“娘娘,不好了,雍王殿下不小心摔进太液池里了。”
“什么 ? 1”云涟和蓓奴大惊失色,云涟猛然站起来,苍白着脸道: “岚儿现在在哪?”
“雍王殿下已经被人救上来了,现在应该送回太:殿,已经派人去请孟太了,奴婢是赶来通知娘娘的。”
云涟忽然冷静下来,大脑无比清醒,她冷然地道: “不!不要请孟非,去把太E署的刘姜请来。”
那了头一愣,半响才反应过来,又急忙跑了出去。
蓓奴不解地道: “小姐,你怎么能放心让那个刘姜给岚儿E治?”
云涟清晰地道: “不放心也得放心,岚儿那里我自有分寸。”
蓓奴心一紧,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跟在云涟身后去看望落入太液池的赫连楚岚。
几多波恨苦娘心
刚刚开春的太液池池水是非常冰冷的,冬季里太液池池面上鲒的一层薄冰才刚刚化去,赫连楚岚这个时候落入水中,无异是冰冷刺骨的。虽然赫连楚岚很快就被人救起来了,但是冰冷的池水也是砗得他嘴唇乌黑,脸色发白。
云涟站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神志不清的儿子,心里虽然心疼,脸上的表情是异常平静的,别人看不出云涟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四十出头的刘姜给赫连楚岚诊完脉,起身说道: “娘娘,雍王殿下受了很严重的风寒,寒气入体,微臣给雍王殿下开一副药万,每隔两个时辰服用一次。另外,再熬些姜汤帮助雍王殿下驱寒。”
云涟紧紧地盯着刘姜的表情,眼角一眨也不眨。
刘姜一抬头,猛然看到云涟遗厉的目光,心中一寒,不自在地轻咳了两声,又把头低了下去。
云涟似笑非笑地道: “仅仅R是受了严重的风寒吗’本宫可不希望雍王和楚逸小皇子一样,因为一个消消的风寒就丢了性命0”
刘姜大惊失色,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悔白,结结巴巴地道: “这这个,启启禀宸妃娘娘,雍王殿下身体健壮,虽 虽然寒气侵体,不不不会固此丢了性命云涟冷然地看着刘姜冷汗直冒的样子,声首不带任何感情地传来: “你可给本宫把病瞧清楚了,万一雍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本宫可是不会像王美人那样忍气吞声的。”
刘姜的冷汗大滴大滴从额头上滚落,全身都开始发抖,颤颤巍巍地回答: “是是是是……雍王雍王殿下不会有有事的……”
云涟冷哼一声,说道: “他若有事,本宫定会叫你吃不完兜着走0你走吧刘姜吓得屁滚尿流地逃离了太宸殿。
云涟将目光转到赫连楚岚,眼中这才染上了一丝慈爱的柔和。她疼惜地摸摸赫连楚岚冰冷的头,握住他的双手,一股炽热的炎气顿时传到赫连楚岚的四肢百骸。看到赫连楚岚的脸上终子有了一丝红润,云涟才放下心来。
“雍王是怎么会掉进太液池里的’”云涟质问站在一旁陪伴赫连楚岚的宫女们。
那群宫女个个吓得面色悔白,结结巴巴地将矛头措向跪在旁边发抖的一名小男孩: “娘娘娘,是因为张愿之小少爷……”
云涟把目光转向那颤颤发抖的张愿之,他原本红润的小脸此刻吓得苍白无比,眼泪也固为害怕掉了下来。
张愿之恐惧地看着云涟,连忙磕头, “娘娘饶命0娘娘饶命己”
云涟心中一紧,又问: “雍王为什么会固为他落入太液池’”
宫士答道: “田娘娘,今日张家小少爷交发奇想,想自己做一R纸鸢。雍王殿下答应帮他做纸鸢,可是做纸鸢的竹子R在蓬莱岛上有,还必须爬过一座假山才能取到。雍王殿下不要别人去取,就自己去爬假山,结果失足落进了太液池里云涟脸上月过一丝怒色。
躺在床上昏进不醒的赫连楚岚忽然呓语起来: “娘……娘……”
云涟一惊,赶紧握住赫连楚岚的手,急切地道: “岚儿,娘在这里0娘在这里己”
赫连楚岚闭着眼,断断续续地说着: “娘……孩儿答应帮……愿之做纸鸢娘别怪愿之……愿之是孩儿的……好朋友……”
话刚说完,赫连楚岚又晕了过去。
云涟转过头,看着张愿之,R见他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里闪耀着又喜又惊的光芒,发现云涟在看他,又急忙把头低了下去。
云涟心里忽然涌上一阵浓浓的醋意,这九岁的张愿之,竟然让岚儿如此上心。岚儿和他之间的亲昵,甚至超过了她这个母亲。云涟狠狠地看了张愿之一眼,胸口剧烈起伏着,她深吸一口气,说道: “你们好好照看雍王,蓓奴,你随我去书房。”
“是。”蓓奴微微一点头,跟着云涟离开了房间。
进入云涟的书房后,蓓奴看到云涟的脸色有些铁青,显然是不满赫连楚岚固为张愿之亲自去采竹子。蓓奴叹。气,说道: “小姐,你刚才是故意叫刘姜来的谈到正事,云涟才收拾自己的情绪,平穗地对蓓奴道:“是的,万才我有意无意提到皇子楚逸之死,他的反应过子激烈了,这里面一定不简单。”
“小姐怎么打算’”
云涟转过身,注视着蓓奴,说道: “蓓奴,通知文杰,让他调查一下刘姜与哀家的关系。另外,通知明花教的四位长老,让他们用药进晕看守皇陵的守卫,设法取到楚逸和楚渊两名皇子的尸骨,交给孟非验尸。唯争之计,必须先确定两名皇子是不是真的中毒而死。”
蓓奴惊了一下,没有想到云涟居然会让明花教四位长老去取两位夭折小皇子的尸骨,私自挖掘皇陵,被人发现,就是死罪呀!
云涟知道蓓奴在想什么,她笑了笑,说道:“蓓奴,我们必须先确定自己调查的万向是不是正确的,倘若两个小皇子真的是自然死亡,那我们做得再多查得再多都是白忙一场。”
“我明白了。”蓓奴淡淡地点了点头。
云涟忽然又道: 好了,蓓奴,你先帮我磨墨,我写一封书信给皇上。”
蓓奴又是一…惊,云涟怎么会突然间想到写信给皇上?自从云涟回宫后,她和皇上的之间的谈活,儿乎每一次都是不欢而散。皇上似乎也时云涟死心了,太宸殿也儿乎不来,每日下朝后就是看望赫连楚离,去了华清池,更是对朝廷里的事情不闻不问。当然,一些朝中重要的军国大事,也是有专门的人选到华清池交给赫连恒君处理。
云涟道:“不用想太多,我是想让皇上下旨把薛怀仁调到京城来。”
蓓奴…惊道: “小姐真的要按照旬贤妃说的去做’”
云涟往黠一笑,说道: “旬贤妃这个人不简单,暂且按照她说的去做,看看她到底有什么目的。此外,我确实想见识一下这个薛怀仁。他的名声,其实很早以前我就听过了。”
蓓奴点点头,顿时了然十一。
大明宫深生事端
三日后,赫连恒君收到云涟派人送来的书信,看到信上的内容,沉默了好一会,才将怀里的赫连楚离交给一旁的奶娘,唤道: “刘福吉!”
刘福吉从飞霜殿外奔进来,忙问: “皇上有何吩咐?”
“替朕拟诏,把交州的薛怀仁掉到京城来。”
刘福吉一惊,心中奇道:这个交州的薛怀仁是谁?皇上竟然特地下诏将他调到京城来!刘福吉心中虽然疑惑,仍然恭敬地答道: “是,皇上。”
调动薛怀仁的诏书刚刚拟好,飞霜殿外奔进来一个太监,说道: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派人来通知皇上,说是贤妃娘娘病重,请皇上速速回宫。”
赫连恒君一惊,旬贤妃病重?她的身子不是一向健康吗?他离开大明宫的时候,她明明还好好的,怎么才过了一个冬天就传来病重的消息?而且,宫里的事情他是交给云涟打理的,怎么会是皇后派人来通知他呢?赫连恒君心中虽然诸多疑惑,仍然冷静地问道: “贤妃得的是什么病?怎会突然之间病重?”
那太监一愣,答道: “回皇上,不知道,皇后娘娘派来的人没有说,只是让皇上快马回宫,否则可能见不着贤妃娘娘最后一面了。”
赫连恒君再是一惊,难道旬贤妃已经病入膏肓了?赫连恒君不及细想,立刻说道: “刘福吉,让幕容蜻准备两口快马,朕要先赶回大明宫。刘福吉你带着楚离和其余的人随后回京。”
刘福吉认为这是事出紧急,连忙下去办事了。
与此同时,远在大明宫里,皇后口中那个奄奄一息的旬贤妃旬姬,此刻正悠哉游哉地走在前往太宸殿的路上。
旬姬到太宸殿的次数日渐频繁,云涟不知她的真正目的,只是每一次都妥善的接待她,既不亲近,也不疏远。
云涟的人和旬姬的人相继请过安后,云涟将旬姬请入大厅内,又命人呈上了甜点,和往常一样,旬姬开心地吃着蓓奴做的糕点。
闲聊了几句,旬姬忽然道:“姐姐,你还记得上次我罪你说的那个薛怀仁吗”
云涟一听,顿时提高警惕,小心地道: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你说这个薛怀仁是个鬼才吧!”
旬姬拍掌道: “对对对,这个人确实是鬼才,如果姐姐你有了他的协助,登上后位一定是不成问题的。”
这是云涟第二次听到旬贤妊提到此人,看来这个薛怀仁对旬贤妃的意义非同一般。而且旬贤妃提及薛怀仁的的次数也是恰到好处的,多了怕引起云涟的怀疑,少了又怕云涟会忘记。云涟不动声色地道:“哦?自从皇上去了华清池之后,也有很多向我推荐人才,我实在是不知道哪些人该用,哪些人不该用呀!”
旬姬立刻道: “姐姐,这个薛怀仁绝对值得一用。”
“哦?他到底有哪些可用之处啊?”云涟好整以暇地问道。
旬姬一激动,提着裙子跳起来,动作太大,以至子吓了云涟一跳。
云涟一惊,她旬贤妃身为蜀国公主,怎会动作如此粗鲁?方才那一个提群起跳的动作,怎么也不像个大姐闺秀该有的模祥啊旬姬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过子粗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姐姐别舟意,我就是这幅急性子。要说这薛怀仁,还得说我那个美男子的大哥旬利。”
旬利是美男子?云涟微微一挑眉,她是没见过这个凉国公旬利,不过听见过旬利的人说,这个旬利长相还可以,但也祢不上是个美男子呀旬姬见云涟不信,技黠地笑了笑,又道:“姐姐,你别不信。皇上年轻时候的模祥很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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