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沉浮
后,一点也不贤惠,皇上应该换一个皇后的。”
赫连恒君已经动怒了,一把退开彭紫悦,冷冷地说道: “朕说了,朝廷的事情,朕自有分寸。昭仪管那么多,不觉得自己是后宫干政,越俎代庖吗?”
彭紫悦吓了一跳,万万没有想到赫连恒君会这样说,只怕自己失完,急忙解释道:“臣、臣妾并不是这个意思,皇上误会臣妄了。”
赫连恒君挥挥手,冷淡地道:“罢了,朕不想提朝廷和皇后的事情,朕也希望你能够有分寸。朕宠爱你,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不该说的话最好还是不说彭紫悦已经因为赫连恒君冷森的口气吓得浑身颤抖起来,这样的皇帝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和从前那个温柔的皇帝简直判若两人。彭紫悦心里又委屈又害怕,只得急切地说道: “臣妾知错了,皇上别生臣妾的气,臣妾下次再也不敢胡说入道了。”
赫连恒君“嗯”了一声,转过身去,淡淡地道:“朕今天累了,你先回宫吧彭紫悦张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又害怕皇帝再一次发火,只得怯懦地行了个礼,退出了大殿。
赫连恒君疲惫地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忽然觉得自己好累好累,他当初为什么要宠爱彭紫悦,现在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了。彭紫悦不是二十年前的云涟,她们根本是性格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他为什么要沉醉在自己的臆想之中。
南北之战终开
演章武二十二年的春天刚刚来到,卫国南部就传来的紧急战报,吴国皇帝景习幕亲自出征,率领五十万军队向北方霸主卫国进攻。皇帝景习幕任主帅,吴国名将胡肃任副帅,五十万雄狮浩浩荡荡挺进卫国,卫国南方粹不及防,一连丢失归州、襄州、邓州三座城池。
军书十万火急遥往长安,卫国紧急调兵遣将,派金州、许州、陈州、颍州、洛阳等地三十万大军会师迎战,再立刻从卫国北部调回二十万驻军前去协助。这一年,夸百姓们畏惧许久的南北征战终于开始了。
宣政殿之上,满朝文武各抒己见,推举心中赞同的对敌将领,军报不时传来“报 !”又是一名战甲士兵冲进来,高举军书。堂上大臣皆凝神聆听,那士兵高声道: “皇上,严将军带领十万大军遭吴军国截,将士们奋勇杀敌,突出重国。”
赫连恒君虽然怕冷,但是这种时刻他也必须坐堂听政,云涟端坐在龙椅之后的珠帘中。赫连恒君道: “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战报?朕要的不是这些”
那战甲士兵望了望周围的大臣,无事再报,只得退出宣政殿。
又过了一会儿,另一名战甲士兵奔进来,高喊道: “报 !”
赫连恒君站起身问道:“可有战报?”
士兵“呃”了一声,说道: “车将军带领的入万大军在雪山下遇到雪崩,损失士兵三千。但是士兵们坚忍不拔,心系大卫江山,经历重重考验,终于挺过艰难.”
赫连恒君做回龙椅上,大声道: “朕要的是战报!战报!不是这些!”
皇帝一发怒,朝上大臣都开始议论起来,速战报迟迟不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云涟坐在帘子后面,用毛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交给一旁的蓓奴。蓓奴见过后,掀开帘子走出来,低声对赫连恒君道: “皇上,皇后娘娘请您不要着急,战报可能很快就到了。”
赫连恒君转过头看了从容淡定的云涟一眼,心里忍不住又升起一阵怒火,天晓得吴国此时发兵是为了与卫国争夺天下,还是为了帘子后面的那个女人。
又过了好一会儿,已经接近午时了,战报依然迟迟不来。朝上大臣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与吴军对战的卫军全军覆灭了。赫连恒君的耐心也快被磨尽,只有云涟依然安安稳稳地坐在帘子后面。
一名耐不住性子的大臣已经站出来说道: “启奏皇上,微臣以为,吴国副帅胡肃战绩赫赫,就连之前的袁将军也不是他的对手,如今他出兵攻卫,恐怕是战无不胜的。唯今之计,只有把驻守在卫国北部的杜熙将军调回应敌,才能对抗胡肃的强力攻击。”
对于该名大臣的发言,朝堂上多数大臣都点头附和: “是呀是呀!如今恐怕只有杜将军能与吴军对抗了。”
赫连恒君眉头紧锁着,用手杵着头,什么话也没说。
这时,有一名宫内太监进来禀告,众大臣都奇怪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么这时候会有名太监进到宣政殿来?难道是后宫里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吗赫连恒君不悦地道: “谁让你来的?难道不知道朝堂上正在谈论军国大事吗”
那太监跪在地上颤悠悠地道: “回、回皇上的话,是、是彭昭仪让奴才来的众臣一听,更加议论纷纷,这个时候彭昭仪派人来找皇帝,难道是有什么更加重大的事情吗?坐在帘子后面的云涟微微动了动,赫连恒君转过头去看她,她又做得安安稳稳的了。
赫连恒君皱起眉头说道: “彭昭仪她有什么大事?”
太监忽然喜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太医说彭昭仪有喜了,彭昭仪说要让皇上在第一时间得知这个喜讯。”
大殿之上,顿时一阵嘘声。
那太监只觉得脊背升起一阵寒意,再看看皇帝的脸,已经变得铁青。他恐惧地看看左右两侧站立的大臣,难道皇上要添一个皇子不是喜讯吗?为什么大臣们一个个的表情都显得那么怪异。
赫连恒君一字一句的问道: “还、有、没、有、其、他、事?”
那太监更加觉得不对劲,怎么皇帝说话仿佛压抑着什么东西。太监结结巴巴地回答:“回、回皇上,没、没有了。”
赫连恒君突然拍案大喝道: “你好大胆子,这个时候你竟然以此事来打断大臣们商议军国大事?是不是不想活命了?”
太监一听,顿时吓得腿软,扑倒地上,哭道: “皇上饶命!是彭昭仪叫奴才来的,彭昭仪说此事重大,必须立刻通知皇上,奴才才敢来的啊!”
赫连恒君气得面色铁青,堂上大臣也一个个肃了颜色,这彭昭仪恃宠成娇,竟然敢派太监打断皇帝与大臣商量国家大事,此罪若要论起来,处斩也不为过。
只见蓓奴又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说道:“皇后娘娘说了,彭昭仪有孕的确可喜可贺,不过她派人扰乱朝政却不能脱罪,念其为皇上怀上龙种有功,免除死罪,削除昭仪头衔,贬为才人。”
朝堂上一阵肃静,大臣们大气不敢喘,那太监也噤了声。
只听赫连恒君说道: “此事便按皇后说的办,彭昭仪扰乱朝政虽罪不容诛,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将其贬为才人,以儆效尤。”
正当此时,殿外传一声疾呼:“战报 !战报 !”
满朝文武顿时打起一百万的痛神,赫连恒君站了起来,连云涟也站了起来。
只见一名浑身熏黑的士兵冲进大殿,年轻的脸庞上似被烈火灼伤,就连手中拽紧的战报也被熏得漆黑。
赫连恒君惊道:“快报!”
那士兵一开口,顿时就要哭出来,鼓起一万分勇气,终于忍不住扑在地上,哭道:“皇上,皇上,林将军为早日抵达战场,带着十二万大军横穿树林,结果那胡肃早就料到林将军会穿过树林,早已设下埋伏。十二万人走到第三天,那树林子里就燃起了熊熊烈火。冬季干燥,火势又控制不住,十二万大军被胡肃的五万人烧死了一半啊!”
“什么 ? !”赫连恒君一呆,跌坐到龙椅上。
满朝大臣也是个个眼中都染上了水汽,一时间朝堂上尽是悲痛。
赫连恒君伤痛地道: “还没开战,就已经损失了六万人!六万人啊!”
大臣们听了这个数字,也全都掩面而泣,卫吴实力本是均等,这突然问损失六万人,即使车将军与严将军的军队顺利与林将军会和,这少摔的六万军队又从哪里补来啊?吴国派来五十万大军,这区区的二十四万,还不足吴军的一半军力,如何与五十万对阵啊中书夸张蒙毅见皇帝与众臣都是悲戚伤痛,站出来安慰道: “皇上,虽然目前南方只调集了二十四万人,北方调动的二十万军队相信很快就会与林将军他们会和,皇上不必过于忧心了。”
也有其他的大臣站出来,怀着悲愤的心情说道: “皇上,把杜熙将军调回来吧!只有杜将军能与胡肃抗衡啊!”
赫连恒君的表情异常凝重,他沉默着。
这个时候,蓓奴再一次从帘子里走了出来,高声说道: “皇后娘娘说了,杜熙将军不可调回,因为突厥不可不防。大卫不可重蹈十五年前灭亡蜀国却被吴国与突厥南北夹击的覆辙!吴国皇帝亲自出征,胡肃又刚刚损耗了我大卫的六万兵力,吴国此时一定士气高涨。古人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娘娘说,要对付吴国此时一鼓作气的气势,只有一个办法。”
群臣顿时巴望着龙椅之后的墨色珠帘,拉长了耳朵聆听。
只听蓓奴说道: “大卫天子御驾亲征,重振卫军士气!”
满朝大臣顿时一阵惊嘘。皇上御驾亲征,这是多大的一件事啊!皇上虽然年轻时征战杀场,此时毕竟已经年逾五十,身体欠佳,能承受得住这样的疲劳远征吗另一名中书夸林至道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此法不错,皇上御驾亲征必能重振军心,可是皇上的身子更为重要。微臣以为,皇上御驾亲征也是下下之策。
蓓奴不紧不慢地说道: “要不然,林大人能不能想出一个上上之策呢众位大人如有艮策也不妨告诉大家。”
“这……”林至道顿时哑口无语,此时此刻,要想重振军心,确实没有其他的上上之策。
张蒙毅摸着下巴的胡须,说道: “唯今之计,似乎只有皇上御驾亲征能挽回士兵士气了。”
大臣们一个个皱着眉,虽然对这个方法并不十分满意,但此时此刻也真的是没有其他的法子。
赫连恒君又一次转过头看了一眼坐在珠帘里的云涟,她的坐姿还是那么优美,端端正正的,表情很安逸,她身边摆放着写过的纸张。赫连恒君知道,她的心里其实比谁都波涛汹涌,蓓奴如何说如何应答,也全是云涟教授的。
赫连恒君从龙椅上站起来,伸长右手,高声道:“传朕旨意,朕要亲自出征讨伐倭吴,重振我大卫雄威!”
年华消逝离人弱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沸腾,满朝文武顿然觉得胸前溢满激昂之情 。皇帝御驾亲征,必定重振士气,四十四万大军对五十万大军,鹿死谁手, 也未必是个定数只听赫连恒君又高声道: “朕与北方二十万大军一齐出征 ,朝中之事,交由太子监国,皇后辅佐太子受理朝政。”
此话群臣无异议,太子监国,皇后辅政是最好的方法。只听众臣下跪齐 声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呼声响彻云霄,与含元殿前的钟鼓楼长鸣之声,声声呼应。
整座大明宫,顿时沉寂在一片庄严肃穆之中出征旨意颁下的第二天,云 涟的太宸殿里来了个不速之客,此人即是前段时间很受赫连恒君宠爱的彭昭 仪,此时已经降为了彭才人。
彭紫悦一见到云涟走出房间,也不行礼,立刻冲上去喝道: “我问你 ,是不是你让皇上把我降为才人的?云涟啊云涟,你这么善妒,你就不怕皇上 削除你的皇后之位吗?”
云涟只觉得啼笑皆非,她摇了摇头,越过彭紫悦的身体,走到花坛边拿 起漏壶,开始安然自得地浇花。
彭紫悦见云涟根本没把她放在眼中,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冲到云涟身边 ,大骂道: “我告诉你,云涟,你别得意!你以为你还年轻,还漂亮吗?哼! 皇上早看不上你这个又老又丑的女人了,我告诉你吧!我现在怀了皇上的孩子 ,皇上迟早会封我做皇后,你就等着一边凉快去吧!”
云涟轻轻笑了笑,把目光转向彭紫悦平坦的腹部,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随后继续为花坛里即将开放的鲜花浇水。
彭紫悦见云涟还是不理她,刚才的表情似乎大有讽刺她腹中孩儿的意思 ,彭紫悦气红了脸,接着骂道: “你这个哑巴,皇上让你做皇后也是可怜 你是哑巴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云涟的目光陡然变冷,只是一霎那,她又恢复了平静,依然手持着漏壶 ,安静地浇水。
蓓奴已经听不下去,走上来顿时捆了彭紫悦两个耳光,阴寒地说: “ 彭才人出言不逊,侮辱皇后娘娘,两个耳光已是轻罚,望彭才人好自为之。 ”
彭紫悦被蓓奴两个耳光扇倒在地,捂住自己被打肿的脸颊,愤怒地道: “狗奴才,你敢打我,我现在就去告诉皇上,要你死无葬身之地。”说罢, 两眼泪汪汪朝紫寝殿跑去。
云涟看着彭紫悦奔去的方向,放下手中的漏壶,轻轻的微笑。
接下来的几天,彭紫悦没有再来太宸殿闹,也许是去找赫连恒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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