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沉浮
宫心意已决,你不必}说了。”
薛怀仁仍不甘心,云涟却已经捧了一道圣旨在他面前。薛怀仁奇道: “这是什么 ?”
蓓奴代为回答道: “这是皇上出征前留下的圣旨,得麻烦薛大人通知 孟太一声,给彭才人送一剂堕胎药。”
薛怀仁听了并无丝毫惊讶之意,只是好整以暇地问道: “这当真是皇 上的意思?皇上要拿掉彭才人肚里的龙种?”
云涟听到他的话,嗤笑了一声。
蓓奴道: “薛大人不必怀疑,此圣旨确实是皇上下的,如果不信,薛 大人可以看看这圣旨上的字迹。娘娘原本是不想拿掉彭才人腹中的孩儿,只 是彭才人这段时间过于专横霸道,已有人到娘娘这里告状了,娘娘才决定拿 掉她的孩儿,以示薄惩。”
薛怀仁怀疑地接过了圣旨,上面果然是赫连恒君的字迹。薛怀仁笑道: “的确是皇上的字迹,娘娘放心吧!臣早已命人在彭才人的安胎药中加了一味 红花。
云涟和蓓奴顿时一惊,这薛怀仁的手脚竞如此之快。
薛怀仁道: “彭才人是娘娘前进道路上的障碍,臣自然会想办法除掉 她。她的龙种倘若生下来,必定会对娘娘构成威胁,所以臣见娘娘不出手, 只得代瞽娘娘出手了。”
云涟蹙着眉,静静地看着薛怀仁,这个人深不可测的心机令人胆战心寒 ,她真不知道当初起用这个人究竟是对是错。当年一计逼反袁謇,助她一举 登上后位是他一手策划的,这些年来,他一步一步助她培植势力,一步一步 帮她实现垂帘听政,可是她越与他接触,她就感到越害怕。
大殿外边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紧接着是殿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了 ,彭紫悦红着眼眶凶神恶煞地站在门口,她隆起的腹部此刻已经扁平了,脸 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云涟的心颤了颤,彭紫悦果然小产了。看着此时的彭紫悦,云涟忽然想 起了二十年前的自己,她的第一个孩子,也是这样被人害死了,时至今日, 她也不知道当年在龙脑香中混入麝香的幕后指使者是谁。云涟悄无声息了叹 气,难道真的是一个轮回吗?此时彭紫悦的遭遇竞与二十年前的她如此相像。
彭紫悦直向云涟冲来,眼光凶恶得仿佛可以把云涟活活吞噬。彭紫悦的 丫头在身后呼唤道:“彭才人,你慢点走,你刚刚小产,身子还很虚弱。”
听了那丫头的喊话,薛怀仁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彭才人好没礼 貌,见了皇后娘娘也不知道行礼吗?不知这不敢之罪当如何处置。”
彭紫悦转向薛怀仁,恕吼道: “狗奴才,你闭嘴!你只不过是云涟身边 的一条走狗!”
薛怀仁听了她的话,丝毫不生气,只是淡笑着道: “出言不逊,侮辱 朝廷命官,按照大卫律例,应当杖责二十大板。”
彭紫悦原本苍白的脸已经被自己的怒火气得通红,狠狠地瞪着薛怀仁, 骂道: “害死我孩儿,你也有份,我要杀了你!”说着,冲上去掐住薛怀仁 的脖子。
现场顿时一固乱,宫女惊呼着冲上去拉开彭紫悦。
彭紫悦已经气急败坏,不顾旁边拉她的宫女,疯狂地怒吼: “你们这 对狗男女,害死我的孩子,皇上知道了,一定把你们大卸入块,再丢去喂狗! 云涟,你这个不要脸的哑巴,皇上一定会杀了你这个哑巴!你这个可悲的哑巴 !不会说话的哑巴!丑入怪!”彭紫悦还在疯狂地踢打谩骂。
云涟只是静静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半疯癫的彭紫悦。
在场的宫女都被彭紫悦恶毒的谩骂震住了,如此无礼地辱骂皇后,理当 处斩的。
“云涟,可悲你是个哑巴!水远无法跟皇上一起演皮影戏,可怜的哑巴! 可怜的哑巴!哈哈哈 皇上爱我 皇上说这辈子只和我一人一起演皮影戏云涟 忽然挥了挥手,蓓奴便说道: “放开她!”
宫女们依照蓓奴的命令放开彭紫悦,让彭紫悦一个人头发蓬乱地站在人 群中央.云涟又挥了挥手,一群宫女就全都退了出去。
云涟拿起那道圣旨,一步一步的走到彭紫悦身边,静静地将圣旨递出来 。
彭紫悦奇怪地瞪着云涟,抢过圣旨将其展开,只见上面写的是:奉天承 运,皇帝诏日,彭才人侍宠成骄,目无法纪,有失嫔妃艮德。现赐死腹中胎 儿,削除才人头衔,送入感业寺,出家为尼。
彭紫悦彻底呆住了,皇上要杀了她的孩子?皇上还要她出家为尼?彭紫悦 嘶吼起来: “不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你骗我!”彭紫悦哭喊着: “我 不相信!我要见皇上!云涟,是你骗我的对不对?皇上不可能要杀死我和他的孩 子,这道圣旨是你伪造的,你这个哑巴,你好狠的心!哑巴!哑巴!”
云涟轻轻地摇头,看了蓓奴和薛怀仁一眼,忽然开口说道: “我早已 不是哑巴了.”
彭紫悦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怔怔地说道: “你、你会说话?”
云涟点了点头,说道: “三年前就不是了,孟非治好了我的嗓子。你 偷看皇上自己演的皮影戏,然后在蓬莱岛上制造假象,这些其实我都知道。 ”
男子之情世难容
彭紫悦怔住了,忽然整个人崩溃地嘶吼一声: “不—— !”喷出一口 血,瞬间如落叶飘落在地。
云涟又紧紧地将嘴唇合上了,递培蓓奴一个眼色。
蓓奴高声道: “来人啊!将这个彭紫悦带下去,遥往感业寺。”
立刻使有数名太监进殿,将彭紫悦抬了出去,召集人手,迅速送彭紫悦 去了感业寺。
直到大殿里又安静下来,宫女太监们全都退出了大殿,薛怀仁才沉沉地 开口道: “娘娘不该过早暴露自己已经会说话的事情。”
云涟坐回椅子上,什么也没说。
忽然,薛怀仁又邪魅地笑了笑,说道: “娘娘果然够狠心,这短短的 几句话,彻底的毁灭了彭紫悦。”
云涟冷冷地开口: “本宫不明白你的意思。”
薛怀仁笑道: “彭紫悦一直以来都认为娘娘是哑子,她认为只有她才 有资格和皇上一起演那什么皮影戏。在彭紫悦的心中,其实是极其自卑的, 她祥样不如娘娘,唯独除了她的声音。这一次,娘娘突然开口,这让彭紫悦 一直深入骨髓的优势再也不复存在,娘娘你说,她能不崩溃吗?所以说,娘娘 还是足够狠得下心去毁灭一个总是阻碍自己的人。臣果然没有认错人。”
云涟嘴唇抿得很紧,脸部平静得看不出一丝表情。
薛怀仁继续笑道:“对于彭紫悦来说,皇上亲笔下旨赐死她的胎儿,对 她来说就已经是一个致命的打击,紧接着又听到娘娘开口说话,啧啧,彭紫 悦想不崩溃都难了。”
云涟冷冷地道: “这一切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薛怀仁摇头道: “不不不,臣只是希望彭紫悦死,臣并不希望娘娘过 早地暴露自己会说话的事情,一旦朝中大臣得知娘娘又恢复了声音,这对娘 娘来说,是大大的不利。可惜,彭紫悦并没有死,只是被送到了感业寺,唉 ,所以说这不是臣希望的。”
云涟静静地看着薛怀仁,他的表情轻松得仿佛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这是云涟有生以来第一次,完全摸不到一个人的心里,薛怀仁的心机实在 是太深太深了,深得让人一点也看不到。云涟平静地说道: “薛大人,本 宫是否应该庆幸自己听到了你的真心话?”
薛怀仁呵呵一笑,说道: “哪里哪里,微臣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为娘 娘着想啊!哦,对了,娘娘不是要去大慈恩寺么 ?清然居士的身体也不行了 ,娘娘还是旱去陪她吧!”
云涟神情一敛,这个薛怀仁,实在是太奇怪了,刚才明明还不同意她前 往大慈恩寺,转眼就叫她快点去大慈恩寺。云涟眯起眼,薛怀仁到底有什么 秘密薛怀仁笑道:“娘娘多虑了,娘娘要去大慈恩寺,臣知道自己肯定是劝 不住的,所以臣才请娘娘早点去,早去早回嘛!”
云涟心中仍有诸多疑惑,但此时也理不出个头绪,只得说道: “这件 事本宫自会安排,薛大人,朝中供应粮草之事,你可得小心对待。”
薛怀仁道: “娘娘放心,臣是皇上的萧何,是娘娘的张艮。”
云涟平淡地点头。
薛怀仁又道:“臣看娘娘也累了,臣就不打扰娘娘休息了。”
云涟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疲惫地揉揉太阳穴,轻应了一声:“嗯。”
薛怀仁微微一笑,退出了大殿。
云涟猛然睁开眼睛,丝毫没有了方才的疲惫之意,异常冷静地对身边的 蓓奴说道: “蓓奴,派几个明花教的好手在薛府日夜监视着,直到我们从 大慈恩寺回来才可以撤走。另外,通知文杰,让他监视这段时间薛怀仁在朝 中所做的事情,一有不对劲,立刻向我通报。”
蓓奴眼光一转,冷静地应道: “是,小姐。”
薛怀仁离开紫宸殿后,没有直接出宫回府,而是直往赫连楚岚住的东宫 走去太监领着薛怀仁去往太子赫连楚岚居住的丽正殿,路过东宫御花园时, 忽然听到一阵琴瑟和鸣之音。薛怀仁一奇,寻声望去,只见兰亭内端坐着两 名年轻的男子,其中一名英俊不凡气宇轩昂的男子便是当朝太子赫连楚岚, 他手中正在抚琴,另一名正在吹瑟的男子长相很是秀美,若不是他此时正穿 着男装,别人可能会认为他是个女子。
薛怀仁停下脚步,仔细地看着兰亭内的两人。这二人演奏的是一曲《长 相思》,幽幽缠绵的曲子飘选而出,丝丝如缕,悠远绵长。曲子是奏得很好 ,只是令薛怀仁惊奇的是,演奏这首《长相思》的是两个男人。《长相思》 本是恋人之间相互寄托相思之情的曲子,此时由两名男人演奏出来,薛怀仁 只觉得有些不伦不类。
曲子仍在继续,兰亭内的两人浑然不知有人正注视着他们,他二人被此 情深地凝视若对方。
薛怀仁一步步走近他们,一步步看清楚两人目光问相互交流的情愫,心 中大叫一声:坏了,太子是断袖之癖!让皇上知道,只怕是要废掉太子。忽然 间,薛怀仁又笑了,皇上不会知道太子是断袖之癖的,而且,太子是断袖之 癖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带薛怀仁前来的太监似乎已经习惯了赫连楚岚与张愿之之间的这种特殊 的情感,开口唤道: “太子殿下,薛大人求见!”
兰亭内的两人皆是一惊,赫连楚岚手指用力过大,拨断琴孩,还割破了 自己的手指。
张愚之“哎呀”一声,连忙站起来走到赫连楚岚身边,握住他流血的手 ,心疼地道: “怎么这么不小心?看你,都出血了,我去给你拿药。”
赫连楚岚见到薛怀仁在场,知道薛怀仁不是个连连之辈,张愿之胸无城 府不会想那么多,但是赫连楚岚不同,赫连楚岚不能让薛怀仁看出他与张愿 之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赫连楚岚轻咳两声,抽出自己的手,对张愿之说道 :“我没事,你先退下吧!”
张愿之急道: “可是你的手出血了……”
“我说没事。”赫连楚岚打断他,摆起面孔说道: “只是区区一点小 伤,不必大惊小怪,叫你退下你就退下。”
张愿之似受了委屈,眼眶一红,赌气地说了一声: “退下就退下。”
看着张愿之负气离开的背影,赫连楚岚只得在心底叹口气,看来只能待 会向他道歉了。
薛怀仁忽然出声: “这位小兄弟似乎挺关系太子殿下的,他 是谁啊? ”
赫连楚岚平淡地说了句: “他是张蒙毅最小的孙子,父皇让他进宫我 的伴读“哦一’薛怀仁的这一生哦拉得很长,还故意拐了个调,接着又说道 : “长得真是漂亮啊!”
赫连楚岚听得出他有意刺探,并不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而是换了个话 题,说道:“薛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吗?朝中之事,都是母后负责的,我并不知 晓。”
薛怀仁也知道那张愿之的事情再问下去,太子必然翻脸,所以薛怀仁也 不再继续问下去,而是说道: “微臣是特地来见太子殿下的,皇后娘娘要 去大慈恩寺看望太子殿下的皇姑姑,说是朝中粮草运送的事情,都交给太子 殿下来处理。”
赫连楚岚剑眉紧锁,疑惑地开口: “朝中之事,一向都是母后在管, 父皇虽夸我监国,但基本上还是母后掌权,为何突然问母后要我理政?”
薛怀仁巴巴地跟到赫连楚岚身边,说道: “也许是皇后娘娘觉得太子 殿下长大了,应该让太子殿下接触国家大事了。这两军对战,最重要的就是 粮草供应,娘娘让太子殿下来处理,就是想让太子殿下能从中积累到许多处 理国家大事的经验吧!”
赫连楚岚狐疑地看着薛怀仁,他知道薛怀仁一直是母亲云涟的幕僚,当 年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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