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沉浮
粮草被烧军情紧
就这样,赫连敏离开了长安,在世人的眼中,这个荣贵的晋国长公主已经死去了。就在云涟准备回宫之际,皇宫里传来了一个噩耗,遥往卫军驻扎地的四十万石粮食在运送的途中遇到山贼。这群山贼劫粮不成,便防火焚烧粮食,整整四十万石粮食在一日之间化为了灰烬。
云涟得知噩讯后匆忙赶回皇宫,召来朝廷众臣和太子赫连楚岚后,便怒拍了一下桌子,在纸上写下: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给本宫说清楚!”随之将纸揉成团,扔给众人。
几名大臣接过纸固,展开来看,支支唔唔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云涟凌厉的目光射向太子赫连楚岚,仿佛是要他给出一个交待。
作为监国的赫连楚岚从始至终就根本没有管理过朝廷供应粮草的事情,他得知四十万石粮草被山贼烧毁不比云涟早多少。可是,云涟临行前是将朝廷送粮之事郑重交给他的,此刻出了这么大的蚍漏,他是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的。赫连楚岚面对母亲的责问,此刻也是无言以对,只得低着头不说话。
云涟见这群大臣一个个都低着头,心中的怒火更盛。
此时,殿外传来太监的传道声: “尚书夸薛怀仁大人求见。”
云涟正是气愤,薛怀仁来了她也可把事情问个清楚,便挥挥手示意其他的人退出去。
薛怀仁进殿后,先是不慌不忙的行礼,说道: “微臣参加皇后娘娘。”
此时除了蓓奴,也没有其他的人,云涟也就不再避讳,直接说道: “临走前本宫是交给你负责的,现在四十万石粮草被烧,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怀仁抬起头,平静的说道: “娘娘不必过于着急,粮草被烧已成既定的事实,当务之急是赶快查处那伙山贼的窝点,早日将其缉拿绳之于法。”
“抓山贼?!”云涟好笑地看着他,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抓山贼?原定计划六月初五送到营中的四十万石粮食,今天已经六月十五了!那皇上在的大营里现在是缺水少粮,这么热的天气,你让将女们怎么打战?”
薛怀仁无言相对,只是说道: “四十万石粮草已无法送到大营,唯今之计只能再筹粮食遥往大营。”
云涟凌然地看着薛怀仁,激动地说道: “四十万石粮草,是四十万石,不是四万石!这四十万石粮草可是南方四十万战女一个月的粮食啊!粮草还送不到,那四十万人就要断粮了!薛怀仁啊薛怀仁,以你的聪明才智,怎么会送个粮草都会遇上山贼?”
薛怀仁环抱着手,对于云涟的责难不发一语。
“怎么不说话?”云涟一挑眉,“你不是一向自诩要助大卫一统天下吗?现在南北开战了,把运粮的事情交给你,你都会搞成这个样子。太子和你都要受到处罚!”
薛怀仁毫无畏惧地道: “此事微臣有责,甘愿受到处罚。”
“是,你可以受到处罚,你可以降职。可是南方御驾亲征的皇上和那四十万人怎么办?你给本宫拿出四十万石粮草送到大营。”
薛怀仁瞟了云涟一眼,说道: “娘娘明知道微臣拿不出四十万石粮食,何必培微臣出这样的难题?”
“可是你给本宫出了一个难题,你拿不出四十万石粮草,本宫要到哪里拿出四十万石粮草?此刻已经是火烧眉毛了,粮草再不送到,军心必乱,军心一乱,那还打什么战?”
“报 !”殿外传来一声急报,一名将女冲进来高声道: “皇后娘娘,皇上派臣快马送来催粮书,军中的粮草只够七天之用了。”
云涟脸色一肃,蓓奴忙将军报呈上来递给云涟。云涟看罢,一掌击在桌子上,脸上的表情无比凝重。云涟重重地做到椅子上,用手杵着额头,疲惫地挥了挥手。
蓓奴看着云涟伤脑筋的样子,不想云涟再受到打扰,便对那将女道: “此事皇后娘娘已经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那将女没有得到结果,并不死心,接着问: “可是皇上派末将回长安询问粮草的事情,末将不能无功而返啊!”
蓓奴厉声道:“说了皇后娘娘已经知道了,定然会给你一个交待的。你先到其他的房间休息片刻,容皇后娘娘思考一番。”
那将士仍不死心,不与蓓奴对话,而是直接对云涟说道: “皇后娘娘,末将能等,可是军里的数十万将士们他们不能等啊!请皇后娘娘尽快派人送粮,末将告退了。”说罢,这才退出大殿。
云涟听了,脸上的表情更加凝重,她瞟了薛怀仁一眼,幽幽地开口: “看来没有别的办法了,本宫只能去求晋王,请他出面让粱商二州的粱王和商王供应粮草.”
薛怀仁一惊,问道: “娘娘要请粱王和商王供应粮草?!”
“要不然短时间内,上哪里去筹备粮草?国库里也不过只有五万石粮食薛怀仁无话可说,只得站副一边去。
云涟道: “蓓奴,通知下去,本宫即刻出宫前往晋王府。”
蓓奴答应一声,殿外又忽然传来一声高呼: “晋王驾到!”
云涟一惊,再一喜,忙道: “快!快请!”忽然又想起自己还需装哑,马上又噤了声。
赫连恒君的皇叔赫连孤进殿来,抱拳向云涟行礼道: “老臣见过皇后娘娘。
云涟连忙走下书桌,扶了一下满头银发的晋王赫连孤。蓓奴代为说道: “晋王不必}礼了。”
赫连孤也不多话,直接切八正题,说道:“老臣已经得知粮草被烧一事了,娘娘此时一定苦无艮方,老臣愿致信商、粱二王,请他们各自出粮二十万石,再各自派县十万。”
云涟闻言,顿时大喜,想要感谢赫连孤,又不能出声,连忙转身提笔在纸上写道: “皇叔此言真是雪中送炭,臣妾懿旨必是不能调动二王,如今朝中只有皇叔能够请动二王,臣妾谢过皇叔!”
赫连孤见到字后,笑道: “皇后不必言谢,老臣身为大卫臣民,自当为大卫尽一份心力。事不宜迟,老臣这就写信给商王和粱王,十万军队护送二十万石粮草到大营,就算再遇到山贼,也定然可以将那群山贼杀得片甲不留。”
云涟喜得连连点头,这样一来,南方大营就不愁无粮了。四十万大军加上两名亲王派去的二十万大军,总共就是六十万,这样一来,女县的数量又得到了增加.然而,就在其他人都高兴的时候,薛怀仁却站在一旁阴郁了着脸,他不发一语,也没有人注意到他此刻的表情,更加没有人会想到薛怀仁心中所想的事情。
赫连孤道:“对了,随老臣的信件一起送去的,还需盖了玉玺的派县夸。这派县夸就得娘娘来写了。”
云涟点点头,忙走回书桌前,疾书写下两份派县夸,加盖赫连恒君的玉玺,待墨汁干后,卷好与晋王赫连孤的书信一起快马加鞭遥往商州和粱州。
待一切都办好后,云涟才松了一口气,有了这两件东西,定能让粱王和商王派县出粮了。
赫连孤此行人宫的目的达到,便请退了: “娘娘,如没有其他的吩咐,老臣使先行告辞了。”
云涟微笑着点了点头,蓓奴代为说道: “晋王慢走!”
待赫连孤走后,云涟的目光立刻射向站在一边的薛怀仁,冷声道:“粮草的问题暂时得到了解决,不过那四十万石粮草被烧却不能不追究。”
薛怀仁低垂着头,什么话也不说。
云涟慢慢地做到椅子上,说道: “说吧,粮草是送到什么地方遇到山贼的薛怀仁低着头,眼光流转了一番,说道: “回娘娘,是在、在伏牛山一处山谷里.”
“伏牛山?!”云涟一惊,立即说道: “不是说过,粮草运送要绕过伏牛山吗?你怎么往伏牛山各里横穿过去?”
“呃 ”薛怀仁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太子殿下说了,从伏牛山山谷横穿过去,会省掉好几天的路程,粮草也能早些送到大营。”
“是太子的主意?”
“是、是的。”
云涟顿时怒道: “薛怀仁!太子他只不过是个没有上过战场的毛头小子,你已是不惑之年,难道不知道那伏牛山是秦岭的尾脉?那秦岭一带本来就多山贼,你才派几百人就想护送四十万石的粮草横穿秦岭?薛怀仁啊薛怀仁,本宫不由得怀疑你过去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了。”
薛怀仁低着头,低低地说着: “这是太子殿下的旨意,太子殿下是监国,微臣只是个臣子。臣子倘若不听监国的旨意,便是抗旨了。”
“你…… !”云涟恨恨地瞪着薛怀仁,他倒是很会推卸责任啊此时,紫宸殿大殿外太监正要通报云涟门下侍耶宋文杰求见,文杰抬了抬手,示意不必通报了,他只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听到薛怀仁提起伏牛山时,呢喃了一句: “伏牛山?”便皱了皱眉,离开了紫宸殿。
又忆儿时好时光
薛怀仁退下后,紫宸殿的宫女告诉云涟: “方才门下侍耶宋大人来了一会儿,只在门外站了站就走了。”
云涟和蓓奴均是一奇,蓓奴问道: “宋大人为何不进来?”
那宫女答道: “奴婢不知,公公要通报,他还不让。仿佛是有什么事情要找皇后娘娘,不过走到门口,又离开了。”
云涟和蓓奴对望一眼,均有几分惊奇。蓓奴道: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那宫女恭恭敬敬地退出了御书房。
蓓奴问道: “小姐,文杰来找你会有什么事情?”
云涟摇摇头,说道: “不知道,也许是关于粮草被烧的事情。”
“那他为什么又不进来?”
云涟想了想,说道: “可能是他听到薛怀仁也在,所以不想进来了。”
蓓奴笑道: “这个文杰,喜欢小姐竞还吃起薛怀仁的醋。”
云涟好笑地道: “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像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哪还能像年轻的小儿女那样爱的得死去活来的。文杰是个聪明人,你不见宋家给他纳了几个小妾,还生了几个孙子么 ?”
蓓奴一撅嘴道: “我听说,文杰那几个小妾里面,有一个和小姐你长得很像呢!文杰的那三个儿子,都是这个小妾生的。不过,我倒是觉得,他的那个小妾和彭紫悦很像,差不多都是男人心里的代替品吧!”
云涟一听到彭紫悦,心情顿时沉了沉,脸上也没有刚才那种的轻松了。
蓓奴见到云涟的表情,说道: “小姐,提起彭紫悦你的心里还是不痛快,说明你还是很爱皇上,你介意他有了别的女人,对吗?”
仿佛是被蓓奴说中了心事,云涟呆呆地看着桌面,没有说话。
蓓奴又道: “哎,刚才还说这个年纪的女人不能像年轻的小儿女那样爱得死去活来,现在提起心上人,又是一副茶不思饭不想的样子。女人啊!不管在哪个年纪,都是会为爱情沦陷的啊!”
云涟听了蓓奴的话,只觉得哭笑不得,敲了敲蓓奴的头,笑道: “是啊!也就只有你敢在我面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了。”忽然,云涟回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又有几分伤感,轻叹一声,说道: “蓓奴,如果时光能倒流该多好!一转眼,我们都老了,岚儿都和皇上一般高了。”
蓓奴也受到了云涟的感染,也有几分感慨,说道:“是呀!这么多年,我陪着小姐都过来了。如果林儿和心儿还在我们身边,肯定也都和我们一样高了。不知道林儿那个小家伙现在还会不会哭鼻子。”想起景林动不动就哭鼻子的样子,蓓奴不由得轻笑出声。
云涟摇摇头,说道:“一定不会了,算算日子,林儿今年也有十六岁了,说不定都娶媳妇了呢!”
蓓奴想着当年那个哭哭啼啼的小男孩娶媳妇的模样,更是抑制不住轻笑出声,说道: “小姐,你还记得我们小的时候吗?”
“记得,你是十岁那年被皇上的大姨母送来扬州的。”云涟仰着头,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那个时候,你的姐姐蓓熙十二岁,我八岁,哥哥十六岁,宇文大哥十七岁。他们两个大孩子最喜欢带着我们三个小孩子到处鬼混,家里有好的东西不爱吃,尽喜欢跑到农家菜地偷别人的玉米来烤着吃。嗯,那个味道,我到现在还记得,好香啊!”
蓓奴呵呵地笑道: “是啊,那个时候小姐你最便了,玉米每次都烤焦。烤焦了就去抢云尚少爷的玉米吃,他不给你就哭,哭到菜地的主人都来了,拿锄头把我们五个打跑了。”
云涟和蓓奴对望一眼,被此会卜笑。云涟道: “那个时候才八岁,嘴又馋,当然是什么都想吃啦!我还记得,你十三岁的时候,初次月事弄在床上了,我和哥哥到你的房间去找你,看到你的床上一大滩血渍,你羞得躲进被子,不好意思见人了。”
说到这里,蓓奴的脸上有几分羞赧,想起当时的自己,也真的是傻。“小姐你才过分呢!看到了不说帮我保密,还跑去大叫,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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