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沉浮
景习幕神情一动,说道: “敏敏还没有改嫁吗?我和涟儿已经有了三个孩子,我们不可能回去的。”
“景岚是皇上的骨肉,他应该回长安去。”
“不!你错了,在景岚心中,我才是他的亲爹。就算景岚不是我和涟儿的孩子,景林和景心是我和涟儿的骨肉,这是不争的事实。我和涟儿十年夫妻情份,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我们五个人是不可以拆散的一家人,这曼是不争的事实。”
风云天下多变幻
“那长公主呢?她是你名正言顺娶进门的妻子,她等了你整垫十年!还有皇上,其实皇上一直在等云涟回去,当年那件事,是有误会的 ”
景习幕立刻打断他的话:“误会?什么误会?皇上他利用了涟儿,他甚至不顾涟儿母子的生死,这样的男人、l他不配拥有涟儿!”景习幕背过身,说道: “杜军师,如果你真的希望涟此幸福,请你祝福我和涟儿。至于京城那个皇帝,我水远不希望他再见到涟儿。”
杜熙叹口气,说道: “驸马爷,除了卫朝,还有吴国啊!你、你毕竟是吴国的三皇子,你们、你们是怎么也逃不脱的 ”
景习幕心里一沉,他知道,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系在他和云涟身上的重重国家恩怨,剪不断,理还乱。
章武七年,蜀国皇帝旬屈因头风病重,长子旬纪和嫡子旬利展开了一场动乱朝纲的夺嫡之争。一时间,蜀国朝纲震动,秦王旬纪是仇吴派,太子旬利是亲吴派,旬纪占了上风,吴蜀联盟渐渐出现裂痕。
蜀国祸起萧墙,旬利的太子妃原来早已与秦王旬纪有染,趋旬利不妨,行刺旬利。太子旬利被刺死,太子太保、太子太傅等人不甘太子一脉被挤,硬把旬利庶出子推向太子宝座,于是蜀国内部,太子一党与秦王一党展开了殊死搏斗。
趋旬屈薨逝发丧之时,卫朝举募南进,兵分两路,一路进取蜀国利州和巴州一路进取吴国荆州,总帅袁豁达带兵三十万进吴国,赫连恒君破格提拔杜熙为副帅,带县二十万进取蜀国。
吴蜀两国立即调县遣将,蜀国出县二十万在嘉陵江大破卫师一支军队,杜熙将计就计,二十万大军退回梁州,蜀国乘胜追击。杜熙一招险棋,连丢梁、风二城,军书火急,蜀国轻敌,意图通过子午谷直取关中,孰料杜熙这一招谤敌深八果然见鼓,十万大军埋伏子午谷两侧,七万大军由后截断蜀军粮道,堵住蜀军退路,三万精县由前方杀八,搅乱蜀军阵脚。一时间,二十万大军县分三路包抄蜀军,蜀军动乱,谷顶烈焰熊熊的草丰直冲而下,巨石随之滚下,蜀军被砸死烧死的不计其数,蜀国主帅也在慌乱中阵亡。有不死者,也被围在谷内无粮无水被迫向卫师投降。之后的一个月,杜熙所帅的二十万大军势如破付,一连取下利、巴、隆、棉、梓、茂、通七城,直逼蜀国京城益州。
可怜旬纪刚刚登上帝位不足一个月,皇帝的位子还没有坐热,益州已经县临城下了。旬纪为求保命,进出妹妹以求议和。自此,卫朝收复蜀国,剑南道归于卫朝,杜熙霎时名声大噪。
另一方面,袁豁达带领三十万大军进取吴国荆州,吴国皇帝景夙纳中书令郭政之言,起用新将胡肃。胡肃仅有十五万军队,但善于分析战局,袁豁达则占着自己征战杀场几十年,并不将年仅二十五岁的胡肃放在眼中。
袁军得知蜀国已取,士气高涨,一举突破连攻数月不下的荆州,胡肃将计就计,退居岳州,将战场拉到洞庭湖畔,借此拉长袁军粮草补给线。袁军屯县荆州,与胡肃作战时必须乘舟沿长江而下,但袁军多数是北方军,容易晕船,袁豁达又不敢把船用铁链拴在一起,怕重躇曹操赤壁惨败的悲剧,一连几场战斗打下来,袁军已经疲惫不堪。胡肃见目的已经达成,派轻骑县五千绕道进峡州截断卫军粮路,袁豁达只得调县往峡州打,正是此时,胡肃的十五万大军已经连夜抄到荆州城外,杀袁军个措手不及。袁军丢盔弃甲损失五万兵力,被迫退回了襄州。以后袁军再犯吴,只要有胡肃在,也是败多胜少,大大小小百战下来,吴国居然版图扩大,取了原属于蜀国的二十座城池,吴国势力一下子高涨起来。
卫朝皇帝大怒,除去袁豁达主帅身份,派杜熙领县收吴。正当此时,阴山北面突厥忽然领县来犯,一连杀死胜、朔、代三城太守,烧杀掠夺,无所不做,很快占领河套平原一带。一时间,卫朝北疆烽火连城,含元殿前警钟长呜。
为何卫朝会竟然间四面楚歇?原来吴国皇帝景夙旱料到吴蜀联盟难以持续,暗中遣使者穿过卫国,面见竟厥可汗,选成协议,只要竟厥军与吴军南北进攻卫国,副时候灭了卫国,吴国就割黄河以北的所有土地给竟厥。唐后期,竟厥持脱唐的管理,取得关内道,又分裂了西域陇右道大片土地,正是得意之时,又听吴国得中原以后愚割黄河以北土地,自然欣然答应。
于是,突厥南犯,卫朝无暇再顾及吴国,立即派杜熙带县北往抵御突厥。其实,吴国哪里有能力举县北犯,景夙利用突厥赍婪之心,使出一招“围魏救赵”
算是起鼓了。吴国趁着卫朝北部危机,一连取得剑南道大片土地,杜熙辛苦打下的蜀国便被吴国瓜分了大半土地出去。吴国在长江以北渐渐稳住了脚跟,与卫朝南北对峙起来。
杜熙用兵如神,确实不假。章武十年,突厥被迫退回阴^以北。突厥可汗见吴国皇帝景夙根奉没有北进的意思,这才知道自己被景夙骗了,无奈之下,只能和卫朝签订了不战协议。
此后,杜熙一直驻守在北部边疆,而卫朝此时想再收复渐渐强大起来的吴朝已经不再那么简单。于是,卫朝和吴朝开始了长选十五年的南北对峙。
天下局势,已经在这十年中悄然变化,就连景习幕也没有想副,吴朝脱离了吴蜀联盟,竞能和强大的卫朝对峙。 、十年前,身为吴国三皇子的他带}着卫国皇帝的妃子私奔,这件事不但震撼了整个卫国,同样轰动了整个吴国。吴国皇帝景夙为了明哲保身,向卫国皇帝申明与景习幕脱离父子关系。十年后,吴国强大了,景夙竞开始发表声明,谁能提供嫡二子景习幕的消息,必赏黄金万两。或许景夙已经意识副吴朝要和卫朝对峙下去,将来的继承人一定不能是嫡长子景孜幕,而应该是嫡次子景习幕。
景习幕长叹一声,他竟从来不曾了解过他的父亲 景夙
何去何从愁愁愁
当晚,送走杜熙之后,云涟一家便收拾东西,准备连夜离开此地。云涟知道,杜熙这个人很执糊,他一定会把遇到景岚的事情上奏给皇帝,别时事情会如何发展,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所以他们只有连夜离开。
杜熙到底是带县打过十年战的人,他非常明白先下手为强,出奇制胜的道理。所以当云涟等人收拾好东西走出毡包一看,才发现他们的三个毡包已经被士县团团包围了。
杜熙走上前来,略带歉意地说道: “很抱歉,云涟!因为景岚,我暂时不能让你们离开。待我将此事上奏皇上,皇上的旨意下选后,我才能另做安排。”
三个孩子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姨父现在要派县把他们包围了,而且还是因为老大景岚的缘故不让他们离开。景岚问道:‘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姨父要派县把我们包围了?”
云涟摸了摸景岚的头,并不说话。
景习幕隐忍着怒火道: “杜军师,我以为适才说的话已经够清楚了,你何必再为难我们这一家普通老百姓?”
杜熙道: “是否是真正的普通老百姓,三皇子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杜熙只是为大卫的江山社稷着想,不能让诸位离开,就是不能让诸位离开。待皇上的圣旨下来,倘若皇上不予追究,杜熙自会让诸位离开。”
“你……”
景习幕还想再说些什么,云涟已经将他的话打断了: “习幕,不必多说了,杜熙的个性我了解,他不会让我们离开的,我们回去吧!”
景习幕是断不想让长安那个皇帝知道云涟的消息,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想被杜熙困在这里等着长安那个皇帝得到他们的行踪。回毡包以后,几个人国桌坐下,景习幕道: “涟儿,钟给你的那些书上不是教你如何用药吗?你用些蒙汗药让外边那些官县全都睡下,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云涟看了他一眼,她知道他心里的不安,他害怕远在长安的赫连恒君得知他们的消息会把她和景岚强行带回长安,因而他希望他们早早离开这里,逃得远远的,让赫连恒君一辈子也无法得到他们的踪迹。
当年他们带着徐伯一家离开京城时,钟曾把她师父孩在地下密室中的那些珍贵书籍和笔记赠给云涟,因为云涟已经学会了花蛮文字,钟拿着这些花蛮文字的书籍也没有多大用处,正好送给云涟让她研究。十年过去,当年与他们一起离开长安的徐伯和徐婶双双仙逝,他们的骨灰云涟一直保留在身边,待有朝一日带回长安安葬在徐琳琳的墓旁。至于钟师父的那些书籍,云涟除了个别晦涩深奥的巫蛊术没有学会之外,其余的也尽数学会,用药用蛊对她而言都已是小菜一碟了。
此外,云涟在这十年问除了学习巫蛊术,还修炼了钟师父扬明花的书中记载的一些武功心法,配合她体内原本就有的炎阳之气,将这股内力越炼越大。云涟虽然不会任何武功招式,但她体内的炎力却是不客小觑的。
此刻,景习幕要她用药迷昏围困他们的官县,云涟不是不能,而是不想。杜熙本是钟的相公,这些书籍又是钟交给她的,她学成之后对付的第一个人就是钟的相公,这不大说得过去。虽说蒙汗药对人损害不大,但云涟总觉得此举不妥,因此没有直接答应景习幕,而是说道: “要离开,未必非得用这个方法,我们再想别的计策吧!”
景习幕心口一跳,脱口说出: “涟儿,你是不是想回长安?”
云涟一愣,脸上已有几分薄怒,便道: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蓓奴,你带孩子们下去休息吧!”
蓓奴看了看云涟,又看了看景习幕,她知道小姐最不喜欢别人怀疑她,刚才姑爷的话肯定是让小姐伤心了。蓓奴没说什么,只是领着景岚他们下去了。
景习幕自知说错话,却不好意思低头向妻子赔礼道歉,只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想揽她入怀。云涟别过身去,持脱他的手,景习幕叹口气,想要抱她,云涟依然不理会他。
“涟儿 ”景习幕咕哝一声,一把抱住云涟的身体,不论她怎么挣,他就是不放手。
无奈景习幕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云涟又不能用内力打他,只能任他从后面抱着自己。
半晌,两个人都是默默无言的。
“涟儿,你心里是不是还有他?”景习幕的声音闷闷地传来。
云涟一顿,淡淡地说道: “习幕,再过些日子你就三十五了吧!”
“嗯?!”景习幕有些不大明白云涟的意思。
“我是说,你都三十五了,老大不小了,若是景岚再大些,你都可以做爷爷了,脑子里怎么尽想些乱七入糟的东西?”云涟坐起来,怒瞪着景习幕。
景习幕忽然喉结动了动,伸手紧紧抱住云涟的身体,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
“涟儿,不要离开我!不要!我爱你!”
云涟心里一酸,忍不住红了眼,轻声说道: “我也爱你!”
“涟儿,你说,你不爱赫连恒君,你说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云涟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张口要顺着他的话说,却发现喉咙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景习幕见她沉默了,心里更加着急,紧紧地抱住她,急切地道:“涟儿,你说啊!你说我们夫妻十年,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人,你早就忘记赫连恒君了,你说好不好?”
云涟见他情绪那么激动,赶紧拍着着他的脊背,柔声道: “好了好了,你别激动,既然夫妻十年,孩子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是那么不放心呢?”
“涟儿,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放心吗?”景习幕幽幽地看着她。 “因为十年来,我每次想听你说你不爱赫连恒君时,你总是沉默,我每次让你说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时,你也总是沉默。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忘了他,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看你一个人呆呆地望着南方,我心里有多难过?”
云涟沉默了,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居然常常望着南方发呆,她为什么要望着南方发呆?为什么 ?
“涟儿,我真的想知道,这十年来,你究竟有没有真的爱我?你为我生下景林和景心,是因为爱我,还是为了要报恩?”
“报恩?!”云涟自嘲地笑了笑,同床共枕了十年的丈夫问自己生下他们的孩子是为了爱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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