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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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眼神终于有了些许暖色,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精致印章似的物什,对准女子纤细白净的脚踝,意味深长地按了上去……
…………………………………………………………………………………………………………抱歉,后面那两章写完后觉得不好所以就删了,会尽快传新的上来。
[花解语篇:第一章翔鸾妆样]
她以为她会就此死去,却不想终是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
全身酸痛的厉害,指尖无力,手下被褥暄软,缓缓地睁开月眸,看到的却是一旁摇曳的青纱帐和远处的檀木梳妆台,锃亮的铜镜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春闺里清香宜人,静翳的仿佛做了一场噩梦,醒来,花香依旧。
可是,下身传来的不适,和全身的酸软的疼痛似乎在告诉她这不是梦,只是身上的衣服却是完好无损的穿在身上,发上,还插着那只差点当作利器的珍珠簪。
柔暖的阳光从窗外泄进来,风起,涌进花香阵阵,她闭上眼睛用力的呼吸这清新的香气,屋内珠帘叮当作响,在地面上投下淡淡的细碎投影。
一簇略显急躁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过来,一个橘黄色的身影挑了珠帘,冲到她的床边,身后,清脆的声音化作凌乱的音符,随着照进来的光芒细细跳跃,梳着双髻的丫环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口中直念阿弥陀佛:“谢天谢地,姑娘,你终于醒了。”
几乎处于本能的,她受了惊吓一般抽回手,小丫头略显尴尬,不解的看着她,她微微一怔,只得抱歉的笑了。
楼家的女儿在外人前一向礼数周到,就算在下人面前也不曾失过态,这次却是真的吓到了,敛了敛神,她顺手掠起耳边的青丝,看了一眼面色焦急的双髻丫鬟,修眉微蹙:“这是什么地方?”
“呃……”小丫头欲言又止,却不说话,双膝一拢,“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拂影微微惊诧,清澈的美目掠过门外隐约晃动的人影,心中一沉,却是冷了颜色,半晌才叹了口气,问道:“你叫什么?”
“奴婢叫青梅。”战战兢兢的通报了姓名,抬眼看了看床上的拂影,这才伏下身忐忑的解释:“姑娘莫要为难奴婢,主人交待话不过三,姑娘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这问,奴婢却是不能答的。”
水风轻、蘋花渐老。月露冷、梧叶飘黄。遣情伤,故人何在,烟水茫茫。
初春的光景,却徒感几分冷意,幽潭似的眼眸流光闪过,将那窗外繁花一一掠过,抬了素手叫她起身,却是无奈:“替我准备热水。”
“是!”青梅还怕这姑娘行来大哭大闹,却真真是个委婉性子,遇事镇定理智,远远将那些才来的姑娘比了下去,转身的同时终是忍不住嘱咐:“姑娘,这可不是平常地方,万事小心谨慎三思而后行,遇人忍让三分,莫不可冲动行事……”
无端的,门外传来轻微的咳嗽声,青梅唰的变了脸色,惊恐的望了望四周,怜惜的看了拂影一眼,竟是不敢再说,弓了弓身子,脸色微白的退了下去。
无着落得心流星般重重的坠落了下去,白色的衣角薄纱曼影的伏在烟色锦被上,风信子般的飘摇。
起身,身形窈窕而动,门“吱呀”的打开,眼底烟花烂漫,却是无心欣赏。
一个守在门边的侍卫拱手而立,语气冰冷而漠然:“请姑娘回房。”
拂影抬眼看过去,却捕捉到他眼角一闪而逝的轻蔑,呆了呆,没想到自己也有会被别人投以这种眼光,见那侍卫面色冷冽无波,却忽又忆起脑海中那末寒冰般的眸子,竟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终究不愿坐以待毙,微低了螓首柔柔笑道:“奴家呆得闷了,在这门外几步处走走可行否?”
那侍卫却脸色不变,似是听听惯了这种理由,只直直的挡在门口,未有一言。
拂影似也不急,发丝随风而舞,似是百花残影,柔柔的落到恬静的脸上,月眸半眯,幽湖中略起点点星光,抬手扶住门框,白色的衣角决然翻飞,屋内珠帘轻响,语气伤感如梦:“春就要过去了。”
叹息声声,包含太多无端情绪,无意闯入残酷的世界,失了身,醒来身在别处,种种遭遇哪能真的平静无波,心早已被撕了一块,不完整了……
那侍卫的身体却是微微一滞,终是抑制不住抬眼看过去,失神间,却见白纱浮动,一抹白色绢帕飘然而过,芳香扑鼻。
拂影“呀”的惊呼一声,遮住眼底得逞般的狡黠,似是情不自禁的追随而去,落脚处步步生辉,侍卫拦出去的手终于硬生生的收了会来,任她蝶一般的飞奔而出,佳人过处,暗香盈袖。
姹紫嫣红中,拂影已弯腰捡了帕子,抬眸看向远处却只见葱郁互遮,闲亭孤立,细翠中红润点点,看不出所在何地。
这地方,只处处透着诡异。
可是却总觉身后有一道灼人视线直直投来,带着赤裸裸的冷意,仿佛要将她剥开一般,猛然回首,只见枝蔓微摇,别无其他身影,脑海中却突然浮现那个黑色残酷的身影,满天的猩红中,只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卓然而立,手持长剑,颊上的银色面具发着清冷无情的光。
不自觉地心跳加速,记忆里无尽的痛楚梦醒一般的袭来,忙吸了口气强自镇定,失神的回过身,打算乖乖的进屋。
可总是有人不想让她如意吧,纤足刚抬,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冷冷喝声,在如此静逸的美景中尤显刺耳:“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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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解语篇:第二章江水流春]
花径处,一个红罗裙衫的女子窈窕而来,却是冰骨玉肌,明眸皓齿,眉心一抹血色莲花的花黄,衬的肌肤细嫩如玉。
这女子,冷艳而娇媚,一笑一颦间,风情万种。
拂影未动,身后的那个侍卫却动了,他大步走过来挡在她面前,对那女子冷颜相对:“姑娘,主子定的规矩您也知道,这位姑娘不是您所想的那样。”
几句话,说得莫名其妙。
那女子却似是听得懂,美目扫过拂影精致的眉目,却是不甘心,柔柔笑道:“羽侍卫,凡是见过主子的姑娘,哪有不动心的,这位妹妹早晚也会服侍主子,奴家来探望片刻,怎会坏了规矩。”
那侍卫只是不语,挡在拂影面前一动不动,似是一尊雕像般。
女子脸上终于浮现不悦神色,却似有所顾忌,并没有发作,讪讪的看了侍卫一眼,这才扭身离开。
一段小小的插曲,却让拂影慨叹不已,那样的美人,也只是所谓“主子”暖床的一个,他们口中的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而她,又是无意中闯进了一个什么惊骇世俗的世界?
“请姑娘回房。”侍卫皱起剑眉,冷着脸,眼底略带懊恼。
可能,怪自己不该心软吧。
拂影柔柔一笑,看着他雕像一般站在门口,走过去终是盈盈一拜:“方才谢谢大哥搭救了。”
不说假的,若不是这侍卫,她敢肯定那女子会变着法的为难她,怎么说来着,吃醋的女人最可怕。
侍卫冷俊的脸上突浮现一抹可疑暗红,别扭的别过头,盯着远方,却偏偏不看她。
想来是个不多言语的主,蹙了蹙眉毛便觉得自己有些得寸进尺了,得寸进尺她不怕,最好将那人也招来,惹他烦了,自然就把她赶出去了。
“奴家闲得厉害,请问能借几本书瞧瞧么,借这寂寞春日也可打发些时日。”
吟吟笑着,秋水般的美目仔细的观察着眼前这座雕像的表情变化,见他薄唇为难得紧紧抿着,不由自主笑起来,却是百花齐放,皆失了颜色。
侍卫忪怔片刻,刹那的惊艳消失在黝黑的瞳里,不敢对视那一翦秋水,只别过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自然:“尽力。”
果真惜字如金,拂影暗叹,笑着一福,素手扶栏,转身进了屋内。
热水却是很快准备好了。
屏风后雾气蒸腾,水光粼粼中,花香漫溢,片片粉嫩的花瓣在水中沉浮飘荡,带着清香一并缭绕在烟云般向上散去的水雾中。
她褪了衫子,将自己深深埋进水波中,温热的水碰触着肌肤每一丝肌理,绸缎般的发水墨般的飘浮在水面上,脑中却是混乱的浮现挥之不去的片段,依稀记得男子灼热阳刚的身体,寒烈的清香,冷漠无情的眼神,以及撕裂般的痛楚。
“哗”的钻出水面,水花四溅,肌肤上水光潋滟,指尖却不经意的碰触脚踝,在摸到凹凸不平的印记时却是愣住了。
忙穿了纱袍坐回床榻上,细细察看,上好的烟色纺纱绸上,却见纤细白嫩的脚踝处赫然开着一朵血色莲花,仿佛生了根一般,妖冶的烙在踝骨一侧,应着吹弹可破的肌肤,越发多了几分邪魅艳丽,眼前浮现的是那男子冰凌般寒冷的眼神,她只不敢再看,自欺欺人的用被子盖住藕一般的纤足,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惊诧的恐惧。
窗外鸟儿叫得欢畅,丝竹般悦耳宁静,天气好的出奇,温而不燥,凉而不冷,刚沐浴完毕的舒适感让她稍稍轻松许多,再次掀开被子,企图用手帕擦去,却才发现,那印记果真是烙在上上面的,肌肤带着微微的凹凸感,任那红莲在上面蔓延。
可是,却找不到疼痛的感觉,只觉得灼热,仿佛能将她焚烧个干净,灰飞烟灭。
极力平静下情绪,她深深地呼着气,手却隐隐的有些发抖,他不杀她,却在强要了她后在她的身体上留下特有的印记,那么,这印记,代表着什么?
猛地记起那女子额上红莲花样,莫不是有这种标记的人都是她的暖床人不成?
不,她要离开这里,她尚是楼家的独女,是大家闺秀,怎会忍气吞声的做别人的侍妾,就算破了身,她也决不要做这种靠肉体取悦男人之人。
可是,她逃得出去么?
琳琅房舍,娇羞佳人,好听了是金屋藏娇,难听了,便是一个“囚”字吧。
云烟华梦,梦醒,却是成了笼中鸟。
她的家人,她未来的夫婿,便是急成个什么样子。
懵懵懂懂过了几日,却是闲散如云,房门出不得,终日无所事事,好在那侍卫送了几本书来,皆是《女德》和《烈女传》之类的,拂影看得好笑,只盯着书页数字数。
烈女,她怕是做不成了吧……
晚上睡得极不踏实,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做了连连噩梦便惊了满额香汗。
温香细碎,夜色阑珊,无月的夜清冷而孤寂,柔柔的星光洒进来,竟是墨蓝一片,她极喜开窗入梦,午夜窗棂轻响,夜风柔送,说不出的清凉温馨。
许是认床认得厉害,老是睡不着的,又不想起身,只闭着眸,思绪乱飞。
隐隐的忆起儿时她和慕容家三少慕容是迟淘气偷摘别人家果子,却被追的乱跑,不小心滑掉了鞋子,两人狼狈的搀扶而归,被爹娘骂了一顿。
少年时光,最是纯真烂漫,每每忆起皆是勾唇浅笑,却不想床前寒意顿生,身体被一个高大身影牢牢遮住,梦碎惊醒,正要睁开眼眸,颈前却是一凉,不自觉地抓住,却是咽喉被修长有力的指扣住,清凉的指尖带着些许寒意,驱散了春日温情。
这种味道和频临死亡的感觉她一生也不会忘记,噩梦般接踵而来,带着冷冽的寒香,仿佛终年不化的寒冰散发出强烈的寒气,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果然,是他………………………………………………………………………………………………………………
[花解语篇:第三章屡变星霜]
那指一点点地收紧,呼吸也愈加艰难,那一刻,她便觉得,他是真的想杀她。
可是,理由呢,他已将她囚禁于此,还有什么理由要杀她?
胸腔中的空气被点点挤散,依稀泛着兰花香,双脚忍不住乱蹬,指甲已经将那人的手掐破,鼻底是淡淡的血型味道。
朦胧听得开着的窗发出轻微的“咯吱”声,脑海中一片空白,却是难受的厉害。
只以为自己真的要死掉,却猛听得门外传来一声惊慌呼声:“主子!”
接着,就是双膝跪地的声音。
脖颈上的手一滞,终于松开,宽大的袖化作细碎流光,打在脸上,刮得生疼,她只顾得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轻咳,雪白的肤上轻易的肤上一圈红痕,双手抚着脖颈,惊魂未定。
这才睁开眼眸小心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