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囍 作者:桂仁(起点vip11.8.04完结)
“娘!这房子弄好了,不是给成栋预备的,是给您和爹预备的。我们现在是住在胡同里,但是往后,难道还就不许我们回来住了?成栋成了家,自然是要分出去单过的,他自己恐怕也便利些!”
“那他要是不愿意分出去呢?”赵王氏终于说了心底话。“你们现在有钱了,难道就不许弟弟跟着沾沾光?”
这话可说得太过了,说得他们好象克薄弟弟一样。赵成材未免有些生气了,话也重了起来,“娘您讲讲道理好不好?是,我们现在是比从前好过了。可这些东西哪来的?您说是我帮着娘子挣回来的,可也得她先去挣是不是?难道单凭咱们家就能有这些东西?那咱们家之前也不会白穷那么多年了!”
你……赵王氏给堵得一个字也辩解不出,确实,家里能兴旺,这个媳妇是居功至伟。赵王氏能不知道吗?当然知道。可她就是不肯,或者说不愿意承认罢了。这是做婆婆的通病,都怕被媳妇比了下去。
赵王氏索性耍起了横,“一码归一码!这家业不管是谁挣的,总是姓赵的吧!成材你就这么一个弟弟吧?那为什么就一定要分家?不是也有兄弟就是都结了亲也不分家的吗?”
赵成材忍无可忍,冷冷的反问了一句,“那您之前为什么一定要爹和叔伯们分家?”
赵王氏给哽得无语,那不也是嫌弃他家兄弟们穷么?自顾都来不及了,谁还愿意操别人家的闲心?没想到儿子居然在此跟她翻起了旧账,半天才挤出一句,“那不是,不是情况不一样么?”
“有什么不一样?”赵成材反正把话头都挑开了,索性说得更透一点,“您说成栋是我的兄弟。可爹的兄弟在您的心里呢?也是兄弟么?”
赵王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赵成材语重心长的劝说着,“我要跟成栋分家,又不是从此就跟他断绝兄弟关系了。难道分了家,他日子过不下去了,我也能眼看着不管?我是那样的人么!现只不过是因为他也要成家,这人成了家,总也是有私心的。就是成栋没有,您敢说他媳妇就没有?一个柳氏就现摆在那儿呢!咱们分开了两家子过,也是为了他好。让他自己也学着顶门立户,当家立业去!您现在若是逼着我答应给他多少东西那是不可能的,一来咱家的生意里头还有方家的东西在。二来娘子一家弟妹们可也一样出了不少力,没个说因为娘子嫁了我,东西就全归我们赵家了,没他们家一点事,那样没良心的事情我干不出来!再也不怕您恼,说句不好听的话,成栋虽是我兄弟,但合着就该我养一辈子了?那是不是包括他的子子孙孙也全归我管?这是不可能的嘛!所以娘,您还是听我的,早点给成栋结个亲,让他踏踏实实过日子,您也少操一份心。别的我不敢说,只要成栋好生做人,老老实实在马场里干好活,我这个做大哥的绝对不会亏待他!”
赵王氏思忖再三,恐怕这兄弟俩的家是分定了,那只能扯些由头,给小儿子多争取些东西才是。这也不是她偏心,这老大既有功名,媳妇又精明,将来的日子肯定是不愁的。倒是小儿子那边,一定要争取给他也娶个厉害媳妇,还得挑个有利的时机分家才是。
现在不宜跟大儿子闹得太僵,毕竟他们老两口日后全指望着跟老大过活,弄得母子失和,兄弟不睦又有什么意思?于是赵王氏便松了口,“那……你既如此说了,娘要是还争,那你更要说不是我亲生的了。其实我对成栋的媳妇也没多大要求,就照你媳妇那样找就成了!”
象我媳妇?那才出了奇!扎兰堡杀猪的女状元,开天辟地也就是这独一个!赵成材道,“那中秋过后我就让媒婆去张罗了,您放心,肯定得您中意了行不?”
这还差不多!赵王氏勉强应下,赵成材回去了。
赵王氏回头却越想越不甘心,她不会真生儿子的气,却是在生章清亭的气。这个媳妇。也着实太自私自利了!你这做大嫂的,既有本事挣钱,为什么就不能对弟弟大方一点呢?她忽地想到,就算是要分家,也非得拖到马场挣了钱不可!
没两日,就是中秋了。
赵王氏见儿子也不提给钱的事,只是张罗氏带小玉来送了回办节的东西,还说正日子那天,她们就一早就带着菜来帮忙。赵王氏瞧得郁闷,怎么弄得那婆娘跟个走南闯北的管家娘子似的,自己却成了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小脚媳妇?
勉强把东西收下,赵王氏心中又添了一分堵,这个节也就没法好好过了。
(PS:太感谢亲们的支持了,让感冒的桂子熬夜码字都有了动力!初一大早来给大伙儿拜个年,祝大家兔年吉祥!身体健康!平平安安!干啥都很给力!以下再省略祝福语一万字的,哈哈!新年好!)
第二卷 (二三○)去不去
(二三○)去不去
中秋节前,朝廷赈灾的第一批粮食终于运抵了扎兰堡。因为孟子瞻前期组织得力。记录清晰,很快就按受灾程度轻重,把本地百姓分成了三六九等,赶在八月十五前把各家各户应分得的粮食全部发放了出去,让大伙儿都能安心过一个好节。
这日,张发财带了保柱,约了方德海家一起,到衙门里领取了两家的救济粮食,回来兴高采烈的道,“咱们这县太爷办事可真没话说,况且分得也公道,现场的人没有不服气的。咱家虽是个末等,可你们瞧,多少也有点东西!”
章清亭过来瞧看,虽是陈粮,却分量够足,和方德海一商议,准备抽个空就一起拉到马场里去喂马,多少也能撑几日,替他们省一抿子。
正商议着,忽见田家水生气喘吁吁的跑了来。瞧见章清亭,颇有几分赧颜的道,“大嫂子,我大哥想请你过去一趟!”
章清亭忙问何事,小孩子又红着脸不好意思说。见他脸色从容,想来不是什么坏事,她便跟着去了。
铁匠铺里,田福生正忙得热火朝天,见她来了,把手上的活计暂时停了一下,擦了把汗出来跟她说话,“嫂子,真不好意思,还麻烦你特意跑一趟。是这么回事,现在我们家分的粮食也下来了,是第一等的,数量不少。托你们的福,我们家已经安置好了,现在生意尚可,那些粮食一时半会也吃不上,白放长了也霉坏了,就想请你给个平价,折算我们还账了吧,你们马场总是用得快些。”
这个却是可以,老喂马吃那精细粮食,章清亭的荷包也有些受不了,她可不象贺家财大气粗。当即就允了。又跟他商量价格,本说按市面上的价,但田福生坚决不肯,非得打了个折扣算便宜些了才罢。
见他们忙着,章清亭也不多留,说完正事便走。临走前又交待一句,“若是你认识哪些人家要卖那赈灾粮食的,一并可以来找我。还有,你家,还有那皮匠小郭家,过节的月饼糕点可别再买了,我们家已经做了许多,到时不拘让秀秀或是让水生抽个空来拿吧!”
田福生也不忸怩,道谢应了。
田水生送章清亭出来,掩饰不住心中的兴奋问道,“大嫂子,等中秋过后,我真的也能上学么?哥哥说我可以跟他一块儿去念晚上的书!”
“当然是真的!还不要钱的呢!”章清亭听赵成材提过,学堂里的课已经定下了,晚课也如张金宝所愿恢复了。
他们书院里本来还有些助学金,孟子瞻跟上级申报之后。郡里又专门拨了笔救助款,把书院里下半年的学费全都给免了,这可又给本地百姓办了件大实事。
本来还以为现在大伙儿都忙着,没多少人来上学,没想到消息一出,回来复课的,新来报名的几乎要把学堂的门槛都踏破了!别说是免费,就是收费大伙儿也愿意来。从前是不识字不觉得,可这认得几个字之后,大伙儿可觉得太有用了,不管干什么都便利些,那还有谁愿意做睁眼瞎呢?
见田水生那么憧憬着上学,章清亭心中一动,回家嘱咐赵玉兰,“记得给他哥俩缝个书包,再送他们两份笔墨。只可惜晚上不收女孩子,秀秀不能去,得了空时,你在家教教她吧!”
赵玉兰听了却取出两只新书包抿嘴而笑,“你瞧,早缝好了!秀秀可不用我当老师,她已经有了三个夫子了!”
原来小丫头常来送换洗衣裳,又跟着赵玉兰学针线缝补,一来二去,很快就跟银宝元宝和牛得旺熟识了,他们年纪差不多,自然好打交道。赵玉兰也不想让这小姑娘太劳累,每回来了,就放她的假。让她跟那三个小孩子一起玩去。因搬了新家,田家爷爷和田大婶身体都好些了,一些家务也能照管,不用田秀秀时时刻刻的守在家里,所以她也有了片刻闲暇玩耍。
因平常最是羡慕他们几个都会读书,又会写字,那三个小男孩很是显摆的都抢着要当夫子。赵玉兰也不知是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发现时,就见每回田秀秀来跟他们三人在一起,就成了三个小夫子异常认真的给一个学生上课。赵玉兰瞧了有趣,就由着他们玩儿去。
赵玉兰笑得愉悦,“所以呀!现在秀秀可认得不少字,也会数数了。听她说,晚上回去还要教她兄弟呢!”
章清亭想起那三个调皮捣蛋的弟弟,居然一本正经的给人上课就忍俊不禁,“那我下回可得问问,到底哪个夫子水平高些!”
没两日晚饭时,她还当真问了,张金宝打趣,“行啊!现在都能开私塾了,再过几年,岂不是要抢姐夫饭碗?你们三人谁最厉害,快说来听听?”
两个弟弟脸都红了。银宝道,“元宝比较厉害!”
元宝很谦虚,“银宝算术比我好!不过旺儿也不错,他记东西虽慢一些,但若是记住了,就肯定不会忘。有时我学了新的,就爱忘记旧的。”
赵成材听得心里咯?一下,旺儿这情形,也不是没救啊!等晚上进了屋,他从袖中取出一个信封递给章清亭。
“这是什么?”
“你打开瞧瞧就知道了!”
章清亭看过信后,面色凝重起来。“去!一定得去!”
赵成材却叹了口气,“若是年后,当然得去,可这年前怎么走得开?我若是走开了,且不说书院那里,家里可就完全丢给你了!”
“可这机会实在太难得了!”章清亭也不愿意分离,可是这信里的内容,对于赵成材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信是娄知县寄来的,他回了京城,他在扎兰堡这几年政绩本身就是不错的。尤其最后赵成材帮着出那俩主意,一个解决了雪灾后破胡同的重建,二个办起了扎兰书院,非常圆满的完成了最后任期的任务。上峰瞧过之后,很是赞赏,在给天子的奏折里着实夸赞了一番,瞧得龙颜大悦,又体恤他年纪渐大,外放多年,便由原先的从八品知县升做正七品,在户部授了一个主簿之职。
户部是六部之中执掌钱财的部门,娄大人这个官儿虽然不大,但极是要害,算是个肥缺。以他的年龄和资质,只要不犯大的差错,在这里踏踏实实干到致仕还乡的那一日,便已经算得上是他政途最好的结局了。
因明年秋天是大比之年,今年岁末,京城太学院里按惯例都要举行一次讲学,从九月开始,为期一个月多,到腊月前结束。界时在京城求学的外地学子都要回家过年,并归原藉准备来年的秋考,所以这最后一次的讲学显得尤为重要。
太学院里是全国最高学府,那里可是集中了最优秀的老师,精英荟萃的地方。他们历年考前所讲的东西,基本上就是明年大考的方向标。娄知县人虽走了。但心里还记挂着赵成材。此次来信,就是特意说到此事。信中言词恳切,盛意拳拳,让他不要错过这个机会了,来京城好生听听名师讲座,也认识下各地的菁英学子。他自家的两个儿子明年也要参加大比,家里已经收拾出了干净的院落,照管他的一应食宿皆是不成问题,让他只管安心前来。
赵成材道,“娄大人现在正好在户部任职,这信便是他给扎兰堡调拨赈灾钱粮时,一并托人送到衙门去的,孟大人收到就差人转来给我了。我已经跟鸿文先说过了,他在京城呆过,也知道此事。今年,他必是也要参加考试的。鸿文倒是主动说,愿意留下来,让我去,可我总觉得心内不安。既要去考,谁不想去听那讲学?可若是我们两个都走了,书院这一摊子丢给谁去?上回去郡里求学,那是因为书院里事少,且有陈师爷帮着,可现在孟大人那儿忙得焦头烂额,这好不容易弄完赈灾,消停一点了,咱们又去添乱,怎么也不好意思去张那个口了。”
章清亭明白他的顾虑,可若是坐等这次机会错失实在也太不划算了。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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