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不算事儿 作者:衣十一(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11-29正文完结)





悖训滥愕纳耸埔丫蠛昧耍俊?br />     秦砚摇头道:“随军出征是我自请的,之后我便再没有入宫,太后也并不知道我受了伤。”
    “你一个文臣不好好呆在凌安城中耍嘴皮子。”萧致彦啧啧道,“真是个没事找事做的。”
    “敢情在萧少将看来我就是一个耍嘴皮子的。”秦砚挑眉道。
    萧致彦神色一正:“秦大人哪里只会耍嘴皮子,还下得一手好棋不是?”
    萧致彦又将棋盘上的几颗白云子熟门熟路地丢回竹木棋罐中,大手一挥豪爽道:“继续来,我今日一定要胜你一局!”
    秦砚笑得风雅无比:“那还不如让我直接认输来得轻松。”
    “又耍嘴皮子了不是?”萧致彦从自己的棋罐中掏出一枚黑子,细细摩挲着道,“你小子真会享受,这棋子是玛瑙做的罢?摸起来就是比我的那副顺手,出征的时候记得将它带上,若是得了空我们还能厮杀一盘。”
    出征必然少不了连夜赶路与随时待命,到时候怕是连觉都不够睡,哪里有闲暇时刻与人下棋对弈,秦砚知道萧致彦是在开玩笑,便也没有答话,反而将他放在棋盘上的手按住:“你为何不问问我随军出征的原由?”
    萧致彦停了逡巡着棋盘目光,抬起头来看着秦砚道:“若是这个决定是你亲自做的,必然有合理的原由。”
    “你也太过信任我了。”秦砚叹了一口气道。
    “难道不是?难道是苏家的二小姐也要随军出征?”萧致彦狐疑道,刚说完便摇头自己否定道,“这完全不可能,以苏老将军那隔岸观火的态度,放出来一个已经够他肝颤几日的,不可能一下放出来俩。”
    萧致彦顿了顿,浑身上下打了个激灵道:“难不成你是放心不下我?”
    秦砚默不作声从棋罐中掏出几颗白子,将它们唰唰从自己这面一路铺到萧致彦那面去,最后一子落下,秦砚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萧致彦道:“我赢了。”
    萧致彦张了张嘴,“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来一句完整话来。
    秦砚的书童白青在这个时候端了一碗热腾腾的药汁过来,看到神色愤慨的萧致彦与气定神闲坐在那里把玩着棋子的秦砚,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公子,萧少将这是又输给您了?”
    萧致彦赶在秦砚面前开口道:“这回我可一点都没有输,是你家公子一连落了五子。”
    秦砚温润笑笑:“我只是将你方才从棋盘上拿走的白子补回来而已。”
    “既然是补,怎么不落到原处?”萧致彦冷哼道,“分明是报复。”
    白青一面忍不住偷笑着一面走上前去,将萧致彦对秦砚愤愤不平的视线阻隔开,递给秦砚手中的药碗道:“公子,到时候喝药了。”
    “秦大人,该吃药了。”萧致彦跟在白青后面阴阳怪气道。
    秦砚也不恼,眼角含着怡然笑意从白青手中接过药碗:“有劳了,把棋盘收了罢。”
    “哎,别介!”萧致彦匆忙道,“我还没下过瘾!”
    白青没搭理萧致彦的抗议,将黑白云子细细分类装回到了棋罐中,端着棋盘行了个礼,昂头挺胸地走了。
    “你家的小书童这是越来越不待见我了。”萧致彦看着白青出门的背影道,“以前我来时他可是左一声致彦哥哥右一声致彦哥哥,喊得亲切得很,现在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了。”
    “以前你造访我府上时也没有像这般的原形毕露。”秦砚轻啜了一口那苦味浓厚到连萧致彦都能清晰闻到的药汁,面不改色道,“也没有总欺负我们主仆二人。”
    萧致彦指着秦砚瞠目结舌:“我、我欺负你们主仆二人?秦大人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领近日以来又更上一层楼了。”
    “过奖过奖。”秦砚道。
    正说着,白青收拾完了棋盘又端了一套精致的白釉茶具过来,在秦砚与萧致彦面前各放一个杯子,白青端起茶壶将杯盏满上。
    萧致彦低头一看,一茶盏的清水。
    “能给我换成茶么?”萧致彦苦哈哈道,“用清水来待客,我说你秦府不至于落魄成这样罢?”
    “公子身上有伤,服药的时候不能喝茶,会影响药效。”白青一本正经道。
    秦砚将手中已经喝空的药碗笑着递还给白青,端起那碗清水喝了一口。
    “可你家公子吃药,我又没吃药,给我换成茶也不行么?”萧致彦用手轻轻弹了弹茶盏的边缘,随着茶盏玲玲的声音道,“这么好的白釉盏,不配茶喝太可惜了。”
    白青为难地看了秦砚一眼。
    秦砚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慢吞吞道:“家中没柴火了。”
    “你用柴火泡茶?”
    “没柴火,便烧不了热水。”秦砚看着萧致彦,一本正经道,“没有热水,自然煮不了茶。”
    萧致彦狐疑看向秦砚的空药碗:“那你的药哪里来的?”
    “自然是煎药的时候将柴火用完了。”白青诧异看着萧致彦,面上的表情似乎很不明白为何还有人连这些都不懂。
    萧致彦被白青的话一噎。
    “若萧少将实在想喝茶,出门右拐去柴房,先劈柴,后煮茶。”秦砚温声道。
    “柴夫呢?”萧致彦问道。
    “最近因为我要随军出,征置办了许多物品,所以囊中羞涩。”秦砚容色清华,不带一丝羞涩道。
    “……”萧致彦沉默一望秦砚房中各色无一不精致的摆设,“秦大人如今被称为两袖清风也不为过。”
    秦砚点头赞同,毫不脸红:“这几日因为身上受了伤,否则我必定亲自去劈柴为你煮茶,身为你的好兄弟,我却连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你,实在是惭愧。”
    “罢了罢了。”萧致彦匆忙打断秦砚的话道,“一会儿等我临回去前,帮你去柴房劈些柴好了。”
    “那便有劳了。”秦砚斯文一笑,对着还候在一旁的白青挥挥手道:“这边便没你的事了,先下去罢。”
    目送着白青离开,萧致彦道:“我说你都将日子过成了这样,当初苏家二小姐还能在这里呆上一年多的时间,真是太没道理。”
    “她与你能放在一起比?”秦砚笑意清朗道,见萧致彦的神情从无奈变成了受宠若惊,继续笑道,“亏待了你也不能亏待她。”
    萧致彦的笑容在嘴角凝固:“你快别得意,你现在也只能亏待我。”
    秦砚沉吟了一下,用指尖点了点床榻道:“跟你打个商量,我们出征的这些日子,让你三弟别总往苏府跑如何?”
    “他又去苏府了?”萧致彦讶异道,“三弟这几日忙着给父侯跑腿做事,我还以为他抽不出什么空来了。”
    “他以前没少去苏府转悠。”秦砚苦笑道,“每次我去转悠,都能看到他。”
    萧致彦听到了亲眼的话,忍不住拍着桌子大笑出声来:“我说你方才挤兑我的时候不是挺悠哉的么?怎么到了苏府连大门不敢进了?我要是你,便直接冲进门去将人扛回府。”
    秦砚颇为糟心地看了一眼萧致彦。
    萧致彦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这才缓缓道:“不是我不帮你,三弟现在愈来愈有自己的主意,而父侯对于我们兄弟几个婚娶的事情素来不太干涉,更何况对方还是苏家的嫡女,父侯没有意见,我身为二哥也不好多说什么。”
    “唉……”秦砚叹了一口气道,“我这一走不知要多久,那确实有些难办了。”

☆、第六十七章

萧致彦因为尚有军务不能久留;与秦砚又说了一会话便告辞离开了秦府。
    而在他走之后;秦砚一个人斜靠在床榻上,手中握着那个被他从梅瓶中拿出来的锦盒,清俊的面容之上一片清冷之色;但若是细细查看,便能发现他的眉心是微微蹙起的。
    出征睢阳王一事;秦砚早已策划了良久,虽不能说是万无一失,可该做到的他已尽心完成了十二分。只是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即便是秦砚自己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否则当初他也不会执意将苏家从一切争斗之中隔离开来。
    只是此间一役若是败了,大宁朝的皇位轮到谁坐怕是真说不准了。
    秦砚食指微弯轻轻点了点自己的眉间;即使顺利剿灭睢阳王的势力,这一战必然也要花费许多时日,回来之后的凌安城不知会变成怎样一番景象。
    想起萧致彦方才说的那番关于萧三的话,秦砚愈发觉得心中没什么底气,若是待他一年半载之后回来,却发现苏玉已然与萧致墨或者是别的什么人在一起了——
    那他会疯。
    秦砚眸中的温度猝然冰冷了下来,五指紧紧攥住掌中的锦盒,气力大到如玉一般的手都青筋凸起。虽然明知方才的假设不是现实,可秦砚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反反复复道,他真的会疯,会想要毁灭一切般地发疯。
    待到锦盒因为不堪他手上的力度不断发出“咯吱”的呻~吟声时,秦砚这才回过神来,收敛起脑中那些有的没的的思绪,匆忙打开锦盒一看,在发现盒内的物事安然无恙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还记得以前为了让苏玉接受和离的理由,他曾对她说过,“人的心中,总有那么一两个执念,于你是情之一字,于我却是别的东西”,但其实他并未将后半句话说出来。
    “于我,是护着你的潇洒快意,还你一个安稳盛世。”
    秦砚对着此刻空荡荡的房间声音清冷地将这句话念出声来,眸中的冰冷一点一点散去,最终变成勾在唇角的一抹苦涩怅惘笑意。
    从床榻上起了身,秦砚走到内室中央的红木桌前,那里放了一个占了大半个桌面的檀木箱,是白青提前整理出来出征要带的各种日常物事,包括秦砚常穿的衣物与他平日里出诊用的石椎木医箱还有各种药材。
    将那个锦盒放入医箱之中,秦砚将一切物归原处,这才扶着桌面缓缓坐在了旁边的木凳上面,脸上疼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秦砚在桌边又做了许久,这才听到了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公子。”送完了萧致彦的白青回到了房间中,急匆匆跑到秦砚身边道:“不是说让您在床榻上歇着么?怎么我一会儿不在您便又下床了?可是伤处又疼了?”
    “不碍事。”秦砚摇了摇头道,“就是致彦走了后觉得闲得慌,想下来走动走动。”
    “您的伤还没有好利索,不适合走动。”白青目露不赞同道,“今日懿旨都下了,出征应该也就在这几日了,您若是现在再不好好养伤,到时候只怕要被人抬着过去了。”
    “哪有那么夸张?”秦砚笑道,却搭着白青的肩膀让他搀扶着回到了床榻前。
    任由白青服侍着他躺下,秦砚拿起方才萧致彦来之前他正看了一半的医书,开口问道:“你方才送他出府,他临走前可帮我们劈了柴火?”
    “劈了劈了。”白青欣喜道,“萧少将不愧是习武之人,一身的蛮劲儿,这次的柴火必定能撑到公子出征之后了。”
    说到了这里,白青的声音低了低,苦恼道:“就是待公子走了之后,白青就又得自己劈柴了。”
    秦砚紧盯着医书上面的字,无所谓道:“你若是实在揭不开锅,便随便拿屋中的什么去当铺抵押了,待我发了月俸,再将它赎回来便是。”
    白青那张青雉的脸皱了起来:“当铺的伙计都已经认识我了。”
    “那当真是可怜。”
    白青听了气呼呼道:“公子若是每次出诊探病送人膏药的时候记得收钱,也不至于如此落魄。”
    “下次,下次。”秦砚将医术翻了一页,随口道。
    白青一听便知道秦砚又在敷衍,心中气急,却又不敢将书从秦砚的手中抽出去,情不自禁地嘟了嘟嘴,视线愤慨地看着秦砚手中的书册。
    过了半晌,白青晶亮的眸子倏然滴溜溜地一转,开口道:“我方才送萧少将出府的时候,看到了苏二小姐。”
    秦砚拿书的手果然垂了垂,从书册上方露出一双漆黑如渊的眸子:“秦府门口?”
    “并不是专程来秦府的。”白青目露同情,“是在秦府门前的主街上,苏二小姐与苏少将军一前一后地御马一晃而过。”
    “一晃而过?”秦砚举起了书又翻了一页,口吻平淡道,“你确定没有看错?”
    “既然是苏二小姐,我又怎么能看错?”白青看到秦砚的注意力又放回到了医书上,不由跺了跺脚道,“公子你这是不信白青么?”
    “我信。”秦砚盯着书卷慢悠悠道,“他们必定是方从苏家的校场回城,路过秦府而已。”
    “为何?”白青狐疑道,“公子您趁着我不在又偷偷跑出去了?”
    秦砚修长的手指在书页中的一处一指,一面向下划着阅读一面道:“近日苏家必然也接到了出兵的牙璋,苏少将军作为此次的副将,必然每日去苏家校场操练士兵。而苏二小姐在苏家军上次出征前便时常出入校场,今日随他一同去校场,这个时辰归来倒也无甚奇怪。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