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女锋芒一一尤物嫡女 作者:轩少爷的娘(潇湘vip2013-10-4完结)





着隐隐约约的哭泣声,如泣如诉,令人顿生恻隐之心。

    “呜呜……”孔夫人依旧被楚嬷嬷迎进蝴蝶园。她从在床榻上,伏楚嬷嬷的肩上哭的泣不成声,哭声并不大,也未声嘶力竭,但谁都能听这幽幽的哭声充满压抑和痛苦,似心中的苦闷无法得到宣泄,几度哽的差点背过气去。

    楚嬷嬷只能不停的安慰:“夫人这是何苦,有什么话别憋在心里,说出来,大家都帮着参详参详,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人生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想芳菲去世的那些日子,老奴也是痛苦的恨不得死去,这不还不是一样熬下来了。”

    孔夫人用力的捶了自己的胸口几下,哽咽着道:“都是我害了她,本以为是为她好,却不想让她落在火坑里了,这世上若有后悔药卖,我便是倾家荡产也要买来,如今我真正是无路可走了,老爷更是有心无力,但凡是有一点法子可想,……”

    “何姨,发生何事了?”萧冠泓低缓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

正文 166 爷讨厌作和尚

    萧冠泓缓步踱了进来,锦衣墨发,长身玉立,并没有做过多的修饰,却有一股与生俱来王者威仪和逼人的贵气。

    孔夫人一见是他,慌忙拿帕子使劲擦着脸上的泪水,还腾出一只手抚了抚微乱的鬓角,旋即急忙和楚嬷嬷站起来:“王爷。”

    萧冠泓微蹙眉,勾魂摄魄的凤眸里微光一闪即逝:“何姨,你无端端的跟我客气做甚?以前怎么叫现在就怎么叫吧,只是……”他不动声色的扫过孔夫人略显狼狈的模样,沉声问道:“究竟发生何事让何姨伤心成这样?”

    楚嬷嬷轻轻拍了拍孔夫人的手,悄不做声的带着垂首而立的丫鬟们出去。

    不知为什么,听萧冠泓说一切照旧,又见他神色不似作伪,孔夫人心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有了几分底气。“唉,何姨自是不会同王爷客气,只是今日不同往日,如今你不但成家立业,还有妻有子,何姨怎好意思再犯混,称你一声王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萧冠泓微晒,心里马上想起了若若和儿子粉嘟嘟的小模样,说不上为什么,连明月和清风都担心他会对昊儿那双乌溜溜的桃花眼心生膈应,他自己当时见到那双眼睛时也微愣。

    可过后他居然从从容容的坦然接受,连他自己都觉得颇不可思议。

    以前姬如风因那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儿,经常回眸一笑百媚生,叫人心荡意动、或临去秋波那一转,纵是铁石人也意惹情牵。萧冠泓口里不说,心里总觉得倍感压力,由此可见他应当是不喜桃花眼的,可一旦长在儿子脸上,所有的不喜都成了喜欢,所有的醋意俱消失不见,只剩满满的疼爱和宠溺。

    偶尔,他会想,或许是若樱怀着身子的时候,正好发生了假冒纳兰明桑的事,若樱受此波及,无时无刻不在琢磨着真假纳兰明桑,于是他的儿子就悲剧了,去其糟粕,取其精华,拣了纳兰明桑最为得意的一双眼长在自己脸上。

    他可真会挑啊!萧冠泓带着笑意莫名的感慨。

    孔夫人见他只是微微笑着,并不多说什么,精致的眉梢眼角却溢满幸福和满足,明显是一副有妻有子万事足的模样,再想想女儿如今的境遇,两相一对比,心中更难过了,那收回去的眼泪陡然又滑了出来,让她哽咽啜泣:“王爷……”

    楚嬷嬷亲自端着茶水点心进来,为两人各自斟上香茗,带着叹息道:“孔夫人,莫伤心了,伤心也解决不了问题,您大老远来一趟,总不会就是专为了哭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孔夫人也知自己失态了,这时再伤心也不是哭的时候,她素来不是个忸怩作态之人,抹干眼泪直截了当的道:“王爷,何姨这次真是走投无路了,求你大发慈悲救救安婕吧!不然她和何姨都活不下去了,你也是看着安婕长大的,还很疼她……”

    “何姨,究竟是何事?”萧冠泓接过楚嬷嬷奉上的茶,不着痕迹的打断孔夫人的话。转头又对楚嬷嬷道:“奶娘去看看昊儿醒了没有,若是醒了抱来给何姨瞧瞧。”

    若樱生楚昊之前,孔夫人因不放心,曾专程来过一趟,若樱分娩后和楚昊的满月宴,孔大人和孔夫人皆派大儿子送来了厚礼,孔夫人却一直不得闲,不克前来,所以还一次都未能见过楚昊。

    楚嬷嬷得令,刚走到门口,迎头却见四卫中的风卫和雨卫,还有小桂和青果等丫鬟仆妇如众星拱月般簇拥着王妃逶逦而来,王妃怀中抱着用薄毯裹着小主子。楚嬷嬷急忙上前去接过小主子,并小声的将孔夫人的情况大致的禀报了一番。

    若樱默默听着,心中却了然,能让一位明媚爽朗的妇人哭得哀凄无比,除了她的丈夫便是她的子女,不作他想,而孔夫人早不会为孔大人伤神了,令她每次这么痛哭流涕的唯女儿安婕而已。

    说话间就进了屋子。

    孔失人既然向萧冠泓开了口,虽然话刚起了个头就被打断,但七上八下的心情反而平静了些,她深信这世上的事只要萧冠泓肯介入就没有不成功的。有了希望人也便没那么颓废不堪了,见到楚昊就是一番小乖乖啊、儿啊、肉啊、心肝的,并一再提及楚贵妃若是活着,看到昊儿将会是多么的高兴啊!

    说了好一会闲话,孔夫人才开始言归正传。

    “她那个婆婆越来越过份,打骂安婕成常事,只把他儿子的死推在安婕头上,安婕在他们家比个丫鬟都不如,全身上下都无法找块好皮肉出来了……她打小到大被我和老爷视为掌上明珠,何曾吃过这种苦……老爷心疼安婕,曾亲自去和阮大人交涉,奈何他们家硬是不放人,理直气壮的说什么要安婕终身守贞……”

    孔夫人所说的阮大人,正是丰潢州抚台,身兼多职,同时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领兵部侍郎衔,官居正二品的阮登峰。在丰潢州地界,他的身份和地位原本要比身为节度使的孔大人略逊一筹。

    只是世事变幻无常,阮家家族并不大,但子孙在仕途发展的都不错,几乎都是四品以上的大员,用世人的话说,阮家子孙贵精而不贵多,所以阮家也不是那种名不见经传、默默无闻的家族。何况他们还有一个很大的优势,罗太妃的娘就是出自阮家,后嫁至罗家,罗太妃出身后就成了罗国公一个旁枝末叶的侄女。

    随着罗美人变成罗太妃,阮抚台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足可以和孔大人分庭抗礼,不过两人交情也不错,不然怎么会成为儿女亲家呢。

    但正是成为亲家之后,两家便开始龃龉不断。安婕嫁的正是阮抚台的长子阮信,归根结底,一切矛盾皆是从阮信死后发生的。

    孔夫人越说越气,车遇国甚少有寡妇一辈子守贞的,多是替夫守满三年后便可以再嫁,当然比不得第一次风光了,寡妇再嫁也不是多体面的事儿。

    但总比惨无人道的守一辈子贞好吧!再说安婕成亲没几个月她的夫君就意外身亡了,若是有个孩子傍身,孔夫人也便不说了,偏生女婿连个遗腹子都未给安婕留下。

    若樱并不是第一次听孔夫人说安婕的事,她实在无法想像当初那个盈盈一笑,恰如美玉生晕的倾城佳人落到如今这种境地,也无法想像出,以安婕活泼脱跳,天真烂漫的性子怎么能应付那种大家族多如牛毛的规矩。

    但她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何姨,阮家为何要把阮信的死推在安婕的头上?不是说是意外身亡吗?您也说过的,小时替安婕找高人慧空大师为她批过命,最是旺夫旺子的,既是如此,应该不会存在克夫一说吧?”

    “……”每次提起阮信,孔夫人保养得宜的脸上总会闪过掩饰不住的恨意,只是众人未发现罢了,此时听若樱一问,她一时又有些语塞。

    沉吟片刻,斟酌着言辞道:“并不是何姨避而不谈,这件事委实让人难以启齿,我一大把年纪都说不出口,他那种人真是不消说得,简直是死有余辜,恨只恨当初我瞎了狗眼,怎么就会觉得他长的人模人样,可以匹配安婕呢?”

    孔夫人脸上犹有恨意和悔意:“可他死都死了,却害得安婕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眼看孔夫人本就又红又肿的眼睛迅速的漫上了泪水,若樱不好再提人家的伤心事,即刻乖巧的岔开话题:“那如今何姨有何打算?”

    孔夫人马上去看萧冠泓,见他正面无表情的和怀里的楚昊默默对视,仿佛置身世外的淡然模样,也不知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忙对若樱道:“若樱,何姨是来求王爷帮帮安婕的,再这么拖下去,安婕非死在阮家不可。”

    若樱面不改色,心里却暗暗思忖,她记得萧冠泓说过,安婕的事有孔大人和她兄长出面应是没有大问题的,萧冠泓之所以没有插手,一是用不着;二是忌惮安婕的寡妇身份。

    萧冠泓还有一点没说,怕是忌惮自己吧!若樱心想,可能是当初自己因安婕误会过他,他不想重蹈覆辙,所以才表现的漠不关心。其实以他和安婕旧年的情谊,是怎么样也做不到袖手旁观的。

    而且听孔夫人的口气,似乎孔大人亲自去了都不管用,非要萧冠泓从中翰旋。

    若樱总觉得此事处处透着些怪异,为何阮家为如此理直气壮的要安婕终身守贞?难道仅仅因为他们是罗太妃的外家,所以才如此嚣张?可新帝并未长大成人,需要仰仗萧冠泓的地方良多,未必阮家就没听说过孔大人是萧冠泓的救命恩人?

    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们这样做究竟是气愤使然?还是公然不给萧冠泓的面子,楞是要打他的脸?难不成他们以为凭阮家便可以挟天子令诸候,来个外戚干政?

    若樱脑子里天马行空,想法瞬息万变,不过皆只是发生在片刻之间。

    思及当初安婕一直拿自己当好朋友,若樱心里除了同情还有些愧疚。她走到萧冠泓身边,将手指伸到楚昊握着的小拳头中,孩子立刻用小小的手指将她的一根手指攥的紧紧的,纯粹是下意识的举动。

    楚昊虽小,但却认得人了,见到若樱立刻就眯起眼睛笑了起来,这次他笑出了声,清脆而又连贯的“咯咯咯”,那稚气笑声,天真无邪,动听至极,让若樱激动不已,但找不出一个恰当的词语来形容他这个笑声,只觉得这是自己所听过的最美好的声音,天簌之声亦不过如此。

    她忍不住抱着楚昊狠狠的亲了几口,跟着笑了。

    萧冠泓也很激动,但他气楚昊老不肯对着自己笑,便一脸微愠的瞪着那个笑得可爱到不行的混小子,只是,谁又能对这么个粉嘟嘟的宝贝生气呢,爱若至宝都来不及咧!

    最终,他忍俊不禁的笑了,顺便不带一点力气的戳了戳儿子的小脑袋。“个小坏蛋,就会欺负你老子是吧?”

    孔夫人见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萧冠泓更是一脸愉快的逗着楚昊,心里虽急着想讨个答案,终究还是未出声打断。

    反倒是若樱突然开口:“我先带昊儿去睡觉,孔夫人大老远奔来也不容易,安婕的遭遇也令人同情,你能帮就帮吧。”她知道自己在这里,孔夫人有许多话都不方便说,人的潜意识里总是会有亲疏有别,很正常。

    萧冠泓抬眸望着她,默不作声。

    若樱本来是看着儿子,似有所感,也转头看他。但她只看着他笑了一下,便转开眼看儿子,低声道:“当初误会了她,我心里一直觉得很内疚,如果能帮,就当是给她陪罪吧。”

    说罢,她又再次的安慰了孔夫人一会,然后才抱着楚昊告辞离去。

    ……

    晚上就寝的时候,在萧冠泓的低柔的嗓音中,若樱总算把阮信之死的来龙去脉都弄了个清清楚楚,那些她觉得怪异和蹊跷的地方也豁然顿悟。

    “阮信外表生的一表人材,为人文雅很具有欺骗性,兼之口才了得,惯会花言巧语,但实际上却是个变态的家伙,当初他给何姨灌了不少迷魂汤,并指天发誓,称自己一定会对安婕好,何姨信以为真,又见两家门当户对,便一口允婚。”

    若樱默默听着。

    “两家都是当地首屈一指的人物,婚事办得甚是体面,婚后个把月阮信对安婕的确很好,据何姨说,阮信对安婕既细心又体贴,安婕也常对何姨说幸亏自己没嫁错人。”

    萧冠泓停住话头,伸臂将若樱往怀中紧了紧。

    若樱戳了戳他,催促道:“然后咧?”

    “唉!”萧冠泓凑上去亲她,叹了一口气道:“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阮信故态复萌,他这人在枕席之间极喜玩些花样,且那些花样俱是暴虐无比,残忍的令人发指,他发情时,喜欢用鞭子抽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