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医女的短命夫_派派小说
“玉佛,我的生死,可以看透,也可以看清——”。
玉佛白了他一眼,“那你怎么看不到自己什么时候会受伤,什么时候会拖累这副臭皮馕,最后还让人把你整得要死不活,你要是真的能看到,早就躲过那一劫不就得了。再不然,你把事情告诉别人,告诉我,那时候,多一个人在场,事情就会不一样了”。
呃——
好吧,他承认,还真的没有什么能耐,刚开始看得到,所以,他自愿去承受一切,只为了有更好的结果。
结果真的出来了,是他看不到的,还伤得这么重,要不是玉佛和岳父一同努力挽回他的小命,现在早就在阎罗殿前当个小鬼,于无缘于世了。
“人生总是有太多的意外——”。
“的确”。玉佛略一沉凝,片刻之后,再直视他的眼眸,“长善老人还活着吗?”。
长善老人?
为什么问起他?
“不知道,应该已经往生了吧,他的年事已高”。如果还活着,应该成人瑞了吧,“他已经消失了很多年都没有人见过他”。
理所当然的,所有人都认为他死了吧。
“长善老人真的没有后人了吗?”。
“有”。长孙无病很慎重的点点头。
“谁?在哪?”明眸,亮光一闪。
“我”。他一眨不眨的望进她的眼中,“你忘了,虽然长善老人不曾亲传我武功,不过,我练的是他老人家的武功秘芨,严格来讲,我也算是他老人家的传人,承的是他一脉”。
没错,没错,没错——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玉佛却直翻白眼,这个时候还开玩笑吗?他懂她的意思,“是哦,很了不起”。无风无浪的声音,却打着闷雷,“你真的没有听说长善老人有收其他的徒弟?或者,我该去问你爹”。
“也是你爹”长孙无病提醒,她老爱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我知道”。她只是还没有习惯罢了,“你该歇着了,今天说的话够多了”。
“不”。长孙无病摇头,抓着她的手,仍是不愿意放开,“玉佛,我还不想睡,再陪我聊天好吗?”。
“不好,听你说话太累了”。
呃——
“我几乎快听不到你的声音,必须竖起耳朵,聚精会神,才能听得七八分,还得自己想像理顺才能理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话,你先放在肚子里不会坏,等精神好点了再说”。
“是——这样吧”。微讶的张嘴,长孙无病是惊极了,他说得极顺口,还以为声音和平时一样,谁知道听在别人的耳里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好,我休息”。他也不想让他们太担心,“你陪我”。握着她的手,仍是不肯放,他需要她在身边才能安心。
“……”。
玉佛没有说什么,却也没有挣开了手。
长孙无病舍不得睡,在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的现在,每一刻都是极其珍贵的,他不想就这样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要睡,死后想睡多久都没有问题,绝对没有人会吵醒他,也吵不醒他。
说不睡,仍是睡下了,才一会的功夫,他的身体已经虚弱的不能随他的意愿而行。
玉佛多坐了一会,才费力的掰开他的手,握得很紧,他都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还把所有的力道都用在这种地方。
找长善老人不过是念头一闪,最后一击,是为真气的伤,长善老人的武功看得无异,却极其邪门,一般人,实难理解其中的奥妙,所以,长善老人才没有随意的传给别人,也没有听说过长善老人有什么后人。
眼下,这也是一条可行之道。
在机会少之又少的现在,任何一种可能,他们都必须去试一试。
“长善老人?”长孙浩怔然,“江湖上也有多年不曾听闻过长善老人的消息,他那个人向来都是神神秘秘的,就算他现在活着,找他也不异”。基本上,死活都一样难找。
“至于传人,更没有人听说,江湖最近出来的新一辈,也都没有一个像长善老人一样的”。能得到长善老人亲懒的人,怕是也不会是寻常人吧,“这很重要吗?”
“或许”她也不确定,“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找到长善老人,再不然也要找到长善老人的传人”。
“我知道了”长孙浩凝重的点头,“只是,若是真的找不到呢”。这人,可不是那么容易找的。
“再不然,也得把长善老人的秘芨摸透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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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129章
柳东泽请人送回几次药材,所采集的都是寻常不常见的。
只是用途都不大,补血,补气,补精元——却仍是补不回已经败坏的身体。除了那一次出外两天为了寻找药材,玉佛就再也没有出去过,长孙无病执意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哪怕他睡着,两只眼睛根本就没有睁开亦然。
奔波与不奔波的结果既然相差无几,那么就是可有可无,为何他不能选择更让自己愿意的方向走呢。
没有跟他说“不”。
这个时候,任何跟他反着来的最好都硬生生的吞下去,如果不想让他更早一步死去的话,他早就经不起激动的情绪。
那会让他所剩无几的性命全数浪费殆尽。
长善老人是找不到了,即使闻人九已经以武林盟主的身份向江湖发出“召唤令”。即使如此,就算有人见到了长善老人也不一定就认识他。
长善老人向来随心惯了,至于他的传人,更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唯今之计是研究长善老人留下的秘芨,看看其中是不是真的有能解的法子,既然玉佛这么说了,不管最后是不是真的有效,试试总是没有错。
因此,长孙浩发动整个长孙家上上下下,将长善老人不世的秘芨人手抄上一份,一个一句的慢慢理解,更将原本交给闻人九,他的武功是有目共睹的,他们只希望,他可以从中悟出什么东西来能帮帮垂死的人。
在这死寂般黑灰之中,带来一点光亮,一点希望。
他们,所求,是真的不多。
一个多月过去,长孙无病的身体状况已经到达极限,他甚至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吃下去的汤汤水水,也是尽数吐尽,一点也不留。
玉佛便不于寻药,更不再煎药,除了替他施针之外,效果并不大。
“玉佛,算了”。原本就健壮的身体早就已经瘦得皮包骨了,人是需要吃东西才能维持最基本的生命,如果不吃东西就算没病没痛的,时日一长也是会死人的。长孙无病算是认命了,原以为到最后是会出现转机的。
转机没有出现,大限倒是马上就到了。
“你还活着”。她微簇的秀眉,她想救的人,至今还没有救不活的,他却想成为第一个,在他没有死之前,她是不会轻易妥协的。
是啊——
他还活着,多美好的字眼,只可惜,他能活着的时间不多了。
“玉佛——”。虚软无力的手轻轻的覆在她的手上,不让她继续忙碌,就算做得再多,也是没用的。玉佛纵使有再高的医术,也终是个凡人,无法起死回生。“别再忙了,结果都是一样,何必再浪费时间呢”。
明眸一抬,狠狠一瞪,“你这条命就是我浪费时间救回来的,如若不是当初浪费的时间,你早就上阎罗殿报道去了,哪还能活到现在”。
呃——
她说的一点都没错了。
只不过,这一次和之前的都不一样。
“生死由命,强求不得”。他只是不舍,不舍与玉佛这段缘份,好不容易,他想要努力,不再那么淡漠的面对生死,结果上天仍是不愿意让他如愿。“等我死后,你就回精舍去吧,陪着爹娘一起”。他知道她不习惯长孙家的日子,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病况,她也不会留下来这么久。
“那种事不需要你来操心”。倔强的嘴儿,紧抿着。
“我知道”。虚弱一笑,实在是笑不出来,事实上,他多想开开心心的笑着,“替我向岳父岳母谢罪,没能好好的照顾你”。虽然一直都是她在照顾着他。
“你这是在交代遗言吗?”明眸,狠瞪着他。
很显然,是的。
长孙无病却没有点头,只是静静的看着好,有些话,实在不需要再多说,他相信聪明如她,早就心明如镜,一切早已明了在心了。
多怨,多恨——
人再强势,仍强不过命运。
他以为给了自己最好的选择,到头来,却面对着最差的道路,且,不走不行,他已经没有选择的机会了。
人生的最后一次,他看错了命运,他选错了道路,将自己送上死亡之地。
愧对妻子,愧对亲人,愧对所有关心他的人。
“玉佛——”。消瘦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峡,“我真的舍不得你”。胸口,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
或许——
他的五脏六腑真的坏死了,他也感觉不到心跳,麻木的让他觉得可怕。深怕下一刻,他会无知无感,麻木不仁。
“不要胡说八道,我不准你死”。
不准啊!
多美好的威胁,他也想如她所愿。
“我尽量——”。疲备的眼,再度闭上,呼及有些急促,玉佛立即封住他身上的几处穴位,减轻他的痛苦。
收回的手,有些无措。
不知为何,心一阵阵的揪痛。向来觉得生与死并不需要太过关注的她,终于意识到,死亡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它会将一个人永远的带走,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都再也召唤不回他。
灵魂会消失,最终,身体也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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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九在极快的时间内,看完了整本秘芨,只不过,看完之后,并没有太大的感触,之于他,这本秘芨,也就是一本普通的秘芨,或许,长善老人的徒弟是真的不容易做。
为了最后一丝希望,闻人九在众人的面前,将秘芨内所有的招数全数演练一次,所有人,都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每一招一式。
结果仍是让人大失所望,没有奇迹发现。秘芨再度被送到天目山,玉佛亲手交到柳东泽的手中。
“爹,你一定能理解其中的奥秘”。
“爹可以一试,不过可不确定”。
“他——快不行了”。
“我知道”。柳东泽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凝重过,玉佛是他的宝贝女儿,他对长孙无病再有不满,那也是他女儿的丈夫,他可不想让玉佛年纪轻轻的就没了依托,虽然,之前他是极度那么希望着,真正到了这一刻,仍是不想看到惨剧好生。他还年轻,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玉佛匆匆来回,并没有在家里呆上多久,当天去,当天回。
“大嫂,你回来了”。长孙彻的脸色有些怪。
“嗯”。
进了大门,在庭里,又遇到了长孙无我,“大嫂,你回来了”。他的表情,仍是奇奇怪怪的,玉佛相信不是她多心了。
这一帮人,今天的举止,让人凝惑。
她才刚踏入他们的院落,迎面而来的是长孙浩,她的公公。
长孙浩虽未开口,却一脸的犹豫与为难,玉佛心猛然一震,眼,不由自主的撇向紧闭的房门,是他出事了?
“爹——”。
“唉,玉佛啊,你可回来了,是这样的——”。
是怎样?
长孙浩吞吞吐吐了半天,才拉着玉佛的手,到一旁,“爹有话要跟你说”。
“请说”。她听着呢。
“呃——”。又是一阵犹豫。
“是不是长孙无病出事了”。能让他们有这样的表情和怪异的举止,也该只有这件事。
“是跟无病有关”。长孙浩凝重的点了点头,“玉佛,你不要太激动,来,这是无病给你的”。他从袖袋里掏出一封信,收信人赫然是玉佛的名,字迹是属于长孙无病的,他的情况,已经糟的无法提笔,玉佛并不认为这一封信会是长孙无病亲手所写。
“是什么?”。
“你还是自己看吧”。长孙浩索性转了身,来个眼不见为净,抬头,望着天,轻声叹息,唉,好好的家,好好的日子,就这么给毁了。
玉佛没有再问,打开信封,抽出的是一张写着密密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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