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医女的短命夫_派派小说





干菜,准备回山上之际,便被人拦住了。
    看她年纪小不懂事,便想拐了去卖。
    谁知小小年纪不动声色,冷睨着对方,不过眨眼,对方尽又蹦又跳的扯下身上的衣服,满地打滚,直到身上裹满了泥,破了皮,流了血也停不下来。
    “你你你——啊——”。惨叫声,可以传天目山顶,在场曾耳闻过的人,只要再一回想,便能清晰的再听到那人的惨叫。
    “一头猪”。小姑娘甜甜的说了三个字。
    当时,恰好有一位江湖中人在场,后来经确实是佛公子的宝贝女儿柳玉佛,她的名声,也就慢慢的在江湖上传开了。
    玉佛的性子古怪,如若寻上门来的是得了谁人也救不了的病,她会出手救。如若来人中的是无人能解的毒她也会解。
    但是——
    对方如果只是种的寻常毒,得的寻常病,就是见上她一面都难。
    玉佛已满十五岁,柳氏夫妇再度下山云游,只是,常玉心极舍不得让女儿一个孤单的留在精舍之中,硬是不肯再随丈夫下山,要留在山上陪着女儿。
    无奈,柳东泽只好努力的去劝说宝贝女儿随他们一同下山。
    “宝宝,要不要随爹娘一起下山散散心去?”讨好的声音,满是献媚。
    “才不要,山下无聊,生病的人没有大病,中毒的人中的不是剧毒,下的毒也没有人解得了——”。毫不给面子的拒绝。
    柳东泽的脸上,当时跨下,人家没能生大病是人家的错吗?人家没有中救不了的剧毒是人家的错吗?
    她下的毒一般人解不了也是别人的错吗?
    老天——
    “你走过的地方太少,多走走,总会遇到你救不了的病,解不了的毒”。
    “才没有,我已经下山十六趟了,没有一趟遇上的”。
    十六趟——
    柳东泽再度扶额轻叹,他的宝贝女儿已经十五岁了,才下山十六趟,她就已经很多了吗?
    “宝宝真的不下山?”。
    “不要,山下不好玩”。
    “胡说,爹就知道有一个人你一定救不了”。
    “谁?”
    “临安长孙家的长孙无病”,一个半个身子踏入鬼门关的男人,吐出这一口气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吸进下一口气的可怜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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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佛平生只对一件事执着,便是医术上不可能的挑战。年仅十五却从来不曾遇过对手,从来不曾束手无策,终于遇上一件,不,一个天下谁也救不了,只等着死的男人,她为了印证爹的话是不是真的,才毅然下山赶往临安。
    柳东泽也如愿的带着妻子再度双双飞遍天山万水去了。
    临安地处浙江西北部,山川雄秀,文物荟萃,自然风光得天独厚,人文景观丰富多彩,有“临安十景”、“潜阳八景”和“唐昌十景”等。
    从天目山至临安路途极近,玉佛因不喜坊间传闻,更不知临安有一个长孙家,长孙家还有一个天生带病,从头到脚无一处是的大少爷。
    拎着简单的小包袱,长长的乌丝绑成两条粗长的辩子,带上一顶珍珠白的小帽子,身上也是素白的长衫和小袄,足下穿的是暖和的布靴,时值初冬,空气中已经泌冷。
    风,吹上白净精致的小脸,染上一抹红。
    一路到临安来,前后也不过老花了一天的时间。
    上临安容易,找长孙家也不难,只要肯开尊口问上一声,除了不会说话的娃儿,否则,谁都能帮你指条明路。
    长孙家是临安首富,临安城里十之八九的店铺商家都是属于长孙家所有,奈何,家大业大仍是挽救不了长孙无病临东风已极末的身子骨。
    天知道,今天好好的长孙少爷,明天还能不能也同样好好的。
    跨着小包袱,玉佛在长孙家门外打量了好一会,才上前去,原本,她是想用轻功——她唯一会的武学上的造诣,也就只有这个。
    柳东泽想将佛手印传给宝贝女儿,结果,玉佛全然不给面子,连看一眼都不想。
    害得为人父的只有狠捶心肝的份。
    谁让女儿是他生的。
     偌大的门楣,长孙府三个大字横于其上,门口左右两名门侍端正的立着,大门洞开,可窥见府中一二。
    长孙府极大,也极讲究排场,一顶骄落了地,却无人出来,四名骄夫与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活似唱戏的戏子一般的女人,扭着水蛇腰,步上前去。
    不一会,府里出来一个五十开外的中年人,那艳俗女子立刻迎了上去。
    “习总管,平家小姐选的时辰不宜大办,也就没有同轿子一起过来,再过一会,平家姑娘会自个儿过来,到时候,门卫大哥可要记得放人进去就是”。妖里妖气的声音,嗲的让远远站着的玉佛浑身都起了鸡皮。
    长孙府的管家习总管皱了眉头,“喜三娘,咱们主子可是千挑万挑才挑了这么个时间,要是过了时辰,平家姑娘也不用自个儿来了,误了咱们大少爷的冲喜时辰,无论是你还是平家都负不起这个责”。
    “是是是——”。喜三娘再也不敢嘻嘻哈哈,能与长孙家攀上关系,那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就算嫁的是起不了床的丈夫,说不定今儿个成亲,明儿个就成了寡妇也不要紧,只要入了长孙家的门,保证一辈子喝香的吃辣的不用愁,“三娘马上去催”。话落,四台轿夫和喜三娘又离开了。
    人家要成亲了,这个时候进去显然不是好时机。
    不过——
    柳玉佛要是会挑时机就不会是现在的柳玉佛了,站在原地等了一会,轿子没回,人也没来。
    她便直接上门去,把个脉,确定一下长孙无病身上的病她能不能救,花不了多少时间,她可以保证不会打扰他们成亲的。
    “我是来——”。柔美的小姑娘,一站在门前,两名侍卫立刻唤来总管,习总管一来,便没有玉佛开口的机会。
    他便叽哩呱啦的先说个够。
    “快进来,快进来,时辰马上就到了,就等着你——”。
    咦?
    他们知道她要来吗?
    是爹知会过长孙家?
    大大的问号,挂上绝丽的小脸,黑白分明的眼儿,闪过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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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4章 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
    吵吵闹闹终是安静下来,玉佛被送进一个充满药味儿的房间,她习医种草药,对这股味儿并不陌生,却不曾闻过这么浓的味儿。
    这是长孙家的待客之道吗?不与外人打交道,造就了对某些事单纯的有些过火的玉佛,柳氏夫妇不曾想过女儿会遇到这种事,自然不曾提前说及。
    玉佛被习总管扯进府里,便被人东扯西接的脱下她身上的衣裳,换上了大红的新衣。她并不爱红色,那会让她想起血。
    血的味儿太腥,一点也不好闻。
    她也曾进过不少大户人家,可人家没有这个习俗,给每一个客人换新衣?
    然后,便被请到堂前拜了三下,送到这个房里来,堂前太吵,玉佛压根就没有听到有一个人在大声喊的是什么。
    扯下头上被盖着的纱巾,心里直嘀咕,这长孙家的习惯可是奇怪的紧,遮住客人的眼儿做什么?
    “咳,咳——”。一阵轻咳,低沉的仿若从地底下传来一般。
    玉佛回头,看见床上躺着一个跟她一样穿着红色衣裳的男人,面白如雪,无一丝血色,呼吸亦是断断续续若游丝,要断不断的挂在这儿。
    看来,这人病的不轻。
    “你是长孙无病?”轻甜的声音,与那低沉全然不同,床上的男人,徐缓的睁开了眼,半眯着,凝着一张绝丽的小脸,启口想要说什么,却又是一阵的咳。
    玉佛没有再问,纤手搭上长孙无病的脉膊,看来,这人就是长孙无病了。
    能病的连句话也说不出来的人,世间可不多见。
    “五脏六腑受过严重内伤,几乎全废,带着内伤多年你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头发已经灰白——”。小手捞起他的发,皱了皱柳眉,“等到成白发你就死定了”。下了定论。
    全然不瞧床上男人因为她的话而瞪然的睁大了眼。
    “别一副惊讶的模样,你的破身子惊不起激动的情绪,来,轻呼一口气——”。她托着他的脸。
    呼——
    总算,男人的脸色,缓和了些。
    “你——”。
    “你身上的病的确相当的严重,这样的内伤该是你很小的时候就伤着了,带在身上这么多年已成固疾,早已根深蒂固,入了骨血,想要治好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长孙无病苦笑,他比谁都知道,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他已经接受了二十五年,从三岁开始。
    “那些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聊,还要输内力给你,以为是让你好过,结果是让你的五脏六俯更加无法负荷”。到底是救人还是害人嘛。
    “……”。
    “还不止一种内力,你没死,大概是上天忘记有你这么一个人了”。
    “……”。
    甜甜的声音,像唱歌一样,轻轻喃着。长孙无病就这样听着,她只是自个儿说着,并没有打算要他回答她。
    但是——
    她说的,却仍是事实。
    她,又是如何知道的,她还这么小——
    “你真的已经二十了吗?”他废力的道。
    “二十?”黑白分明的眼儿不明所以的眨了眨,“五年后就到了”。
    十五?
    眉头,微微一皱,如果他没有记错,送来长孙家冲喜的是平家二女平春儿,今年已经二十岁,可不是只有十五岁的小人儿,如此精致,如此美丽,是怎样的爹娘能够舍得让如此娇儿嫁给一个临死不远的男人。
    “你是平家最小的冬儿吗?”该是了。
    “平家?不是啊,我姓柳,我叫柳玉佛,跟你说的人没有关系”。
    柳玉佛?
    这个名儿,陌生的紧。
    “咳——”。他又开始轻咳,玉佛盯着他看了一会,才从红衣裙下拿出她的小包袱,这可是她的宝贝,出了门便不会离身。从包袱里拿出好几个瓶子,而后,从里头拿出五个颜色香味都一模一样的药丸递到他的嘴边,“你先把这个吃下去吧,会好一些”。
    长孙无病茫然的盯着那雪白掌心中的绿色小药丸,看起来颜色鲜艳,该是姑娘家喜爱的零嘴甜食吧,例如糖果一般的东西。
    他该感觉她的慷恺,贡献自己的零食,不过,他并不认为吃两颗糖果下去,便能让他好受一些。
    “还是你自己吃吧”。
    “我?”纤手轻点俏鼻,黑白分明的眼儿睨着他,“我又没有病”。干嘛要吃药。
     “是——我有病”。
    “你本来就有病”,这人不但身上有病,连脑子也病了,玉佛不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直接倒了一杯水——呃,桌上满满一桌的食物是为她准备的吗?她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了。“来,张嘴,吃药”。
    长孙无病别无选择,只得启口,让她将药丸扔进口中,再吞下一口冰凉的茶水,用力的咽了下去。
    “甜的”。他道,果然是糖果。
    “你要苦的吗?”她也有。
    “不用了”。他摇头,他的身体并不宜吃太多味儿太重的东西,太酸太甜太苦太辣都是他的身体所承受不起的。
    特别是半个月前,还能起来走两步的身子,突然连床也起不了。家人担忧之余,早已无计可施,尽连找人冲喜的迷信想法都用上了。
    他一再的反对无果,只好顺了家人的意,前提是要对方是心甘情愿嫁入长孙家冲喜,毕竟,她所嫁的男人随时都会死去。
    家人应允,也寻到平家二小姐自愿嫁入长孙家,只是不知如何变成了眼前这位叫柳玉佛的小姑娘。
    “玉佛”。
    “嗯?”玉佛已经在桌前开始吃东西了,完全不客气,赶了路,也折腾了些时间,肚里早就空空。
    “你家人怎么舍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