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姬 完整






  这句话,在他离开他之后,时不时地出现在他的记忆中。

  这句话每出现一次,他的愧疚便加深一分。

  他想,他一定要找到越四公主,还她一个愿望。不然的话,他一生都会愧疚不安。

  于是,他和师弟剑咎在天下诸国间行走时,总是惦记着,要找到那么一个少女。

  这本来是大海捞针的事,可是殷允万万没有想到,还真让剑咎找着了。

  那个在危难当头,前途茫茫的越四公主,果然不负!这么多年来,她不但活着,还活得很滋润,她居然凭借他那本极为简单的易容手册,练就了一手不错的易容之道。她一个女儿身,居然在她的仇人手下,当起了贤士。

  当初剑启跟他汇报时,可是笑的前仰后俯,乐不可支的。

  不过,饶是剑启这么爱玩的人,那时也频频感慨,说那个女子,当今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绝代佳人。

  在剑启的描述中,殷允感觉到,自己有点想见她了他想再见一见那个值得尊敬的少女。

  可是,他一直没有时间,他是墨家的矩子,他身负着师父临终前的重托——扩大墨隐一门在世间的影响力。而且,这个世间,总有太多的不平,太多的痛苦值得他去解救。

  接着,剑启沮丧的告诉他,越四公主被晋公子泾陵发现时女儿身了,这个祸端,是剑启引起的。

  是了,他这个师弟,要是不闯一点祸,他还真不习惯呢。

  再然后,他又听到,越四公主被晋王子泾陵送人了,一个齐国君主的宠臣,居然以两城的高价,换回了她。

  这在当时可是前所未有的新鲜事啊。

  殷允感觉带自己更想见她了,他想,那个女子,定然比剑咎描绘的还有不凡,还要美丽,不然的话,世间哪个男人,会舍得用两城去换一个妇人?

  接下来,殷允再次听到那个妇人的名字时,他已名扬天下。

  她被楚王掳去,却到百万大军中把楚王胁持在手!

  楚王自刎!

  与楚国的箭神致师,却安然而归!

  楚军难受耻辱,败退而归。

  这桩桩种种,都是惊世骇俗,听也没有听过的事,可是,都被她一个妇人演绎出来了。这些事,以殷允的性格听了,也觉得热血沸腾。

  一举扬名天下知!

  到了这个时候,这个世间,有哪个丈夫不知道,世间有那么一个绝代佳人?她极美,极智,极勇!

  然后,他听说,晋公子泾陵,以两城的代价,把那妇人换了回去。

  事情,至此应该圆满了吧?

  就算当时晋公子泾陵杀过她,就算晋公子泾陵不知道那妇人便是越四公主,不过殷元知道,这国家和国家之间的事,是永远也扯不清的,往往昨日还刀剑相加,今天便如夫妇般恩爱。妇人与晋公子本有夫妇之约,这样结为一体,也很不错。

  他没有想到,唯恐天下不乱的剑咎,还是跑出去了,他说要把那个,妇人解救出来。

  也罢,他要救就让他救罢,这世间的事,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剑咎顺利的把那妇人救出来了。

  而那妇人之所以愿意随剑咎离开,是因为,她不愿与别的女人共享一个丈夫。

  这个妇人,总是那么惊世骇俗,她居然不想与别的妇人共享一夫,她居然想独占一个男人!

  殷允在听到这事后,有点吃惊,却也有点不置可否。

  这些年来,他经历的太多了,早就过了大惊大喜的年龄。有时他甚至觉得,自己随时可以死去,而不会有半点不甘和遗憾。

  就当他这么想的时候,他见到了那个妇人。

  突然间,他发现,原来这世间还是有着让他牵挂的事,原来,他的人生,是极不圆满的。

  当时,她俏生生的站在树下,容颜如花,水灵灵的墨玉眼中,带着淡淡的忧伤。

  她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望着你,便像跨国千年万年的时间,带给你一种心痛的,惆怅的失落。

  她似乎随时会飘然离去。

  第一次,殷允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第一次,他发现自己的血在哗哗地流动。

  第一次,他想拥有一点什么东西。不是为了师父,不是为了墨门,不是为了世人,是为了他自己,他自己想用有点什么。

  妇人的眼神是那么的寂寞,又是那么的温柔。当她为他布上饭菜,静静地,微笑地看着他时,他的心,突然变得满满的,可是这种满,却隐隐夹着一丝害怕。

  他害怕她离去了。

  妇人对他,似乎也有着复杂的好感,在他的面前,她泣不成声,她伏在他的怀中,泪如泉涌。她小心地抓着他的一片衣角,似在害怕他齐她而去。

  那一瞬间,他明白了。当年晋公子泾陵,在得知她后把她轻易地换了两城,对她来说,是一种致命的伤痛。

  突然之间,他有一种感觉,他觉得晋公子泾陵真是做得太过分了。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要知道,这种事,时时都有发生,国国都有,妇人,不就是如牛马一样,可以换来换去,买来买去的物品么?

  是了,这个妇人不同,她是独一无二的。就算世上所有的妇人都可以被交换,她却不行,她的心会痛。

  那晚上,她夜探越宫,惊动了守护越宫的宗师们。

  面对着站在宫墙之上,秀发飘扬,风姿如玉的妇人,不知为什么,他竟是想也不想便挺身而出,对着几个宗师说:“我在,她在。”

  世上的人都知道,他殷允说出的话,千金不易!

  世上的人都知道,他的承诺,是可以用鲜血和头颅来兑换的。

  从小开始,他便知道,话是不能乱说的,可以当说出,便一定要兑现。就算牺牲一切,付出一切,也要兑现。

  所以从很小很小开始,他娘养成了言不乱发的习惯。

  可是,面对着她,面对着那张如玉的容颜,面对真双清冷的,寂寞的墨玉眼,他却轻易第说出了自己的誓言。

  每个人都知道他的话的分量,于是三个月共宗师退下了。

  番外第五章殷允,春梦

  他带着妇人,参加了矩子大会。

  然后,他见到了晋公子泾陵。

  那是夜间,那是绝境当中,当泾陵公子神秘的出现,并诡异的控制了场面时,殷允怔住了。

  他突然发现,妇人的脸亮了。

  那一瞬间,她的脸是那么那么的明亮,那双忧伤的墨玉眼,一扫所有的忧伤和失落,瞬时灿若星辰!

  那一瞬间,她整个人如同活过来了,竟是明亮美艳得无法形容。

  那一瞬间,她由那个怯怯的,抓着他一片衣角害怕他离开的妇人,变成了一个让他遥不可及的贵妇人。

  于是,他伸出手,他握住了妇人的手。

  那一夜,乘舟急行百里,那一夜,走在前面的晋公子泾陵,时不时的回头看向他和她相握的手。

  从头到尾,妇人都没有挣脱他相握的手。

  可是,他却无法高兴,他第一次发现,原来,酸楚和不安,是这么的让人难受。

  他和公子泾陵,和妇人,在楚人的重重包围中居住了下来。

  当明月当空,当他看到妇人出现在他的院落外,呆呆地望着他出神时,殷允第一次感觉到,他一定要做些什么,一定要争取些什么。

  可是,在这个想法浮出时,另一个声音却在告诉他,妇人名份上已是晋夫人,妇人的心也在公子泾陵的身上,他堂堂墨家矩子,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事绝对不能做!

  是的,绝对不能做!

  可是,他还是想让她高兴,他还是想让她多看自己一眼。

  于是,他从深山中偷得一虎,那只小老虎,是他从母虎的身边偷来的,可是对着她时,他却轻描淡写地告诉她,母虎要死了,他可怜这幼小的生命,所以顺便带了回来。

  妇人抱着小老虎时,很开心,很开心,那张绝美的脸一扫忧伤。

  他也很开心。

  然后,他身有要是,不得不离开一会。

  当他再回来时,却在郢城中看到妇人。

  这是的妇人,冷漠,倨傲,言辞侃侃,容如神女,华美而雍容!

  一位楚国嫡公主死在她面前!

  无数楚国丈夫围上她。

  可是,他却帮不上忙,因为公子泾陵早吧这一切算计到了,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很轻松的救了她,带着她杀出了郢城。

  他望着她离开的身影时,突然很萧瑟。

  因为他知道,这一别,也许便是永远的分别了。

  因为他从妇人的眼神中,看到了她对泾陵的痴慕,看到了她那是刻骨铭心的相思。纵使那个男人给了她刻骨的痛,刻骨的恨,可也给了她最刻骨的爱啊!

  她的哎,她的心,已经不再属于她了,更不会属于他。

  当天晚上,他抱回了小老虎。他睡在客栈中,他久久一动不动,久久没有办法合眼。

  终于,在黎明时分,他睡着了。

  。。。。。。。。。

  “殷大哥,’妇人仰着小脸望着他,眼如春水荡漾,”今夜你我结为夫妇,你可快活?”

  “快活!”

  殷允痴痴地望着蜡烛中,小脸晕红,墨眼流波的妇人,心头都醉了,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地把她搂入怀中,低低的说道:“我以为,你不舍晋侯呢。”

  妇人在他的怀中摇了摇头,羞红着脸喃喃说了一句话。

  她的声音很轻,殷允没有听明白。

  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心思去弄明白。

  烛光中,他低着头,一瞬不瞬地盯着怀中的妇人。

  如云的秀发下,她的脖颈白滑如脂,散发着淡淡地额幽香。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她长长的睫毛不停地扇动着,那小脸上的晕红,已是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殷允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突然觉得,咽干无比。

  他颤抖地伸出大手,轻轻地解向妇人的衣襟。

  当他温热的大掌罩上她的襟口时,妇人颤抖得更厉害了。她如小兔一般藏在他的怀中,把脸掩住,睫毛扑闪着,就是不敢看他。

  望着这样的妇人,殷允整个人都醉了。他低下头,唇轻轻印上她的玉白的肌肤,深深地吸了一口属于她的幽香后,殷允喃喃说道:“卫洛,洛,我一直盼着今日。”

  含糊地吐出这句话后,他的大手向下伸去,他温柔地解去她的玉,带,任由她的裳服落在地上。

  他朝着那雪白致致的玉腿痴痴地望了一眼后,大手伸向她的衣襟。

  不一会,外衣也飘落在地。

  只着中衣的妇人,颤抖得更厉害了。她温驯地偎在他的怀中,低低的,羞涩地说道:“请君怜惜。”

  殷允将唇堵在她的小嘴上,喃喃回道:“我自当怜你惜你,永世不悔。”

  说罢,他把她轻轻推倒在床塌上。

  倒在床塌上的妇人,墨发如云,披散了一塌。乌黑的发,雪白的娇颜,晕红的绝美的脸,这时的妇人,真是美得无法以言殷允痴痴地望着她,顿时醉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胸口,溢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欢愉和满足。

  他放下身子,缓缓地压上了她。

  他的大手,伸入她敞开的中衣里,摸上了她那雪白的玉兔。

  渐渐的,妇人张着小嘴,在他的揉搓抚摸下,开始呻吟了。

  他右手一使力,把她的中衣扯开扔下。

  只着一件内衣,己是半裸的妇人,在烛光下,玉光致致,温香幽幽。

  如此美景,真是中人欲醉。

  殷允头一低,含向她左侧的玉兔。同时,他用手分开她的双腿,把自己挺立涨痛的玉柱缓缓刺入。。。。。。

  “师兄,师兄!”

  突然间,剑咎清朗而欢快的叫唤声从窗外响起,令得他刺入得动作一僵。剑咎似乎并没有发现师兄殷允铁青的脸,他嗖的一声倒攀在纱窗上,咧嘴一笑,叫道:“师兄,你可看到了妇人?晋侯找的慌呢。”

  晋侯找的慌?晋侯不是放手了吗?他不是因为受不了妇人的独占,放手了吗?

  殷允一慌,迅速的低头看向怀中的妇人。

  这一低头,他却看到半裸的妇人,泪眼汪汪的望着他,低低的抽泣着:“与君,相期来世。。。。。。”抽泣声中,她的身影越来越淡,越来越淡。烛光中,被他死死压在身下的妇人,居然像那光和影一般,渐渐淡化,渐渐消失不见。

  殷允大惊,他嗖的一声坐了个笔直,叫道:“不,不要,别走。。。。。。”

  叫声戛然而止!

  殷允睁大眼睛,看着空空如也的陌生的房间。这里,如此的漆黑,如此的冰冷,哪里有什么烛光,哪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