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美人
这个事情让全军的人惊呆了,尤其是那个老军医,要不是我是将军的职位让她忌惮着,说不定早让她给解剖了拿去研究了呢。
不过,最惊讶的还是我自己。而且不单单是惊讶,更是觉得有些惊恐,总觉得这样的身体不是人的身体,比野兽更恐怖,这什么恢复力啊!潜意识里觉得什么东西正在滋生,而我,控制不了……
先撇开我身体的问题不谈,眼前有一个更让人需要解决的问题。
那便是,就在我恢复了没几个时辰,就接到各个降城驻军将士的急函,无一不是说,由于我的屠戮,让那些被收编为劳役的降兵们产生了激进情绪,甚至有发生了小规模的暴动。虽然已经被镇压了,可是有着潜在的危险系数。
魏贤一接到急函,便把我等副将召集在中军帐内讨论。
兵法曰:攘外必先安内。
如今我军是攻入敌国,这在兵家作战上已处于劣势。若自己军内未先安定,那就甭谈什么进攻了,到是敌军里应外合,我们必是全军覆没。
大家也都是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一时之间,帐内气氛凝重,大家都没有什么行之有效的应对之策。
“施将军,您可有什么看法?”姜三把犀利的目光投向我。
于是,大家都看向我,一时间都露出都是你这个罪魁首的过错,在这么紧迫的关头,做出这样的事陷全军与不利之地。
我心里苦笑,也不是我想这样的,我是在无意识下做的。可这样的话说出来谁会信。
深吸一口气,我坚定吐出了我早就想说的那两个字:“坑降!”
“什么?”子韪最是沉不住气,立即大声问道。
众人闻言也是一怔,俱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我,连魏贤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没错,就是坑降!”我肯定道。
“坑……降?这么多万战俘,你说要把她们坑杀了,你……你……”子韪不敢置信的指着我说道。
“不然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我反问子韪。
“可是,三十多万战俘啊,三十多万啊!”子韪强调。
我执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杯茶,这才说道:“我正知道是这么庞大的数目才会出这样的方法。这三十多万人对我们来说是庞大的数目,甚至比我军的军数还多出许多。同样,她们对金国来说也是一个庞大的军力。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明知道这些战俘对我们而言是个威胁,又怎么能让她们寻在。这些军力占了金国三分之一的军力,若一旦回归……”我顿住,众人亦是陷入沉思。
“而且,从事情发生到发生暴乱总共才三天,消息竟传的如此之快,这之中必有内应在,而且是早就准备着的,不然不可能这么迅速。这内应必是要找出的,宁可错杀千人,不可放过一人。”我扫视了她们一圈,接着道:“自古来,一将功成万骨枯。大家都是久经沙场的人,还存什么夫人之仁!这样还不如回家陪夫郎生孩子去!”
我说完,帐内变得死一般的沉寂。
但是,面对这样的气氛,我丝毫没有退却。我的做法是对的,而且,在目前而言,这是最好的办法,即控制了局面,抽回了各城的兵力,而且又能个金国一个沉痛的打击,如此一箭双雕,如何说不是个好方法。我虽然有些残忍了,可是从来战争没有不残酷过,不管是长城,还是金字塔,都是血肉堆砌的。
“施将军莫不是与金国有什么仇恨吧?”姜三看着我,冷冷道。
我回视她,良久,我淡淡道:“我是与金国有些私仇。但我不会假公济私的!这点你大可放心,姜副将。”
姜三半眯着眼,打量了我许久,最后,说道:“末将觉得施将军的方法是目前最有效的。”
她的这句话到让我有些意外。想不到第一个赞同的人居然是她。
“末将亦是如此觉得。”然后是方乔深。
其他几位魏夏副将们看看魏贤,又看看我们几个,不知如何决断。
“魏将军,你如何见解?”我问道。
魏贤沉默半响,最后看了我们一圈,最后说:“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军令一下,随即三军将士开始行动。不过这是密令,因为怕在命令执行之前便生事端。首先便韧役们用了两天的时间挖了足够的壕沟,这壕沟的大小是刚好让人直躺的。而单单把她们坑杀就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战俘们虽多,但是毕竟是手无寸铁,最后,命令被执行了。
我自是没有亲去现场的,我只是听着士兵们的谍报。
突的,我想到了“自掘坟墓”这个成语,觉得有些可笑,有些讽刺。
在以后的某一天,我无意间听到几个士兵的对话,显然是参加了执行的士兵。我只记得有个士兵说:“当时我看到那些战俘们渴求生存的眼神,我觉得我们其实和那些蝼蚁差不多。那以后,我很多晚连着做了同样的梦,梦里都是那些战俘们跳进坑里时的眼神。害得我都不敢睡。”
※※※
我军坑杀了三十多万金国战俘的消息很快在这个大陆上传开。我听得最多的词语便是没有人啊,残忍噬血啊,不如啊,果然是妖孽啊之类的话,说的最多的当然是金国的百姓。
我无所谓,我已经变了,我发现我越来越冷漠,不是我重视的人说什么我都不在意,不是我重视的人我根本不去关心她们的死活。这个转变让我措手不及,也控制不了。
本以为轩辕韶华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定会来雪耻的。即使她沉的住气,金国朝廷也受不了这么大的气。可是,整整半个月过去了,轩辕韶华竟然丝毫没有动静。
在五皇轩辕韶翮的周旋下,金国朝廷对轩辕韶华的悬而不发已是大发雷霆了。大有要另派人取而代之的意向。
可是不管如何大的压力,轩辕韶华还是不为所动。
天气已是十二月,冷的人都冻不了。挂在外面的衣服都是挂着很多冰杈的,像根翠萝卜似的一拗就断。
每天都有很多士兵被冻死。
我看着越来越多的冻死的士兵,我突然有了某个想法,轩辕韶华她在等我们自取灭亡。
在地理上,金国处在北方,冬季非常的寒冷,听人说,在金国极北地区都是无人居住的空地,因为太寒冷了,住不了人。而西北则好一点。所以,金国的都城是比较靠近南部的。
而赵国处在南方,四季如,哪怕是在寒冬也是比较温暖的。这样长期生长在南方温暖之地的士兵突然来到这个北国之地,而且是在最寒冷的十一二月份,那简直就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
而轩辕韶华正是看中了这个原因,所以一直不主动开战,想把我们引入这严寒之地,直接让我们冻死,不战而胜。而即使我们不被冻死也都僵硬如石,根本打不了仗。
这样发展下去,我们就真的完了。
第三十一章
是,寒星当空,寒风凛冽。
我坐在军帐内,这寒冷的天气冻得人睡不着。帐内添了三个火盆我还是觉典,何况那些根本没有火盆的士兵的营帐。常常有士兵一睡便再也醒不来。我睡不着,也不想睡。
望着睡在上的昊月,我不得不说他才是一个奇迹。
从他受伤到现在已经半月有余,这么久了他竟然还活着。一个正常的人不吃不喝一个星期就是极限了,可是,他,他,竟然还活着。虽然气息微弱,本来就不健壮的身体也越来越消瘦,都只剩下一把骨头了,可确确实实的,他还活着。这之间,他滴水未进。我真怀疑他是不是个正常人,还是有什么神功护体。
叹口气,无奈的走过去,可能是我上辈子欠他的,所以现在我要在这里照顾他。虽然觉得他是个奇迹,但我还是怕他冻着了,所以给他加了一被子。他的体温似乎要比我高很多,被窝里暖烘烘的,害得我老是忍不住把手伸进他的被子取暖。
在他被窝里捂了好一会儿,手才渐渐有了些知觉。无意间碰到他的手,我看了看紧闭的双眼,终还是不舍的握住。他的手指纤长,骨节分明,因为长期握剑,手掌上有薄茧,但掌心溶柔软,又有弹。摸到他的指尖,半月未打理,指甲长长了不少,非常扎人。
我实在不愿离开这温暖的被窝,挣扎了许久,终还是站起,在帐内的杂物堆里翻了许久,终于找到一把剪子。本来有丁点温热起来的手一碰到那冷冰冰的剪子便立刻冻僵了,手指都不怎么听使唤,非常的不顺手。走回边,从被窝里拉出他的手,一看,不皱眉。看看上的男人,他是男人吗?我还是第一次发现有这么随意不爱打扮的男人的。他的指甲长长了很多,就更加明显的看出他剪指甲的习惯,他绝对是只剪三刀的,左边一下,右边一下,再把中间尖的地方剪掉,所以指甲的样子有两个菱角的。而且肯定是长期都这样剪的,所以连指甲跟甲肉相连的地方也按着他这样三刀剪的样子生长起来了。说实话,不好看!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我执起他的一根手指,使着十分别扭的剪子,按着圆弧的方向剪去多余的指甲,剪德圆溜溜的。其实他的甲很长,即使剪得圆溜溜的,指甲也觉得十分修长。剪好了一只手,放在上一看,我眯眼笑了,嗯,好看多了,这样一看,他手还真是挺漂亮的呢。
把这只手塞回被子里,又从被子里拽出另一只。发现坐在边的凳子上够不着,看了他一眼,便脱了靴子坐上了,只穿袜子的脚搁在外面很冻,顿时怀念起他被窝里的温暖,眨巴眨巴眼,索把脚也塞进他被子里了,反正他也不知道,就算知道就怎样,这这被子都是我的,我暖和一下不行嘛。嗯,真暖和!
执起他的另一只手,掰出一根大拇指,用剪子慢慢的剪了,又剪得圆溜溜的,再掰出食指。
刚想剪,却发现一直有股冷风袭来。我顿住,看了圈帐内,发现帐帘掩得不够严实,被寒风吹开口子,刺骨的寒风正从那口子里灌进来。冻得人直哆嗦。我撇撇嘴,实在懒得下去把帘子掩实,继续剪起指甲。那寒风锲而不舍的吹着,似乎抱着把整个帐篷都吹翻的仗势继续呼啸着。我继续掰出中指剪着,只觉得帐外的风更猖狂了,呼啦啦的吼着,隐约间还伴着嘤声,似乎卷起什么仍在地上的撞击声,真正是要把人耐心都磨光了。我泄气的扔下剪子,下,匆匆穿上鞋子,走到帐口。刚想把帐帘掩上,然知怎的,反到把帘子揭开了,只钻出脑袋,看了看帐外。
外面寒风凛冽,没来得及带耳罩的耳朵即刻便被吹得像是针扎般刺痛。帐外很安静,只听得到风声,巡逻士兵的脚步声被淹没在风声里,若隐若现。四周黑漆漆的,火盆根本点不住,被寒风吹得狂乱,投射在各个帐上,变得有些狰狞。远处,太黑,影影绰绰,炕正切,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之下。
我一个哆嗦,赶忙将头缩回来。冻死了!赶忙将帐帘掩实,但手,却挺住。不对,有什没叮我的手还捏着帐帘。
顿时,再度揭开帐帘,看向刚才漆黑的远处。
远处,一个黑影,晃动。
那个黑影的后面,更有很多个黑影,晃动。
我皱眉,捏在帐帘上的手不觉加紧。
我密切地注视着那个地方。
随即,视线越来越清晰。
前面的那个黑影是个人,跌跌撞撞,闪闪躲躲,显得惊惶失措。
后面的那些个黑影也是人,但起码有五六个,只觉得一片暗红,是我军军服的颜。
那前面的人身着白衣,衣袂飞扬,身后的乌黑长发飘散在这寒风凛冽的里,显得那么的无助。那人影一矮,显然跌倒,但很快的便又站起,矿看了看那群红衣士兵,晃动的更快了。快得让我清楚的看出了那是个男人,而且是个有些一头很长头发的纤弱的男人。甚至看到他惊慌无助的表情,他在逃避身后的那几个士兵,他寻在庇护的地方,他在四处看着。
“站住,你给我站住,再不站住,小心我……”后面的发被风声淹没,听不真切。传入耳朵内的只是士兵一声盖过一声的“站住”,还有男子求救的信号。
帐帘不知几时被我松开,被风吹得“噼啪”响。
我定定的望着那男子的脸,有些不敢置信,不会是他吧?
突的,那男子定住,无措的望向四周,选择逃跑的线路,倏的,他望向我这一边,视线与我一个交汇,我一怔,他亦是一怔,我看到他坚定不移的向我这边跑来。
那几个追赶他的士兵也近了,她们还是喊着,当看出那个男子向我的方向跑来时,却露出了担忧害怕的神,却也不敢更大声的喧哗。显然,她们的响动也惊起了巡逻的士兵,士兵们聚合,也向我这边跑来。
男子跑的近了,却被突然从旁边飞奔过来的巡逻士兵拦住。顿时,他被士兵们一架,便生生摔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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