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美人
可这孩子不知怎的,竟不愿离开我的怀抱,扯着我衣袖不撒手。那宫人见状便使了劲来抱走她,我突的觉得有些不舍。那孩子敌不过大人的力气,被宫人抱在手里却还伸着手臂要我抱,那宫人忙揽过她的手臂将她箍在怀里,对我鞠了身子,便转身走了。那孩子却转头看着我,嘴里一直叫着“念念……”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看得我心疼不已。
直到那孩子消失在了园子外,我才重新抬脚。
步出园子,左拐,往秀太君住的地方去。刚转身,走了一步,却顿住,回转身,看向右边,那边一座院子,院子的后边是冷宫的方向。我刚才拐弯时似乎在院子回廊的拐角处看见一抹绯红的身影,可是,转身再看时,除了空落落的草木,却什么也没有。
我歪头看了许久,眨眨眼,便转了身,朝秀太君那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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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远远的,便看见一抹玫红的身影立在湖边的曲桥上,正是赵淡脂。
我顿足,站在桥的这头望着他,他望着湖面。
他侧着身子,虽然穿着宽松的衫裙,却仍掩盖不住他圆圆的肚子。他的一只手搭在肚子上,想什么想得出神,丝毫没有发现这头的我。
孩子,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我想,不管是哪个父亲,都无法割舍自己的亲生骨肉吧。我亦是,即使对于那个素未谋面却死的凄惨的孩子,总还是无法忘怀,愧对与她,何况作为一个男子呢!要他舍掉孩子,他做不出,我更做不出。
却见他的身子晃了晃,我便急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这秋老虎,日头最是毒,你怎么不站到亭子里去!”我带着心疼的责备。
赵淡脂并没有抬头,但我却明显的感觉到他一怔,然后全身绷紧。
我望着他的侧脸,鬓发滑落,更勾勒地他的桃腮如粉。
我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他一触碰到我的眼神,便泄漏出一丝慌乱与闪避,不敢正视于我。
他的身子,微微的颤抖。
望着他此刻的表情,不知为何,我便低下了头,轻轻得碰了碰他娇美,有些干燥的菱唇。他浑身一颤,即刻闭了眼。我伸出舌头,舔了舔,感觉到他嫣红的菱唇也微微的颤抖。我刚想再细细品尝,下一刻,却被他狠狠的推开。
我退开一步,便又上前,一把攫住他的下巴,逼着他直视我:“我不能亲你吗?你马上就要嫁给我了,你不能亲你吗?”
却看到他杏眼里滑过一丝伤痛,眼眶里浮起水气,我以为他要哭,可是他却咬紧了牙关,没有让眼泪流出眼眶,只是倔强的望着我,有些决绝。
“不管你原不愿意,你都即将要嫁给我了,你今生注定是要嫁给我的!注定的!”我亦是毫不留情的说着,他却仍旧这般倔强得望着我。
哪怕在这一刻,我仍觉得,与当初的端庄、贤淑相比,此刻的他要美上许多。
“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我有些痛苦得问他,却见他倔强的眼里出现了裂痕。
“淡脂,你懂我的心意的,你一直都懂的,对不对?”他眼里的裂痕却来越大,原来倔强是他的伪装。
“我不会放手了,这次是你自己来到我身边的,我死也要拖着你不放!”终于,赵淡脂显得慌乱起来,最后,便别开头,不再看我。我又不死心的掰过他的下巴,一把攫住他的唇,毫不怜香惜玉得吸吮,急切的打开他惊慌得忘记闭上的嘴,舌头闯进他泛着茉莉花香气的檀口,逮着他湿滑的小舌,狠狠的卷舐。他从惊讶中缓过神来便急欲推开我,却被我有力的双臂紧紧箍住,挣扎了许久见也不得解脱,最后便放弃了挣扎。
我一手搂着他的纤腰,一头摁住他的后脑勺,舌头一点一点的滑过他口里的每一处,挑动他敏感的神经末梢,强势的夺取慢慢变成温柔的缱绻,细致得舔舐着他的菱唇。他的身子从开始的僵硬渐渐酥软下来,像面条儿似的挂在我身上,杏眼迷蒙,双颊潮红,吐气如馨,如海棠醉日,真的好美。
我啄啄他被我吸得红肿的菱唇,低语道:“剩下的等到洞房花烛之夜再继续。”随着我的话,他的意识慢慢的清醒,望着我的眼里由迷蒙变成了羞辱,怕是觉得被我轻薄了。
“别说你刚才没有沉醉。”我半眯着眼说道。
“你……你……”赵淡脂气得说不出话来,瞪着我。
“好了,别气了,生气对孩子不好。”他闻言一怔,我也是一怔,想不到我竟能这么轻松地说出这样的话,好像那孩子就是我和他的似的。
“有人来了。”我一说完,他立即便退开两步,与我保持距离。“好了,我送你回去,也去看看秀太君,我真的很久没见过他了。”
我与赵淡脂并肩走到秀太君的住处,聊了许久便起身告辞。一直觉得秀太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站起,他送我出去,我看了他一眼,对他许诺道:“我会好好待他的。”
他一怔,随即眼里一阵感动,福身欲感谢我,被我制止,“进去吧,到了二十三那天我便来娶人。”
※ ※ ※
八月十五月儿圆,更是我的生日。转眼又是一年,我俨然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人,刚开始还会想念那边的家人,朋友,到现在便越来越少的想念了,把全部的心思放在眼前的几个男人身上。
我生日,他们本提议要给我庆祝一番,是我自己拒绝了,其实,生日过多了,到觉得成了一种形式,觉得没意思了。到是大家都记得今儿个是我生日的事让我觉得心里满满的感动。
午后,我在书房处理公务,听到敲门声,我抬头,瞧见是蓝烟,便笑着放下了手头的东西,站起来迎向他,“你怎么来了呀?风寒可好点了?”
“嗯,没事了。”他莲步轻移,近到跟前。我看到他手上端着个盘子,盘子上一盆松软的桂花糕,刚才就闻到一股甜腻的桂花糕。我惊喜的抬头看着他,他微红了脸,颔首说道:“我记得今儿个是你的生辰日……以前在庄里……你说喜欢吃来着……”
我越听心里越高兴,从他手里夺过盘子搁在桌几上,一把抱起他的腰,转着圈儿。
“呀……你……快……快放我下来……”蓝烟惊怕的闭起眼睛,手,却紧紧的抱着我的脖子。
我转得高兴了,终于把他放下来,对着他的脸蛋大大的嘬了一口,“蓝儿……蓝儿……你叫我拿你怎么办呢……”我卷着他颊边的发丝,轻轻的叹息。
蓝烟抬起温和的眸子,含情脉脉的瞅着我,“我……只要能让我永远都呆在你身边……便好……”
我微怔,“嗯,就算你不说,我也决不会让你走的。”我将他轻轻的揽入怀里。
隔了许久,埋在我肩上的人动了动,似是自语的说道:“你以后可要记得今日说的话啊……”
我塞了一块桂花糕,嗯,松软香甜,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再配上这清香的桂花,好吃又好看。看到对面蓝儿露出孩子般的期盼表情,明明是温和的干燥的大眼,却让我有一瞬间的错觉,桂花糕含在嘴里忘了咀嚼。
“怎么了?不好吃吗?”他有些担忧的表情。
我随即咬起嘴里的桂花糕,三两下就吞下肚,然后对他笑道:“傻瓜,很好吃。”手,也随即的附上了他露着欣喜的脸庞,自然的笑了。猛的,胸口一怔,那种错觉又来了。他见我如此望着他,便羞赫的垂下了眼睑,我用指尖轻轻的勾起他的下巴,他的脸上红云更甚。我望着他干燥却温和的唇,迟疑了许久,还是慢慢的低下头,极轻柔的附上他的唇。却觉得他浑身一颤,连搁在桌几上的手,指尖也在微微颤抖。心里什么动了动,我便又慢慢的离开他的唇,他一怔,随即抬眼看我,眼里有些失望。我微笑着,说道:“白天……真讨厌……”
他闻言,又垂下了眼睑,脸上便又出现了羞红。
我噙着笑容,望着他。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可是我没法比较,因为月亮还没出来。现在还是下午,但是府里却很热闹了。我这施府除了自家人,鲜有外人来,可今儿个却有不少人。因为今天是澄生的周岁生日。我对弦眚一直很愧疚,他第一次生孩子我没陪在他身边,他第二次生孩子差点难产而死,我愧对他们父子,更愧对那死去的女孩儿,所以便把全部的愧疚之心全扑在了澄生身上,决定在今天给他办个大大的周岁礼。
周岁礼本是自家的亲朋好友给满周岁的小辈祝礼。可是因着我在朝里受宠,以上官艳带头的一干官员也都送了好些礼物,手笔大的很。不过她们到有自知之明,只叫人送了礼,没有亲自来喝酒。我便收下了那些能收的礼。
在这个世界,男子地位很低,即使在富贵人家,也没有给男子做周岁礼,更别说像我这样大肆地给儿子办酒席的了。所以,弦眚对我的感激自是不言而喻。其实,由于我先前觉得红儿和蓝儿都未寻回,他们都更早成了我的人,我都没明媒正娶他们,若娶了后来的人,便觉得对不起他们,所以我便主张不娶,反正娶不娶他们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的重要,名份在我看来有没有又有什么不同。可是别人不这么想,尤其是府里的下人们不怎么想,下人们觉着他们几个没被我收房,便没全心把他们当主子。即使我再严厉也挡不住下人的悠悠之口。弦眚性子软,如今又生了个男孩,肯定受了不少气。苏吟逸强势,如今生了女儿,现在下人们都在拍他的马屁。至于魏如锦,即使是皇上做的媒,也有将军老妈撑腰,可是嫁出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在别人看来,我当时没给他名份就把给弄进府,而且这么久了他也没生个一女半儿的,在下人们眼里他就是掉了价的主子。所以,我今儿个才大张旗鼓前无古人的给儿子办周岁礼,表明我重男轻女的喜好。而且,我也在考虑要不要给他们个名份,毕竟,名份对他们而言是不同的。
我真正的亲人朋友都不在这里,唯一算得上的长辈是施君,亲生父亲是湘妃,可是两人都死了。也没没什么知心朋友,唯一能请的只有司徒姐弟。弦眚的父亲早亡,那个被我称作“冷面弦女”的母亲也在山庄被占时死了。弦眚他也是无依无靠之人。索性我自家人多。可是,弦眚却请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朝云。当朝云与蓝烟相遇时,那真是一个很诡异的画面。朝云先是诧异,然后是了然的笑。而蓝烟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先是惊讶,后是惊慌,以至于整个酒席上都有些恍惚。
周岁礼的重头戏就是抓阄。
下人们早已在堂屋中央并列放两张方桌,上面铺上锦布,将准备好的十二件物品,分别是官星印、食神盒、财满星、酒令筹筒、仓颉简、鲁班斗、串铃、王亥算、伊尹鼎、洪崖乐、陀螺乐、将军盔,呈半弧形摆在桌子的一端。我将澄生抱过来放在桌的另一端,然后大家就都看着他会抓什么东西。他怕生,怯怯的看着满屋子的人,再看了看我,我对他鼓励的笑笑。他才转过身,好奇的看着面前的东西,他望了很久,手伸向那最边上的官星印,众人俱是惊讶,然后就见他的手顿了顿,就伸向那个财满星,抓住便两手捧住把玩,不肯松懈。
于是,司徒霜便拱手道:“小公子命中富贵,大吉大利。”
下人们也都说些大富大贵的吉利话。
抓阄其实是古人对孩子的前途的一种预测,可是,就凭着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这样的一抓就断定他的将来,我有些不赞同。我举行这个礼仪其实也就是应时,图个气氛,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健康成长。
抓阄过后就是酒宴,人不多,也没长辈,就围着一张很大的桌子坐了。其实,男女同桌不合规矩,可是于我无碍,大家也便依了。以我和弦眚为中心,大家围坐一桌。除了弦眚,苏吟逸,魏如锦外,把古晓梦也叫出来了,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可是就这样也叫人迷煞了眼,那极地的乌流长发,真想摸一把。还有司徒霜,朝云。人真的好少。我抬眼,望了眼厅堂外的黑色身影,心里莫名晃了晃,便开口叫道:“昊月。”
就看到门外的昊月身形一怔,然后转身低垂着头进来,站到我身后。我抬头,看着他俊逸的侧脸,“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闻言,有人微讶,有人了然,最震惊的莫过于昊月本人。
他怔了怔,用低哑的声音说道:“卑职……”
我拉住他的手,感觉到他的手微颤。“坐。”一个字,言简意赅。坐在我身边的苏吟逸立马让了个位置,我手上一使劲,昊月便依言默默坐了下来,可是看得出来他非常的不自然。却听一旁澄生奶声奶气的叫着:“娘……娘……”我一听,乐了,赶忙抱过来,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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