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囚凰
他知道她会死的,并且那一天很快会到来,可是他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那一日,只要稍微想象一下,便会难过得忘记呼吸,深切地憎恨着自己,可是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那之后每次接到她的邀约,他都又欢喜又害怕。欢喜是因为能再见到她,害怕却也是因为要再见到她,他想多看看她。可是他又害怕看到她伤心或者指责地目光。
理智与情感将他割裂成两半,一半挣扎着思慕和痛苦。一般冷酷地坚守着职责。
越是想要抽身而出。反而越来越泥足深陷。
可是,越来越喘不过气来了。现在便已经是这样,他真的不知道,假如她死了之后,他应该如何度过漫长的岁月。
直到他与师兄越捷飞同时赴约。
去到公主府之前,他便觉察到有些不对劲,一直到对上她的视线,那是执拗的,不甘心的,甚至有那么一丝凌厉果敢的眼神……他之前怎么会以为,她完全放弃了抗争呢?
她并不是那么容易便灰心的人啊!
尽管她极力掩藏,可是又如何能逃过用心之人的目光?
但是她要做什么呢?
当她给他斟满了酒,心中也终于有了一丝了悟和恍然原来如此。
眼前地是美酒佳人,还是穿肠毒药。
原来她那么痛恨他么?
浑身的血液冰冷,好似被严酷的冬天完全封冻,一直过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
假如他如她所愿,她会不会有一点点地怀念和难过?
假如这是她所希望的,那么……
好。
一刹那间,澎湃地情感倾覆了一切,他忘却了一切,看到她紧张地神情,心中一酸,举杯仰头。
明知道是苦涩的毒酒,也要平静地饮下。
那么冰冷,却又好像烈火灼烧,入喉地那一刹那,苦涩得他几乎快要哭出来。
这是她给他的毒酒。他愿意喝下。
不说话,也不后悔。
接下来的第二杯第三杯,他干得毫不犹豫,手指和手臂的动作稳定,好像这便是他应有的归宿。
意料之中的晕眩来临时,他也丝毫没有恐惧和愤怒,只如她所希望的,在暖意融融的芬芳之中,倒向柔软的地毯。
就这样吧,在她之前死去,也许会平静和安乐许多,今后再也不必难过,再也不会闷闷地无法呼吸。
喜欢上一个人,那真是,完全,完全没有办法的事情。
无法以理智来主宰,不能用力量去摒除。
但是他会一直沉默,直到将这个秘密带到尘埃之中。多少欢喜和哀愁,多少思慕和心酸,多少冰冷的绝望,都湮没在合上的眼帘之中。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天如镜的番外,算是对的一点补充解释,这个是隐藏的情节,确定不会在中写出来了的,而且也确定不会剧透,就在此放出啦。
天如镜是自愿喝下那三杯酒的,他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一些事情看得很明白,所以楚玉的那点小动作,瞒不过他,但是因为心里面太难过,他还是自愿喝下了。
虽然表面上极力维持着冷漠,可是实际上他心里面已经十分难过,可是他又完全不能违背自己从小受到的教导,他的生命和灵魂都囚禁在了这里面,挣脱不出来。
喜欢的人亲自给他倒毒酒(他以为的),那是什么心情呢?
是为了满足她的愿望,再加上以为那是毒酒,干脆结束自己的生命。
不过呢,那一刻,他是完全忘记了越捷飞的存在了(),假如那是毒酒的话,小越同学就要一起被毒死了……可怜的小越……乃被师弟54了哦……
因为是番外,所以设置成免费,单订的同学也可以随意看。
今天的更新会晚一点放出来
最后便是……求包月推荐票……已经虐了一个小天了,今后一个个慢慢来……把鞭子藏在身后……
一百九十三章 有仇的报仇
才走了三四步,楚玉猛地想起一事,连忙退开,她拿起从越捷飞腰上缴获的长剑,连鞘缓慢探去,在天如镜肩膀上碰了碰,看看没反应,又用力捅了一下。
还是没反应。
楚玉丢开剑,这才亲自走过去,天如镜侧躺在绵软的地毯上,几缕黑发从细腻的羊脂玉发冠中散落出来,轻柔地拂在他秀丽的脸容之上。
楚玉半蹲在他身边,扶住他的肩膀翻过他身子正面,让他仰面躺着,接着便细细地打量起来。
天如镜双目紧闭,眼帘敛住清冷无情的眸子,羽扇般的睫毛好似微微颤动了一下,楚玉吓了一跳,以为他要醒来,惊得后退了几步,过了片刻功夫,她看到天如镜并无动静,才又重新靠了过来。
天如镜静静地躺着,倘若不是胸口的起伏和鼻端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简直就好像已经死去了一般。
这回,终于可以完全确定,她得手了,成功了。
纵然事前做过很多准备,可是一路这样顺畅地进行下来,却让楚玉忍不住有一种“这样就完了?”的错觉。
好像……得来得太容易了啊。
简直好像在做梦一般虚幻。
不过不管怎么样梦幻,这总归是摆在眼前的现实,看着天如镜昏迷不醒的样子,楚玉一下子又高兴起来,她小心地伸出手,轻戳一下他白皙的脸颊,指尖微微陷入细致的肌肤中,柔软滑嫩而富有弹性的的触感从通过手指传递而来。
她就是被这家伙给害地。弄成现在这个处境,现在他可算是落在她手上了!
想到现在她可以对天如镜为所欲为,楚玉便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
终于。你也有这么一天啊!
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想,楚玉又更加用力地戳了下天如镜的脸颊。把天如镜地脸戳出来个红印子后,便换一个地方继续戳。
戳戳,戳戳戳。
戳戳戳戳戳戳戳。
把天如镜斯文秀丽的脸颊戳出来七八个漂亮地小红点,又散开他的头发绑了十多个小辫,楚玉才心满意足地收了手。压抑住继续玩的冲动,先办正经事。
虽然她对容止的迷药很有信心,但是还是不要太过忘形才好。
走向旁边的柜子,取出来一副手套和大号靴子,楚玉仔细端详片刻,弯腰直接将那双靴子套在自己穿着鞋地双脚外,随后才戴上一只手套。
这手套和靴子也是她令人特制的,手套以双层鹿皮缝制,中间夹层夹了一层棉布。靴子也同样是皮革制作,鞋底则是硬木,特地做得十分厚。
楚玉原本还想弄点橡胶。但是橡胶树的生长地应该在两广云南那边,想要去获取制作又费事耗时。还不一定能顺利成功。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深呼吸一口气,楚玉用戴着鹿皮手套的手摸上天如镜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衣袖,便露出了她朝思暮想的东西。
超越时代的物件就那样静静地套在天如镜稍嫌纤细的手腕上,银色地圆弧边缘流转着细腻而冰冷的光辉,一侧中央镶嵌着朱红色的宝石,美丽剔透,宛如凝固地血液。
它就那样寂静地在那儿,没有发挥作用的时候,谁都不会知道它拥有多么可怕地力量。
楚玉一只手按住天如镜地手臂,掌沿触摸到他温热的肌肤,她顿了顿,随后用力按住。戴着手套地手扣住手环边缘,十分小心地向外拉。
脱下来的过程十分顺利,只在经过天如镜手掌的时候因为手掌的宽度产生了些许阻碍,但是楚玉稍一用力,便彻底地拔了出来。
天如镜大拇指根与掌缘相连的部位被蹭得微微发红,有一点破皮,过了一会儿,便从破皮的地方沁出来几粒纤小的血珠。
不过楚玉没有注意到这个,她一拿到手环,便好似完成了个大工程,一直屏着的呼息缓缓吐出,接着便迫不及待地研究起战利品来。楚玉现在还是没敢用自己的手直接去触碰手环,可是倘若不去触碰,她又该如何使用呢?
先尝试了一下意念遥控,数次失败后,楚玉拉起天如镜的手指,学习天如镜从前所做的那样,将他的手指按在朱红的宝石上,接着再发动指令:
“阿里巴巴。”
“芝麻开门。”
“天王盖地虎。”
“地震高岗,一派西山千古秀。”
“我们都是木头人。”
“……要买碟吗?”
也不知道尝试了多少句可能是关键暗语的话,楚玉最后还是疲惫地终止了没有目的的探询。
原本火热的心也渐渐冷了下来:不是天如镜就不行吗?
一定要是固定主人所发出的号令,这手环才会启动吗?
不太甘心地咬了一下嘴唇,楚玉拿出藏在自己桌案底下的紫檀木盒子,将手环轻轻放入其中,收纳入自己怀里。接着,她拉过原本摆放在墙边当装饰的红木椅子,拖着天如镜到椅子上坐下,双手放在扶手之上,随后就着这个姿势,把他手脚身体都跟椅子绑在一起。
虽然天如镜多了张椅子坐,但是在绳子的用料上,楚玉对这对师兄弟是一视同仁的。
接下来,便要把他弄醒了吧?
楚玉在心里盘算。
虽然不甘心,但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她可能会因为某些局限无法操纵手环,因此还是必须回头来请教天如镜。
要怎么样,才能哄得他说出实话呢?
虽然计划里早已经排上了“用刑”这一项选择,但是假如能够不通过这一关便顺利解决问题,那便再好不过了。
楚玉叹了口气,走向墙角的盆架,走回来时,她手上已经端着一盆水。
她的计划表里,各方面的安排,都已经在屋子里藏好了相应的道具,别看这间屋子表面上繁华祥和,实际上步步杀机,高矮柜子里藏有各色刑具,皮鞭,蜡烛(你想干嘛?),老虎凳,辣椒水,枷锁……等等等等,都是在不同时候为了派不同用场而准备。
楚玉还没走回天如镜身边,便听到身后门口的位置传来猛烈的撞击声,她吃了一惊连忙转过身来,却见雕花木门晃了两晃,在接下来的再一次撞击中,门闩断裂,两扇门砰地豁然开启,而一条人影带着撞门的余力,快速闯了进来。
之外,今天发了一章番外,天如镜的,设置的免费章节,包月的和订阅的都可以随意看
今天在修改文的时候,想起来一件事,把寂然的名字全部用兰若(梵语“寂静处”的音译)来代替,主要是觉得兰若这个名字很有味道……不过后来又转念一想,已经是中原的和尚了,就不要纠缠鸟语了,还是统一汉化吧……于是又重新改了回去……爬……做了一回无聊的无用功……(傻笑)
闯进来的人是谁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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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四章 何事轻别离
闯进来的那个人,是桓远。
他神色惶急,似在恐惧害怕着什么,闯进来后一眼瞧见楚玉,见她端着水盆,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怔怔地安然站着,才悄然松了口气。
见楚玉现在暂时无恙,桓远稍稍心安,这才有心思打量屋内的其他,可他一扫周围,瞧见被绑成了肉粽的越捷飞,神色便有些震动,目光再一转,就看到了被绑在椅子上,白皙脸上浮现七八个俏丽红点,头上被乱糟糟绑了十多条小辫的天如镜。
天如镜从前身份特殊地位超然,不管是何等时候,几乎都是一副整洁干净一尘不染的模样,而伴随着他的喧嚣传言,几乎从来都与他的神秘强大脱不开关系,然而此时此刻,桓远却吃惊地目睹:天师大人无力地被人绑缚着,而他的身体也被拿来当作玩偶一样玩弄,什么清华气度啊,什么出尘风致啊,全都没了影子。
那些小辫,有的细,有的粗,有的绑在鬓角,有的直接朝天,三股麻花,四股麻花……楚玉在天如镜脑袋上尝试了她所能想到的所有辫子编法。
桓远一看天如镜,脸上便露出来想笑又强忍着的神情,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咽下那阵笑意,重新望向楚玉,目光之中已然有了些了悟之色:“公主今日便是要拿下他们?”
楚玉此时也回过神来,她随手在一旁矮柜上放下水盆,甩了甩犹带着水珠的手指,示意桓远先合拢上门,才微笑道:“差不多吧。”擒住这二人只不过是方法。她的真正目标,自然是不好对人直言相告。
顿了顿她又问:“你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桓远现在已经变得十分稳重,若非有十分紧要的事情。他绝不会这样不管不顾地硬闯进来,连敲门都顾不上了。
楚玉问出。桓远才想起自家来意,从看见天如镜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犹豫一下,道:“我今日反复思量公主昨日见我时……”
昨日楚玉在问明他有退路后,又与他说了一会话。楚玉心中有事,言谈间隐约透露出了一点假如他日她不在了,希望桓远代为照料众人地意思。
她说得十分隐讳,但是桓远却依旧感觉出来了不对劲,昨夜一夜未眠,一直思量到今日,终于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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