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囚凰
樱俊?br />
听闻他此言,楚玉当即愣住了。
不是男子?
那么,换而言之,这少年……是女的?
过了好一会儿,楚玉才回过神来,目光下意识地转移到少年胸前,发现那里确实有微微的起伏,只不过因为衣服太过宽大,让人很难看出曲线。
她是个女人。
有了这个认知,楚玉打量她身体各处,便不断地发现新的证据来支持这个论点:她的相貌虽然稍微偏向中性,嗓音虽然低沉沙哑,但她的皮肤太细嫩,颈项稍嫌纤细,身材在女子中虽然算是高的,比起容止还是稍矮了一些……
这些证据,都说明她的女性身份,可是倘若不事先说明,楚玉还是会将她认作是男子,甚至的,假如容止与她站在一处,告诉她两人之中有一个是女子,她可能反而会将容止当成女的那个。
因为这女子的气质太过强硬刚毅了。
近处看到这女子的第一眼,楚玉所注意到的,就并非她的外貌,而是她骨子里凌厉尊贵的气势,那种高高在上的骄傲宛如狂风般席卷一切,迅速地让她区分开她和容止,也迅速地让她潜意识里认为,拥有这样气质的一个人,是名男子。
楚玉还在发愣,却见那少年……不,应该说是扮作少年的女子冷笑一声,走出卧房,推开外屋的窗子。
夜色里,隐约而混乱的骚动,由远及近,快速袭来。今天有事情,更新晚了,大家抱歉。
二百三十四章 轻风拂山岗
(昨天有事更新晚了,今天争取两更赔罪有意外的话,今晚还有一章……
女子望着窗外,又冷笑一声:“观沧海来救你了,总算你在他心底还有些分量。”
楚玉听见她说话,跟着走出来,站在女子身边朝窗外看去,只见院子门口出现一个人影,他双眼蒙着锦带,以一种非常奇特的节奏奔行,他的速度虽然快,可是给人的感觉,却好像闲庭信步一般。
但是他才闯进来,便有三四十名护卫迅速地拦在他身前,紧接着从他身后的门口,也涌进来四五十名护卫,雪亮刀枪森严以待。
院子里一下子聚起来百来人,原本宽大的空间仿佛变得拥挤,那些护卫的行动极为统一有效,打扮与曾经合击阻拦花错的人一般无二,当初十来人就逼得花错寸步难移惨败当场,可是如今的人数却是那时的好几倍。
看来那女子出门时,为了避免太过扎眼,并没有将所有的武力都带出去,不过就算什么人都不带,她本身也是令人瞩目的存在。
观沧海被包围住后,停下脚步,他微微转向楚玉所在的方向,道:“没事吧?”
见到观沧海,楚玉悬着的心才算放下,可是又立即为观沧海的处境担忧起来,毕竟女子这方人多势众:“我没事,你要小心。”
观沧海笑了笑,夜色中他的笑容有些模糊,但却似全然的无所畏惧,他也不去理会包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只沉声对那女子道:“放人。”声音稳如山岳。
并非请求,而是命令。
对花错是这样,对这不知什么来路。但是至少位高权重的女子也是这样。
他不专横自大,也不服软求人。他只是做自己认为应该做地事,非常平稳的始终如一,对方是什么人,对他来说并没有分别。
他本身就是稳固和强大的代名词。
观沧海一生,从不求人。
面对观沧海这样地态度。女子并未动怒,只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但纵然是浅笑,她地眉宇之间依旧充满了凌人的威势:“观沧海,你定要与哀家为敌?”
哀家?
楚玉还有部分心神沉浸在性别带来的惊愕余韵中,这会儿又听到了更劲爆的讯息。
哀家,意思就是皇太后的自称,南朝地那位皇太后是楚玉目送着去世的,至于新登基的那位本身年岁已经不小。其母是否健在还是两说。再加上,这里是北朝的地界,出现在这里的皇太后身份。显然已经呼之欲出。
不久前,楚玉还听说到她的传闻。据说那非姓冯的太后在先帝的葬礼上。哀恸欲绝投火自焚,救下来后便获得了朝野的一致拥戴。对于“太后”这个名词地印象,楚玉一直停留在电视剧里所见的老太太,最起码也是个中年妇女,却没料到北朝的太后,竟然是这样一位青春美貌地妙龄女郎。
当日第一次窥见她时,桓远说马车上有北魏贵族女眷的标识,身为太后,这确实算是北魏最贵地女眷了。
只是,应该在深宫之中地太后,为什么会离开北魏首都,不远千里地来到洛阳?
观沧海不为所动道:“我不欲与任何人为敌,但我也不惧与任何人为敌。你是平民也好,太后也好,都不能逆我意愿。”他声音不大,语气亦不严厉,只就这样陈述着事实,“你若是愿意就此罢手,我可以既往不咎,就此揭过,然而你若是紧逼不休,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不管外力如何凶猛,可是对他而言,都仿佛不过轻风拂山岗。
冯太后的眼睛非常亮,却不是女子明媚地亮,她的目光凛冽刚硬,直刺观沧海:“你是在威胁哀家?”
观沧海慢慢地将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微笑:“一口一个哀家的,你可是想拿身份压我?皇太后,很了不起么?北魏,很了不起么?你莫要忘记了,容止会的,我也会,容止可以帮你获得这个地位,我一样能毁掉你。”
楚玉怔怔地看着观沧海,他站在十多米外,站在侍卫们的包围圈中,夜色温柔春风和暖,他的笑容也很是散淡,可那骨子里狂傲的意味,却形成一股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
简直就是……藐视一切。
这是基于自己实力上的可怕自信。
一瞬间,楚玉以为自己看到了容止:虽然表现的方式不同,可是观沧海身上真的有某种与容止仿佛出自同源的东西,那种强大,稳固,坚毅的自信,在任何境地下绝对相信自己坚持不变的本质,是那么的……惊心动魄。
倘若容止神秘如深不可测的海,那么观沧海则稳固如高不可攀的山。
观沧海慢慢地道:“你并不是蠢人,说起来,你勉强能算我半个师妹,我虽然会偶尔玩弄些花样给自己解闷,可并不会真的伤害你,你该明白这一点,那花错却是我好玩放他见你的,但倘若你因此对我生疑,进而与我敌对,以你如今的境况,却是自寻死路。”
“你只能相信我。”
“以我实力,杀尽此地之人也可从容离去。”
“我说到便能做到,你没得选择。”
“我言尽于此。”
观沧海每说一句话,楚玉便发现,站在她身侧的冯太后面色便苍白一分,她明丽刚强的眼眸中浮现难言的痛苦挣扎之色,但只不过呼吸间的功夫,又被强行压制下去,化作一片冷漠平静。
“是。”冯太后略约点了点头,口吻比方才放软了些,“此番是我做错,希望师兄原谅。”只不过片刻的权衡思索,她便果断地做出决定,如此决绝干脆,毫不拖泥带水,让旁边一直看着的楚玉终于忍不住升起微微的佩服之意。
冯太后挥了挥手,所有的侍卫便左右分开,让出通往院门口的道路,她也不看楚玉,只冷冰冰道:“你可以走了。”
等楚玉走到观沧海身边后,冯太后又派人将他们送出去。
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易便能脱身,兵不血刃地解决问题,以至于离开了冯太后暂居的府邸后,楚玉依然觉得有一种不真实感。
这个晚上对平静了很久的她实在是太过刺激了,与容止相貌非常相似的少年是个女子,这女子的身份又是北魏冯太后,同时还被观沧海称为半个师妹……
观沧海是坐车来的,两人上了马车,各自在一边坐下后,楚玉才略为清醒,盯着观沧海道:“眼下,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解释一下?”木意外的话,晚上还有一更……大家请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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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五章 往事已成伤
观沧海就坐在楚玉身前不远处,此时是夜晚,车内没有点灯,更加的漆黑一片,楚玉只能在黑暗里隐约瞧见他端正俊秀的脸容轮廓,以及挂着可亲笑容的嘴唇弧度。
倘若不是亲眼所见,楚玉很难想象,这个看起来十分和气亲切的男子,竟然会有那样可怕的威势。
他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也偏修长而非健壮,可是见识过几次后,楚玉再也不会认为这人软弱无力,相反,他连指尖发梢都是无以伦比的强大,这不同于阿蛮的蛮力,而是纯粹的实力与本质的强。
他之所以能兵不血刃地逼得冯太后让步,并不是他言语厉害,而是他的每一句话都基于他本身而发,他本身就是强横无比的实力保障,不管是智略还是武力,都有令人胆寒的成分在其中。
听了楚玉的问话,观沧海笑笑,他笑得很随意,与在冯太后府邸上充满魄力的笑容又大不相同:“你想知道什么?”
楚玉一时语塞,她想知道得太多了,观沧海一摆出这么副随便问的架势,她反而一下子不知道该问什么。树立了一下乱如麻的思绪,楚玉决定问自己比较关心的:“你们三个是怎么回事?从头说,详细说,越细越好。”
黑暗中,楚玉看见观沧海的笑容仿佛模糊了一下,但是很快便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一切都还是原样。
接着,她听到观沧海低缓的声音,那声音沿着缓缓流逝的光阴逆流而上,让旧日的时光逐渐地浮到表层。翻越无数如山峦般起伏地思绪,便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楚玉所不知道的辰光。
楚玉静静地听着。在马车之中,伴着微微的颠簸。黑暗中马车车厢木材地香味,和从观沧海身上传来的药味混合起来,慵懒轻缓地浮游不定。
那是一个很俗套地故事,在二十年前,又或者是十八九年前。总之时间已经不太确定,一对孤独相伴的父子,来到了洛阳城定居。
自然,这不是一对普通的父子,虽然就连做儿子的,都对父亲的人品有些怀疑,可是对于父亲地才能,他却从来都很是佩服。
过不久,这对父子居住的地方。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那位不速之客送来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请那个父亲代为教导,只不过那女孩没多久便被带走了。只留下其中的男孩。与儿子一同长大。
那父亲将自己的学识,毫无保留地教给那个男孩。甚至对其教导得比对自己的儿子更严格,更用心,那作为师兄的儿子是有些妒忌的,但是他并不是钻牛角尖的人,偶尔妒嫉一下便又恢复如常。随着时光流逝,这一对师兄弟渐渐长大,他们年岁相差本不太多,又是师从一人,共同长大,彼此可以说是最亲近的伙伴,却也是最留意地对手。
人总是有比较之心的,这对师兄弟所学重合不少,因此便不时地以其中一项较量,各有胜负无数,并逐渐形成一个习惯,那便是凡是有什么事要对方去做,便先比较一次胜负,败者答应胜者在能力范围内的一件事,这个不曾约定过地默契甚至直到现在都还存在着。
只是好景不长……
观沧海顿了顿,忽而又轻柔微笑道:“其实好景已经很长,可是我每每回想,总是觉得不够长的,后来,那个师弟与他地师父和师兄发生一些争执,彼此不欢而散,那师弟去了他该去地地方,做了他该做的事,而那师兄和他地父亲,则离开洛阳,前往江陵定居,又过了几年,那父亲死去,只留下那师兄一个人,独自打着守孝的名义在江陵城外做那世外闲人。”
他说这话时,语调极为柔暖,虽然他双眼为锦带所蒙,可是楚玉相信,倘若他眼睛完好,目中的光芒必定是无比的怀念温柔。
观沧海淡淡道:“我说了这许多,你也该能猜出,那师兄便是我,而那师弟是容止,至于那与容止一同被带来,又很快带走的女孩儿,便是你今日瞧见的北魏太后冯亭。”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哪国的臣民,南宋的不是,北魏的也不是,故而他言辞之间,对所谓的太后并无多少尊敬之意。
楚玉沉默许久,问道:“那你当初跟我说的,你是容止的仇人,是骗我的了?”
观沧海微微一笑,道:“也不尽然,昔年我与容止决裂,他用毒伤了我的双目,这些年来一直未能复原,也算是恩断成仇,只不过,那冯亭,当初差一点儿便成了我的师妹,当初她着急顶替人进宫,没来得及受我父亲教导,我如今代父为师,帮她这一把,却是与容止无关。”
虽然贵为太后,但是冯亭如今的处境并不怎么好,她扶持先帝的儿子坐在皇位上,可是朝中却有大臣手握重权跋扈专横,想要真正将权力握在手中,只有先除去那权臣。
冯亭留皇帝在北魏首都平城那里做幌子,自己却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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