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18岁的圣诞节






  她抓着绳索的手心直冒汗呢!“我、我……”

  “来啊!相信我,你办得到的!”他没注意一双儿女已经在他背后下注了,赌他们的胆小老妈敢不敢相信老爸的话,由那头荡到这头来?

  仓皇地回头看了一眼,宫缡优发现身后的队伍越来越长,且已有人露出不耐的神色;她深吸口气,定定地看了对岸的佟兆钜谎邸!澳恪阋幼∥遗叮 碧欤∷纳舳荚诜⒍读恕?br />
  “来啊,我保证一定会接住……嗯!”他的话来不及说完,因为她已经闭上眼、咬着牙荡了过来,而飞行的速度很快,马上就“飞掠”到他面前,他伸手稳住她的绳素,结结实实将她揽进怀里。

  “啧!可惜”宫咏圣啐了声,老妈这一荡,荡掉了他五十元的零用钱。

  “Yes!”宫咏诞可乐了,她平白赚了五十块。“你看吧,我就说‘爱情的力量真伟大’!”

  感觉宫缡优的肩膀还控制不住地发颤,佟兆詈眯Φ嘏牧伺乃谋常醯盟窀鲂∨阈枰牧α坷雌礁唇粽拧!昂昧耍宜的阕龅玫降模憧矗阏嬗赂遥 彼涣叱圃匏〉每闪氖蟮ā?br />
  “我真的做到了?”她想说的其实是好可怕,但逞强的性格不容她在他面前示弱。

  “嗯。”将她汗湿的发拨到耳后,露出她红得娇艳的脸蛋。“有了这次的历练,下次你就不怕了。”

  怯怯地回头再看一眼别人乘坐飞索的“英姿”,她的双腿仍感无力地微微发软。“嗯……”拉紧他的衬衫,她几乎瘫痪了。

  她不敢放开他的支撑,紧紧倚偎在他怀里,感觉说不出口的安全感包围着她,让她想就此依靠一辈子……

  “咳咳!”两情正缱绻,结果一个不识相的咳嗽声打断了他们的“温存”,并很不给情面地拨了盆冷水下来。“老爸、老妈,我实在很不想打扰你们,可是我不得不说句实话,这里──确实不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他们差点没成了动物园里的无尾熊,让人排队“参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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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们火速地分开彼此,像对方身上有登革热病源似地分得好开,两人脸上都泛着难以言喻的红潮。

  宫咏圣和宫咏诞两人相互使个眼色,兄妹俩笑得像吃糖的蚂蚁。

  虽然进展不大,但结果还算令人满意,成功!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不再那么难过了。自从森林游乐区一游之后,佟兆詈凸视沤ソツ芟硎芰饺硕来Φ氖惫猓级蚕硪欢挝萝翱障械南挛绮枋惫猓级嘣嫉礁浇墓吧⒉僵ぉぴ谒嵌济挥泄ぷ黝堪淼氖笨獭?br />
  但日子不是一直都能这么悠闲的,尤其在长辈介入之后。

  入秋后的一个午后,凉凉的秋风带着一丝潮湿的水气,轻轻地吹拂过大地,也带起一阵无名的“龙卷风”。

  将翻译的稿件做个记号,宫缡优伸伸懒腰,正想稍做休息并泡杯花茶来放松精神时,门铃陡地大响;她放下滚烫的开水,匆匆跑去开门。

  “爸!?”一见年迈的父亲站在门口,宫缡优很难不惊讶。“你、怎么有空来?”

  “干么?不欢迎我?”老人家板着一张脸,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怎么会?”接过父亲手上的行李袋,她微皱起眉心。“先进来坐。爸,你要到哪儿去吗?度假,还是旅游?”虽然未曾听说,但行李袋有点沉重,她很难不起疑心。

  拄着拐杖进到屋里,宫元胜可有可无地应道:“没有啊。”

  她放下行李袋,将父亲安置在沙发里。“我正要泡茶,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我可不要什么花茶,那是女人家才喝的东西。”宫元胜嘟嘟囔囔地,一字不漏地传进宫缡优耳里。

  “知道了。”她知道父亲一向只喝乌龙茶,还好家里有存放一些茶叶,她一向收藏得很好,不至于有走味现象。

  再由厨房走出来时,她的手上多了一个托盘,上面有两壶茶,一壶是她的花茶,另一壶则是宫元胜的乌龙茶。

  “爸,喝茶。”恭敬地将茶端到父亲面前,她还介意那个行李袋。“你说没有要去哪里,那你带行李做什么?”她估计,里面至少有三到五天的换洗衣物,着实不相信父亲不打算出游。

  慢条斯理地喝了口乌龙茶,宫元胜才温吞地回答。“老李说他儿子要娶媳妇了,他要请几天假休息,所以我就到你这里来住几天,可以吧?”老李是他的管家,自从老伴走了以后,宫缡优便雇用老李来照顾他的起居,已经有好些年了。

  “喔,我怎么没听老李说过?”她的直觉反应是老李太过客气。“我要是没听你提起,万一没包礼金,不是对老李太失礼了吗?”

  “他就是怕你包红包,才不肯告诉你。”老李是个老实头,怎好意思向雇主开口?

  “是喔?”她耸耸肩,没多细想。“好啊,反正客房……”客房?客房!?糟了!客房现在是佟兆钤谧“。?br />
  “客房?客房怎么了?”偷觑女儿一眼,宫元胜淡淡地问了句。

  “没、没有……”

  “我听说咏圣、咏诞的爸爸回来了?”落井下石般,宫元胜再补一句。

  宫缡优狠狠抽了口凉气,端起茶杯啜饮以掩心虚,不料却灌饮过猛,反致被茶水冲上鼻腔,猛烈呛咳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宫元胜不动如山,只是浅浅地叹了口气。“虽然我以前反对,但不表示我现在还反对。”他又喝了口茶,相较于宫缡优的紧张与无措,两人的情绪有如天壤之别。

  “事情都过了十年,我也没什么好反对的了。”他顿了下。“自从你妈去世之后,我想了很多;咏圣和咏诞也大了,过两年就要上国中了,没有父亲的孩子,总是比较容易受人欺负,不论孩子本身是否优秀……”

  宫缡优急促地换气呼吸,她已经不再咳了,仅剩微红的眼显示她刚才的不适。

  “你心里……其实还想着那个男人吧?”中国人的社会,父亲跟女儿讲这种贴心话,感觉有点怪,但宫缡优的母亲已经不在了,能和她讲这些体己话的,也只有他这个做父亲的人了。

  “爸……”其实她也说不上来,自己现在对佟兆钣惺裁聪敕ǎ皇怯兴冢芯酢衔陌病?br />
  “别急着否认。”宫元胜举起手,阻止她说出任何言不由衷的话。“如果你不是还想着他,你不会十年来都不想组成家庭;就我所知,对你有意的男人不乏其人是吧?”

  她缄默不语。她的确有过机会,但她选择以孩子为主,也以孩子的感受为最主要的考量;所以,其实她并不是特别的为了等他而停留……只能说,在不知不觉中,就这么过了十年。

  大概就是这样,她不是特地为他而停留……

  “让我看看他吧!”不忍心再逼迫女儿承认心意,他老了,只想一家团聚,毕竟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和妻子的干涉,让女儿虚度了十年的青春,他不会犯地再固执下去,否则女儿的春天何时才会来临?“让我看他值不值得托付。”

  两壶茶静静地冒着白烟,伴陪着父女俩的无语,它们似乎印证了时间的流动,直到烟雾不再──

            

  傍晚时分,宫咏圣和宫咏诞在佟兆畹慕铀拖禄氐郊遥患焦け闱兹鹊睾退ППВ觅≌最心头有点淡淡的吃味。

  “干么?看你整个晚上都闷闷的。”吃过晚饭,宫缡优将碗盘收进房,看佟兆盥窒赐刖踝乓桓鐾胛⑽⒄纭!胺⑸耸裁词侣穑俊?br />
  “嗯?”他用甩头,委屈地看着她美丽的脸庞。“没有啊,只是……”他的眼光越过她,不由自主地往客厅瞟去。

  “只是?”她挑挑秀眉,对他的反应感到好笑。“你吃我爸的醋啊?”

  “哎──”他叹了口气,将满是泡沫的碗放到另一个洗碗槽里;这里的洗碗槽是一大一小的格式,大的用来洗碗,小的正好冲净及晾乾,这种设计挺实用,因为方便。“我是不是太‘欲求不满’了点?”

  他其实很清楚孩子们对他的存在,已经发挥最大的“礼遇”,他实在不应该再要求太多;只不过他还没过够做父亲的乾瘾,就出现一个“阿公”来跟他抢锋头,让他很难不若有所失。

  宫缡优哑然失笑,穿上围裙开始冲净碗盘上的泡沫。“什么嘛!什么比喻?”万一传了出去,可要笑别人大牙呢!

  轻吐口气,他陡地问了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小优,你母亲走几年了?”

  “嗯?”她愣了下,没料到他会问这个。“四年了吧,怎么了?”久得她已逐渐忘记那个伤痛,却忘不了母亲临终前依旧对她无法释怀的失望。

  “四年来,你爸爸就一个人住啊?”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个碗、一个碗地递给她。

  自从他搬到这里来之后,他认为不该茶来伸手、饭来张口,所以坚持与她分摊家事;由他负责拖地和洗碗,三不五时,她会进来帮他一超洗碗,譬如说像现在。

  “是啊,不过管家老李也住在他那里,算是有个伴吧?”因为他们刚由国外回来时,咏圣和咏诞都还小,父亲又怕吵,所以协议分开住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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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宫缡优不意他会有这种想法,毕竟他不是刚刚还对她老爸的出现感到吃味吗?“怎么突然……”

  “也不能说突然啦。”他将手上的泡沫冲乾净,转到她另一边拿起抹布擦碗盘。“其实我是由我爷爷奶奶带大的,我想,没有亲人在身边,他或许会感到寂寞。”

  宫缡优不记得自己听他提起过这些,倒是微微感到诧异。“你是……那你爸妈呢?”她当年一直以为他也同自己一般,也有个健全的家庭,毕竟他是如此乐观而开朗。

  “我爷爷说他们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是个他到不了的地方。“我想,他们或许是失踪了,或许死了,反正我从来没见过他们。”而他也习惯了,学会不再去想那些恼人的问题。

  “唔……”她低吟了声。“现在呢?你的爷爷奶奶?”

  “去跟你妈妈做邻居了。”早在他到德国之前,他们便相继离他而去,他也才能走得如此毫无牵挂。“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他变换话题的速度太快,她有点跟不上。

  “把你爸爸接来一起住的事啊。”他老调重弹。

  宫缡优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你觉得……他会同意吗?”就她记忆所及,父亲一直是严肃而难以亲近的,她不确定佟兆畹穆鄣魇欠癯闪ⅰ?br />
  “谁知道,我又不是他。”他耸耸肩,调侃地看她一眼。“嘿,他是你爸爸,你该比我还了解他才是。”

  她是有口难辩。“事实上,我……”

  “我知道你一时很难决定。”放下擦乾的碗盘,他拍拍她的肩。“中国人的社会是这样的,一般而言,子女都和父亲的距离较远;试试看,我想他刚开始会推拒,但没有人会不想享受天伦之乐,我就是最好的例证,嗯?”

  凝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她转身看向客厅,见到父亲那苍老的脸庞,一时竟失神了……  宫缡优一直在思索着佟兆罡奶嵋椋钡较赐暝枳急妇颓蘖耍乖谙胱诺降滓趺锤盖卓诒冉虾茫?br />
  当她陷入苦思,门上突然传来轻浅的敲门声,硬是打断她的思绪,令她困扰地蹙起眉;虽然不是很情愿,但她仍然起身开了门──

  “你……”看到门外的面孔,她的心提上喉头,陡地喉间一阵乾涩,更令她深感无措。“你、你怎么还没睡?”

  “我没地方睡啊!”苦着脸,他比她还想哭。“我的床位被你老爸占了,他又不让我睡地板,我抱着一个枕头要出来时,他还特地警告我,书房是看书工作的地方,不能拿来睡觉,我、我当然只有来找你了。”

  宫缡优只能以“张口结舌”来回答他。对了,她一直不断在想如何能让爸爸答应搬进来的事,却忘了为他准备房间,所以他才会去客房,但……

  “我爸他……他真的这么说?”这怎么可能?

  “拜托!我骗你干么?”他的脸皱得像颗苦瓜,都快可以挤出苦瓜汁来了。“现在这个时间大家都该睡了吧?我不会无聊到这时候跟你开这种玩笑,毕竟我明天还有工作得做啊!”明天十点,他有个节目要录影,以他的习惯,会到现场稍作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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