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以后
#5萌梦腋芯醪坏饺魏挝;=ソサ兀侵植话惨簿蜕⒘耍烧饣岫醋攀掷锏恼夥菹矍榭龇治鐾迹侵掷帕宋液芫玫母芯踉俣认础?br /> 正琢磨得出神儿,内线电话响了,我愣了两秒,接起。
“叶经理,楼下有人找。”
“什么名字?”
“他说他叫小K。”
我一听,突然想起昨晚小K在电话里跟我说的事,今天从早忙到晚,我压根儿忘得一干二净,忙说:“让他上来。”
那晚在小K酒吧带头闹事的人,说起来我还真知道。那人叫梁胜,他的父亲梁有利也是个生意人,表面上搞的是外贸进出口,暗地里那些事就不好说了,反正家财万贯,在D市也算是个人物。梁胜跟一般有钱人家的二世祖有点不一样,三十来岁的年纪,已经帮他侈把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颇有点青出于蓝的意思。
知道梁胜纯属偶然,一年多以前,公司开发西郊的一块地,那里原来是片“三不管”地带,龙蛇混杂,棚屋遍地。公司开出的迁居条件很优厚,大多住户都爽快地在合同上签了字,唯独一户姓梁的单身汉,软磨硬泡就是不松口,怎么说都是两个字:不搬!不管我们开出什么条件就是不搬。修月派人打听了一下,这人就是一典型的“三无”人员,游手好闲没个正经劳生,靠着小偷小摸混日子。翻开他祖宗八代的族谱,好像跟梁有利是远亲,不过没什么来往,而且这梁有利也不做地产生意,接说没理由在背后指使他故意跟公司做对。
事情僵了几天,修月无意中从江帆那儿得知梁有利的儿子梁胜不是个简单人物,表面上帮他爹打理着进出口生意,暗地里却早对地产这行的暴利垂涎不已。修月找人查了查,顺藤摸瓜地揪出了躲在背后搞鬼的幕后黑手。原来梁胜不知通过什么关系攀上了市委副书记的儿子,两人都眼红海天的买卖,想搅黄海天的这笔投资,所以他们想利用关系拿到土地批文取而代之,一举在圈内打出名堂。这种不按套路来的小人最是难缠,利字当头,六亲不认。修月那阵子被梁胜搞得挺头疼。强行拆迁不难,可这样一来正中他们的下怀。舆论总是同情弱者,至于这个弱者究竟是不是真的值得同情,从来不是焦点所在。再加上那阵子省里正在调查黄一唯,修月跟他有些往来,而这个副书记却跟黄一唯素来不和,这块地背后的事就更复杂。本来挺简单的一笔投资,硬是被梁胜搅和成了一个烫手山芋。
僵持之下,海天这么头疼的钉子户自然引起了媒体的注意,频频见诸报端,外间论调不一,对公司不利的居多。当时我劝修月暂时先放一放,公司肯定有损失,但在是这种微秒的局面下,还是稳妥为上。他嘴上应了,可我知道就凭他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绝不可能轻易地让人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过了没几天,公司派我去香港出差,大概一个礼拜的时间。回来的时候,工地已经开始施工了。我问修月怎么解决的这事,他没说。通常他不告诉我的事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我不知道他又用了什么手段,尽管对付梁胜这种小人确实用什么手段都为过,可我始终觉得修月这样下去早晚得出问题,常在河边走,早晚得湿鞋。我想劝他,可又不知该说什么,那些不太见光的手段是生意场上处理危机的潜规则,我不知该怎么去定义这种游走在是非边缘的灰色地带。可有句话,却渐渐成了我心里的一根刺儿:“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海天就像一张灰色的大网,纵横交错的网线上串着一个又一个利益集团,我不希望看着修月在自己亲手织出的网里越陷越深,直至无法自拔。
想到这些,我的眼皮不住地跳。我定定神,收回乱飘的思绪,小K的到来,勾起了我对梁胜几乎已经散去的记忆。黄一唯出事后,副书记没能如愿以偿地接替他的空缺,而被平级对调到了其他城市。梁胜的靠山没了,这一年多他除了专心打理家里的生意外,倒也没什么其他动静,若不是小K这次提起,大概这个人真的会就这么消失在我的记忆里……
小K走后,我看看表,快五点了,时间过得挺快,要下班了,我草草地收拾好东西,赶到拍摄现场。会殿中心门外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大多数人透过玻璃墙不往地向里张望。保安面无表情地维持着秩序。
我把车停在远处,想了想,没进去,给小白打电话问了问里面的情况。她说已经差不多了,正在补拍最后的几个镜头。
我开着车在路上溜达,经过医院时,没停。想起修月那番关于一辈子的论调,我心里就莫地烦躁。他来过两次电话,我没接,不想说话,尤其是不想跟他说话。我一直觉得人的内心其实远比自己想象的强大,谁离了谁都照样能活。伤心难过不可避免,可时间会消磨这一切,留下的,不过是一道浅浅的伤,证明这件事曾经发生过,而在记忆中不过是一段微酸微涩的过往,没有谁会为了一段过往搭上自己的一生。
有些事想明白了,看通透了,结论往往直白得近乎残酷。我原本以为,离开楚尘我都可以重新站起来,大概再没什么事能绊往我的脚步。始料未及的是,我竟因为修月的几句话,在心底生发出难抑的惶恐和不安。与其说我是讨厌他对前途漫不经心的冷调悲观,不如说是我内心深处害怕失去,害怕推动一段我甚至还没有真正得到的感情,害怕失去那个陪了我很多年、已经与我的生命融为一体的男人。
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我瞥了眼来电号码,是展阳阳。
“喂?”
“我在医院后门等你。”
我笑,这小孩儿对这顿饭可真执著:“行,我大概十分钟后到。”
“嗯。”
“你甭在那儿干等着,帮我去看看修月晚上吃饭了没。”
“真没劲,你给他打电话问问不就行了。我不去,还得绕老半天,太远。”
“那算了,一会儿见。”
接上展阳阳,他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挺招人疼的。六点多正是饭点儿,哪家酒店外面都停满了车,灯红酒绿的,生意很旺。我在心里由衷地感慨,D市的人果然都是美食家。
我专心开车,他垂着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谁也没说话,车里静悄悄的。红灯停绿灯行路口塞车等一等,如此这般地循环了几回,川香苑到了。
拐进停车场,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找到个车位。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发现展阳阳坐在那儿一动不动。我很纳闷,凑到他跟前,掀起棒球帽,忽闪的大眼睛不见了,小孩儿睡着了。我哭笑不得,伸手戳戳他的脸,挺软的,只见他眉头微皱,偏了偏脑袋,继续睡。
我轻轻拍着他的脸:“阳阳,阳阳,起床了。”
他不满地嘟囔了两声,没睁眼睛,睡得还挺投入。
我把他的帽子摘下来丢到一边,揪揪他的小卷毛:“起来了,吃饮饭我送你回家睡觉。”
终于,他的睫毛抖了抖,眼睛缓缓睁开了。他迷迷糊糊地,还有睡意笼罩:“到了?”
“傻样儿,早到了,怎么睡得这么沉?”
“走啦,进去吃饭,饿死了。”
刚进门,一股热辣的香气扑面而来。大厅里坐满了人,尽管空调开得很足,汗流浃背仍不在少数。因为没提前预订,所有包房都满了,我看看展阳阳,他说大厅好了,无所谓,菜都一样。服务员引着我们走到比较靠角落的一桌,离空调出风口很近,冷风嗖嗖地吹。我坐定,要了一扎酸梅汤,川菜配酸梅汤,冷热酸甜辣,要的就是这感觉。展阳阳手支下巴,懒懒地撑在桌边,眼睛眨的频率很快,明显又想打盹了。
“可别在这儿睡,空调吹着小心感冒。”
“叶南,我很郁闷。”
“嗯?怎么了?”
“不知道,反正就觉得看什么都不顺眼,心里烦得要死。”
“总有个原因吧,基本上只有更年期的妇女才会出现这种毫无理由的烦躁症状。”
他哼哼两声,坐直身子,扶着受伤的右手腕轻轻晃动:“反正每次展夜心情不好的时候,我的心情就不好,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他那张凡事都无谓的破罐子破摔的脸,一副活腻味了恨不得早死早超生的欠揍样儿!”
“傻瓜,他心里有他自己的苦处,你不能强求他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为了那么个人,根本不值!”
“值与不值不是你说了算的,就算那人是个十恶不赦的王八蛋,可你哥身上终归也流着他的血,有些感情是与生俱来的。”
“少来这套!这种伪善的道理谁都会讲。你根本不知道每次见过那个浑蛋之后,他的情绪有多低落!你知不知道他手腕上的那些伤痕是怎么来的!自残!知道吗!自残!”
“嘘—”我隔着桌子示意展阳阳不要这么激动,虽然周围人声嘈杂,也难保不会隔墙有耳,从刚进门开始我就发现有人不断往展阳阳身上瞄。
“小点儿声,还有,别提你哥的名字。”
“算了,你根本不会懂。”他的下巴抵在桌上,像只沮丧的小狗。
“自残是心理问题,心理问题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你哥跟你不一样,他性格很内向,又很敏感,所以很多事他不说,埋在心里又没办法自我开解,长此以往,变得越来越沮丧,甚至厌世。他是个善良的孩子,不想伤害别人,又不知该怎么排解痛苦,除了伤害自己别无他法。这种事,不是你冲他大吼大叫地发一顿火就能解决的,知道吗?天才。”
“你……”他冲我瞪瞪眼,气鼓鼓地想反驳,想了半天,“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笑:“如果你哥知道你这么关心他,我想他会很安慰。面对困境的时候,他至少不会那么沮丧。”
“哼,他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儿。”
“你总是喜欢用大吼大叫、任性别扭的方式来表达你的关怀,对于我们这些不是天才的凡人来说,真的很难理解。”
“伶牙俐齿。”
正说着,菜上来了,我招呼展阳阳开吃。
小孩儿大概在国外待久了,筷子用得很业余,加上右手腕还缠着绷带,夹起菜来别提有多费劲儿了。
“用勺子。”我友善地建议。
“不要,我只喜欢吃宫保鸡丁里的鸡肉,其他的不吃。”
“事儿真多。”我无奈,拿起身边没用过的筷子,把鸡肉挑到他盘子里。他吃得爽快不已,很快,额头就渗出层细细的汗珠。
他一会儿让我帮他剥掉手剥笋的外皮,一会儿又要吃水煮鱼里的豆芽,总之这顿饭,我一记得没停地忙活,到最后好像还没吃太饱。展阳阳心情倒是很不错,一扫饭前的委靡,眼珠儿忽闪起来,有了光彩。他跟我聊他小时候的事,聊他在美国的生活。他的生活其实很简单,天才的光环没有带给他太多压力。他活得单纯,像张白纸,干净得肆无忌惮,干净得让人羡慕不已。
“叶南,你当初为什么会爱上楚尘?”
我一口水差点呛到嗓子里:“你小点儿声!干嘛突然问这个?”
“就是好奇,楚尘跟展夜关系不错,他俩是一类人。我觉得你不应该会喜欢上他们这样的人。”
“他们都有很不幸的遭遇,可他们不是一类人。”
“切!”阳阳不服气,“反正你会喜欢上楚尘我就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
“你活得随心所欲,他活得小心翼翼,根本不该有交集。”
咔嚓一声,像是快门儿的声音。我立马警觉,四处张望,斜后方的桌子上,一个年轻女孩儿正拿着手机对着我们这边拍。同桌的几个女孩儿满脸兴奋地对着展阳阳指手画脚,讨论得不亦乐乎,引得周围的人都好奇地往这边看。
“真扫兴!走啦,不吃了。”展阳阳习惯性地压压帽檐儿,站起身要走。这下子可好,那几个女孩儿呼啦啦地快步围了上来,凑到他面前七嘴八舌地争相开口——
“你是展夜的弟弟展阳阳对不对?”
“我们看了你在海选上秀的街舞,简直帅呆了!”
“能跟你合张影吗?”
“你的手是在车祸中受伤的吗?展夜伤得怎么样?”
“听说你是哈佛的毕业生?”
……
身边的人越聚越多,咔嚓咔嚓声不绝于耳。我被挤到展阳阳身侧,他低着头,紧紧握着我的手,力道很大。场面真的很混乱,尤其混在人群中举着长焦镜头猛拍的那个女人,很明显就是有备而来,我突然想起小白跟我讲的有关她那个在《都市报》当记者的同学的事,心里泛起寒意。
“不要照了!”展阳阳爆发了,大声吼起来。周围略略安静了一下。他迅速摸出钱包,抽出几百声丢在桌上,强自拨开人群,拉着我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第二十三章 心中的围城
把展阳